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给您下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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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完。
静女其姝
一只手轻轻抚摸檀奴的头顶,檀奴僵住不敢动,熟悉的感觉让他的眼泪更为汹涌,良久,他抽泣着,唱: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是檀奴从前给莫离唱过的曲子。
她救过他,给他安定的生活,教他读书,教他做人,告诉他自己先要看得起自己……而他偷她的战报,除夕夜,他利用她的同情心,在酒菜中下药使她昏迷,导致她除夕夜消息不通,导致她失江山,丧父皇。
他只莫离做过一件事,便是唱这首曲子……
檀奴鼓起勇气抬头,莫离傻乎乎的对他笑:“饿……”
“公主,我会救您出去的……”
檀奴攥拳:“我会带您逃出王府,以后我来保护您,您放心……”
“你准备带她逃到哪去?”
檀奴骇然回头,锦墨站在门口,修长身影遮住阳光,投下巨大阴影。
锦墨一步步走近,阳光在身后蒙上朦胧光圈,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只是一身普通素色常服,然而霸气蓬勃而出,如野兽捍卫自己的领地,要将对手撕成碎块般强悍。
檀奴被锦墨慑人气势所迫,惊慌瑟缩后退,只拔步大床堵住退路,无处可藏,他抵在床沿边,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别过来……”
或许对手太弱小,锦墨失去了兴致,勾唇讥讽:“就这样子,还想保护公主,你还是先想想如何应付尚御城罢,我来的时候,他正满王府的找你。”
檀奴脸色煞白,回头看望莫离,喃喃分辨:“公主,我是真心的……”
“还不快走!”
檀奴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出屋子。
锦墨一声厉喝也吓坏莫离。
她拥着被子蹬腿往床角躲,似乎看到了非常可怕的事,尖叫:“父皇救我!父皇救我!”
知道错了
锦墨气势顿失,慌了手脚,几步赶前上床要抱住莫离,可是莫离这次不知怎么了,手脚舞动乱踢乱打,死活不让他靠近,不停的叫:“父皇救我!”
锦墨急的满头大汗:“离儿你怎么了,是我吓着你么,下次我不会了,你安静下来,求你安静下来……”
莫离根本不听他的,爬起来往另一边躲,被锦墨拉住手臂,苦苦哀求:“离儿,我再也不敢吓你了,我不是故意的,你想见檀奴么,我去叫他来陪你好不好?”
“滚开,滚开!”
莫离拼命摇头撕扯,混乱中,低头一口咬在锦墨的肩膀,食肉饮血般下了死力气。
锦墨疼出一身冷汗,却不敢挣脱,用左手轻怕她的后背:“好了,离儿,好了,安静一下,我不会伤害你,求你了,离儿……”
声音渐渐哽凝,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死死的抱住:“离儿,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只要你清醒过来,怎样待我都可以,我把所有的还给你,好不好,离儿……”
莫离终于松口,却并不安静,用力的推搪锦墨,要逃出他的牵制,锦墨怎肯放开她?
两个人死命较劲,锦墨终究担心伤了莫离,不敢太用力,被她的指甲在脸上划出好几道口子,最后,莫离抬手,抓住锦墨发髻,毫不犹豫的拽下白玉“信“字长簪!
锦墨大急,伸手去抢:“离儿,给我!”
莫离死死攥住“信”字长簪,藏在身后,桀桀尖笑:“骗子,骗子……”
如果说,心碎了,疼,那么此刻的锦墨肝肠寸断,已经不知疼痛为何物。
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他的耳朵里灌满莫离诡异的笑声,兜头一盆冰水浇下来,血液骨头都被冻僵。
他不能动,无法动,否则,自己会碎成千万齑粉,不知往何处去。
红尘浮华
他不能动,无法动,否则,自己会碎成千万齑粉,不知往何处去。
所有的希冀似乎都在这一刻破灭,她疯了,或许永远不会清醒过来,或许永远这样折磨他,叫他:骗子。
是啊,他骗了她的感情,骗了她的江山,骗她失去父皇,骗她神志不清,把她所有的都骗走,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了,而他,亦没有机会求得她的原谅。
假若时光倒流该有多好,假若他早一点知道她对他有多么重要,该多好?
疯的人不是莫离,是他,被权欲蒙蔽的双眼,他疯狂不知自己是谁,他是瞎的。
明明一份最珍贵的感情摆在面前,他看不到,明明可以有个家,有个相爱的妻子,他看不到,明明可以得到幸福,他看不到。
他曾经渴望过的,对家庭温暖的向往被他亲手毁掉了,他错的无法饶恕!
他辜负了她,辜负了她的重情重义,辜负了她的“信”字长簪。
往事一幕幕闪现脑海,记忆中,一生中最温馨的日子,就是公主府渡过的半年时间
润物细无声,在他人生最低谷最落寞时候,莫离用天真烂漫的微笑,抚平他内心千疮百孔。
她说:锦墨,我喜欢你。
她说:我喜欢你,比你想象的多。
她说:锦墨,我再不会让人伤害你。
她说:你别怕,我会保护你。
她说: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因为我喜欢到可以倾注全部的地步。
她说:能给的我都会给你,不能给的,只要你开口,我也会想办法给。
她说:锦墨,我们再来赛一场,就赌这昭玥江山,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
他赢得她的江山,输了她的人,丢了一颗心,一场豪赌真正失败的人是他,是他呵……
岁月易逝,红尘浮华,心荒芜,人憔悴。
拒绝姿势
不知过了多久,锦墨双手颤抖抚摸莫离的脸,痴痴凝视,无语凝噎:离儿,如果能让你清醒过来,我愿意拿所有的来换,就是要我的命都可以,都可以……
莫离没有回答锦墨。
拿到“信”字长簪后,莫离彻底安静,窝在床角抱住膝头,把头埋在腿间,把自己尽量蜷缩到不能再小的地步,就像不存在一样。
她感应不到锦墨的痛苦……
莫离用拒绝的姿势,在她与锦墨之间,筑起铜墙铁壁。
那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自我保护的姿势。
五月五端午节,民间有浴佛斋会,这是新皇登基的第一年,特举办龙舟大赛,临安帝与皇夫千岁,文武百官尽皆出席,以示皇恩浩荡泽被苍生。
因国丧未过三年,龙舟大赛在夜里举行,届时全城彻夜点明灯,也是为先皇在天之灵祈福的意思。
于是昭玥百姓们终于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游乐机会。
天微黑,楚王府就开始准备出门马车,辰时一刻,尚世胜,刘氏,尚御城带着诸多家奴上马车出门,王府登时清净。
落花阁的丫鬟们因要守着莫离,不能出门看龙舟大赛,皆提不起精神,草草伺候莫离吃了晚饭梳洗睡下,也各自回后院厢房歇息。
两个陪夜的小丫鬟铺好地铺,并排躺着小声嘀咕:“府里的人都去了,就咱们落花阁的人不能去,你说说陪个疯子有什么好的?”
“虚,小声点,仔细她听见。”
“怕什么,她听不懂。明天我求求刘总管,换个差事罢,就算伺候檀奴也比伺候个疯子强。”
“哎,你说她真是公主么?”
“当然是,千岁和刘总管都这么称呼,不会有假。”
“说起来挺可怜的,怎么就疯了呢。”
“龙舟大赛皇帝也要出席,真可惜看不到皇帝什么样子。”
“嗯,咱们千岁那么俊,皇帝也应该很美吧。”
……
不干人事
两个小丫鬟东拉西扯说了好一会话,忘了熄灯就睡着了。
突然被奇怪的声音吵醒,两个人小丫鬟迷迷瞪瞪从地铺上爬起来,不由惊叫。
只见二公子李御城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此刻正爬在拔步大床上与莫离厮打。
李御城用锦被捂住莫离的头,死按着不教她出声呼救,一只手摸进棉被子撕扯她的中衣。
怎奈莫离虽然疯了,亦知道保护自己,拼命挣扎,嘴里呜呜呼,双脚乱蹬乱踹,皆下了死力气,尚御城着急,一掌砍在她头上。
眼看着锦被按住的身体渐渐瘫软,尚御城正自窃喜,不想两个小丫鬟醒来发现,扑上来拉他:“二公子,你快放开公主!”
两个小丫鬟害怕尚御城钻进落花阁寝室的事,被锦墨知道了大家都活不成,因此憋着嗓子撕扯,担怕惊动侍卫。
尚御城先开始心虚吃了一惊,见她们不敢喊人进来帮忙,胆子又大起来。
索性松开莫离,回头阴测测威胁小丫鬟:“乖乖站一边去,你们趁早想明白,今天的事天知地知你们装作不知,待本大爷得了手,回头重重奖赏你们,若不然你们的小命别想保住了!”
两个小丫鬟这才发现尚御城穿着家仆所穿的灰色短打衣装。
猜想定是他趁着其他人都在观赏龙舟大赛的功夫,偷偷溜回王府换上家奴的衣裳摸进落花阁,此际王府警卫松懈,连侍卫们也没想到进来的家奴就是二公子尚御城!
小丫鬟被尚御城一通威胁吓住,面面相觑,又不敢真让尚御城得逞,依旧抓着他的衣裳下摆,苦苦哀求:“二公子,您快走吧,今晚的事到此为止,我们定不会告诉旁人,求二公子莫拖累奴婢们。”
色胆包天
尚御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