“不会,不会,这怎么可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温先生虽然这几年不如原来那样生猛,但功底终究还在,努把力,运气再好点儿,说不定真能进入前四名呢。”张海涛和陈见雪配合的很默契,一个快言快语,毫不留情面,一个则明褒暗贬,连挖苦带损。
周围都是棋胜楼的棋迷,向着的自然是棋胜楼,有这两个人带头儿,那些人便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有说弈友杯比赛水太深,温老三未必有那个把握,有说温老三只是名气大些,真正的实力其实也就那样儿,总之,没有谁是替他说话的。
“真是气死我了!”温老三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他搞不明白,自已只不过是想和王仲明真刀实剑地较量一番,怎么到了最后,却成了要证明自已是不是有挑战的资格!?
这就是主场的优势!温老三虽然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对方是在偷换概念的缓兵之计,奈何他连同曹英派来协助他的人也不过才区区三张嘴,怎么和周围三五十张嘴争?尤其是陈见雪和张海涛,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小段子一个连着一个,两个人攻击力几乎比二十个人,温老三感觉自已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哎,我说温老三,王老师已经答应了你的挑战而且还约好了时间,你怎么连句话都没有?你倒底是怕真的和王老师对局,还是没把握拿到弈友杯的前四名?给句痛快话行不行?大老爷们儿,怎么等你句话就那么难?!”陈见雪是越战越勇,越说感觉就越好,她一向本就是以语言尖刻犀利见长,此时状态正佳,身后又有一大堆支持着,表现得更是来劲儿。
王仲明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温老三,他所想的,其实并没有刘长春以为的那么多,事实上,他只是不想让温老三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输给曾经的‘棋中神话’王鹏飞是一回事儿,输给现在的‘王仲明’是另外一回事儿,和董亮与曹英的交手是为了棋胜楼的生存发展,不得以而为之,但温老三的挑战是纯粹的个人意气之争,这样的棋,他并没有赢的兴趣。
事情演变成现在的样子,也大出孙浩的预料之外,本来,他现在是记者的身份,应该置身事外,只要把事情的真实经过记录下来就够了,然而问题在于,他同时还是担任着陈见雪的护花使者一职,陈见雪的立场和态度他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此时若不好好表现一下,岂不等于输给了张海涛?
想到这里,孙浩重又来来圈内,“温先生,要不要参加弈友杯?我和弈城网的人很熟,你要是想参加,报名的事儿我可以替您解决,我想,他们应该也很希望有象您这样知名的棋手参赛吧?”
录音笔还开着,孙浩的记者身份等于把温老三逼到了死胡同。
“,好,王仲明,我答应你的条件,希望到时候你不要食言,又找出什么借口来推拖。”忍住心中的怒火,温老三这几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王仲明微微一笑,“君子重承诺,即然条件是我提出的,我就不会反悔,这里有这么多的证人,而且还有杂志视的记者在场,你没有必要担心。”
——如果在弈友杯中没有进入前四名,那是你的运气,进入了,那就是天意,我也就没必要为你的面子考虑了。
“好,一言为订,击掌为誓!”
不管怎么说,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三击掌后,温老三吩咐随行的两位年轻人收拾东西,扬长而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秘密潜入
“散了散了,没热闹看了。”温老三走了,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虽不能肯定这个人以后会不会再来找事儿,至少现在可以松口气了,刘长春招呼人群散开。
主角儿都走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虽说没能看到一场高手对决有些遗憾,但温老三牛哄哄挑战而来,却被人家轻描淡写就给化解,也算是好戏半场吧。棋迷们议论纷纷,陆续离开回棋胜楼了。
“哎,王仲明先生是吧?”孙浩还不想离开,好不容易假公济私,借工作之机跑到棋胜楼,就这么离开,岂不是很不划算吗?硬留下来,难免有点儿死皮赖脸的感觉,所以总得给自已找到一个新的借口,于是抢步来到王仲明身边问道。
“对,是我。有什么事吗?”孙浩脖子上挂着记者证,王仲明知道他的身分,以前,他没少和《围棋天地》的记者编辑们打交道,所以对来自《围棋天地》的孙浩天然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好感。
“呵,是这样,王先生您最近在北京业余棋界很火,很多人都想了解关于您的情况,我能不能对您进行一次专访,以满足广大读者的好奇心?”孙浩提出采访要求。
“是吗?我倒不觉得。呵呵,不过是赢了两盘棋,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专访就不必了,如果想到棋胜楼坐坐,聊聊,那倒不是问题。”王仲明笑笑答道——既然是专访,少不得就要问一些过去的事情,那时自已怎么回答?砍的没有旋的圆,自已再怎么会编故事也难免会有一些漏洞的地方,《围棋天地》全国发行,甚至日本,韩国都有外文版,那么多的读者,天晓得哪位好较真儿,爱琢磨,象**打韩寒那样一口咬住,死追不放,自已的真实身份岂不是很快就漏了馅?
“噢,呵呵,那好,采访的事儿以后再说,先聊聊好了。”专访是个借口,孙浩只想找个可以继续留下来的借口,王仲明回答拒绝了采访,但却答应可以让他留下来随便聊聊,那么目的便以达到,又何必计较什么理由?
停下来,孙浩四下张望,他是想和随行而来的姚记者打个招呼,让人家有事儿可以先走,不用等他,没想到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姚记者的影子。
“怪了?是不是突然接到了线报,又去盯梢明星去了?”孙浩本身也是记者,虽然和姚土狗的记者性质完全不同,但也明白做他们那一行的辛苦,知道有的时候是身不由已,所以并不把姚土狗的突然离开放在心上,只是他觉得,再怎么忙,和自已打个招呼,又或者打个电话也浪费不了十几秒钟的时间,什么重在的新闻,至于急到这种程度吗?
“喂,瞎看什么呢?”见孙浩东张西望,陈见雪哼道,她对孙浩出现在棋胜楼前很不满意,因为客观上起到了给温老三壮威的作用,所以她很没有好气儿。
“呃,呵呵,没什么,就是找个人呵呵,对了,见雪,这些日子过的怎么样?前天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呀?”和找人相比,显然陪着陈见雪的事情更重要,想姚土狗也是四十大几的人了,自已会照顾自已,用不着自已去多操心,孙浩停止张望,忙跑到陈见雪旁边嘘寒问暖,一表忠心。
人群渐渐走远,姚土狗从一堵半人多高的矮墙后站起了身——做为一个经验非富的狗仔记者,他很清楚,有时候偷偷摸摸地接近目标,会挖到比正面出击更具爆炸性的消息。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这位王仲明就是在坝上东沟村见到的那位范唯唯的助理,但以他多年练就识人辨人的功力,那也是**而不离十,所以,既然有了独家线索,那就更要小心翼翼,以免打草惊蛇,这一方面是防止被对方发现而有了提防,另一方面也是省得让那些鼻子比狗还灵的同行嗅到味道,让自已好不容易才挖到的独家新闻贬值。
故此,当他看到王仲明后,便马上把自已藏在人群背后,小心翼翼地观察对方,当温老三离开,人群散去时,他则躲在这堵矮墙后,直到王仲明走进棋胜楼的院门,这才直起腰来,掏出一颗烟叼在嘴上打火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人就在棋胜楼里,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自已用不着担心丢了目标,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调查这个人与东沟村碰到的那位是不是一个人,还有这个人和范唯唯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因为常识告诉他,一个值得孙治那位的记者采访的棋手绝对不会是等闲之辈,这样的男人没理由会去做范唯唯的助理,因为那不是收入多少的问题,而是有关面子的问题。
还是老办法,先从外围入手!
拿定了主意,姚土狗又狠狠地吸了几口,将剩下的半截烟蒂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灭,然后摘下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将之塞进背包内收好,身上身下检查一遍,觉得没有会透露出自已狗仔记者身份的地方,这才迈开脚步,向棋胜楼走去。
虽然有孙浩这样的专职围棋记者朋友,但姚土狗本人并不会下围棋,而且以前也从没进过棋社的大门,对于棋社的情况可谓是毫不知情,走进棋胜楼以后,现楼下大厅里许多人都在端坐下棋,另有一些人在旁边看棋,大厅里的秩序可谓安静,很少有人出声说话,即使有,也是低声细语,隔着三四步远,就很难听清讲的是什么。
这让我怎么查呢?
姚土狗有点儿挠头,他本以为棋社和茶馆、书馆类似,都是人们闲着无聊解闷儿打发时间的地方,人们在一边下棋,一边聊天儿,乱乱哄哄,吵吵杂杂,自已可以借机从那些人的口中套到自已需要的消息,但是,看这里的情况,不要说人们很少说话,即使说话,基本也是关于下棋的事情,自已听了是一个头两个大,全然搞不懂说的是什么。
“呃,这位先生,是第一次来棋胜楼吗?”
姚土狗站在大厅门口半天儿,即不进来也不出去的样子非常扎眼,一位棋胜楼的普通工作人员见到,便走去过主动打招呼。
“,噢,是的,我是第一次来。”姚土狗连忙答道。
“您是想下棋吗?我可以帮您安排对手。”工作人员问道。
“呃,呵,说出来真是很不好意思,我还不会下棋呢。”姚土狗有点儿尴尬地笑道——进入棋社,以他这个年纪说对围棋一窍不通,的确是需要一定的勇气。
“呵,是吗?,那您是想报班学棋吗?下一周有一个入门班要开课,学费是每个月三百六十元,每周二、五和周六下午各一节课,你要是想报的话,我可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