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恒自然知晓司徒墨离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她抬眸看着他,眼神已经恢复了淡然,“不是。”
“可是这幅画当真是画的惟妙惟肖,丝毫不逊色与你的丹青。”司徒墨离看着她,突然又觉得奇怪,“不过,本世子有些不解,以你的年纪,还有你入宫的时间,你怎会有画在大冶国?你并不是宠臣。”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微臣并不是离世子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但是,这幅画的确出自微臣之手。”
“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造诣,本世子对你倒是有几分的好奇。”司徒墨离将那画卷递给玉汝恒,接着开口,“你到底是谁?”
玉汝恒抬眸看着司徒墨离,“微臣是谁,离世子有必要知道?”
司徒墨离低笑一声,“倘若本世子将这墨宝与铺成的那副勾勒的丹青一并呈给皇上,你认为本世子有必要知道吗?”
玉汝恒不紧不慢地将画卷重新卷起,而后双手递给他,“如今微臣不会说的,即便您呈给皇上,微臣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司徒墨离双手接过画卷,而后放在一侧,“你可知本世子第一眼看到那副山水画,有种寻到知己的感觉。”
玉汝恒见他转了话锋,便知他心思通透,知晓倘若真的如今逼问下去,也不过是闹得不可开交,争锋相对,而对于司徒墨离来说,但凡有趣之事,他都不会放过,而他很有耐心。
“知己?”玉汝恒想着一个痴迷丹青之人,必定会感慨世上无知己,可是,她已经有了知己。
“对。”司徒墨离看向玉汝恒,低头欣赏着她勾勒出的竹影,抬眸看着她,“你很懂本世子的心意。”
玉汝恒承认这一点,不过,转念欲想,也许,在这个世上,能够寻到一个如此洒脱之人偶尔斗斗嘴,也算是一种乐趣。
司徒墨离重新拿了狼毫,接着又专注地画了起来,窗外清风几许,竹影摇曳,发出淡淡的声响,屋内却是寂静无声,玉汝恒只是立在一旁,亦是看着他聚精会神地描绘。
一个时辰之后,司徒墨离收笔,抬眸看着她,“点睛之笔留给你。”
玉汝恒觉得丹青能够磨练心性,故而,她素日闲来无事,都会画上几幅,不过,这种意境,却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够懂得,她未料到,这世上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人懂她。
她提起紫毫,画了点睛一笔,司徒墨离看着眼前的画,开怀大笑起来,忍不住地赞叹道,“妙极。”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从未有过的兴奋之色,是那种纯粹的笑容,她的心情也随之动了起来。
司徒墨离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直至最后还不忘地点头,抬眸看着玉汝恒,“知音难寻,因为这幅画,本世子就决定交你这个挚友。”
玉汝恒见他如此,不禁一笑,“离世子要跟微臣交友?”
“对啊。”司徒墨离盯着她看了半晌,“难道你不愿意?”
“是有点。”玉汝恒实话说道。
司徒墨离却上前将手肘撑在她的肩膀上,“本世子狐朋狗友一大堆,却没有一个交心之友,而你与本世子竟然能如此默契地完成一幅画,明白本世子的心意,这难道不是天意?”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微臣可以与您交友,不过离世子不要对微臣太过于好奇。”
司徒墨离抬手拍着她的肩膀,“好。”
玉汝恒勾唇一笑,抬眸看着他,“那微臣恭敬不如从命。”
司徒墨离的心情似乎很好,那俊雅的容颜更是露出许久未有的明媚笑容,也许是孤单了太久,如今竟然碰到一个懂得他心意之人,才会如此高兴。
半个时辰之后,司徒墨离命人摆了酒席,二人推杯就盏了饮了几杯,玉汝恒却觉得司徒墨离变态是变态了点,不过这天生洒脱的心性却也是难得。
司徒墨离如今对于玉汝恒的态度,实在是难解,放佛转了一个大弯,变得十分亲切。
不一会,适才的那两名黑影落下,齐齐跪在地上,“主子,人已经安全送出京城。”
“好。”司徒墨离抬眸看着玉汝恒,“本世子已经将人送了出去,今夜你便在这处歇息,明日再回宫。”
“好。”玉汝恒见那二人退下,司徒墨离起身便要离开。
玉汝恒虽然认了他为朋友,可是,却不愿欠他的人情,他不提那个条件,但是,她定然要兑现。
她起身行至司徒墨离的面前,盯着他看了半晌,“离世子可是忘记了什么?”
“什么?”司徒墨离觉得如今刚认了挚友,再去讨要,便觉得自个有些虚情假意。
玉汝恒突然走近他的面前,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低头便吻上了他的唇,司徒墨离睁大双眼,显然有些错愕,连忙抬手,便将她推了出去。
玉汝恒不过是身体向后退了半步,便看见司徒墨离白皙的脸通红,不只是醉酒,还是害羞,他瞪着双眼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微臣是在兑现您送季无情离开的条件。”玉汝恒上前靠近他,仰着头便又凑上前去,“离世子倘若不要的话,那微臣便不能与离世子交友。”
司徒墨离怔怔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容颜,他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从未有人如此亲近过他,而且,刚才的那个吻,可是他的第一次,就被这样给夺了?
可是,看着那娇艳的唇,鼻翼间充斥这除了酒香,还有混杂在其中的淡淡的幽香,让他的心思飘荡起来,越发地心猿意马,他不假思索地添了一下舌尖,而后便低头吻了上去,那唇瓣温热的触感,让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他双眼更是不敢合起,只是一顺不顺地盯着她此刻也瞳孔内自个的模样。
他胡乱地添了一下,接着便沿着她下唇瓣咬了下去,可是,却又有些于心不忍,索性闭上眼,狠狠地一咬,一股血腥味萦绕在他的唇齿间,仿若是被灌入了振奋的药剂,让他变得兴奋不已,用力地吸允着,觉得甚是甜美,这样的感觉,太过于美妙,让他控制不住。
玉汝恒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就这么喜欢吸血?在感觉到这种情势愈演愈烈,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玉汝恒果断地抬起双手,将司徒墨离推了出去。
司徒墨离嘴角挂着兴奋的笑意,还不忘流连地舔着唇瓣上玉汝恒沾染的血迹,当真是可口。
玉汝恒看着他这幅陶醉其中的模样,接着冷下脸来,抬手碰着自个的下唇瓣,除了红肿,还有一排牙印,她抬眸看着司徒墨离,觉得自个太过于吃亏,索性在他沉醉的时候,上前一步,双手攀附着他的双肩,踮起脚尖,在他的下颚上也狠狠地咬了一口,司徒墨离吃痛地皱着眉头,玉汝恒却已经向后一步,恭敬地行礼,“离世子,时候不早,您该回去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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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司徒墨离俊朗一笑,抬步便向侧房走去。
玉汝恒抬眸重新又打量了这处的屋子,想来这里才是司徒墨离养身之处,而她如今站在正屋,顿时觉得有种登堂入室之感。
她莞尔一笑,突然觉得人生的境遇还真奇特,未料到申屠璃临走的时候,给她留了这么个宝贝,她觉得司徒墨离很不简单。
宫中,申屠尊正襟危坐,如今已经三更,他却并无就寝之意,暗卫适才禀报之后,他便一直坐着,头一天上任,便夜不归宿,是谁给她这么大的权利?
如今的后宫,经过突如其来的变数,变得异常的谨慎小心,各宫亦是知晓了皇上与玉汝恒的关系,有些妃嫔心中不满愤慨,却也是无能为力,毕竟,玉汝恒今时今日的地位,是他们无法撼动的,每当深夜袭来时,她们总是独自地依窗,自怨自艾。
云浮宫,乃是四大贵妃之首云妃的寝宫,宫殿虽不及玉粹宫与乐安宫富丽堂皇,却也是尊贵华丽。
宫婢们候在殿外,月色缭绕,宫殿内隐隐约约能听到几声女子浅吟旖旎之声,不过,因为故意压抑着,反而破碎婉转,在宫婢看来,亦是稀松平常之事,因着,云妃自小便有梦魇的毛病,故而,每晚都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宫内虽然布了番子,不过,因着乃是后宫妃嫔寝宫,故而夜晚不过是在外围守着,并未入内。
宫殿内只亮着一丝摇曳微弱的烛光,殿内香气撩人,乃是用得上好的熏香,仔细辨别之下,却还是能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寝室内,帷幔轻轻地晃动着,床榻上的女子双手紧紧地攥着锦被,唇瓣咬着枕头,如绸缎般的墨发散在两旁,遮挡住她似痛苦又夹杂着欢愉的神情,她光滑的后背上,一个人正埋首在她的后颈上啃咬着,有力的手臂捏着她圆滑的双肩……
空气中弥漫着靡丽的气息,那女子柔弱地嘤咛着,靠在一个宽敞的胸膛上。
她半眯着双眸,像极了被喂饱的猫,餍足地趴着。
月色映衬下,男子的容颜若隐若现,能看到有着一张清秀的轮廓,尤其是那一双锐利的双眸,如今因着*反而越发的黑亮,他只是静静地躺着,身旁的女子抬眸看着他,伸出雪白的皓腕,在他的胸口轻轻地画着圆圈,“在想什么?”
“事情可办妥了?”男子的声音甚是低沉。
“急什么,如今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倘若再有所行动的话,只会打草惊蛇。”女子娇柔的声音响起,那一双明媚的双眸甚是妖娆,只是这样盯着他,“你要找的那个人,应当还在宫中。”
“怕是再迟些,便来不及了。”男子垂眸看着怀中的女子,带着几分剥茧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颚,低头印上她娇艳的唇,“等事成之后,我便带你离开。”
“我这辈子只能待在这里。”女子嘴角挂着笑意,靠在男子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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