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于栖(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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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于栖(女尊)-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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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得去宫里,就回来的,”把沈言楷又按回床上躺好,“已备了早餐,你不必起来了。对了,你且让人把门口那匾牌给新做一个挂上,不知我回来的时候能瞧到这新的了不。”说罢,拿了笔墨写了个“王”字留在了桌案上,再整了整衣冠走了出去。
  胡乱吃了写粥菜,萧临云便说门外王大人的马车到了,我看他一眼道:“你的伤也不见好,今天不必去了,且先歇个几天。也就这里到宫门口的那点路而已,母亲大人也不至于把我弄丢了。”
  
  他却是不答,只默默跟在我身后,我对他的沉默很没有办法,若是他象之前那般嘶喊,我还能对他驳斥、劝解,只这一声不吭,让我无从下手。
  繁琐的长裙、玲珑的环佩,我跟着领路的太监走在皇宫大内长长的白玉石道上,身边是穿着青底金丝朝服的母亲大人。
  从进宫门,我们已走了将近二十分钟,这大宋的宫殿虽建造的不甚大气磅礴,却也设计得甚为繁复,仅一条大臣入宫的白玉石路就不时地有精美华丽的雕栏石刻出现在两边。所有的这些艺术品都不大——绝对藏不住半个人,但这些艺术品又都很大——足够布下多重致你死命的机关、哨卡。看来,这里的皇帝当的真是小心谨慎,不过想想也是,皇帝从来就是个危险的职业,而这里的男女都这么有性格,女人又是在男人多而力大的局面里称帝掌权,为了保自己命长、弄再多的机巧花样也是应该的。
  想今日出门前也在考虑是否要稍稍易下容,不用改变五官太多、只需与自己的本来面目有些不同、让人认不出我而已。但要让沈同学当真动手的时候,自己又觉得此举太麻烦,易容一次简单,难的是以后得次次那么弄还不能出点小偏差来,虽然沈同学闭着眼都能帮我弄好了,可对我来说依旧是劳神的事,而且这样做多少有些着痕、示弱,于是最终在出门前决定把那个青铜面具戴在眼前,又在左耳下不太明显的地方加了个细心之人才能发现的小红痣。面具是幌子,在见了皇帝后应该是会被要求摘下来的,我要让人看的只是这微小的红点。能发现这个红点的,绝对是对我很有心的人,而能有这份心的又多半是对我无甚好意的,那么就让你们自以为心细地获得了我的某些特征了吧。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有的没有的,人跟着太监一路前行,等终于看到眼前这座王朝的最高权力办公场所,竟然已是入了所谓宫门后的半个多小时了,我对这样的安排很是不满——纯粹是浪费时间、精力么!这么大的国家、弄两驾马车迎来送往的不行么?就为了显示皇家的气派和体面,非得累了众多操劳国事的臣子们,咳……,当然、我也还算不上那操劳国事的……罢了,估计我也就走那么一两回、何必较这劲儿。
 
  谨慎地听宣、入殿,向皇帝行跪拜大礼。因为我只是皇帝点名召见的、算不上正统的朝廷命官,所以去的略晚了些,那早朝的大小官员们都已端站在两侧。自我出现,整个大殿除了我和母亲弄出来的点动静外周围是鸦雀无声。知道她们的眼睛都在盯着我,但我对这些个人真是没什么兴趣,若非因为她们有想要我命的,我或许此生都不会与她们有任何交集。低着头、敛着眼,一板一眼地做足这个时空的最高礼节。
  “王爱卿平身。”高处传来皇帝清冷的声音。
  身边的母亲大人已慢慢直起身子,我却犹豫着没动,心里琢磨:这个皇帝说的“王爱卿”里有没有包含我?黑线顿时从额角划下数根。“卿”字照我的理解,可以是上级对下级的称呼也可以是长辈对晚辈的称呼,但“爱卿”从皇帝口中说出却一般只用来称呼她的大臣,那我算是她的“大”臣“爱”卿么?为什么她不干脆点说“两位爱卿平身”?或者“王爱卿们平身”?说得这么有歧义,让我如何办?
  当然想都不用想“是不是这皇帝的无心之语?”,就算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让素有“英明”之名的她说得无心,周围这些大臣们也会立刻很好地利用这个无心,何况这位皇帝与我的关系还很是……不善。不过等我脑筋转到这些的时候,母亲大人也已经站稳了,我想要再起身没得更加显出自己的“特别”,那干脆就保持这姿势待着吧。真是伴君如伴虎,只听了皇帝的一句话,我就已费了不少心机。
  
  也知道这皇帝因为今天这事儿当真治到我罪的可能性不那么大,但免不了她会借题发挥,最不济也要借大臣们的指摘让我出点丑、顺带着她自己立立威,让我明白了谁是主子谁是奴才。脑子里飞快地考虑着即刻要说些什么来抢下先机,宝座上的皇帝倒是又开了金口:“唔!真是王家有女终长成啊!朕今日总算得见盛名久闻的王二小姐风采了!”语气威严里带着宽慰和欣喜,若非我心中早已有底,必定不会怀疑她此刻表露出的“真挚”之情。
  话音刚落,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咦”飘过,诧异中片刻的停顿。我抿抿嘴唇,嗯,要说到正题了。
  “怎爱卿还行着如此大礼?快起身让朕仔细瞧瞧……”还真是“爱卿”!浑身冒起一片小疙瘩。不过这就让我起身了?连让我跪个膝盖红肿都不用?以前看的那些个宫廷戏码竟然并不符合这里实际!?立刻张口称谢,谁想一呼吸间、我的“谢”字还没出口,这皇帝已自顾自接着说了下去:“……哦,可是王爱卿还有事要告诉朕?”
  ……!果然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啊!我暗自咬了咬牙,正要开口,边上的母亲大人已抢着行礼回答:“禀皇上,臣女近一年来一直奉命在外游历,此次得见陛下确有关于突厥求和一事相禀。”

原来如此

  此话一出,顿时大殿内一片喧哗。突厥自秦无伤夺位后已成了这个皇朝的心头大患,他的桀骜不驯、猖狂不羁,都让这里的女人们震怒、头痛不已,尤其是他除了时常扰乱边界安宁外,还断了延续数十年对大宋的岁贡。
  生育率的低下,已让这个朝代必须依靠外来的人口来补充,即便是获罪的犯人,可以用得到的地方亦很多。而突厥国的人,身材体魄都比一般的中原人士要强健魁梧,大宋国内很多工程一直都依赖他们送来的官奴犯人作劳力。如今岁贡一停两年,财力、人力上的影响逐渐显了出来。
  
  现在忽闻突厥求和,这些高官们自是抑不住地议论起来。在王大人眼尾余光的暗示下,我顺势呈上了她准备好的那卷绢帛,“请陛下过目。”那王大人站在一边,想是嫌我说的这几个字不够,又迅速加了句:“陛下,此为突厥求和需供奉陛下的清单。”皇帝终于“嗯”了一声,女官行来将东西自我手里接去。
  “且念给众爱卿听听。”片刻后,皇帝在宝座上发话,大殿内立时响起了清晰地诵读声。一条条我之前已看过的内容,自奴隶、金银、马匹起,但凡女官念一条、大殿里便多一份喧哗,等全部念完,整个大殿倒在刹那间静如止水。
  “众爱卿怎么看?”听出了这个皇帝语气里的那丝满意,我嘴角微抽。
  “陛下,恕微臣愚见。这供奉的数量足足比往年多了三成有余,若突厥果真愿意称臣并以此岁岁供奉我天朝,自是美事一桩。只鲁斯图那贼子一贯胆大妄为、逆主伤母,毫无忠信义可言,此番先倨后恭必是对陛下有所求。只目前突厥国内似并无大的变故,不知王二小姐可知他所为何事。”
  
  这第一个站了出来、声音苍老的女人倒有见地,说话也直,丝毫没有粉饰大宋实力的意思——他那里不需要求人,怎会突然愿意送这么大的礼?只是,她为什么把这个问题这么快就抛到我这里来?
  
  “民女以为他不过是慕我朝天威,为了壮其国势罢了。突厥居西北,与罗刹、蒙古两国皆邻,若一日遭夹攻,以其一国之力实难独挡,唯与我朝交好,才能协而击之。民女以为,其中利弊、鲁斯图当不难明白。”说完这些,我顿时发现自己编造故事、说谎的能力不弱,尤其这些话说的神色不变、理直气壮的很。
  只是我的这番冠冕堂皇的话没能打动所有在场的女人们,话音刚落,就不知是谁不轻不响地一嗓子:“怕是那鲁斯图想要嫁人了吧……”
  四周哄然。我顿时眼角抽搐,收声。
  “陛下,臣觉得林大人的话很有道理,”我的母亲大人竟很迅速地接了话去,“鲁斯图年已二十有六,身侧尚无妻主,若能许之我朝贵族之女,他定会感陛下恩德。消弭纷争必定是事半功倍,亦不愁其不奉我朝为上。反之,若由得他国之女抢先,恐是对我朝更为不利。”
  如此自然地,就从求和岁贡谈到了通婚,这位大人她不会是就在等刚才的那句话吧!她是想当堂把我铁板钉钉地就拍给了人家?!我背上冒出些冷汗,她若真的现在求了圣旨指婚,那我真是避无可避。
  “萧相如何看?”皇帝终于出声,却没有表态,依旧等着旁人的意见。
  “陛下,”答话的应是萧临云的母亲,听声音倒柔和,不似位高者常有的森冷,“臣以为几位大人的话都甚有道理。突厥此次既愿意称臣,不论其是否另有居心,我朝都当彰显天朝气度、先慨然受之以免被诟病。若他居心不良,陛下亦可师出有名。若同时与之通婚,臣以为一来可从旁督促鲁斯图,二来突厥王嗣女必将是我大宋后人,日后亦可随其母返朝教导,陛下更不愁突厥难教化。唯此两件事情的人选…臣为难,尤其是陛下赐婚的女子,按理应以皇族之女为佳,可鲁斯图既已称王,恐是不愿受礼数约束……”
  话说到此,停住了。言下之意大家都明白——鲁斯图不会容忍他妻子“走婚”的,去通婚的女子怕是只能有他一个夫郎并以他的王宫为家,没准他再纳几个王妻也是有可能的。这让宋朝的皇族女子如何忍得?大宋的皇家威严又何在?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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