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的事态却在一个月之后有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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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对谁的妥协?
当少年被推搡着走出那间“痨房”时,他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带着一种隐隐的惊喜问道:“难道是里包恩被允许式放了?”
眼前的几个人却没有回答他,只是不由分说地让他立即离开这里,返回基地。
少年觉察到不对,他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门边,皱了皱那因日渐消瘦而显得突出的眉骨,声音沙哑而坚定:“如果里包恩不能被氏放的话,那么我也不走!”他甚至紧紧地扒住了门框,这个动作让他显得格外幼稚和好笑,然而少年那眉眼中的坚定却让人一点也笑不出来。
那几人见此,没再分辩什么,其中一人走上前,面无表情地对着少年说了句“得罪了”,纲吉便感到脖颈后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两眼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他睁开眼,一看到天花板上熟悉的巨大而华丽的吊灯,房间四壁上带有隐隐花纹的深咖啡色壁纸,以及身下躺着的皮沙发,心一下就凉了。
他手撑着扶手,艰难地坐了起来,脖子后面神经传来的麻麻的感觉还未消失,他只得以一种奇怪僵硬的姿势,硬生生地撇过头去,甩开坐在对面的泽田糠苼的视线。
房间里只有泽田糠苼和他两个人,房门也紧紧地闭着,室内安静地只能听到时钟滴滴答答走过的声音。
少年暗暗地握紧了拳头,他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违背当初的话,独独把自己放了出来,心中的气愤和不满渐渐积聚成流,就要喷涌而出。他咬了咬牙,霍地站起,神情激动:“你为什么要把我放出来!我说了只要里包恩不出来,我也不要出来!”
“没错,你是这么说过。”面对对方情绪激烈的指责,泽田糠苼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他依旧半眯着眼睛,一副看了就让人牙痒痒的捉摸不定的淡漠样子。
“那你为什么不守约定?!你不是这个家族的Boss么,身为Boss就应该遵守诺言!”少年额前的刘海都因为他那激动的情绪而震颤起来:“可是你没有,而且你还骗了我……你根本没有把我和里包恩关在一起,现在却又把我一个人放了出来,可里包恩、里包恩他……还在忍受着折磨……”说到最后,少年的声音几乎因为愤怒和委屈而哽咽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强忍住了那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用手背狠狠地蹭了一下眼角。
泽田糠苼不动声色地等待着少年发泄出全部情绪,直到少年终于像失掉所有力气般重重地坐会沙发上,他才挑了挑眉,淡淡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放里包恩了?”
纲吉的眼眸蓦地睁大,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对面的男人,结结巴巴地说:“你说什么……难道你要放过他?”转瞬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那脸上的惊讶又如死灰般不复燃起:“可是,你说过绝不会放过他……”
“那是当时,现在我既然看到了你想要救他的决心,当然就不会不放。”男人的语气依旧平淡,丝毫不见一个半月前,说起里包恩时那股狠戾的神色。
“真的吗?”少年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的消息,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终于又亮起了那灿烂的、足以夺走所有人目光的神采,他动了动嘴角,无法自制地扬起一个充满期待的笑容:“泽田先生,您真的能放过里包恩吗?”
话音刚落,他像是想起了刚刚自己的无礼,脸上一红,尴尬地站起身来,朝着对方连连鞠躬:“对不起,我刚刚太失礼了……”
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情,他摆摆手,说道:“不过,在事放他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纲吉一愣,顿了顿身形,即刻却又更深地躬身行礼,然后他直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只要可以放过里包恩,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那目光太过坚定,以至于男人恍惚间想起了一个,曾经也总是这样坚定的义无反顾的人。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我要你在一年之内学会处理家族所有事务,并完成家族下任Boss的继承。”
“什……”许是男人的话太让他惊讶,他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来。
“你没有听错,泽田纲吉。”男人的声音里透出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严:“这便是你身为泽田家的血脉不得不担负起来的使命,而且也是作为事放里包恩的必要条件,你没得选择,只能答应。”
少年怔怔地看着对面的人,半晌不能反应过来,他呆了好久,才问:“那么,我能……见见他么?”
男人摇了摇头,那线条刻薄的唇缓缓地吐出蚕忍的话语:“如果让你见到他,难保你会对家族事务不再上心,所以还是不见为好。放心,既然我说了会事放他,那就一定会——直到你继承了家族的那一天。”
“怎么这样……”听到男人的话,纲吉不禁喃喃道,他抬头看了看男人,却被那宛如冰潭一般的眼冻得不禁打了一个颤栗,他终是不再说什么,神情灰败地走出了这个房间,却没注意到在他之后溜进去的山间。
更没有听到山间跟泽田糠苼的对话,那无非是下属对首领的谄媚之声,却在其中夹杂着一个少年心心念念的名字。
“由于在里包恩身上著设的实验要物的作用,他注定撑不了两年,Boss您这个计策真是一石二鸟啊。”
那个被称作“Boss”的男人没有回话,只是冷哼一声,嘴角浮起一个冷酷的微笑。
泽田纲吉已不记得自己听到男人的那个条件时是何种心情,只是一遍一遍地在脑海中回放着那几句话。
“既然我说了会事放他,那就一定会——直到你继承了家族的那一天。”
“我要你在一年之内学会处理家族所有事务,并完成家族下任Boss的继承。”
他陷入了一种惶惑不安的状态中。
那么,也就是说,直到他继承了家族,里包恩都不会被放出来,自己也不能见到他了?
不不,他忽然猛烈地摇头——甚至,可能,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即便他还是那么的懵懂,经过前段日子在基地的时间,他也模模糊糊地意识到,担当起一个家族的Boss,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那意味着要全身心投入地为这个家族的未来而努力,那意味着要担负起所有家族成员的生命乃至整个人生。
这,并不是他,一个14岁的少年能够做得到的。
尤其是,这个家族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家族,而是背负着多少最恶多少鲜血的黑手挡!
纵然他在将来的某一时刻,也许能够游刃有余地处理家族事务,从而有时间和精力去找里包恩,那时候,恐怕里包恩也绝不会愿意,和沾染上鲜血与污迹的自己站在一起了吧……
那会是连他自己都不愿再面对的另一个,全然陌生的泽田纲吉。
他的头脑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场景——自己也如基地里的那些人一样,裹着令人厌恶的黑西装,持着枪结束掉那些无辜的人的生命。
纲吉不禁打了个寒战,他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惊慌失措如同一个落了水的人。
他恍惚间似乎看到里包恩在向自己走来,目光严厉地看着自己,语气不耐地呵责道:“泽田纲吉,你真是自私,居然为了你自己的将来,就不顾我的死活。”
又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走了过来,满面悲戚、呜呜咽咽地说:“我怎么会不顾里包恩呢?我只是怕我……”
嘈杂和纷乱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终于承受不住快要炸裂般的头痛,一头栽倒在地。
然而当他醒过来时,那所有的矛盾,所有的纠结全部消失不见,都化作了少年眼底那抹不可忽视的坚强,闪烁着熠熠的光辉。
如果前路注定坎坷,那他便敞开双手,斩遍所有荆棘。
如果未来注定缀落,那他便孤注一掷,只求那人平安。
没什么好犹豫的,如果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纠缠势必要以一种毁灭的姿态结束,那么,他愿意以自己的后半生去换取那人的平安,即使这意味着两个人的渐行渐远,他也甘之如饴。只要他的内心,还保留着那份最最温暖的回忆,就足以支撑他走完那,并不令他期待的余生。
甚至因此而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也不会后悔。
泽田纲吉仰起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眼角似有一滴晶莹的泪珠划过,它迅速地流淌下来,最后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错字依旧为了防河蟹。】
所谓进退维谷的境地是也,纲,挺住,作者菌说你快熬出头了~~~~~
咳咳,今天再推文估计小天使们都该烦了,不过还是求大家支持一个谢谢~~~
☆、从此萧郎是路人
泽田纲吉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中——他从来没有如此地渴望,能够把自己的每一丝精力都消耗殆尽,将那肆意流淌的汗滴,将那快要撑破肺泡的空气,将那酸痛得再也难以抬起的手臂,悉数煎熬到最后的那一刻,然后,他便可以像个死尸一般,“咚”地躺倒在地,任何乱七八糟的思绪都难以再在脑中停留,只留下这个空壳一般的身体。
训练室的墙壁上留下了坑坑洼洼的痕迹,角落里甚至堆积了一片废墟式的废砖烂瓦,地板上也是一道道什么东西狠狠地磁过的残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整个训练室此时就泽田纲吉一人,偌大的空间里只能听到躺倒在地的少年那沉重的呼吸声。
仿佛是要把所有的空气都吸进去一般,费力地喘息着。
泽田纲吉抬起手,用手掌上戴着的手套蹭了蹭额头上的汗水。
他翻了个身,双手撑住地板,呲牙咧嘴地站起身来,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