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我们回去吧!”他平静地说着。
正文 贵公子出现
信长的身影出现在正德寺的御堂前时,引起美浓身着礼服的侍卫们一阵骚动。看小说我就去
他们不知道入道道三的阴谋。
因此很多人取笑信长,有人说他是笨蛋,有些人为此而生气。人们窃窃私语着,更有人以袖掩面。
“他真是个很奇怪的人。”
“你看他的裤子什么样子,用虎皮和豹皮缝成的。”
“虎和豹。或许他是想用虎和豹来吓吓美浓的蝮。”
“不对,不对,你看看他腰上悬挂的那些东西,又有火石袋,还有那一袋什么。”
“那一袋就是信长有名的兵粮啊!肚子饿的时候可以立即取来吃啊!”
“嗯,这么说来!浓姬可真是遇人不淑啊,好可怜哪!”
“是啊,浓姬在美浓可说是最讨人喜爱的女孩,然而她却嫁给了日本第一无赖。信长最好能够拿尾张一国献给他的岳父,那还差不多。”
就在骚动当中,信长由美浓的重臣安藤带刀带经客殿,进到西边休息所。看小说我就去信长稍稍环视四周,走了进去。安藤带刀请他在此稍作休息,待一会儿再到客殿去。
这场女婿与岳父的会面,有些事情尚未备妥。这是因为道三还没有回来。原来这次双方见面的情况按照道三的计划,是在客殿的中央有个金屏风,他们就在那里介绍彼此见面。那里置有酒杯及酒瓶,宴会也准备在那里举行。道三将趁隙对信长出手。
对于织田这方面,道三他们只想让信长一个人进入客殿。一方面是因为在宴会中,如果有很多人接近,容易引起大骚动。一方面信长的死将会很快地传出去,必须防范消息外泄。
现在,道三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来了。当道三由侍卫带到信长刚才休息的走廊时,他看到客殿的另一方有一个人影,令他眼睛为之一亮。
“咦?那个人是谁?”道三疑惑地问道。
那人身穿非常豪华的礼服,下配一条相称的长裤。头发乌黑亮泽,束得非常漂亮。腰间佩一把小刀,小刀上系着金银丝线。脸上容光焕发,昂然走来,全身散发出高贵不凡的气质。
“那个人到底是谁呀?”
道三再次问他身边的堀田道空。道空这时也睁大了眼睛。
“这是女婿身边的侍卫”说到这里时——
“啊!”道三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同时喘了一口气。
“我知道那是谁了,殿下,你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那是信长。阿浓的夫婿啊!”
“原来是那个无赖”说到一半,道空也没有声音了。
“原来如此!”
信长改变了!在父亲葬礼上粗率的行止,在平手政秀死谏之后依然如故的发型及腰间的腰带都不见了。他穿上了生平第一件长裤,穿上了真正大名所应穿着的服装。这时道三也惊叹着,原来穿着能让一个人有这样大的改变。这是道三从未见过的事。
刚才他还像是被鬼附身的恶童,现在却像个贵胄公子,这种变化实在令人惊讶。
(原来这就是日本第一的女婿?)
信长目不转睛地看着道三。他忽然以另一种装扮来到这里,根本无视于四周惊讶的眼神。他慢慢地走过来,走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坐了下来。
四周都是敌人他不是不知道,他的身边只有一个侍卫相伴。他的豪气与胆量,真是无人能比。他坐下时,将手中的白扇置于膝前,动作舒缓。道三这时向堀田道空发出暗示,但并非要杀信长,而是要他开始设席介绍的暗示。
“敢问您是织田殿下吗?”
道空走向信长,双手伏地。
“是的,没错。”信长应声道,“请问你是?”
“我是堀田道空。现在要向您介绍我的主公山城入道道三,这宴席是他为了见您特别摆设的。”
信长轻轻地点了点头,慢慢起身,进入屏风里。
“上总介信长就是我。”
“哦,我的女婿啊!欢迎你来到此地,来,随便坐吧!”
“入道主公。”
“什么事?”
“浓姬是非常好的妻子,今天我要来的时候,她非常担心我的安危。”
道三突然觉得背脊一寒。
这个年轻人一点都不怕我,我道三第一次遇到这种对手。
正文 女婿的阴谋
斋藤道三当然不想让对方看见他的弱点,他一直非常小心地应对着。看小说我就去
“阿浓为什么担心你的安危呢?”
信长向外看了看,说:“她说入道主公一定是有什么企图,她是这么想的。”
“怎么可能呢?我对我的女婿哈哈哈。那么,女婿,你是怎样回答她的呢?”
信长看起来非常豁达。两人视线再度接合。
“我告诉她,美浓本身已很混乱,你父亲一定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他不会把我上总介也变成他的敌人。”
“哈哈哈,那么我那个笨女儿明白了吗?”
“没有。”信长以严肃的表情回答道,“入道主公有一个名号叫做‘蝮’,她是这么说的。看小说我就去”
“哈哈哈,这是她对我的严厉批评!阿浓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好了!好了!原谅我这个不明事理的女儿。”
道三虽然老奸巨猾,但在此时他已深知自己是完全失败了。
他由一名卖油郎做到美浓一国的元首,也非等闲之辈。入道道三阅人的眼光是相当锐利的。
(浓姬说信长是日本第一的夫婿,她不是骗我的。)
眼前这个年轻人心中必有打算,有谁能够跟他相比呢!蝮这么想着。
(啊!有了,他与十兵卫的气质或许不太相同,但有些地方是可以相比的。)
十兵卫是明智夫人的外甥,也就是浓姬的表哥明智十兵卫光秀。就入道道三所知,十兵卫精通炮术、兵法、筑城、佛典等学问,现在正在诸国漫游。因为他想从中找出一条能一展才华的路。
而道三此刻所接待的年轻人,令人感到全身上下散发着光秀所欠缺的刚毅气质。
准备好的酒杯此时送到了金屏风之前。
侍卫铫子拿着两个红色酒环,往里面倒酒。
正当倒满之时——
“不可如此无礼!”
信长杯里的酒已溢出。原计划此时一刀斩死信长的道三,毕竟是一代枭雄,他已看出自己根本无法下手,因此觉悟了,立即转身:
“为了尾张和美浓的将来,我们来干一杯。我入道的女儿并不很明事理,她有没有对你说过明智十兵卫的事啊?”
这时他似乎已将信长当做十年故交般地谈着话。
然而信长并未就此松懈,他心中仍存着一个结。
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达到他的目的。他还需要一个更强而有力的承诺——一样足以压倒织田家反信长派的东西——这也是他这次来此的目的。
“十兵卫并不是什么厉害的男人,阿浓是这么说的换个话题吧,织田的上总介,想借着这个好不容易来到此地的机会,和你的儿子义龙交杯,认识认识。可不可以请他相见呢?”
“哦,这当然好啊!”
道三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拍拍手叫安藤带刀来:
“义龙在哪里,快点叫他过来这里。”
然而,差不多同时,美浓众间发生了相当尴尬的事——
义龙已踢翻坐席,离开了正德寺。
正文 蝮的诺言
住在美浓鹭山城的道三之子义龙,娶了信长的妹妹——她是和浓姬交换,嫁到这里来的。看小说我就去
因此,信长和义龙二人是具有双重意义的兄弟。
这位身高六尺五寸、力抵十人的义龙,今年二十六岁。他知道自己不是入道道三的亲生子。
道三弑主,又把主人土岐氏的爱妾据为自己的夫人。而义龙此时已在夫人的腹中。
世上没有一件事是可以隐瞒得住的,如有利用价值,则更有人加以利用。信长的父亲信秀,生怕道三和义龙父子二人合力攻打尾张,对尾张造成威胁,因此对这种父子关系加以运用。
在美浓的家臣当中,也有人暗中接应他的策略,最后这件事终于传进义龙耳中,慢慢地加深了他对道三的仇恨。
“父亲是我的仇人。”他开始怀恨道三,只要道三一死,他一定立即改姓,改回原来的名家土岐氏。
正因如此,所以当义龙和织田家缔结姻缘时,那个有大无赖之称的信长要做斋藤家的女婿,他对此大为反感。
然而父亲道三在美浓一国之中,还有举足轻重的力量,所以他不敢违抗。请牢记今天来到正德寺,就是一例。但当他看到信长骑马的姿态,及他在御堂庭院出现时的样子,他愤然地踢翻自己的席位回去了。
“像那种脑袋空空的人!竟然要我和他做兄弟,这会叫人笑话,我绝不这么做。没有人能阻止我,谁阻止我,我就杀了他!”
再怎么说他有六尺五寸之躯,又力大无穷,他若发起脾气,谁也无法阻止。但是家臣们还来不及把这事传到道三耳里。
信长是否知道他不在,而故意要求和他见面呢?同席的人都坐着不动,道三再次询问:
“义龙在哪里?快叫他过来呀!”
这时候堀田道空来到道三跟前,他两手伏地说:
“非常抱歉,义龙公子因为太过疲劳,早一步回去了。”
“什么?疲劳?”
道三很狼狈地看着信长。
“那个家伙知道什么是疲劳吗?”
“是是,因为发生得太仓促了。”
“嗯,你们在那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容许他这么任性?”
道三非常了解义龙,也明白信长这种人物是不能欺瞒的。
他很聪明,此时已明白自己失败了。
“女婿啊!很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像你所听到的。不对,他不是疲劳,他大概是看到女婿你进来的时候穿的那种奇装异服,让他感到羞耻,我的儿子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价值而已,请务必原谅他。”
信长用手拍了拍膝盖,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