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宠 第十九章 谣言四起(1)
离开了寒冷的漠河,一路南下前往帝都。
十二月的帝都虽然寒冷,却比不上漠河的天气。
“阿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雅静拿着帕子捂住鼻子,眉也随之蹙起。
“果然还是着凉了。”为雅静拢了拢有些松散的外套,权易真轻笑着说道。
雅静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
“再过一个时辰就该到了。皇后是否要微臣亲自送往鸾凤宫?”权易真为雅静到了杯茶,握住雅静的手将其放入掌心。
轻握住温暖的茶杯,雅静摇了摇头:“不必。”
权易真轻笑,狭促的看着雅静,道:“皇后还真是越来越惜字如金了。想想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您,还真的是很不舒服呢!”
没有理会权易真的调侃,雅静默然不语。
马车依旧碌碌的前行着,马车内安静的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大概是知道以后两人见面不会很轻易,所以连日来的几天权易真把雅静折腾的筋疲力尽。让她就连坐在马车里,都已经开始忍不住要打瞌睡了。
“您累了,先休息会儿吧!”权易真伸手揽住雅静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熟悉却让她反感的温度,没有任何可以抵抗的权力让她默然接受。
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胸前沉睡的人儿,权易真轻笑着低头吻了吻雅静的额头,再次为她拢了拢散开来的外套。
直到马车停了下来,雅静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横抱起了轻若鸿毛的女子。一撩车帘,缓步下了马车。
“将军……”见自家将军抱着皇后从马车里出来,忠心的属下不免有些担忧的打量一圈四周:皇宫里人多口杂,虽然将军重权在握,但这样抱着皇后出现在皇宫里,难免是要落人口舌的。
“无妨。”权易真看着空旷的场地,无视守门的士兵。
他,可从来不在乎别人会怎么说。
若是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自己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地位和权利了。同样的,也不会拥有怀中这个可爱的女人了。
举步,朝着鸾凤宫走去。
一路上往来的太监宫女见到权易真抱着雅静,都死命的低着头,假装没有看见。行完了礼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要在这世上活得久,可千万别去得罪权易真。
这是所有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真理。
所有人见了这样的场景,都是犹如见了毒蛇猛兽一般的避开。唯独一人,默默地站在树后死死的盯着被权易真抱在怀中的雅静。
就是那个女人吧!
他喜 欢'炫。书。网'的,居然会是那个女人!
当朝的皇后,第五白易明媒正娶的妻子。
一双纤细的手握紧,就算掐进了肉里也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冰冷的眼眸中,涌现着嫉妒和仇恨的光。
都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为什么还能得到他的垂怜?自己这么优秀,为什么只是随意的看自己几眼?
虽然那次他说自己是个美人,可是却从自己的身上去寻找别的影子。
呵,是皇后的影子吧!
杜丹珍深吸了口气,平复下翻涌的内心,冷冷的目送着权易真的离去,嘴角勾起冰凉的笑。
既然是她看上的,最后能站在他边上的,一定是她。
身为皇后,却如此不检点。若是传了出去,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霍然又想到那日选秀的时候第五白易看着雅静的眼神,杜丹珍知道,这个看似温和无害的皇帝,其实也对雅静心动的。
面对自己的女人,而且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能够容忍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厮混吗?
只要是男人,都是不行的吧!
何况,还是一国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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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议政殿内的奏折全都被扔在了地上,第五白易头一次如此生气的在议政殿里走来走去。
“混账!该死的!”一脚踹开扔在地上的奏折,伸手又摔落了桌子上的杯子。
门外的守门太监也是第一次见到第五白易发这么大的火,当下偷偷的对视了一眼各自不敢说话。
可是远处却有一名青衣太监匆匆赶来,二话不说就想进议政殿,却被守门的太监给拦了下来。
“怎么了?没见到陛下正在发火吗?你现在进去,是不要脑袋了!”守门的太监瞪了一眼青衣太监,压低了嗓音说道。
“可是皇后回宫了,这么大的事,总给给陛下禀明啊!”青衣太监皱着一张苦瓜脸,无奈的说道。
“啊,是皇后回来了!”守门的两个太监低呼一声,其中一个说道:“那还不快点进去,耽搁了大事,咱们可是承受不了的。”
青衣太监点了点头,躬身走了进去,正巧一直茶盏飞了过来。
皇帝扔的东西,哪还敢躲,只有硬生生地站在原地,任由被子砸破自己的脑袋。
“混账东西,是谁让你进来的!给朕滚!滚!都给朕滚!”第五白易目光冷厉的看着簌簌发抖的青衣太监。
二话不说立即跪倒在地,青衣太监暗自咬牙为什么自己要这个时候来:“皇上,是皇后回来了!”
“皇后!”听到这两个字,再大的怒火也瞬间被压了下来。第五白易微愣,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囚宠 第十九章 谣言四起(2)
青衣太监抬头偷看了一眼第五白易的脸色,见其没有再发火的迹象,微松了一口气,道:“今日清晨,权将军抱着皇后回宫了。”
“抱着!”第五白易挑了挑眉,原本埋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又噌的一下冒了出来:“权易真!怎么又是权易真?”
不由想到奏折里面上报的事情,又想到了自己的妻子被人抱回皇宫。就算是再怎么能容忍的他,也一掌拍碎了身边的桌案。
密探来报,司徒流筝清除的大臣,表面上看上去是站在权易真那一面的,实际上却是向着自己。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司徒流筝居然也会是权易真的人!
这短短的五年里,权易真不仅掌握了清珉的七分兵权,更是挡雨遍布了半个朝廷。原以为司徒流筝是自己亲自选拔上来的人才,会站在自己这边,却不想——
这次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到了司徒流筝的手里,一下子折损了自己一半的实力。
司徒流筝!好个司徒流筝!
这件事情不宜拿到明面上来说,又是自己用人不当的过错。打落的牙齿只能往肚子里咽,此刻的第五白易也并不想正面和权易真起冲突。但是雅静的事情,却让第五白易怎么也容忍不了。
“来人,摆驾鸾凤宫!”第五白易一摆衣袖,铁青着脸朝着鸾凤宫走去。
不管权易真再怎么嚣张。这天下,还是他第五白易的天下。这江山,也是他第五白易的江山。就算是雅静,也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后。
第五白易匆匆来到鸾凤宫,权易真却已经离开了。
刚一进门,就看见雅静苍白着脸坐在窗口,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梅花,任由冰冷的寒风垂在身上。
绕是有再大的火,看见雅静这般憔悴的样子,心顿时凉了半截。
香寒走上去向给第五白易行礼,却被制止了。
第五白易从香寒的手中拿过厚实的披肩,缓步走到雅静身边。
“回来了?”将披肩披在雅静肩上,如此羸弱,似乎已经难以承受一件披肩的重量了。
宛若桃花的眸子暗了暗,伸手挽住雅静垂落的发丝:“朕以为你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却想不到,最后还是回到这里来了。”
纹丝不动的看着外面开得正艳的梅花,似乎更本就没有听到第五白易对自己所说的话一般。
深深地蹙起了眉,第五白易扭头看向一旁的香寒。
香寒见第五白易眼中质问的神色,原本红了一圈的眼眶更是落下了泪来,咽哽道:“娘娘自从从宫外回来后就是这样。没有说过一个字,就像……就像是死……死去了。”
第五白易吸了口凉气,很难想象权易真到底对雅静做了什么,让如此坚强的女人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皇后!皇后!”伸手推了推雅静,但对方似乎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加大了手中的力气,第五白易几乎吼了起来:“皇后!朕的皇后!雅静!雅静!”
木然的没有一点反应,就像是了无生气的布偶,只有那微弱的呼吸才是证明她还活着的。
“雅静!”第五白易怜惜,却更是心疼的厉害,伸手就想把雅静从椅子上拉起来:“雅静!你给我醒过来!你是皇后!你是我清珉国的皇后!你给我醒过来!雅静,雅静!”
人被从椅子上来了起来,一个踉跄几乎是没有阻力的倒在了地上。
被挑断脚筋的雅静,不要说是被如此用力的摇晃,就算是平稳的站起身子,也是奢侈了。
脚踝上的伤口因为摔倒而裂开,剧烈的疼痛没有让雅静哼一声。只是那纯净的眼中,却落下了泪水。
是被她的泪水给惊住了,第五白易很难想象一个如此坚强的女人也会因为摔倒而落泪。
当目光停留在渗出血的脚踝上,第五白易惊惧的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香寒也看见了原本裙子下被遮住的伤口,禁不住叫了起来:“娘娘,娘娘,你的脚!你的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香寒跪倒在雅静身边,泪水流的更凶了。想要伸手去掀开被血染红的裤脚,但却怕伤到原本就已经孱弱到可怕的雅静。
是脚筋被挑断了吗?
原来是脚筋被挑断了啊!
此刻的第五白易也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所有的感情都酝酿成了浓浓的哀伤变成了苦涩的笑意弥漫上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