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公孙朔渝,从未输过。
一夜不能消停的客栈
早上醒来,闻冬伸伸懒腰,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她想了想,先踢了踢腿,又打了两拳,才觉得好些,初春的天气,果然还是要活动活动筋骨才好。闻冬穿好衣服,神清气爽慢的走到了楼下,昨夜真是睡了个好觉,梦里还梦见有只大熊在自己的身边,暖烘烘的,自己还抱着它睡了一晚上。
等到她看见楼下的几人时,才发现除了自己,好像大家睡的都不是特别好。先是陆花花,她此刻坐在厅堂的一角,脸色铁青,头发乱七八糟,一改往日干净利落的样子。同一张桌子的还有严卓,虽然依然是干干净净的青袍,人还是那般出尘俊逸,只是眼睛下面隐隐约约的透着黑色。
原来陆花花昨夜和严卓喝酒喝到了兴头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自己年少时的心酸往事,这话她从不对外人说,她在别人眼里,永远都是那个性情古怪挑三拣四的洛阳云浅阁阁主,不为江湖功名不为市井利禄,永远活的最顺从自己的意思。等到她絮絮叨叨的说完,严卓才知道这个平时看上去十分无所谓的姑娘,原来有着那么难受的往事。那时候的陆家,多多少少也算是江湖里有名有姓的,因为藏了一本天书叫做《花事》,江湖上传言那是一本极好的武功秘籍,修炼了之后可以让人身强体壮,采阴补阳的手段也会大大提升,陆花花的名字也是从这书中来的出处。但是奈何这事务多少有些龌龊,大庭广众之下便很少有人提。可是就是这么一本书,竟然给陆家带来了灭门惨案。
最可惜的是,陆花花嗟呀道,“那本书本来里面就只是些衣服的图案样子,也不知道是谁传成了武功秘籍,自己三岁的时候,就把它当作图画书撕了好几页。”
当然事后没有人知道陆花花还活着,不然估计会来杀人灭口。之后的事情就是江湖上说,陆家的武功秘籍是邪魔外道,就算是丢了也罢。没过二十年,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人记得曾经号称“采阴补阳”的陆家,也没有人记得那本《花事》。她感叹,“所谓的正派,不是杀人夺物,就是息事宁人,反正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的头上,别人家的事情,万万不要惹祸上身才是。相比之下,魔教的真小人倒是比正派的伪君子可爱的多。”
严卓皱着眉头问陆花花,难道不想报仇?
陆花花有些压抑,她吐了一口气,说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再说好不容易活下来了,报仇也不是一件轻松容易的活儿,能说报就报的。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还挺同情那个来抢《花事》的人的,抢了那本书回去,谁知道能不能真的知道那就是一本画册。他要是真以为那是个隐秘的法子,说不定这么多年也遭了不少罪。
然后她又嘟嘟囔囔的抱怨,公孙老爷子是一个多么和蔼可亲的人,为什么生出了这样的混世魔王儿子,接着就醉倒不省人事了。
严卓无奈,总不能把她扔在外面,只能把她抱回房间放到床上,却未曾想陆花花突然抱住他的腰,哭着喊爹。当时严卓的嘴角就抽搐了,爹,自己看上去有那么老吗?还是身体的触感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老年人?!他正想掰开她的手,却又看见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当时就心软了,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睡了一晚。
陆花花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趴在严卓的胸膛上,衣服上有着疑似是口水混合鼻涕混合其他各色液体的成分,于是她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当场。抬头偷偷瞅了一眼严卓,他倒是睡了香熟,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似的,偶尔还颤一颤。陆花花当时觉得,自己这回可赚大了,趴在《玉竹谱》排名第一的男人身上一晚上啊,还把他的衣服上蹭上了很多不明液体。但是她有觉得有点郁闷,毕竟严卓心里有的那个是卫闻冬吧,看现在自己和他的架势,是自己抱着他的腰身,但是他两手很规矩的放在一边,完全没有碰自己一丝一毫。两人身上衣服好好的,证明昨夜确实没有发生什么,说是释然,其实倒是有点不满。陆花花想,要是昨晚发生了什么,其实也就算了。
接着严卓醒了,他回到屋子里换了身衣服就下来吃早饭,而陆花花则是心不在焉,有种怀春少女的心态,搅得她不得安宁。
闻冬接着扭头看了一眼另外一张桌子的两个陌生人,其一是虎啸,其二是莫寒,两个人都是一脸的劳累。
这两人昨天晚上说是经历了生死搏斗,其实一点也不夸张。莫寒昨夜给两个人要了一间房,却被虎啸误会成他和教主一间房,他以为莫寒是让自己留下保护教主,却没想到原来她不是那个意思。于是,戚白依就眼睁睁的看着身型高大的虎啸被娇小的莫寒揪着耳朵给拎走了。
莫寒回到屋里就一个勾绊把虎啸放倒在了床上,接着自己就要扑上去,却被虎啸制止,他说这屋子隔音不好,到时候扰了教主的清梦,两个人还是等着回到自己家再翻/云/覆/雨也不迟。莫寒想了想也是,为了让教主能够尽快带着闻冬回到魔教,两个人彻夜未眠的想办法。
依照虎啸的意思,就是慢慢磨,要把这姑娘的芳心一点一点的融化。莫寒则觉得不行,她说公孙朔渝实在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到时候他先下手为强,不给教主慢慢磨的时间怎么办?不如就用她研制的五云丹,把两个人放在一间房里,到时候不成也成了。
虎啸奇怪,问她什么是五云丹。莫寒答道,吃了之后一夜能够云/雨至少五次,快意层层递进,让人欲罢不能,想爬山一般,最后共达云霄之巅,此乃五云丹。虎啸脸色大变,问道,五次以上?这样恐怕对教主身体不好吧?莫寒答道,看教主这样子,估计是没问题,好事成了之后自己定然再把五土丹给教主服用。虎啸又问什么是五土丹,莫寒答曰,五土丹乃是男子强身健体补充精力的良药,这世上恐怕没有其它人炼制的固元补精丹能够比的上自己。虎啸大惊,只觉得自己娶回家的不是一般的炼药之人,而是实实在在的实用主义者。
莫寒见他面露难色,以为他不相信,便从口袋里掏出一粒蓝色丸药,强迫要塞进虎啸嘴中。虎啸知道这药不是五云丹就是五土丹,反正吃下去今天晚上就别想消停,于是两个人又是一番的打斗,一直到了清晨才堪堪停下。这让守夜的店小二听见了,顿时觉得人生还是做个铁血真汉子好!你听听,这房间里的动静,如此之大,也不知道那个娇小的女子受不受的了。
闻冬走到陆花花和严卓的桌旁坐下,小二正从外面颠儿颠儿的跑了进来,“客官要吃什么?”
闻冬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也是一脸的憔悴,衣服上还沾了许多的泥土。她眨了眨眼睛,说道,“我要肉包子。”一旁正在喝水的严卓眼中顿时盈满了笑意,这淡淡的笑容让陆花花看了去,心里又是一阵郁闷。
小二乖乖的退了下去,经过一晚上的折腾以及观察,他发现,在这所有住店的人中,应该是这个小兄弟最不好惹。
昨夜,他看着严卓抱着陆花花回到房间里,立刻带了一柄小铁锹冲到了后园杨树下,仔细的研究了一下,便开始往下挖,只觉得这泥土松湿,一股酒味儿顺着鼻腔往里面窜。他正挖着来劲,天已经蒙蒙亮了,之前的白衣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树旁,淡淡的看着他。
店小二一个不知所措,立刻打哈哈说自己是在给树松土,正要转身往回走,背后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公孙朔渝。他急急忙忙的退下,却又放心不下树下的宝贝,便偷偷地躲在一旁看着两个人。
只听白衣男子声音冷清的说,“我来带她走。”店小二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这两个长相如玉的男子都是为了那个瘦小的少年来的,他才是罪魁祸首!这三个人都是断袖!
公孙朔渝笑道,“你如何带她走?”
“我想带就带。”
“她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在她心里,现在惟一的亲人只有我这个未婚夫而已,你以为她会随你走吗?”公孙朔渝不紧不慢的答道。
戚白依脸色一冷,“为什么她会失去记忆?”
“不是我,我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这般了。余鸿让她服下了天心石。”公孙朔渝解释道。
“她的容貌?”
“梧明山老怪你可知道?”
戚白衣点头。
“出自他手。”公孙朔渝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你不必担心,她迟早会恢复记忆,我也瞒不了一生一世,天心石的效用最多能够维持四个月,她昏睡了两个月,加上这段日子,大概只有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她就会恢复记忆。到时候她要是选择跟你走,我自然无法阻拦。”他看了面前的戚白依一眼,淡淡笑道,“只是现在,只能让她留在我这里,魔教鱼龙混杂,你又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到时候她闷了怎么办?还像以前一样,让她猜你的心思吗?或者是让她的脑袋彻底混乱?”
戚白衣沉思半晌,转身就往客房走,一边说道,“那就再麻烦你带着她一个月,待她记忆恢复之后,我会看她的选择。”
“你回魔教?”公孙朔渝问道。
“不。”
“留下?”
“我会跟着。”
公孙朔渝嘴角轻挑,“防止我做些出格的事情?我要是想做,大约早就做了。”
“你不会,”对方的用词总是那么恰到好处。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你舍不得。”
公孙朔渝一眯眼睛,“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你也舍不得?不会偷偷下手?”
“我不会。”
“那可就不容易了。”公孙朔渝笑道,“我这样一直在她身旁,又是她的未婚夫,恐怕姑娘家的,多多少少也会对我动些感情,你这样神出鬼没,可就是难了。”
戚白衣停住脚步,回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说是她的未婚夫,我也可以说她跳崖是为了和我在一起。”说完,他便走进了大厅。
公孙朔渝在后面摇头苦叹,这个戚白依,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原来早已经调查清楚,自己以前一直看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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