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因为他们相信他能说出的话就绝对能做的出。他的任何举动已能让人吓破了胆,更没有必要说假话。世上只有那些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本领的人才会时常在人面前吹嘘,说假话。
他道:“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我说的话可能是假的?”
他问出这句话,也正是有些人想知道的,他们并不是怀疑他的能力,而是还存着一点侥幸,希望这位前辈只会跟他们开开玩笑,吓唬吓唬他们的。
但他们也知道,这种侥幸又有多少?
唐宽上前一鞠恭道:“还请前辈手下留情,饶过晚辈,晚辈真是感激涕零。以后做客唐家堡,家父定会重重款待前辈。”
南海老叟道:“你小子虽然不成材,但处处将你老子的名头拿出来吓人,可笑啊可笑。我又岂是将你们唐家堡看在眼里的?”
唐宽不禁心里一凛,“还请前辈饶过晚辈,是晚辈的不是。”
其他人看他平时耀武扬威的,这时竟是这般求人,但他们并不感到奇怪,如果南海老叟能饶过他们的命,他们也会不顾一切地向他求饶的。
南海老叟道:“好,好小子,年轻人真是可塑之材,一点就通,不像我们这些老古董,都太顽固不化了。”
唐宽听了他的夸赞也禁不住得意,“多谢前辈夸奖,晚辈定会时刻记住前辈的教诲的。”
南海老叟道:“教诲算不上,我也并没有答应过你什么啊?”
唐宽不禁一怔,“难道前辈还不肯饶过晚辈?”
“本来我就是来救你们的,又说什么救也不救。这里每一个人都需要我的救助,而我正是来救他们的。”
每个人不禁都怔住了,他们本以为南海老叟看在唐家堡的名头上,总会给他一点面子的,却不想仍然无济于事,不禁又惊又怒,他也实在太嚣张蛮横了!
唐宽不禁道:“前辈明明知道我们中了你的毒,而你的解药又会使人武功尽使,若是这样,还不相当于废人一个,那人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前辈难道就真忍心晚辈懊悔终生吗?”
南海老叟道:“那你的意思如何?”
唐宽道:“我只希望前辈能饶过晚辈,赐给解药。”
南海老叟电一样的眼光看着他,“你可知道,能给我讲条件的,你还是第一人。”
唐宽触及道他的眼光不禁毛骨悚然,全身不自禁地冷汗直流,“晚辈斗胆……”
“好,有出息,没想到唐笑天的后人还有如此胆识的。很好,很好。”他分明又在赞唐宽,而他所说的唐笑天无疑便是无疑便是以一手五行六合手威震江湖的唐家堡堡主。每个人听到他直呼出这个人的名字,都不禁一怔,因为已实在没有人能这样直呼他的名讳了。
南海老叟道:“不过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这是解药,解药就是救命的,没有这个解药就不能救你的命,天下再没有第二样东西能解你们中的毒。所以你们一定药明白,生死权是掌握在你们自己手里的,与我没有什么关系。还是趁着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想想你们自己该怎么做吧。”
他这话书说出,人们这才完全确定,他们确已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他们有的只是生和死,而无论怎么说,能活着总是比死了的好。
他们都能想通这个道理,只因为他们平时享受了太多,而这时他们正面临生死抉择时,他们才越是感到了恐惧。
原来生命就是这般脆弱,这般地不堪一击。他们意识到这一点时,不禁都深深地感到了恐惧,感到了生命的可贵。
唐宽道:“这么说,我们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南海老叟反问道:“你说呢?”
他们的确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但唐宽再没有说什么,而是径直向楼下走去,径直出了这家酒店,他一走,又跟着走出了两人。他们不知道是存心一死也不丢了这口骨气,向亲人安排后世去了,还是赶着去叫人抬一副担架,等着他的确成了残废,要人抬他们走。后面的人便都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怎么做。
他们知道,他们已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考虑。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有其它什么法子,一个人的生命本是任何人都帮不上忙的。
这时听到谢风突然道:“对,我想通了,废人总比一个死人好,这世上不是只有练武的人才能活的,很多没有武功的人甚至比我们还要活得快乐得多。”
其他人听他说,都是一惊,他何时变得这般看得开的。但每个人都必须承认,他能有今天的地位,确是因为他有过人的地方,而这些别人不能想通,他却能想通的。如果说他们这类人是枭雄,那么枭雄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南海老叟道“好,好,你能想通这个道理,那这颗药丸就归你所有,你还算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谢风道:“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早知道前辈有这么神气的药,我就是求也得求来尝试一下的。有这样好的机会,我当然更不能错过。”
南海老叟道:“既然你能想通这个道理,那就请吃下这颗药丸吧。只怕时间一长,这些灵药会失去它的灵效了。”
他将这枚药丸轻轻地送到谢风面前,动作之优雅,令人不禁看得呆了。谢风用双手接过,一仰头便吞了下去。只见他眉头微皱了皱,一运气,果然全身舒畅许多,随即利索地笑道:“多谢前辈成全。”
这时其他人看他将解药吞食下去,都静静地看着他。谢风却根本不看他们,一位三十岁上的中年大汉,腰里缠着一条丝带,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在背后拍了拍他的肩,“呃,兄弟,觉得怎么样?”
谢风仍然不回头,好像根本没有主意倒有人在跟他说话。那大汉有些受不了了,又用力向他肩头拍去,他的手却拍了个空,谢风已经转过身子冷冷地盯着他。
那人被他这么一盯,不禁愣住了,半天方给自己壮气道:“老子给你说话,你难道你耳朵聋人?”
任何人都知道,他的耳朵不仅不聋,而且比一般的人还灵敏得多。但谢风仍然不说话,还是冷冷地盯着他。
那大汉被他盯得很有些不自在起来,他又道:“老子给你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他的模样已几近发怒,任何人感到有人这样给自己说话,到会受不了的。谢风却冷冷道:“你说的是人话?”
任何人听到这句话也会受不了的,那大汉果然跳了起来,“你没有听到是你老子在跟你说话吗?”
“哦,老子啊?是猪的老子还是牛的老子?”谢风道:“我一向只跟人说话,从不跟什么猪的牛的说什么。”
那大汉不禁咒骂道:“操他个奶奶的,你老子不是人,难道你是人了?”
谢风冷冷道:“你也算是人?”
他道:“南海老前辈不是说过了,你们中的毒药最多只能让你们多活半个时辰,在我眼里,你分明就是死人一个。”
“你?”那大汉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你能尝试这种药老子难道就逊你了。”他说着便到南海老叟前面的桌子上拿了另一枚药丸仍在嘴里,他随即皱眉道:“操他个奶奶的,这也是药,分明是狗屎。”
其他人听他的骂声不禁有些吃惊,都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南海老叟笑道:“怎么样,这药的味道还不错吧?”
那大汉道:“他奶奶的,简直臭死我了,黄鼠狼的屁都没有这么丑。”
南海老叟道:“这就叫良药苦口,好药通常都不会好吃的。”
“老前辈说的是,我们真是受用不浅。”其他人见两人尝药后确无异样,一人道:“我宁愿废去这一身武功,也总比一个死人好。”
南海老叟道:“好,这颗药丸归你。”他又从盒子里拣出一丸药,用食指轻轻一弹,药丸便随着飞出,他一边道:“张口。”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张嘴,药丸已经飞进了他嘴里,他只感到一阵窒息,药丸顺着他的咽喉已经滑到了他的小腹里。
那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将药丸吞下,反应过来时,顿时向南海老叟道谢道:“多谢老前辈。”
南海老叟道:“不用客气,是你的造化而已。”
其他人见他们尝药后确实无大碍,都纷纷跪下向南海老叟道:“求老前辈成全,赐给我们解药吧。”
南海老叟道:“好,既然你们想通了,也很好,做死人确实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他向其中一人招手道:“你过来。”
那人愣了愣,走过去,南海老叟将一枚枚药丸放在他手心上,那人不禁全身抖了起来,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紧张,向众人分完药丸,都不假思索地吞了下去。
其中一个二十一岁上的青年,腰配长剑,药丸虽然分在他手上,但他只是盯着看。南海老叟看见,不禁道:“怎么,你反悔了。”
那人一脸怒色,忿忿道:“老前辈是世外高人,我们敬重你,是因为你也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却这般和晚辈开玩笑,晚辈实在痛心疾首。晚辈就是肝肠寸断,死无归处,我也绝不吃你的药。”
他这一席话,众人都愣住了。谢风大喝道:“大胆,在老前辈面前竟是这般无礼,还不向前辈磕头认错!”
那青年人道:“呸,你算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身为帮主,却是这般胆小怕事,见风使舵,真是丢了我们天下好汉的脸。”
谢风哈哈大笑道:“就凭你们黄山二老那点微末道行,你还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这么说话。”
青年人道:“虽然在下确实技胜一筹,但我并不像前辈这般心狠手辣,做事全不顾忌江湖道义。我们黄山派虽不是什么江湖大派,但我们掌门也不是你这号人能随便提及的。”
“哈哈。”谢风道:“你既然这般有骨气,好,你就来接老夫一招,这一招你若能接得住,老夫对你们黄山派定要另眼相看。”
他也再不思及其它,向南海老叟一拱手道:“前辈有礼了,这小子太过猖狂,母无尊长,我这就代前辈教训教训这小子。”他说完便暗运真气,右掌立刻向那青年肩头拍去。
他们相距本来不远,谢风黑风掌的威力本已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