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样子,难道真的有什么发展?这不过才多久?你不会被这头大尾巴狼给骗到吧?你可不能犯傻。”
她失笑:“阿容,说什么呀,事出有因,我当然知道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听她这样说,时容又有点挣扎:“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你说一般吧,都是劝和不劝离的,所以我也该跟你说好好和秦年过日子,但你真不够他吃的,真怕最后你粉身碎骨还傻兮兮地以为那是奉献。哎呀,不说了,算啦,其实我哪里有资格说你们呐。”
傅倾城冲她笑:“没事儿,晚上不是要吃饭嘛,到时候同你说。”
“不过听说你最近又惹了案子?没事儿吗?青青,你也长点心,安分一段时间吧,你不知道我这颗心,总是上上下下,生怕你什么时候就被人身报复了。”时容唉声叹气。
“好了好了,我知道,是我错,不该不顾自己安全。”她说一大堆好话,总算哄得时容开开心心。
傅倾城不用出去跑新闻,只不过发发编辑编辑文章,总是会觉得无聊,不过她也知道是特殊时期,只能忍下来,总算忍到傍晚。
时容开车,说要大吃一顿:“听说新开一家西餐店,很不错。”
“你一直在国外都能听说。”她笑。
时容便吐舌头:“你也知道我就那么点爱好。”
正好是下班高峰期,所以路上常常堵车,开了半个小时还没有多远,时容急性子,又饿着肚子,便忍不住抱怨。
傅倾城正好接到电。话,是秦年打来的,问她是不是安全,他这样贴心让她觉得不适应,随口应声说在车里。
时容忽然叫她:“青青,你看后面,是不是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啊?”傅倾城叫一声,回头看。
车子很多,她看不清楚:“哪里?”
“你可能没注意,我刚刚一直看着,就是那辆黑色的奥迪,看到没?从电视台出来之后我就一直看到。”
她仔细去看,的确看到那么一辆车,可车窗贴了膜,她看不清楚里面,但总归不能掉以轻心。
秦年也意识到什么:“发生什么?”
“好像有车跟着我们。”她说。
“你们现在在哪里?”他忙道。
“还在浙江路。”傅倾城也有些急,她一个人也就算了,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时容。
秦年顿一顿:“不要去吃晚饭了,直接开到医院来。”傅倾城把话说给时容听,时容也不再计较对秦年的偏见,往医院开去。
那辆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傅倾城也不敢频繁地看,生怕被他们发现。
“知道危险没有?”时容哼哼,“如果你一个人怎么办?”
“我宁愿我一个人,如果把你拖累我会更难受。”她说。
秦年的电。话又打来,傅倾城接起来,他问:“到哪里?”
“堵车,可能还要至少半个小时。”
他沉默一瞬:“记得小心。”
“我知道。”
挂了电。话,时容对她说:“看来他挺担心你,不知道是不是真心。”
“我自然也猜不透。”
“来,我们不要那么紧张,既然已经这样就聊聊天,要不要解释下早上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傅倾城略微尴尬:“事实上,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他最近变了太多,有时候又好像还是以前那样,你知道,像他那样的人,怎么看得透?”
时容叹气:“虽然有旁观者清这样的说法,我确实也是局外人,但我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们这段婚姻,在我的认知里,你和秦年的婚姻是因为当初秦年对你做的那些不好的事情,有了晗晗,所以你无可奈何嫁给他,恨他,但是青青,我知道你还有事情瞒着我,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一直假装不知道,但你必须理清楚你的心,不能连你也迷迷糊糊的。”
“你以为那么容易?”傅倾城苦笑,“我难道不想理清楚?是,我承认有事情我连你都没说,但那并不是不把你当朋友,只是有些事情我一个人承担就足够,没必要把旁人也拖下水。阿容,如果可以,我不会选择记者,也不会总是冒那样大的风险,我可以像以前一样,安安分分跳我的舞,可是你不知道,有些事情只要一开始就没有办法停下来。”
时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当然,我知道,只要开始就没办法停下来的事情中,最为严重的,就是感情。”
傅倾城咬唇不语。
“我自己也陷在那个旋涡中无法自拔,的确没什么资格来开解你。”时容笑笑,“其实我比你还不如,我到现在还不过单恋,暗恋,你看,你都是已婚妇女,我大概要成齐天大剩。”
傅倾城很想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单恋,不是暗恋?她的单恋,暗恋比时容的更累,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怀疑她该不该继续下去,至少时容是坚定的,她坚定地爱着傅北易,从来没有任何犹疑。
在这一点上,她太羡慕她。
她也多想有这样一场,不用考虑太多的暗恋,就像她初认识秦年的时候那样。
总算快到医院门口,傅倾城从后视镜中看,那辆车还在,简直阴魂不散,开始还不能确定,现在肯定是冲着她来,如果还是按照原计划,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果然是不能掉以轻心。
时容忽然说:“看,他在那里。”
傅倾城收回眼神,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秦年正站在医院门口,脸上的担忧骗不了人。
“他在担心你。”时容说。
傅倾城掩下眸中的感情:“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演戏。”
狼来了的故事太流行,没有人会不知道。
*
正是傍晚,天色逐渐昏暗,只有隐隐的夕阳在天边留下浅浅暮色,医院门口却很亮,路灯蜿蜒成一道长长璀璨光点。
秦年快步走上前来,替她开车门。
她下车,抬头看他,方才看到的担忧的神色好像是她看错,此时他脸上只带淡淡笑意:“没事吧?”话语中还是透露出了一些玄机。
时容也下车,余光看到那辆奥迪停在不远处,笑着走上去,似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有我在能有什么事儿,青青,你说是吧?”
傅倾城无奈轻笑。
秦年和她们进医院:“虽然不想打断你们的闺蜜聚会,但情非得已,要不在医院食堂凑合?”
傅倾城和时容当然也知道人身安全更加重要,只能点头。
秦年便领她们去食堂,走到一半傅倾城看到熟人,叫停,看着那个熟人匆匆离开,忍不住问:“秦年,那不是卫平?”
秦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好像是,怎么?”
她没和他说过小夏和卫平的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最近你有见过他吗?”
“你以为我闲得没事做去天天盯着一个护工?”秦年睨她。
傅倾城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的确,医院里有多少事情要秦年忙碌,他怎么可能会去注意到一个小护工?
时容见她对那个叫卫平的特别注意,忍不住问:“怎么了?你认识那个人?”
“唔,他在秦年受伤的时候做过护工。”傅倾城不想轻易把小夏的事情说出来。
时容便没有再问。
总算到了食堂,不得不说这食堂其实可以媲美外面的餐馆,甚至还有包间,秦年用职务之便把她们安排到了包间,说了把帐记到他头上之后就慢悠悠离开。
时容啧啧两声:“没想到他还挺识相。”
傅倾城只能苦笑。
时容对医院食堂的饭菜简直赞不绝口,吃完之后还咂吧着嘴说要以后再来蹭饭,惹得傅倾城忍不住笑。
总不能在医院里叙旧,呆一会儿时容便说要先去探路,两人便去秦年的办公室找他。
那么巧就见到丁香,正好从他办公室出来,看到傅倾城和时容也有些惊讶,一时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时容也知道丁香的存在,看到她就没有好脸色,挽了傅倾城的胳膊,抬着小下巴:“真是运气不好,居然撞上狐狸精。”
丁香再隐忍也被她逼出怒气:“你说谁呢!”
时容挑挑眉,撇着嘴:“谁应我就是在说谁呗,青青,你说是不是?”
傅倾城在这种时候总是那样喜欢时容,她把自己没有说出口的话都说了出来,忍不住笑起来。
丁香又是尴尬,又是恼怒,气得把手中的文件攥得紧紧的:“青青,请你好好管束你的朋友。”
“是啊,我是青青的朋友,好闺蜜。”时容斜睨她,“那你又是哪位,这样对青青说话?”傅倾城也不想在医院真的和丁香吵起来,拦住时容,看向丁香:“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能不能请你让开,我有事找我丈夫。”说着笑笑,满脸幸福甜蜜的样子。
丁香原本气得泛红的脸顿时惨白,刚想说什么门已经从里面打开,秦年看到外面的对峙,表情不变,先看向丁香:“怎么还在这里?”丁香的脸更白,应了一声之后匆匆离开。
秦年这才看向傅倾城和时容:“怎么?”
时容总算觉出秦年的一点好来,稍微热情一点:“刚说要不我先出去探路,也不能总是留在医院。”
“如果他们盯上你怎么办?”
时容忙摆手:“怎么可能,不用担心啦。”
秦年微一思忖,忽然想到什么,先让她们进办公室,随后便打起电。话:“你还在医院吗?能不能帮我送个朋友?好,就在我办公室。”
挂断电。话,他说:“刚刚看到一个朋友在医院,让他送你回去。”
傅倾城忍不住问:“谁?”
“你的正牌哥哥。”
她愣一下,傅北易?马上转头看向时容,果然,时容满脸的惊容,嘴巴长得大大的都合不拢。
傅倾城忙拍一下她的嘴:“阿容……”她话还没说完,傅北易已经推门进来:“秦年?”
时容看到傅北易,被惊了一下,居然打起嗝来。
傅倾城觉得她实在太没出息,尴尬地拿水给她喝,然后有些小心翼翼地叫人:“北易哥。”
傅北易还是那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