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套问她想知道的答案。
“阿如,你伺候我几年了?”
阿如战战兢兢地回答:“奴婢伺候公主三年。”
莫离作势苦想:“那是哪一年?”
“昭玥乾安十七年,公主。”
那么现在的乾安二十年,昭玥?历史上并没有这样一个国家,也没有乾安的年号,莫离失望地叹口气。
原来她还想凭有限的历史知识为自己找个对应之策,看来是不行了。
莫离心里烦躁起来,居高临下盯着阿如,忽而冷笑一声:“连个头都梳不好,你白白伺候我三年。”
阿如大惊失色,连连磕头:“公主,求您饶恕奴婢,奴婢再不敢了。”
莫离微愣一瞬,就明白原来的公主必然不是宽宏待下的主人,积威所在,阿如才会如此害怕。
可镜子里的人明明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难道是个暴戾的问题少女?
莫离困惑地摸摸自己的脸,现在怎么办?是继续吓唬阿如还是显示一下大度说明公主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
阿如以头磕地,看不见莫离的表情,仍旧一声一声的求饶,莫离心思转动之间,有了主意。
好色之徒
“我问你,锦墨世子给你什么好处,昨夜你替他说话?还有那个承泰,莫非你们都受了锦墨的好处不成?!”
莫离故意压低嗓子,装出阴沉冷森的声音,阿如果然上当,脸都吓白了,急声分辨:“公主,奴婢万万不敢,您就是不信奴婢也该相信承泰大人啊,他保护公主十年至今还是佩刀侍卫,连陛下赐他晋官都不肯,可见对您忠心一片,求公主明察!”
承泰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却保护公主十年,公主和他算是青梅竹马吧?难怪他说话不客气。
莫离得到第一个有用的信息,用心记住。
见莫离不说话,阿如继续苦求:“公主,不止承泰大人,整个韩家都对您忠心耿耿,得知公主囚禁锦墨世子,昨夜韩大人就来了,将承泰大人训斥的好久,说他不该不拦着您……”
又急切的挪膝跪前:“公主,就算楚王对锦墨世子不大上心,可他们毕竟是父子,楚王脸面受损迟早要告到陛下面前,公主千万三思啊,楚王他,他野心勃勃,不是好相与的。”
莫离又知道了两件事,锦墨是自己偷偷抓来的,韩大人估计是承泰的什么人,而锦墨是楚王的儿子。既然封王,身份一定非同小可。
可公主为什么要囚禁锦墨呢?想到昨夜那旖旎的风光,莫离身体一僵,公主一定是好色之徒,垂涎锦墨的美色才……现在该怎么收场?!
莫离继续漫不经心地套话:“你休要胡说,楚王他怎么野心勃勃了,有何证据?”
“楚王拥兵自重,连陛下都要忌惮三分,天下无人不知,怎么公主您就是不信呢!”
阿如焦急之下,竟忘记本份,说完了才觉失言,慌道:“公主,奴婢确是为公主着想,请公主明察。”
见莫离脸色一阵红一阵青,阿如猜不透她心里想什么,只是忐忑不安,好半天才听莫离说:“你起来给我梳头,就算天被我戳个窟窿,都得先喘口气再解决问题吧。”
青梅竹马
莫离又抬手摸摸后脑勺,昨夜撞出的大包消失不见,可是她的头却更疼。。
莫离需要时间好好消化自己穿越到一个架空历史时代的事实,不紧不慢的样子反而和公主平时张扬无忌的作风不谋而合,所以承泰一大早求见,碰见她对着满桌子佳肴细嚼慢咽,天塌下来都不管的架势,并没有生出任何疑心。
一个身穿黑色窄腰袍服,身材匀称的英俊青年就坐在对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吃东西,莫离就算定力再好,也承受不了了。
用阿如递来的绣花帕子搽搽嘴,莫离冲着承泰一笑:“有什么话就说。”
承泰开门见山:“你赶快把锦墨放了。”
承泰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此刻语气不善,那肤色就更暗,莫离可惜一个大好阳光青年失色几分,缓缓摇头。
立刻,承泰额头上迸出一条青筋,胸口一起一伏极力克制着什么,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离儿,锦墨他根本不喜欢你,你……你……”他愤怒之下直呼长公主的小名而不自知。
莫离苦苦思索该如何了结眼前的事,无论刚才阿如的话,还是此刻承泰的态度,都在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无可置疑,她惹了不该惹的人,锦墨是个大麻烦!
承泰六岁的时候,跟随父亲进宫拜见生育百天后的明慧皇后,小心翼翼伸出手指碰触小小的婴儿,婴儿无意识地攥住他的手指往嘴里送,湿润而柔软的嘴唇让他的指尖战栗,他慌张地抽回手,四周响起一片善意的笑声。
明慧皇后问他:“承泰,你喜欢公主吗?”
“喜欢。”
“那么,你愿不愿意保护公主呢?”
承泰看向父亲,父亲微微点头,六岁的他严肃地向明慧皇后保证:“承泰会保护公主,不让公主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昭玥乾安帝击掌奖励他:“好!承泰,朕相信你!以后你就是长公主的侍卫,保她平安就是保我昭玥平安。”
乾安恨事
那一刻,承泰心里涌上自豪感,小小男儿捏着拳头,对自己发誓决不负皇帝重托。
昭玥朝每个臣民都知道,乾安帝与明慧皇后鹣鲽情深,可惜情深不俦,皇后生下长公主莫离一年之后就撒手人寰,乾安帝丧妻之痛几欲追随皇后而去,却终究被怀抱中呀呀学语的长女拉回到现实中。
沉浸在悲痛中的乾安帝很长一段时间借酒浇愁,一次酒醉,临幸了一个宫女,又有了第二个女儿。
但是,乾安帝反而对长公主莫离更加宠爱,把自己对明慧皇后的思念与愧疚全部倾注到长公主莫离身上,天长日久,长公主跋扈骄纵无人能管住。
长公主自幼予取予求,无不遂愿,唯有在锦墨的事上受到挫折,欲不得,欲想得,追逐锦墨手段用尽其极,在宫廷朝野几乎成为笑话。
次公主悔之的行事作风则和长公主莫离背道而驰,乾安帝的长期忽略造成悔之公主胆小怯懦的性格,几乎没有人觉出她的存在,更没有人会想到帝位会落于她的身上。
乾安帝只有长公主莫离和次公主悔之两个子嗣,长公主莫离就是帝位的继承者。
帝无男嗣,公主即位在昭玥朝是有过先例的,但除了乾安帝,朝野上下并没有人看好这位只知骄奢享乐的长公主。
现在乾安帝思妻成疾,四十多岁的人就如风烛残年,长公主又不争气,朝中别有异心的人不再少数。
楚王尚世胜私养死士,暗中勾结朝臣关系盘根错节,谋逆之心蠢蠢欲动,乾安帝心里清楚,奈何他时日无多,就是想为长女莫离扫平障碍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韩家满门忠臣,承泰的父亲是当朝宰相,因此对朝局十分了解。日日忧心,担怕辜负乾安帝当年重托,可偏偏长公主子烂泥扶不上墙,承泰焉能不气?
此刻承泰怒目瞪着莫离,见她对自己的话仍旧无动于衷,心里更是野火燎原,烈烈蔓延。
亡羊补牢
脑子一涨,承泰说出来的话就难听了:“公主,那个锦墨有什么好?等有一天他一家谋权篡位,把你当污泥踩在脚下,你后悔都来不及!你知道朝臣们是怎么说你的么?大伙都说你犯贱!”
话出口,承泰自己的脸先白了,结结巴巴的亡羊补牢:“离,离儿,我不是那个意思……陛下圣体违和,你做事不能再像从前一般任性了……”
也知道她不过是玩心重而已,就像一个孩子看见好看的玩具就想占为己有,费心思弄回来,待新鲜劲一过又撂开手,再记不得。
公主府没少有过俊美少年,去了来,来了去,谁都不当真。
他这次之所以如此焦躁,便是因为锦墨的身份与以往的少年不同。
这半年,长公主追逐锦墨的种种手段已成为朝臣笑柄,尤其这次,她玩火玩大发了,也不想想,楚王的儿子,岂可随意禁锢?!
请神容易送神难,锦墨身份太特殊,甚至会牵扯到朝局形势,仅仅想到楚王指不定要借此事为把柄大做文章,承泰就头疼的失去镇定。
莫离终于有了反应,她微微一笑:“承泰,你觉得作为楚王的儿子,锦墨是任由我用一粒软筋散骗到手的么?”
莫离不怒反笑,承泰呆了一呆:“不是你说吃顿饭,以后再不纠缠他,他才答应来公主府的吗?”
“他就那么好骗?”
对啊,谁知道长公主这么多年看上什么东西都是非弄到手不可,尤其对锦墨的执念已达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岂会因为吃一顿饭就罢休的道理?
而且,锦墨那个人……承泰承认自己看不透锦墨。
“公主,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走一步看一步吧,等楚王来和我要人再说。”
承泰觉得自己有点不认识莫离了。
莫离的眼睛向来都是迷离半睁,有一股子暧昧不明的慵懒味道,可现在她目光清澈,整个人都亮起来,象莲花初绽般的明媚。
达成共识
承泰地心突地一跳,忽然之间就不敢和她对视。
“承泰,谢谢你。”莫离从承泰眼中看出诚挚。
穿越之初能遇见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朋友,莫离发自真心的感谢承泰,最起码,他让她觉得自己不是那么的孤独。
承泰脸色几变之后,透出可疑的红晕,他仓促地干笑几声:“没什么,你知道我是为你好就成。”
“你父亲……”
“我会和父亲解释。不过公主你到底想干什么?楚王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