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李汉笑了笑,道:“袁大叔啊,我刚起来,迷迷糊糊的没看见你们来。嘿嘿。”他边说边朝袁芳挤了下眼睛,心里暗道:小丫头骗子,记得这时候,你是最能替我的说话的人,赶紧来一句吧。
果然,袁芳听了李汉的话后,用小手摇着父亲的胳膊道:“爸,你听见没有,这回你就没理可挑了吧。”说着,瓜子脸上的小薄嘴唇一嘟,显得甚是天真。
“哈哈,小芳,你就整天向着他说话吧,哪天你小哥把你卖了弄不好你都帮着数钱哩。”袁大成直爽厚道,说什么也不想想,拿过来就说的性格对李汉是最深的。
“爸,你说什么呢,哪有哥哥卖妹妹的事呢,你说是不是李汉。”袁芳歪着脑袋看着李汉道。
“那是,妹妹是哥哥手上的宝,给个金山都不换。”李汉朝他眨了下眼睛,摸样看似调皮,但此语却是从内心而发,对眼前这个小丫头,他决定让她改变命运好好的享受回人生。
“你们就跟我耍嘴吧,哈哈。”袁大成忍不住大笑起来,也没在和李汉说话,转身帮着李明宇去忙活了。
袁芳听了李汉的话,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可忽又想起了什么,眼神里充满了关切道:“李汉,你不是到城里去看病了么,怎么听说和县长的儿子拜了把兄弟?我和我爸前天晚上去我爷爷家了,今天刚回来,你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好吗?”
我说重活后怎么没看见他们呢,原来是没在家啊。也亏了他们父子不在,要不然,袁大叔非跟着去不可,多个人就多份穿帮的风险,这也是该着我计划顺利进行。不过,这丫头上辈子这时就象影子一样跟着我,什么事也喜欢刨跟儿,而我眼下还有点要紧的事去做,不行,得找个人拽住她。
想到这,指了指在炕上穿着新衣服正看自己和袁家父女说话的李建和李筠道:“袁芳,你去问他们,呵呵,我还有点事得出去一下。”说罢,抬腿就走。
“哎呀,你们都换上新衣服了。”袁芳这才注意到李家兄妹都换了新衣服,惊讶的同时,看见李汉已经走了出去,顿时着急了,喊道:“李汉,你等会,我从爷爷那给你带回瓜子来了。”
“你先留着,我回来再吃。”李汉对袁芳惊讶自家兄弟换上新装的话弄得歉意顿生,暗叫糟糕,在县政府的时候怎么竟把她给忘了,当时就说自己两个妹妹给她不也能弄一套么。哎,来日方长吧,反正报恩也不急着一时,还是干正事要紧。
这时,屋里屋外早已是人满为患,袁大成和杏和子里外张罗,生产队派来的厨师更是在灶台前忙得焦头烂额,李汉从人群中朝大门口走时,很多人都主动和他搭讪,李汉看着这个热闹场面心里极是舒坦,对那些和自己搭讪的人,上辈子对自己有恩情的就打个招呼,有过节的点下头了事。
好不容易脱离众人视线来到村口,刚要过马路,却见迎面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李汉,干什么去啊,想不到这才两年不见个子窜这么高啦,还认识你大娘不?”女的扬着很长的一张脸站在了他面前。
两个老混蛋,就是再过几辈子我也忘不了你们。亏你们还是我爸的亲大哥呢,上辈子你们不是因为不想负责爷爷的药费和我爸闹翻了么,而且自从我家出事后你们可真没傍影啊,黑心老混蛋,还有脸来我家?
李汉见是自己的亲大爷大娘,想起以往的经历,恨不得上去就给他们一顿炮拳。可想起父亲在前生临终的时候说过的几件遗憾的事里就有没和哥哥处好的事,心想算了,毕竟是长辈,再说,今天这样的日子计较也不好,慢慢在找机会教训他们吧。
“啊,大爷大娘你们来了,我爸在家呢,你们快去吧。”李汉强压着火气边说边就从两个人身边走了过去。穿过公路走出了老远,李汉还感觉背后那两个黑心混蛋在看自己哩,瞅也不搭理你们,若是我不把县长招来,打死你们也不能蹬我家的门。哼,等着吧,有你们好受的。
来到了共和水库,李汉朝平静得宛如镜面般的水面看了看,想起在藏楞头青时发现的状况心里又犯起了疑团。
哎,现在要是八几年就好了,我准他***找几个人把这里的水给排了,看看这底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可眼下不行啊,还是等等在说吧,反正现在谁也不知道。想着,骤然加快脚步朝不远处的山角下急走。
此时,已近十点,天空瓦蓝如水,一阵阵和煦的微风从山峦中逸出,似柔夷般抚摸着李汉的面孔。翻过一道地势颇缓的山梁,一股沁人心魄的清香之气便扑面而来,李汉精神一震,知道离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不远了。
那是一片片生长在野松林旁边刚刚离土十几公分的似蒿草般的植物。植株的叶片看上去不是很茂盛,呈灰白绿色,浓郁的芳香之气就是从这些蒿草般的植物上散发出来的。
恩,有了它相信这帮县政府大员们想不常到我家来也难了。李汉弯腰拔出几棵,放在鼻端一闻,脸上顿时有了种悔莫如深的笑容。
第二十七章 … 无赖
随后,李汉挑些植株肥大粗壮的又连拔了十几株,用事先准备好塑料布包上塞进口袋里,掉头就朝回走。离村屯老远时,便闻到了空气中飘来了淡淡的肉香。
呵!肉煳得挺香哩。看来就等县长一到就动手颠菜儿了。
过了公路进入村里,空气中飘荡的肉香更是浓郁起来。这场面当真是够轰动,妈的,人这样活才有意思嘛。李汉想到自己刚一回来就做得如此有声色,越发的高兴。
可就在这时,忽听前面却也传来一阵破锣似的歌声:“在那深深的高粱地里,有个可爱的姑娘在…。”
谁呀这是?怎么这么低俗?李汉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个穿着一套蓝色旧中山装的人,刚才有点美过头了,连前面有个人都没注意到。这能是谁呢?瞅他那摇摇晃晃的走相,就不是什么正经良民。
想着,李汉快跑几赶上那人,一看之下,差点立刻拣起脚旁的一块石头给他来个脑袋开花。
是钱富贵这狗东西。
妈的,除了他,村里还有谁能这么低俗。
李汉见到昔日的仇人,心里的火气腾腾直窜。就是这个狗东西烧死了袁大成父女,而且好像还不只这样,妹妹出事后,父亲因心情悲痛整天酗酒,喝多了整夜跑到外面去找妹妹,有一天父亲看见这小子正在扒金寡妇的窗户,上前骂了他,谁知他却把老爸打了个鲜血淋漓不说,还在不到十天里砸光了家里的玻璃…。
李汉越想越气,真想抓起脚旁的这块石头砸钱富贵个狗血喷头。可转念一想,今天这样的日子最好少惹事,君子报仇何必争这朝夕。哼,让你小子先张狂几天,等完成了手头的事,再和你算以前的旧帐。
想罢,将心中的火气硬是压了下去,却也没和钱富贵打招呼,加快脚步朝家走来。
钱富贵在村里一直游手好闲。顽痞成性,村民们见到他大都装做看不见,因此对李汉的态度似乎习以为常,嘴里哼着下流词儿,一步三摇,全然不知羞恼地走在李汉身后。
李汉来到家门口,见院子里支着各种颜色的桌子,桌面上已摆上了三四个凉拌菜,杏和子、袁大成、刘记风走马灯似的里外忙活。几年未曾见面的大爷李明海和大娘刘红梅居然摆出副一家之主的架势,(奇*书*网^。^整*理*提*供)大咧咧的坐在炕上正与身边的几个人白话得眉飞色舞。
李明宇和扬桂芹还有几个妇女围在生产队派来的大厨身旁,忙得滴溜转。杨桂芹显然是因为大伯哥的到来很不是心思,全没了早上起来时的笑意,脸沉沉的,还不时的瞪一眼李明海夫妇。
看见李汉一进屋,正和李筠撕闹的袁芳立刻跑到了李汉面前,将一把瓜子塞进李汉手里:“快给你,一会都叫你老妹给抢没了。”
李汉哪有兴致吃这个,却又不好拒绝,把瓜子顺手揣进了兜里。
“你怎么不吃啊?”袁芳对李汉的这个举动很是意外。她哪里知道李汉这个重活回来的人早已经不把瓜子当回事了,奇怪的看着李汉。
“我现在忙,等会慢慢吃。”李汉边说边朝四下周扫描,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忽然想到这白二咋还一直没露面呢?会不会是昨天听自己说每家只能来一个代表不好意思来了?上辈子在这上学的时候,他也没少帮我。把他找来也算报答下。这小子,脸皮还挺薄哩。
“李筠,小芳,你们去把白二给我找来。”
“可他家已经有人来了呀?”李筠好像不是很情愿。
“快去,就说我找他有事。”李汉用命令的口吻道。
“走吧,李筠,没听说你哥找他有事么。”李筠本想再说几句,却被对李汉言听计从的袁芳硬是给拉了出去。
啊,我的姑娘,我可爱的姑娘,无论哥哥在哪搂你…。钱富贵哼着破锣嗓子走了进来,也不用谁让,边哼唧边大咧咧的坐在了炕沿上。
众人一见,都不约皱了下眉头。
“钱富贵,你给我有点正经的,不嫌丢人啊?”炕上的刘红梅沉下脸,俨然摆出一副极严肃的面孔。
“哎哟,刘老师,不,应该是刘领导,稀客啊,打你老公公有病到今天这是才傍面儿吧。”钱富贵见刘红梅当着大家的面给他使脸子,有点挂不住了。
这话一出,刘红梅包括李明海两人的脸顿时臊得跟个猴屁股似的。
钱富贵的话正戳在二人痛处,李明海比李明宇大三岁,起初也还孝顺,但自从娶了刘记风的妹妹后便成了典型的妻管严,结婚后从父亲生病到死一直也没回来探望过。这事在村里是人尽皆知的,但都敢怒不敢言。一来,刘红梅的哥哥是生产队长,二者,李明海和刘红梅都是正式的公办教师,虽然前几年倚仗刘记风和付大巴掌的关系调到了公社的中心校工作,可那有毕竟是管学校的衙门,村里人的孩子都在学校上学,若是惹恼了他们,随便与哪个教师打个招呼,还不得把孩子打傻了啊。
就因为这个,村里的人虽很看不起两人的人品,但也不得不笑脸相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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