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顺嘴道:“废话!我不关心你,为什么要想办法杀卓玛?你没见她对我还不错吗?”爬上床,抱着头痛苦大声叫起来,在床上滚来滚去,额头上的汗珠子也立刻掉下来。
青雀一呆,条件反射地扑到莫天悚身上,大声叫道:“少爷,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犯病了?”看见莫天悚一瞪眼,才反应过来他是开始装病了,跳下床大喊着朝外跑去。
卓玛显然并没有走远,几乎立刻就冲过来,进门同样问道:“少爷,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犯病?你的药呢?是哪一瓶,我拿给你。”
莫天悚叫道:“去叫左顿来。快叫左顿来。”
卓玛一醒道:“对啊,我怎么忘了左顿。少爷,你先忍耐一下,我立刻带左顿过来。”说完就出去了。
青雀明知道莫天悚是在装假,可是看见他抱头满床打滚还是很心疼,过来抱住他也跟着叫道:“少爷,你先忍一忍。”气得莫天悚直瞪眼,只是知道此刻卓玛即便是出于关心也会监视房间中的动静,生气地大吼道:“叫左顿来。”
青雀总算是又想起自己的任务,再次大叫着跑出去,出门就看见卓玛带着左顿走过来,便像莫天悚说的那样,猛地扑到卓玛身上,紧紧抱着她,大声哀求她去救命。左顿也是担心,快步跑进房间。卓玛疑云大起,一推就把青雀推到地上,也跟着进了房间,左顿都还没有走近莫天悚的床头。
莫天悚一看青雀如此没用,心头更气,从床上跳起来冲着卓玛大叫道:“你今天气我气得还不够吗?出去!”跟进来的青雀一醒,急忙拉着卓玛哀求道:“太太,少爷心气高,气不消病就不会好。求你别惹少爷生气了。”
卓玛一愣,记起莫天悚的病的确是一生气就容易犯,气不消就好不了,倒是把怀疑去掉不少,点头道:“好好,你别生气,我出去就是。”但还是站在门口没有动。
左顿拉着莫天悚的手,被莫天悚用力捏一下,立刻明白过来,轻松不少,低声道:“少爷,安静一点,过来躺下,让我给你看看。”这才注意到莫天悚脸上的唇印,顿时很想笑,可又不敢笑,神情不免古怪。扶着莫天悚回去躺下。
卓玛倒是真的也很关心莫天悚,见左顿神情古怪,急忙问道:“大师,他怎么样?你能治吗?”
左顿道:“只要他的气消下去就没关系了。太太,你最好先出去一下。”
卓玛既有些不放心,又有些怀疑,还是站着不动。
莫天悚无奈,上床后只好更加大声地呻吟起来:“好疼啊!为什么会疼?”左顿轻轻抚摸一圈他的头顶后。莫天悚立刻觉得舒服很多,怕左顿又把自己弄睡着,急忙用双手抓住左顿的手,叫道:“大师,疼啊。”
左顿莞尔道:“少爷,我知道。你放松一些,别抓着我。”莫天悚放心不少,放开左顿。左顿右手顺着脸滑下来,放在莫天悚咽喉处,道:“少爷,你感觉到头疼,都是这里在作怪。”
莫天悚知道咽喉和头疼一点关系也没有,不用左顿再多说,就知道咽喉乃是卓玛的要害,可这是不用左顿说他也知道的一个要害,更是一个非常不好攻击的位置,嘟囔道:“其他地方都没有关系吗?”
左顿摇头道:“这里的关系最大。少爷,你觉得好一些没有?”
莫天悚装神弄鬼也无法找着机会和左顿明明白白地说上两句话,没精打采地道:“好多了。你再多帮我弄一会儿。最好你今夜就别走了,在这里陪陪我。”
左顿失笑道:“少爷,你太贪了。让我帮你,好好睡一觉,睡醒后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双手再次抚摸莫天悚的头顶,还把他的头抬起来摸了半天。
摸得莫天悚又是眼皮子发沉,昏昏欲睡的,心中急得不行,又不敢明说,只好自己用力掐自己大腿,急出一身汗来。卓玛觉得情况很不对,凑过来问:“少爷,你觉得如何?”青雀也跟过来,迟疑道:“大师,你把少爷怎么了?”
左顿终于放下莫天悚,疲惫地道:“太太别担心,让少爷安静地睡一觉。”莫天悚立刻察觉自己的头底下压着一张纸,大大松一口气,忽然间觉得身上也轻松很多,懒洋洋的非常舒服,但脑筋却异常清晰,心中甚是诧异,不知道左顿这是什么功夫,对人的影响真是大,闭着眼睛没出声。
卓玛问:“少爷睡着了吗?”左顿道:“我们走吧,别打扰他,他要睡到明天中午才会醒过来。”
莫天悚不觉好笑,说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左顿比自己还能装,又够机警,竟然知道预先准备。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间中终于安静下来。莫天悚又耐心地等了片刻,没有听见任何动静,才伸手拿出左顿放在他头底下的那张纸来。然后摸黑摸着放在床边架子上的荷包,模出里面用黑布包裹着的夜明珠,谨慎地全身都缩进被子中,才打开黑布。
夜明珠在被窝中大放光芒。莫天悚展开左顿的字条,只见上面写到:“少爷,我都知道你不安分,太太也知道。你最好是安分一些。”气得莫天悚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却又哭笑不得。
被子忽然被人掀开,卓玛一把抢过莫天悚手上的纸条,看完后又笑得花枝乱颤,软成一团倒在莫天悚身上,叽叽咯咯地道:“以前我还不知道,原来左顿做事如此之绝!看来我应该对他好一些才是。”
莫天悚一把又抢回纸条,推开卓玛,悻悻地问:“你怎么又来我房间了?你难道就不睡觉,白天晚上都见你到处乱晃。”
卓玛坐起来,轻轻摇晃莫天悚的肩头,笑着问:“你又生气了?别总这么小气。我知道你图谋不轨都没生气,你是气的哪门子?要不你趴下,我帮你捏捏背吧。”
莫天悚这下可真是气都不好气,依言俯卧在床上。卓玛这回没有上床,就站在床边伸手给他按摩,到也舒服得很。莫天悚多少有些奇怪地问:“卓玛,你真的一点也不生我气?”
卓玛摇摇头道:“曹横用了近十年时间也没有让你真正安分下来。你要是不想鬼点子,就不是莫天悚了,那我也没兴趣和你周旋。你这样才有味道嘛。”
莫天悚啼笑皆非地问:“那你不怕我真的得手杀了你吗?”
卓玛大笑道:“你和我比差得实在太远了。少爷,你担心一只蚂蚁杀了你吗?哪怕是这世上最强大的蚂蚁。蚂蚁最多也不过就是在你身上咬一口,还能怎么样?”
莫天悚大怒,翻身推开卓玛,坐起来气道:“我在你眼里就像一只蚂蚁?那你还不离我远一点!”
卓玛跪在莫天悚身边,温柔地靠在他身上,仰头好笑地道:“你究竟哪里来的这么多气好生?怎么又生气了?难怪会落下头疼的毛病呢!我对你不够好吗?随便说说你就生气。好,你是英雄,不是蚂蚁,行了吧?”
莫天悚还是悻悻的,不甘心地问:“我今天装得不像吗?你从什么地方看出破绽的?这次我没听见门响,你又是怎么突然就进来的?”
卓玛还是笑眯眯地道:“你是装得挺像的,一点破绽也没有。老实说,我开始真的被你骗过了,看见你疼得那么厉害,真想替你疼一会儿。”
莫天悚忍不住冷哼一声:“你真这么好心?”
卓玛伸手在莫天悚的胸膛轻轻画着圆圈,腻声道:“对其他人我是没这么好心,但是你不是其他人嘛。开始我还不明白孟宫主何以总是对文沛清念念不忘的,见着你以后我终于明白了。我最亲爱的少爷,我是真心喜欢你,从九年前第一次听说你设计毒死吴氏和西天的时候就开始有点喜欢你,现在看见你以后,更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莫天悚翻个白眼,干呕一声以示恶心。
卓玛不知道怎么那么爱笑,又笑得浑身发软,倒在莫天悚身上直喘气,一点防备也没有的样子。莫天悚很想试试此刻给她一剑,看她是不是还能抵挡,却始终不敢轻举妄动。卓玛接着道:“你的破绽出在青雀身上。你太让她伤心了,我见她神色中没有担忧,只有绝望,觉得很奇怪,就来看看你??D阃?宋沂茄?皇侨耍?奖谠趺茨艿沧∥遥课也唤?匆部梢钥醇?愕模?谕饷婢图?愎砉硭钏畹囟阍诒蛔又校??滥阌置话埠眯模?愦┣浇?床鸫┠愕囊跄薄I僖??阏娴暮臀也畹煤茉丁!奔??煦に坪跤植惶?咝耍?柯昝Φ溃骸捌涫的腥怂姹阃嫱嬉膊皇鞘裁创蟛涣说氖虑椤D隳敲创厦鳎?训揽床怀銮嗳刚娴南不赌懵穑吭趺床凰姹惴笱芤幌虑嗳福磕蔷鸵坏闫普酪裁挥辛恕!
莫天悚轻轻一叹,没有生气,也没有出声。
卓玛觉得很奇怪,收起笑容坐起来,轻声问道:“少爷,你伤心了?那我以后不问你这样的问题了。”
莫天悚一愣,除梅翩然以外,卓玛竟然也能从他的一个表情就猜中他的心事,心中一阵悸动,搂着卓玛躺到在床上,小声道:“不如让我敷衍一下你如何?”
卓玛摇摇头,手指从他身上一个疤痕移动到另一个疤痕,柔声道:“少爷,我们有的是时间,别勉强你自己,你已经勉强自己做过那么多事情了。”
莫天悚心中又是一阵悸动,苦笑道:“卓玛,你再这样,可能有机会我也无法下手杀你了。”
卓玛竟然还是不生气,笑着问:“杀不了我不是更好?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我即便是十恶不赦,至少对你是真心的。”
莫天悚心忖就凭你囚禁左顿和南无,豢养婴?就死有余辜,怕卓玛看出他的异样,低头道:“你说得不错,我不觉得随便玩玩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不想勉强自己才没碰青雀的。在我的记忆中,我从来也没有自己能做主的事情。小时候,爹不准我去玩,逼着我做那些永远也做不完的功课,练习那些永远也练习不完的武功;大一些的时候,换成龙王来逼我,学那些永远也学不完的杀人伎俩,成天提心吊胆地防备别人的偷袭,连睡觉吃饭也不安生;现在是我自己在逼我自己,放下我喜欢做的生意来这里被你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