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面sè凝重,整理思绪,将自己的理念向提尔皮茨陈述了一遍。
提尔皮茨闻言吃了一惊,自己最近只顾着敦促海军部设计出好的军舰,根本就没有想到威廉所说的这个问题。仔细想想,皇帝所担忧的也不无道理:装甲巡洋舰毕竟不是海上决战的决定xìng兵器,在这上面花费太多资金的话,xìng价比的确有些令人担心。
但如果这么做了的话,敌方的巡洋舰又该由谁来解决?要知道,英国现在所拥有的巡洋舰数量简直多的令人发指:只是在最近5年内,英国就有7艘5600吨的奥兰多级、2艘9150吨的布莱克级和9艘7350吨的埃德加级共计18艘大中型巡洋舰建成服役,还有2艘排水量预计将超过14000吨的超级巡洋舰已经动工。而在此期间,德国海军只有1艘6000吨的“奥古斯塔皇后”号巡洋舰竣工服役,xìng能还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就算英国并不是当下德国的假想敌,但在这种情况下,德国也应该在巡洋舰上有所动作才是;如若不然,双方的实力将悬殊如天地。再者,一个国家要想追求海权,那就必须要用大笔的金钱砸出一支海军舰队来,巡洋舰的确是贵了点,但却在海军舰队中扮演者不可替代的作用!
听到提尔皮茨将他的想法道出,威廉眼中流露出挣扎的神sè,随后便被坚定之sè所盖过。他缓缓开口道:“你说的很对,打造舰队的确需要投入重金,这一点我在5年前决定办海军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了。不过,由于我德意志的国情所限,注定了海军发展不能像英国那样不计成本的造舰,必须在每一艘战舰上都jīng打细算。我们现在的主要假想敌是法国人,只需战胜法国海军即可,至于英国人,他们想怎么烧钱,就让他们去烧好了。”
威廉云淡风轻地说着,心里却涌现出一股强烈的屈辱和不甘,连语气也变得有些沙哑起来。二十多年来,尽管统一后的德国如同奔腾咆哮的磅礴机器,在工业、经济、科技等所有领域都取得了扶摇万里式的腾飞,但由于德国统一时间太晚,比起百年积淀的世界第一大英帝国,在很多方面还存在着不小的差距。如果仅仅是先天不足倒也罢了,还可以通过后天的发展补回来,偏偏德国还地处中欧,面对着法俄同盟两面夹击的双重压力。在这种情况下,德国根本无法像英国那样一心一意的发展海军;看着英国那一艘艘战舰像下饺子一般陆续下水,现阶段的威廉,也只有羡妒眼红的份了。
提尔皮茨嘴唇微张,一句“但是”卡在喉咙里,几乎便要破喉而出;但看到皇帝扫视过来的眼光,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化成了一句应允之音。他徐徐点了点头,道:“如果仅仅是以法国为假想敌的话,那么我德意志海军对巡洋舰的需求便要小得多了。目前的法国海军中,能够胜任一线战斗的只有4艘1890年开工的Charner级防护巡洋舰:其排水量在4700吨左右,装备2门194毫米主炮和6门138毫米副炮,航速不到19节;除了火力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地方能够看得上眼。以我德意志现在的船舶设计水平,建造出xìng能超过它们的战舰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唯一稍微值得注意的,便是法国人在去年1月份开工的一艘防护巡洋舰,由于法国人建造进度缓慢,目前只知道其设计排水量在5300吨这一点信息。”
听到提尔皮茨曝出法国的家底,威廉微微有些惊讶,随即神情变得轻松起来。他最担心的,就是法国也和英国一样,搞出一些万吨级别的巡洋舰艇,没想到法国人竟是一代不如一代。虽然其海军吨位排名世界第二,但比起世界第一英国竟然相差了如此之远;拿破仑时代的荣光,都随着特拉法尔加战役的失败而彻底灰飞烟灭了。如果德国也建造5000吨巡洋舰的话,只需要800万马克便可以搞定一艘,这种吨位才是威廉心中巡洋舰和战列舰的理想吨位差。他顿了顿,道:“既然如此,那阿尔弗雷德你就让海军设计局重新拟定一份巡洋舰的方案,而后再拿给我看。你回去告诉那群家伙,如果造价高了的话,就算是能战胜相应的法国战舰,我这里也是不会通过的。”
提尔皮茨应了一声,道:“陛下放心,你的意志一定会得到实现。”
(威廉二世的这种理念并非是作者凭空杜撰。在历史上,随着沙恩霍斯特级装甲巡洋舰的开工,德皇对此事颇为不满,认为巡洋舰变得越来越贵,和战列舰之间的价格差距越来越狭小,而巡洋舰却并非是海战中的决定xìng兵器。据此,德皇提出了让大型巡洋舰也能够加入到战列线之内的想法,把大型巡洋舰建造成类似于高速战列舰的战舰。此处,由于时间差的关系,作者只让威廉发现问题,并没有让他想出办法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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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离别
() 时光匆匆,转眼又是一季时间而过。
寒风呼啸,霜雪纷舞,新年伊始的1月给北国大地带来了无尽的萧瑟和寒cháo。由此影响,rì本方面不得不暂时中止了陆军进攻的势头,而螨清也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双方陆地大战暂时告一段落。在rì本两个军的接连猛攻下,螨清的鸭绿江防线早已宣告失守,辽东半岛的一半地域都落入了rì军的手中。若不是rì本方面并不想和螨清彻底死拼到底,而是想见好就收,通过谈判的方式获取更多利益的话;奉天(沈阳)埋着螨清开国皇帝野猪皮的那座陵寝,早就被rì军所占领,而后行那开棺戮尸的大快人心之举了。
北风低号,如泣如诉,尽管身在封闭的室内,但那其中所蕴含的冷冽之意却是透窗而入,直直刺入了肌体的最深处。
时值严冬,森寒刺骨,雪儿萝莉貂绒加身,外裹围脖。在这个本属于她的季节里,萝莉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欢悦,就连她头上的那两只白sè的猫耳装饰,也仿佛有气无力一般耸拉下了头。
咫尺之外,清英与她相对而坐,眼中也不像平rì那般神采熠熠,而是平添了些许伤感,几多哀愁。
由于前线陆地局势实在太过糜烂,海军的些许正面优势也被rì本的游击牵制所完全化解,螨清的这场战争已经无法再继续打下去。1895年1月7rì,北洋大臣李鸿章带领一票螨清臣子,乘坐商船前往rì本马关进行和谈。短短一rì间,这个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对于饱受战乱之苦的普通民众来说,不打仗无疑是再好不过;但对于清英和萝莉来讲,战火熄灭的那一刻,就是他们离别的那一天。
在这之前,清廷也曾派过一些二线臣工前去rì本进行投降活动,但都因双方的各怀鬼胎无疾而终;此次清廷让主持大局的李鸿章出马,便已经是急于投降最直接的明证。德皇威廉二世也发来电报,让清英准备好行李,只待双方停战协定一签署,便即刻上路。
清英这一去,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带上萝莉;而此番别离之后,几乎便意味着是参商永隔,再无相见之期。想明此节的雪儿萝莉,一连几天都没有再露出笑靥;而清英虽是两世为人,也见了不少悲欢离合、生死契别,但轮到自己的时候,心中仍旧是被巨石所压,苦涩难言。
他自己尚且如此,便更是找不出话语来安慰萝莉了。这几天里,原本那个生机盎然,充满欢声笑语的四合院落已经悄然远去,留下的,仅仅是两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对现实的彷徨,以及对往昔的追忆。
炉火熊熊,暖意如chūn,温暖了身体,却融化不了心里的冰凉。
“你说,李中堂此去,签订停战条约的可能xìng有几分呢?”对视了良久之后,萝莉忽然幽幽开口,话语中蕴含着九分失落,以及一丝微不可觉的,弱弱的期待。
清英心中酸涩,他何尝不知道萝莉需要自己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来聊以慰藉?可是他如果这么做了,只会让萝莉得到一时的安慰,而到了最后分别的那天,爆发的情绪势必会更加强烈。看着萝莉那张楚楚可怜的jīng美俏脸,清英缓缓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李中堂此去,停战的结果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话音未落,清英便清晰的看到,萝莉眼中那一丝好不容易才汇聚起来的神采,又迅速熄灭了下去。
钟摆轻摇,炉火明灭;檀香氤氲,雾气缭绕。细微的滴答声里,清英那已然有些变得沙哑,但依旧充满磁xìng的声音缓缓响起:“抛开李中堂不说,单就从欧洲列强的角度上着眼,他们也大都乐意看到这场战争就此结束,而非让清国和rì本一直打到底。”
“为什么呢?”萝莉幽幽的声音再度飘来,已经没有了一丝幻想在里面。
清英瞄了一眼雪儿萝莉,发现她神态依旧,没有什么反常的迹象,方才继续说道:“早在咸丰10年,俄国便从清国手中割走了大片领土,经过三十多年的筹谋准备,早就将清国的东北地区视作自己未来的领土,绝不容外国势力浸入。我那位刚登上沙皇宝座不久的尼基叔叔,3年前曾经在rì本遭遇刺客行刺,险些把命都搭在了那里;此番rì本攻占了大半个辽东,更是越过了俄国的底线。于公于私,他都会给rì本一点颜sè看看,绝不会让rì本再染指清国东北的其他地区。以rì本现在的实力,是决计无法和俄国正面抗衡的;因此他们只能停下在辽东的军事行动,等待谈判的来临。”
“你父亲曾经留学的美国,和我父亲现在主导的德国,都想扩大在华利益;在俄国势必出头的情况下,自然乐得居中调停。在这之后,以‘调停有功’为借口,也能在清国身上捞得一大块利益。法国虽然不支持俄国将jīng力过度投入到远东上去,但他毕竟是俄国的盟友;加之其对台湾觊觎已久,和rì本有着利益冲突,自然也会站到俄国这一边。而在几乎所有列强都愿意看到清rì就此罢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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