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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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血- 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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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范子蹲下身嘀咕道:“管他呢;咱们操那份闲心。猛哥;小弟肚子饿得慌;都快站不起来了。”

    那猛哥咽了口口水道:“那也是早饭就是一顿米糠粥;稀得像水一般;一泡尿出去;肚里就什么都没了。”

    转眼见那范子惊喜的说道:“猛哥;你看那三匹马的马鞍上。似乎有马料袋。”

    那猛哥顺着范子的话头望过去;果然见到府衙门口栓着的三匹骏马鞍上各有一个灰布袋子;那范子道:“这马喂得雄壮;说不定马料包里有豆。”

    那猛哥迟疑道:“那可是军门大人的马;你不怕被人发现啊。”

    那范子站起身道:“管他娘的;就三匹畜生。咱们取袖饥;三个畜生还能告状去?”说罢走近前去打开马料袋一看果然是一袋黄豆。

    那范子急忙抓了一把塞到口中大嚼起来;口中含混不清的道:“他娘的这什么世道;这畜生都比咱们吃得好。”

    那猛哥疾步上前也抓了一把道:“小声点;唉。你给我留点。”

    两人才吃了几口;府衙的大门咯吱一开。两名门房小厮走了出来;见到两人在马旁大吃;便嚷嚷起来:“你们这两个贼兵好大的胆子;敢偷吃军门大人的马料!来人啊;捉贼兵!”

    那猛哥和范子吓了一跳;急忙后退几步想溜;正合街上来了一队绿营巡兵堵住;那猛哥和范子挣扎起来;也发了狠劲;动起拳脚来;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被十余名绿营巡兵将两人一顿好打;跟着府衙的门房小厮进府禀报;众巡兵将两人绑了送进府中去请赏。

    那猛哥和范子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带到府衙后堂;只见一名三十余岁书生摸样的人快步走出;见了两人后;那书生满脸涨得通红;剑眉一扬;抢过绿营巡兵手中鞭子没头没脑的便朝两人抽去;口中大骂道:“我抽你们两个没出息的东西!”

    那猛哥和范子见了那书生;吓得跪倒地上;也不敢动;口中只喊道:“九爷饶了小的吧。”

    跟着后堂屋内又转出几人来;都是穿了官服;当先一人却是湘乡知县海廷琛;只听他说道:“曾九爷且慢动手;有荣军门在此;且听他吩咐。”

    那猛哥跪在地上偷眼望去;只见适才见过的那白脸荣军门踏上一步;微微一笑道:“沅甫兄何必动怒?两位兄弟想必是饿得紧了;才会偷食。”

    那沅甫兄脸色由红变黑;气闷闷的道:“荣军门;我自执行军规;他二人犯我军规;便要严惩。”说罢便又要提鞭抽去。

    那荣军门强上一步伸手拉住鞭尾;微微一笑说道:“沅甫兄先消消气;曾帅练兵不易;几经辛苦才得这几营湘勇;正是打坏一个少一个啊。看他两人也挨了一顿拳脚了;也不必再打;留着两人杀贼;戴罪立功岂不更好?”

    那沅甫兄看了看那荣军门后;恶狠狠的登时那猛哥和范子一眼;大声喝道:“还不滚出去;丢了我曾国荃的老脸;今日要不是荣军门替你们两求情;老子非打死你们不可9不谢过荣军门?”

    两人急忙跪在那荣军门跟前磕头拜谢;那荣军门脾气出奇的好;笑吟吟的扶起两人来;跟着说道:“常言有道朝廷不差饿兵;两位兄弟看来是饿得狠了。海大人;看在我的面上;还请个跌打大夫来为两位看看伤;再安排顿饱饭给两位。”

    那海廷琛微微一笑道:“下官遵命。”跟着回身吩咐了身旁管事几句;自有府衙管事上前带着两人下去。那猛哥和范子心中大为感激;又向那荣军门拜了几拜;口中自然是感恩戴德之语;随后才跟着府衙管事走了。

    跟着那荣军门又赏了巡兵几两银子;那领着巡兵的把总自然是大喜;拜谢之后也去了。

    随后荣军门笑着一手拉着海廷琛;一手拉着曾国荃道:“咱们进屋去;接着说咱们的事;只是些许小事;大家都不可放在心上。”

    曾国荃恨恨的看了海廷琛一眼;海廷琛只是笑了笑;两人便跟着荣军门又进内堂去了。(未完待续。;、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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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湘军窘境

    重新回到后堂坐定后;海廷琛命仆役重新换了茶点;换上来的茶水冒着热气;海廷琛笑着说道:“军门、沅甫来尝一尝这云峰毛尖;在下也就剩下这最后的几两了。”

    曾国荃一脸的不豫;也不喝茶;大手一挥道:“海公;这茶水咱们喝了老半天了;今儿说这事;你怎么都得给个明话;湘乡城内乡绅父老好不容易凑了几万两银子出来;你可不能全都募了给益阳那边;咱们湘乡兵可都等着这份子钱发饷呢。”

    海廷琛放下茶杯淡淡一笑;跟着轻叹一声道:“沅甫啊;本官知道侍郎大人的难处;但本官夹在巡抚大人和侍郎大人中间也难做人啊。按照体例;湘勇的钱粮都是自筹;而我县府中的钱粮可是要供应军前的;去岁到如今;我这湘乡一地还欠缴十余万两银子;巡抚大人那边也在催逼钱粮;你这头也要;到处都是伸手要钱的主儿;可我就管这一亩三分地;让我去哪里变银子出来?”

    荣禄自顾自的品着茶;他身旁坐着承恩和扎布多那克;两人也是自饮自得;显然对这种扯皮官司看得太多了。

    但荣禄喝茶之时;脑中却飞快的转了起来。看样子如今的湘军比起历史上来凄惨得太多了;湘军早期;军费钱粮大部分来自出售官衔和学衔;也就是官绅捐纳;少部分才是巡抚衙门或是朝廷拨款。这种军费来源的最大特点就是不稳定;所以历史上湘军早期欠饷或发半饷是常事。但也不像连饭都吃不上了。

    转念一想;荣禄已经知道错出在哪里;太平天国那位自己的旧友可是发狠打下了长沙;加上湘江以东如衡阳、湘阴、岳阳等地都是在太平军手中。湘地富庶之地可说大半沦丧。而历史上的湘军却是在长沙募集的钱粮而成军;眼下的湘军缺少富庶的长沙、衡阳等地;缺少钱粮也就不足为怪了。曾国藩、郭嵩焘、罗泽南等人虽然也有些家财;但要供应数千湘勇作战还是非常困难了。可以说目前湘军遇到了最大的难题;那就是钱粮的来源;要是没有钱粮;莫说是出兵打太平军;说不定哪天湘勇就一哄而散了。

    曾国荃咬牙闷声道:“海公你也别一毛不拔;湘乡城众乡绅所募的八万两银子;咱也不多要。你拨个三万两来;先让湘勇应上一阵;稍后破了长沙;便有大把的银子还你。”

    海廷琛哑然失笑道:“曾老九啊曾老九;湘乡所募的乃是朝廷发的官照。于你湘勇何干?这比银子巡抚大人都亲自过问了;要调到益阳大用的。一个子都不能少。况且咱们这又不是民间做小买卖的。还有讨价还价的么?破长沙?哼哼;就凭湘勇那四、五千号人;能破长沙的两万长毛?”

    曾国荃脾气可不怎么好;临来时曾国藩已经再三交待戒急用忍;但一早上海廷柰他绕了半天就是不给个明话;现在又被海廷琛一顿抢白。曾国荃再也忍不住;当即一拍桌案;桌上的茶水糕点被震得乱跳起来;“海公。我曾老九手下几千号兄弟都要吃饭;要是没吃的大家一拍两散;长毛要是打过来;大家就做一堆死在此处好了!”跟着曾国荃大眼圆睁看着荣禄道:“荣军门;既然朝廷指派您出任团练协办大臣;你给个话吧。”

    海廷琛被曾国荃吓了一跳;荣禄缓缓放下茶杯;微微一笑暗想这曾国荃虽是读过书的人;但这脾气却和那些市井人物差不了多少;当下摆摆手道:“沅甫兄先坐;咱们慢慢说;你好歹也是贡生出身;遇事可不能如此气急败坏啊。海大人也只是说了实情;本官还没开口;你也不用着急。”

    曾国荃这时才慢慢冷静下来;自己虽然帮着兄长办湘勇;也是贡生出身;但却还没有官职在身;眼前这两人可都是朝廷命官;自己张牙舞爪的失了体统;当下缓缓坐下身来。

    荣禄看着曾国荃说道:“既然本官乃是朝廷指派的团练协办大臣;和帮办团练大臣曾公自然便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湘勇的事本官自然会放在心上。如今湘勇初创;到处都要花钱;听闻曾公变卖了不少家产支应军中所需;当真是让我等汗颜。”

    曾国荃听了这话;脸色才慢慢变得好看了些;只听荣禄续道:“沅甫兄;本官初来乍道;待本官和海大人先说完公事;自然会去湘勇营拜会侍郎大人;你放心好了;湘勇钱粮之事;本官一定会给你个交待的。你先回去带个话给曾侍郎;稍后荣禄便来拜会。”

    曾国荃怏怏的站起身来拱手一礼;嘴上却不客气的道:“荣军门;今儿我曾老九就听你的先回去;但望你可别说话不算话。”说罢便转身而去。

    荣禄身旁的承恩大怒;站起身来指着曾国荃的背影道:“他娘的;这什么鸟人。”

    海廷琛急忙劝道:“三位大人莫怪;这曾老九这是这份脾气;人是直了些;但也没什么坏心。”

    荣禄笑了笑摆摆手道:“无妨;看得出他是真的急了。”跟着荣禄看着海廷琛问道:“湘勇钱粮方面真的很是窘迫么?本官到了益阳见过张抚台;他也没提这事儿。”

    海廷琛轻叹一声道:“说起这湘勇来;去岁长毛扑湘乡;要不是他们拼死力战;湘乡也是保不住的;下官很承他们的情。也亏得是曾侍郎一力维持;旁的绿营兵、八旗兵要是一个月不见饷早就闹腾起来了;曾侍郎的湘勇已然四、五个月没发饷了;也能压得住;下官还是佩服曾侍郎的。要不是抚台大人有令;下官也不会多多帮扶湘勇;可惜下官所管之地也不富庶;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荣禄淡淡一笑;沉吟道:“地方上的乡绅捐募几何?”

    海廷琛叹口气道:“湘地大部富庶之地被长毛占据;剩下的湘西之地也不甚富庶;就像咱们湘乡之地;去岁湘勇、外省绿营来了几波人马;地方上的乡绅们都纳捐了十余次;听闻陶澍陶公家都纳了十几次;家里也早就没什么钱财了;更别说别的乡绅富户。这次纳捐的八万两都是本官带人上门逼捐的;说来真是惭愧啊。朝廷那边也没什么钱粮拨下来;就算拨下来的;也是无人敢用的宝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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