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知道,自己多狭隘,以前错的多厉害……我的夫君是世上最伟大的英雄!”
“于是你就跑回来了?还这么主动*?呵呵,是不是已经打算用实际行动弥补我受伤的心灵了?”吴忧一脸坏笑,悄悄伸出黑手。
“讨厌!人家是女人嘛,是你的老婆哦,所以不管怎么任性你都要原谅人家啦……唔……不要……你这冤家……别动那里……”
吴忧轻轻在阮君耳边吹气道:“人生得此佳偶,夫复何求?”
阮君被他情意绵绵的话语和动作弄得浑身酥软,她意乱情迷,星眸半闭,小嘴微张,一副任君采摘的娇懒样儿。
云雨初歇,吴忧的指尖轻轻滑过阮君光洁无暇的肌肤,细细的刺痛让阮君的身上起了一层细细的小粒。
“小君,再给我讲讲筱筱吧。咱们的女儿好么?”吴忧的手指在阮君背上轻轻转着圈子。
“我也不知道,”阮君的眸子里也似泛起了泪光,“阿香应该能照管好她吧。她是筱筱的亲姨姨,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可是我很想看看她,现在该有一岁多了吧,会不会走路了?再说说她的样子吧,她长得像你么?”
“鼻子象我,可是眉眼都像你呢。”
“呵呵,那么一定是个小美人儿,长大了得迷死多少男人哪?”
“哼,要教她练武,成为绝世高手,不能象妈妈一样没出息,尽让臭男人占便宜。”
“哟,你在骂我了!看我怎么罚你!”
……
良久,“那天,我在宁家那边感觉到了一个法师的气息。”
“你去他们那里做什么?”
“还不是替你打探打探情报,别吃了人家的暗亏。”
“还是老婆关心我!”顺便偷吻一个。
“别打岔!有法师并不稀奇,可是这个法师的身份就奇怪了,你猜猜是谁?”
“……这让人怎么猜?”
“这时候你倒是笨得象猪一样了!是水凝!”
“她?四妹?不可能!她应该在灵州啊。会不会弄错?你见到她了么?”
“不会错的。不同法师修炼的道门不同,很好分辨,就象你一看到人出手就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功夫一样。一般来说法师体质都异于常人,他们身上的真元状态、修炼的法门都决定了每个人的独特气质,比看到外表的容貌更可信。我和水凝共事过一段时间,还就一些修炼上的问题交换过心得,不可能会错。”
“那么……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可能……是不想插手你和宁氏的斗争吧。那天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甚至暗中交了一次手,她就知道是我来了,她没露面,没有再出手,却也没有走,可能是怕我做什么不利于宁家的事情吧。大家撕破了脸皮并不好看。”
吴忧沉默良久道:“小妹长大了,我们都变了。”过了一会儿又道:“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法师们有那么强大的能力,用于战场肯定是不可忽视的助力,各大势力豢养的法师数量也不少,为什么他们只做一些辅助性工作,却从不出现在正规战场上呢?”
阮君叹了口气道:“这事说来话长,本来修道的人是不应参予世俗间的事务的,包括婚嫁……”她爱怜地抚摸着吴忧的棱角分明的脸庞,“世间修道的人何止千万,可是真正修成仙道的又有几人 ?'…'多数人还要生活在人世间。法师更多的成为了一种职业。但是——”她的语调慢慢转为悲哀,“民间对于法师更多的是敌意,因为法师们探索的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领域。法师们掌握了一般人所难以企及的力量。周国建国以来,历史上曾发动了几次大规模的灭法运动,就是怕强大的法师威胁帝国统治的根基。数量本来就稀少的法师们无法与强大的国家暴力相抗衡,只得团结自保,以求生存下去。如今虽然少见对法师的迫害了,但是各地仍不时有所谓‘妖人’被活活烧死钉死,人们对法师仍然敌视不信任。有鉴于此,法师们达成了一个共同的默契,不在战场上自相残杀,后来更是推广到不参予正规战场。法师之间不为凡人的事情争斗,这是规矩。”
吴忧深感有趣,问道:“那么如果我被一个法师杀死了,你也不会与那个法师争斗了?”
阮君道:“我在的话,不会有法师对你下手,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不在的话,你只好自己小心了。不过谁要是敢动我的爱人,我就是拼着形神俱灭也要将他找到,然后让他后悔曾经来到这世上。”
吴忧看着她俏丽的小脸上露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着实感觉不到半点吓人的意思,反而觉得特别娇媚可爱,忍不住又在上面亲了一下。阮君顿时泄了气,任凭吴忧施为,手指插入吴忧的头发,慢慢揉着,喃喃道:“你看你,人家和你说的都是认真的,可是每次说着说着你就不正经,真是前世的冤家……哦……轻点……”
第十四节 狭路
吴忧趁着天还没亮就集合了队伍,悄悄上路了。这也让铜川城太守松了一口气,送了吴忧不少“私人”礼物,表达其对英雄的仰慕之情,尤其以一对翡翠玉马精巧别致,相当贵重。吴忧毫不客气照单全收,悠闲地继续他的旅程。
“主公,这么好的机会啊!”狄稷吧嗒着嘴说道。
吴忧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昨日只要主公你振臂一呼,这铜川城就是咱们的了!”狄稷意犹未尽道。
“那又怎样?”吴忧还是微笑着,并没有把这放在心上。
“主公,别说你一点儿都不心动啊,那就权当我没说。”狄稷狡猾地骨碌着眼睛。
“不心动那是孙子!”吴忧终于说了实话,“但是时机不到。我们要是这么干的话,那可就真的捅了马蜂窝了。”
狄稷道:“俺就看不出来有啥不行的,咱们的地盘都是一刀一枪打回来的,用得着朝廷封赏?”
吴忧笑着摇头道:“这就是政治了。官和贼有天壤之别,要占住地盘,并不是单靠武力就可以的,适当的时候,要动一动脑筋,就像咱们现在要去做的。你可以占据朝廷的州郡,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以抢夺别人的地盘,但是对朝廷一定要恭顺,只有朝廷‘授予’你这块地方了,你才是这块地方真正的主人,明白么?”
狄稷搔搔脑袋道:“说实话,不明白。咱们明明是自己打下来的。”
吴忧再次摇头,试图让狄稷的脑瓜开点儿窍,道:“这就象你在集市上拿了人家一个烧饼,却没有给钱。卖烧饼的人是个孱头,不是你的对手,这时候你要是扬长而去,那么他就可以报官,调动十倍、百倍的人来捉拿你,让你还了烧饼不说,还得坐几年牢,这是不告而取的后果。而你如果拿了这烧饼之后并不走,就让那卖烧饼的当街承认这烧饼是他送给你的,有一堆人可以作证,这样你就真正拥有了这个烧饼,也就没有任何麻烦了。同样的道理,咱们夺下了沃城,就像从大周这个富人手中取得了一个烧饼,对方第一反应自然是不肯,于是我们击败杨鼎北,让他们看到我们的拳头有多硬,是有资格拿烧饼的,然后又借打击库狐人给大周朝廷一个台阶下——你看,我并不白拿你的烧饼,我可以帮你赶走其他想来抢烧饼的人,于是朝廷也就就坡下驴,算是把沃城这个烧饼赏赐给了咱们,大家变成了自己人。就算以后大家再为烧饼起冲突,那也是自己人内部的事情,只要你不是要抢走所有人的烧饼,大周这个烧饼贩子是懒得理睬的。所以关键就是和朝廷成为‘自己人’,这样说你明白么?”
狄稷睁大了双眼,迷惑不解地看着吴忧,说道:“我饿了,想吃烧饼了。”
吴忧一听差点儿没从马背上栽下去,刚才那番口舌算是白费了。
“那个烧饼,从铜川城带出来一些,估计还热着呢,你不嫌风大就拿出来吃吧。”吴忧大冷天额头居然冒了汗,简直都要语无伦次了。
狄稷咧开大嘴憨厚地笑了起来,果然从行囊中取了烧饼,就着腊肉吃了起来。
吴忧暗自叹了一口气,实在不好意思把“朽木不可雕也”这话当面说出来。
一线天。这是云州到燕州的一条长十几里的狭窄的隘道,两边山势雄奇险峻,仰头看去,只能看到一线天空而已,所以得名。本来可以绕行的,不过那样的话就要多走几百里了,吴忧最终还是选择走这里。
“呔!前面的绵羊孤雁站住了,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要是敢说半个‘不’字,哼哼,管杀不管埋!”
吴忧耐心地等这个菜鸟山贼念完所有台词,顺便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不长眼的家伙,只见他骑一匹瘦的露出肋骨的可怜的老马,身穿一件千疮百孔羊皮袄,表面磨得油光光的,裤子膝盖以下都烂成了条条,破烂的草鞋露出了脚趾,手中拿着的应该是一条“枪”,不过十分可疑,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根烧火棍,身材骨架倒是十分高大,却实在瘦得不成样子,和他那匹老马十分般配,脸上一片漆黑,不知道是几个月没洗脸了还是特意涂的锅底灰,反正就两只饿得发绿的斗鸡眼凸露在外边特别显眼。
吴忧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这人肯定是穷疯了才一个人拦截这么大队的官兵。狄稷和士兵们都有点莫名其妙,有几个已经忍不住嬉笑起来。
吴忧勉强板起脸来,止住了众士兵的嬉笑,对那贼胆包天的汉子道:“前面的朋友高姓大名?可是合字么?”
那汉子勉强念完开场白已经有些气力不济,他站的地方又正好对着风口,冻得关节僵硬,几乎拿不动手中“枪”,鼻涕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他不得不用黑黢黢的袖子抹了一把又一把,现在他两眼发花,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栽下马来,他的可怜的坐骑并不比他好到哪儿去,摇摇欲坠。吴忧的话夹在风中吹来,他头晕目眩根本没听清。
吴忧再次大声问了一遍,这次这位骑士终于听清楚了,他努力挺了挺腰杆,紧束腰带,压下那股饥饿的感觉,挺胸凸肚作出一副傲然的样子道:“对面的绵羊孤雁站稳了,俺的名头说出来吓死你们!俺祖上乃是咸统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