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营帐后;陈金绶召集诸将在自己帐中议事;只见诸将都是面带愁容;瓜洲太平军守御严密;又有大江水师支援;根本无法强破;胜保这个军令明显是要做好口实准备收拾陈金绶。
帐内诸将都不开口说话;大家都心知肚明;陈军门算是到头了;明日不克瓜洲;一定是解赴厩问罪;虽说陈军门并未向和春、向荣那样大败丧师;但革职拿问是免不了的了。
陈金绶轻叹一声问道:“胜保大人命我等明日出队再攻瓜洲;诸位有何破敌良策?”
诸将一个个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的笔直但都不出声;陈金绶看了看手下最为亲信的参将冯景尼、师长镳二人问道:“你们可有良策?”
冯景尼道:“军门不必忧虑;大可备些金珠宝贝献给胜保大人;再不然把我们手中鸦片生意分些红利与他;料想无事。”
陈金绶摇摇头苦笑道:“才听闻胜保出任帮办军务大臣;本官就托人打点过了;胜保却油盐不进啊。”
冯景尼哦了一声;心中暗想;胜保大人不收陈军门的礼;定然是要铁了心办他;否则怎么我和师长镳的礼就收了?但他也不敢说自己和师长镳也送了礼过去;当下不再出声。
师长镳又道:“军门;不若明日增加赏钱以激励士卒;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说不定能克复瓜洲……”说到这里;帐内诸将都古怪的看着他;如今的江北大营官兵无不都是再捞偏门;什么赌博、鸦片、抽厘、放高利贷;要不是军中不许有女子出现;这些丘八只怕会把妓院都开到大营中来;要说赚钱的事;大家都有兴趣;但要花钱卖命;却是无人响应。
师长镳见无人响应;也就闭口不说;一时间帐内静得出奇;见诸将都不开口说话;陈金绶面色惨淡起来;自己风光得势的时候;这些将领一个个的巴结着;现下自己要倒霉了;谁也不肯出来拉自己一把;真是世态炎凉啊。
陈金绶心灰意冷;挥手命诸将退下;一众总兵、参将、副将、游击急匆匆的离开军帐;似乎生怕沾上陈金绶的晦气一般。
“陈军门不必忧心;属下有良策可解眼下困境。”一个人的声音飘了过来;陈金绶惊喜不已;抬头望去;只见说话的人却是荣禄。诸将都已经离开;却只有荣禄留了下来。
陈金绶急忙起身道:“仲华有何良策;快快道来。”
荣禄缓缓说道:“军门可凭退左右;属下单独和你说。”(未完待续。;、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
第二百七十章 大江密会
这天晚间;茫茫长江之上;夜色笼罩;虽然已经是入夜;但镇江、瓜洲之间的大江之上;太平军水军船舶仍是来往穿梭不停。自从崇明岛被太平军攻陷后;长江水道上的清军水师已然不复存在;西起岳州;东至上海的长江水道完全被太平军所控制。长江沿岸尚在清军手中的城镇无不都是胆战心惊;只怕哪一天长毛挥师来攻。
瓜洲古渡口外江面上;一艘太平军巡哨的快船飞快驶来;船上一名卒长看着瓜洲古渡口;向手下士卒说道:“听说那边就是沉箱亭?。”手下一名士卒笑道:“不错;古卒长是岳州人氏;咱们这瓜洲便流传这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戏文;相传杜十娘便是在此处抱着百宝箱沉江的。”
另一名兵卒道:“不知是否真有其事;要是能找到那百宝箱献给西王做军饷;咱们就立下大功了。”
那古卒长呵呵一笑道:“只是个传说而已;就算真有其事;这茫茫大江这么宽大;上哪找去?”
正说话间忽见一艘小船飞快的自南岸驶出;径直向北边驶去;那古卒长立时警觉起来;说道:“那小船为何深夜驶向北岸?看样子不是咱们的船;莫要是有人通妖;大家靠上去看看。”
那小船见那快船靠了过来;便放缓了速度;快船之上那古卒长举灯火望去;船上之人倒也是穿了太平军号衣;当下喝道:“你们是何人手下?为何深夜出船?可有出船手令?”
小船上一名红巾大汉站在船头喝道:“我们奉西王将令;到北边办差;这是西王手令!”说罢扬了扬手中的一道令牌。
两船靠近;那卒长古卒长看了那令令牌;吓了一跳;确是西王的令牌;当下马上放行;这时忽然一阵风吹过。小船的帘子被吹了起来;那古卒长只见一位黄巾裹头的粗豪汉子和一名面貌娇好的女子端坐在小船内;心中不由得一突。
待得小船远去;那古卒长喃喃的说道:“那船上的人好像是西王和西王娘啊。”
他手下士卒听了一起兴奋道:“什么?真是西王殿下?”“卒长;西王殿下这么晚还亲自出巡吗?”那古卒长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是军中机密;不可胡说;大家把今晚看到的都给我忘了。可别出去胡说;否则军法从事。”太平军军纪森严;众兵卒听了一起住了口。
那小船驶过江心;缓缓的靠近北岸;只见北岸港汊的芦苇荡之间;一艘小船驶了出来。船上有人举起灯笼;冲着那小船晃了晃。小船上的红巾大汉向着小船舱内说道:“殿下;人来了。”船内的人嗯了一声;说道:“咱们靠过去吧。”
两船靠得近了;还有数步之远的时候;只见北岸小船上一人飞身跃了过来;稳稳的站在了小船的船头。那红巾大汉吃了一惊。拔刀相向;来人却猛地一拳一掌将那红巾大汉给打翻在船头。小船上还有四名太平军士;看了之后;吓了一跳;这红巾大汉正是西殿参护唐二牛;此人广西老兄弟出身;武艺身手很是了得;想不到却是挡不住来人的一拳一脚。都吃了一惊;一发声喊;正要拔刀上前;小船舱内黄巾裹头的人冷喝道:“住手!”跟着只见乌蓬船帘子掀起;船内走出一男一女来;当先那汉子笑道:“想不到阁下年纪轻轻;武艺竟然不弱。你可是荣禄?”
那人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正是在下;想不到堂堂发逆伪西王竟然是这般模样的大汉;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那黄巾裹头的人微微回以一笑;跟着板下脸孔森然道:“你一个满人还真是大胆。敢独自赴约;就不怕本王把你拿了活剐;以祭奠死在你手上的兄弟?”
那荣禄坦然一笑;跟着扯开衣裳;只见他身上绑了十余个竹筒;手中火折子晃亮后;拉着竹筒外的一根引线笑道:“我自然不敢赤手空拳来;这里面都是火药;一旦引爆了想必这船上的人都难以幸免吧。”
船上唐二牛等人大吃一惊;纷纷手按兵刃;准备看准空档冲上去制住荣禄;虽然刚才唐二牛是被他忽施偷袭才落败;但荣禄先声夺人;几名西殿参护也不敢贸然下手。
那西王又笑了起来;挥手命众人退到船尾后说道:“果然有胆色;咱们船篷内说话;既然是本王邀你前来;自然不会加害于你。”西王看了荣禄的身手;虽然比唐二牛等人要厉害一些;但自忖有自己和身边女子联手;制服这荣禄还是绰绰有余的;当下便命人退下。
荣禄看着几名太平军士走到船尾;跟着收起火折子;又看了看西王身边那名美貌女子问道:“这位是谁?”
那美貌女子点点头笑道:“在下西王娘洪宣娇。”
荣禄哦了一声;说道:“贤伉俪真是一对璧人。”他说的虽是赞语;但语气中毫无赞美之意;反倒有些讥讽的意味;说完当先进了船篷。西王和那西王娘对望一眼;相视一笑跟着进了船篷。
大江北岸芦苇港叉之边;黑暗已然笼罩着天幕;江边的浪涛不停的冲刷这岸边;船篷之内一点星火的油灯微然散发着光芒;这光芒很是黯淡。
西王看着对面坐着的荣禄;脸上满是疑惑的神色;让他觉得无法把眼前这人和自己认识的老同学陆思玄或是宋清筠联系起来;隐隐觉得对面的人根本就不会是自己的老同学。
对面的荣禄却大大方方的在桌上取了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玩味的一笑说道:“贤伉俪找我一个满人前来有何指教?”
那西王脸上微微一抽;暗想到这时候了这小子还装模作样;难道当真不是?当下皱眉说道:“我们写给你的信看了么?”
那荣禄一拍脑门;哎呀一声;笑道:“你看我这记性;倒是忘了。西王的来信我看了;上面的歌词写得不错。”他顿了顿说道:“二位可能说一说歌词的来历?”
那西王脸上神色一暗;难道要自己两人先说出自己的真是身份吗?这可不行;没有弄清荣禄的身份。不能先暴露自己身份;当下淡淡的说道:“偶然得知;有人说你知道这歌词的来历。”
那北王刚刚抬起酒杯作势欲饮;听了这句话;身子微微一颤;手中的茶杯一晃;茶水撒了出来。他微微尴尬的一笑说道:“这江上的风浪真是大;连茶杯都拿捏不住。”他放下酒杯;轻轻擦了擦袍子上的茶渍;说道:“不知西王所言何意?这歌词我怎么会知道来历呢?”
一旁的西王娘见两人互相忽悠来忽悠去;忍不住打断两人说话;一拍桌子微微怒道:“你们就不能坦诚相待吗?打什么哑谜。绕什么弯子?我问你;你是陆思玄还是宋清筠?”
那荣禄脸上一抽;笑容顿时僵住;手中的茶杯跌落;颤声说道:“你们认识陆思玄?”
那西王和西王娘相视一笑;这人是陆思玄!
那西王点点头说道:“我是萧云贵;她是洪韵儿。你是陆思玄?”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像在荣禄耳边响起一阵晴天霹雳;他双手发颤起来;呼吸也更加急促起来;虽然应邀来见西王之前;他看了那封信函;就隐隐猜到来人可能和自己一样是穿越而来;而且极有可能是自己的熟人。眼下亲耳听到对方喊出自己原来的名字;如何能不激动?
荣禄颤声说道:“是、是、我是陆思玄。”跟着激动的抓住萧云贵和洪韵儿的手道:“你们真是萧云贵和韵儿?”
萧云贵笑了笑;大手紧紧的握住荣禄的手却没说话;他也很激动;洪韵儿柔声说道:“是的;我是韵儿;是你的大学同学。思玄;你过得好吗?”
荣禄眼眸中闪过一丝热切之色;但跟着又黯淡了下去;双目中充满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