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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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贵女-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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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论诗的。
    赵元礼古雅风仪,绕到男客席座,就有人慕名拜礼。今日来参加诗会的多是自诩清高风雅之人,官家子弟少数,倒是请了不少书香门第的隐居之士,否则找来只知鱼肉之欢浪荡子,岂不是玷污了诗会意境。
    正值诗会开始之际,一抹颀长身影大步踏了进来,引起不小骚动。顾景行一袭宝蓝锦缎金丝滚边长袍,尊荣贵气,只是眉目偏冷,不苟言笑的他周身有一种叫人无法靠近的疏离,与封于修站在一处,还要高出半头,骨架匀称,俊美无铸。
    众人起身纷纷行礼,顾景行叫人免了礼数,道是当作寻常,实则心思早已不在此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向了纱幔后,薄冷的眸子深处渐渐升起星星点点的光芒。
    封于修见人齐了,邀着顾景行入了席,正巧对着纱幔,能隐约瞧出个人形来。后者睨了他一眼,封于修讪笑着当作没瞧见,想着自个儿为某位大爷出钱出力,把人都请过来了,那位大爷还不乐意被当猴儿瞧。
    呵呵,最后还不是念着赵文宛在里头,老实坐下了。
    许是顾景行姿态慵懒自在,席间坐上的人也就渐渐放开了,一派和谐之乐。
    瞧见了正主的女眷席也悄声议论开了,有人不掩欣赏地大胆探看,那目光里的深意似乎要把顾景行扒光了似的,引得旁边两桌的女子掩唇调笑。
    “覃妹妹如此作风就不怕同那赵家大小姐一样,惹了六王爷厌弃?”
    那女子闻言撇了撇嘴,直咧咧道,“谁像那个不知羞耻的!平日里难得见到真人,还不准我这会儿多瞅两眼,饱个眼福,你们难道就没这个心思?”
    一众女眷被戳得脸颊绯红,只能笑着带过,暗道覃家姑娘太过直白。其中有道声音弱弱发了声询问,“怎么个不知羞啊?”
    随着这话问出口,说话声停了停,就有人替那小姑娘解释,刚随父亲调入京,不清楚缘由也难怪。
    “姑娘家顾忌名声颜面,得洁身自好,那位可恨不得昭告天下她和六王爷不清不白,偏偏几次都被打脸还不肯歇,赖着要嫁,你说,能不惹人厌弃?”
    “噫,竟是这般……”小姑娘吐了吐舌,对那位赵家大小姐差了印象。
    话一起头,就有些收不住,有人兴奋地继续扒道,“听说今年琼花宴,她还得了魁首,我可听说那是个草包小姐,琴棋书画样样不成,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法子当上的!”
    “你又怎么知晓的?”
    “我家里现在教习我的女先生颇有名气,曾被国公府请去教导赵大小姐,先生常常感叹,赵家文宛样貌出挑,可惜才学略拙……连首诗都背不全!”
    众人呵呵一阵嘲笑,不由感叹上天果真是公平的,肤白貌美又如何,长了颗蠢脑袋,胸大无脑也就只能是个笑话。这些人里不乏嫉妒赵文宛家世的,遇着这种场面,踩一脚也是痛快。
    有人接着发问道:“那赵家的二小姐呢?”
    “好似是个登不上台面的乡野丫头。”
    赵文熙的脸默默黑了转青,反观赵文宛都被人说成那样了,却只当笑话一般,还津津有味的参与品评,“这么说赵大小姐如此凶残无脑的一人,万一让她听见你们偷偷说她的坏话,岂不是都要遭殃了,我可听说她惩治人的手段了得。”
    众女子闻声瞧过来,见不远处端坐的人已然脱了大氅,身着交领五彩缂丝裙衫,双耳用细金丝串了颗大珠子,垂下来灵动漂亮,不由纷纷愣怔。
    带头攒说的女子吃吃一笑,“都说了是个不通文墨的草包小姐,她哪里敢坐在这里,一会儿可是要作诗的呀,她不嫌丢人,想必赵大公子还要嫌呢!”
    赵文宛没有张嘴反驳,只嘴角挂着高深的冷笑,背后说人的坏话已是不对,亏得还都是书香之家的小姐们,竟是这般品行,尤其是身侧的女子,难怪仔细瞧着嘴角还有些歪斜。
    诗会很快就在封于修的宣布下开始,用的是“击鼓传花”的办法,笔墨纸砚都已经备在了各个小桌上,一会儿会有琴姬弹曲,一曲毕,形似小人行墨玉传到谁的桌上由谁作诗,那人两侧之人也必须随之同作,一曲一个主题,选出最佳的一首。
    随着曲乐响起,第一个先是赵元礼,赵文宛一点也不担心,颇是兴致地瞧着。以冬雪之景为题作诗,果然是夺了第一,惹得众人纷纷夸赞。
    赵文宛觉得不定能抽到自个儿,只当欣赏般的瞧着,墨玉传到她的手里时,赵文宛好似出神一般微微顿了一下,一曲毕了,赵文宛握着温软的玉石浅浅而笑,她身边的二人分别是赵文熙和那说赵文宛坏话的少女。
    侍女出了纱幔报墨玉的出处,封于修笑着道:“定国公府赵大小姐作诗,周边赵二小姐和文小姐随作。
    一行的少女纷纷变了脸色,赵文宛淡淡一笑,在她们看来却犹如鬼魅之笑,“我们赵家可未曾出过草包的!”

☆、第77章

“有大哥珠玉在前,文宛所作,怕有班门弄斧之嫌。”这么多双眼都定定瞧着,赵文宛并不怯场地开了腔,见身旁那女子意外之余露了一丝嘲弄,唇角勾了勾,接着道,“这位姑娘对诗会所作诗词有独到见解,想是书香世家,若是在题目上增加些趣味性,定不在话下的罢?”
    那姑娘叫赵文宛捧高,虽然顾忌着定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却也自抬了几□□价,认为赵文宛更怕出丑,所以才有这提议,笑着应了。
    唯有一旁的赵文熙眼眸沉沉,不晓得赵文宛又要作什么幺蛾子,别叫那姑娘连累了自己才好。实在是在琼花宴落下的后遗症,最怕赵文宛出人意料的来一招。
    赵文宛见人应下,嘴角笑意勾得愈发明艳,风吹起帽帷一角,隔着纱幔露出少许风采,也足以令在场男客为之倾倒。
    “这样罢,咏雪为题怕是难以超越大哥所作,我正好有个主意,不妨在雪之一字上加上其他的,第一人以不带雪字的咏雪为诗,第二人除了带上雪之一字还要加上颜色,第三人在此基础上且要表明时辰或地域,难度层层叠加如何?”
    赵文熙听了个开头就觉得不妙,听完之后更是觉得赵文宛在借机整人,不想落了下风便脆生生地开口要了第一个献丑的机会。那姑娘诧异过后,越发看不透赵文宛心思,在赵文宛开口之前抢了第二,坐等她那个草包脑袋如何把自己玩死。
    赵文宛也不跟她们抢,老神在在地等着两人写完,才提笔落字,交了出去。
    不一会便送出三张锦布,为了公正,打乱顺序后都不曾写了名字,一一传给众人品评,赵元礼接过一眼就看出了宛宛的字体,这般娟秀的盈透小楷,可这诗句……
    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
    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
    一声画角谯门,丰庭新月黄昏,雪里山前水滨。
    由侍从说了女眷席新出的玩法后,大家对于传出来的诗句也就有了几分另看。无需细说也知道,最后那张锦布上的诗句难度最大,也最考验人。
    另一端,锦布最后又传回到封于修手上,他端看良久,仍是瞧不出哪个是哪个所作,女子作词多是婉约,独独是最后一张对了心头喜好。只是顾及里头有个身边人惦记的,一时不敢做评,反而拿了递到顾景行面前,压着嗓子询问道,“你选哪个?”
    顾景行目光幽幽,从那三张锦布上掠过,骨节分明的食指点在了封于修看好的那张上,丝毫不拖泥带水,让后者惊奇了一把。
    “你就不怕选错了,叫赵家小姐更……”
    封于修的话止在了顾景行投过来的冰凉眼神里,在他以为这人不会说话时开了口,“这就是她作的。”
    “啊?”封于修诧异万分,“怎么瞧出来的?”说罢还把锦布颠来倒去地翻了翻,却没找出半点作弊的痕迹。
    “直觉。”顾景行视线远远掠去,似乎能穿透过纱幔,与后面端坐着的女子对上。
    封于修瞧着好友那略显闷骚的嘚瑟神色,愣是看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八字还没一撇好么,能收敛点么!
    女眷席上等着侍从传回名次,趁着空档,忍不住好奇的便拉着那位姑娘询问,就见后者一脸志在必得的模样,显然对自己所作十分有把握。也是,赵文熙一个乡下来没见过世面的丫头,下手早的选了个最简单的,之后又是赵文宛那个草包,谅也做不出什么好词儿来,想是贵女生活惯了,以为谁都要捧着,也不瞧瞧今日来的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
    “赵大小姐做的是什么词儿,先说说罢,也让姐妹们鉴赏鉴赏。”那姑娘挨在赵文宛身侧,故作亲近道。
    话音落下,自有不少人附和,像是都忘了出去前的那一茬似的。赵文宛目光扫过,对于这些小姐们装傻充愣的本事有了领教,却也没打算揭过去,她性子如此,有仇当下报,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位歪嘴姑娘。
    “当不起鉴赏二字,毕竟我就只是个草包不是么。”赵文宛嘴角噙着一丝淡笑,神色凉薄道。
    几人听着她提起这茬,面上都显得有些不大好看,色彩纷呈,晓得非装傻充愣能过去得了的,尤其知道赵文宛性子的,更是伏低做小,恨不得当起隐形人来了。
    挨着赵文宛身侧坐着的女子被噎得不行,对上她扫过来的深意目光,后颈阵阵发凉。
    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侍从过来回话,道了是六王爷钦点的名次,且留下了墨宝,显是十分中意。惹得参与的三人都大为讶异,除了赵文宛,另两人更生了其他心思。
    “可晓得是哪首?”歪嘴姑娘急急问了一句。
    侍从摇了摇头说不知,只道请三位姑娘前头走一遭,六王爷有赏。
    能入了六王爷的眼,那可不得了,还留下墨宝要亲见,这要是一对眼的以后……在座的人多是这么想的,看着三人也都带了羡慕之色,隐着嫉妒。有人冲歪嘴姑娘挤了挤了眼,悄声道了句恭喜姑娘了,显然是认为她的几率大些。
    “幼莹姐姐好福气啊,六王爷要是看中,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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