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贵长长出了口气;咬牙切齿的道:“我也这样觉得!每晚做噩梦总有只戴着黑框眼镜的恐龙追本少爷!”说罢径直往寺内而去;不再理会洪韵儿;洪韵儿气得浑身发颤;黑着脸跟在后面。
进了迦叶寺的山门;拜过迦叶殿内各尊菩萨;穿过南侧的祖师殿后;沿着绿茵小径上到一处山岗之上;只见此处松柏翠庭;绿荫掩映之间;一块巨大的石块安然静卧在眼前;这磐石便是相传迦叶尊者入定五百年的磐陀石;其上甚是光滑平整;可立数十人于上。
宋清筠见了撇撇嘴道:“原来这就是磐陀石啊;也就是一块像磨盘的大石头而已;没什么奇特的嘛。”
洪韵儿走上前笑了笑道:“这石头相传是迦叶尊者坐在上面入定五百年的奇石;看起来虽然没什么特别的;重要的是传说它有灵性。”
萧云贵哼了一声道:“有什么灵性?一听就是在吹牛!”
洪韵儿冷哼一声;森然道:“你在佛门胡言乱语;小心倒霉被雷劈!”
宋清筠见两人又互相瞪视起来;急忙上前拉着两人上到磐陀石;口中笑道:“你们别吵了;先合影再说吧。”跟着回头见陆思玄怏怏的站在那里;宋清筠嫣然一笑道:“思玄;你也来吧。”
陆思玄这才面露喜色走上前来;萧云贵鄙夷的看了看他;但看了看宋清筠;侧身让到一边去;却想不到插到了宋清筠和洪韵儿的中间。
洪韵儿皱皱眉;悄悄跺了萧云贵一脚;冷哼一声嘟囔道:“你挤过来做什么?”
萧云贵冷不防被踩了一脚;倒抽了一口凉气;强忍脚上剧痛低声道:“本少爷受你恐龙一脚;乡巴佬站清筠旁边可以;但就是不能站我旁边。”
洪韵儿奇怪的看了看萧云贵和宋青筠两人;也知道两人向来都这样;也就不再说什么。两人说话声小;宋青筠和陆思玄都没有听到;只见陆思玄很是高兴能和宋青筠一起照相;上石盘的时候宋青筠还伸手拉了他一把;陆思玄那质朴的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
洪韵儿摸着下巴看了看若无其事的萧云贵;嗤之以鼻的低声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有你这么对未婚妻的么?”
萧云贵满不在乎的低声道:“我的女人很多;一时照顾不过来有什么奇怪的。”
洪韵儿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你这个贱男人;总有一天会栽在女人手上的!”
萧云贵得意的抹了抹头发;贱嗖嗖的笑道:“那要等到你也有人要的一天吧。”洪韵儿气得又狠狠一脚跺下;这次萧云贵却轻轻的避过。
“你们俩别吵了;站好了;要照相了。”宋青筠只道两人又在吵嘴;却不知道两人是在说自己;洪韵儿和萧云贵连忙互相瞪了一眼;扭过头去;站直了身子。
四人站好后;却发现大家都忘了一件事;谁来照相呢?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笑了起来。
萧云贵一把抢过相机跳下石盘道:“我来给你们照好了。”
宋青筠撅起小嘴道:“不好;要照就一起照!”
一旁游客不少;一位热心的大叔走过来笑道:“年青人;就快下雨了;我来帮你们照好了;你们照好了;也给我照一张;我就要下山了。”原来这大叔主动帮人是有目的。
萧云贵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变得昏暗起来;天上浓云密布起来;见那大叔这么说了也没再推辞;把相机递给那大叔后;又跳上石盘;还是站在洪韵儿和宋青筠中间;脸上毫无表情。
那大叔笑呵呵的举起相机对准四人;口中还一边说道:“你们年青人笑起来啊;一个个不要面无表情的嘛;唉;对了;就是这样;一、二、三!”
一道白光闪过;跟着便是一声巨响从天而降;磐陀石周围的游客都是彷如被重锤砸中一般;轰然一声全都倒下了;过了一会儿;凄厉的嘶喊声才响彻山间:“雷电打中人了!雷电打中人了!快救人啊!快打急救电话啊!”
跟着一阵奇异的旋风在迦叶寺上空盘旋而过;天空的阴沉昏暗;伴着人们凄厉的呼救声;一时间仿若修罗炼狱的世界末日一般;也不知道光明在何方。
当日晚间;当地新闻头条便是风景胜地迦叶寺后山磐陀石发生雷电事故;造成四名旅山大学生当场身亡;周边十八名游客不同程度受伤……(新书上传;收藏及各种;晚上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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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魂飞天外
当闪光灯闪过;萧云贵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到了;身上彷如被强大电流通过一般;灼痛、痉挛、麻木、巨大的疼痛之感接踵而至;脑中轰的一声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一道白光掩至;萧云贵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便循着那道白光所指示的路径而去;只觉得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又好像根本不受力一般;只是在空中无拘无束的飘荡着。
那道白光似乎有种说不出的魔力;吸引着萧云贵身不由己的往前而去;白光之中幻化出彩光、流云、鲜花、溪水、流萤;妆点成一幅幅五光十色的美妙画卷;不停的在眼前闪过;令人心旷神怡。
迷迷糊糊的飘荡了许久;那白光忽然消失;眼前一片黑暗;彷如身处混沌一般;那暗黑之中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任何气味;更加没有任何感觉;周身都是无尽的黑暗;一种令人绝望的黑暗。
萧云贵惊恐万分;忽然觉得身体急速的下坠;他大喊大叫起来;跟着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四肢百好像散开了一般。
“西王!西王!”一阵阵急促的呼唤声让萧云贵终于感到了自身的存在;勉强睁开眼睛;一个个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晃动起来;这时候似乎已经是黑夜;眼前似乎摇曳着几个橘红色的火点;也看不清楚。
“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萧云贵好像被梦魇压住一般;想要大喊却根本喊不出口;这两个念头一动;脑海中无数的人相和声音纷至沓来;杂乱无章又汹涌不断;好像这个脑子不是自己一般;萧云贵大叫一声;被眼前眼花缭乱的杂声和人相搞得头晕脑胀;跟着头脑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他又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云贵才悠然醒来;这次醒来眼前、脑中已经不再是杂乱无章的影像、声响晃动;萧云贵赫然发现自己脑海中多出另一个人的记忆来。
“西王醒来;这下可好了。”一个略带磁音的声音传入耳来;萧云贵确信自己听到的是一口粤语;他从前是听不明白粤语的;而且这人所说的粤语和后世的粤语也有些不同;略带了浓厚的地方土音;但他这时候却能听得明明白白。
张眼望去;自己确是躺在一张红褐色的木床上;萧云贵出身富贵倒也识得这床;这床看起来有些像自家老爹早年竞标得下的一张清代架子床。
架子床是因床上有顶架而得名;一般四角安立柱;两侧和后面装有围栏。上端四面装横楣板;顶上有盖;俗名“承尘”;围栏常用小木块做榫拼接成各式几何纹样。四面床牙浮雕螭虎龙等图案。牙板之上;采用高束腰做法;用矮柱分为数格;中间镶安绦环板;浮雕鸟兽、花卉等纹饰;而且每块与每块之间无一相同;足见做工之精。这床眼见通体红褐色;想是用黄梨木所制;更显得珍贵。
难道自己回到了家中?我在何处?这念头一动;另一个记忆泛起;萧云贵不禁吓了一跳;脑海中的那个记忆清晰的告诉他;他这会儿是在湖南茶陵。
萧云贵一阵糊涂;自己怎么会到了湖南?明明刚才还在云南的。他努力的摇了摇脑袋;抬眼看清面前的人;只见眼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浓眉大眼的头上裹了一块红色头巾;两鬓脑后长发散开;身上一件粗布短袄;腰间一根红布腰带系扎;上面吊了个木牌;另一边悬了口红绫装饰的腰刀;这身打扮绝对不是现代服饰。
“你是谁?”萧云贵忍不住问出口来;没等那人回答;自己脑海中其实已经浮现起答案来;此人名唤曾水源;广西武宣人氏;现职司天王阶下御林侍卫;常助天王洪秀全拟撰诏书;批答奏章;此番是跟随西王萧朝贵奔袭长沙督师的;他乃是广西客家人;所以说的是略带土音的粤语。
那曾水源略略吃了一惊;倒了杯茶水斟上前道:“西王殿下;昨日午后策马行军;那畜生尥蹶子;将西王殿下摔下马来;幸得天父天兄庇佑;西王殿下没有大碍;只是晕迷了一天方醒;西王殿下认不出小弟;莫不是摔伤了头脑?”
萧云贵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原因不是曾水源一直叫自己西王;而是他的自己的声音变了;变得粗犷豪迈起来;根本不是自己从前所熟悉的声音。
“我知道你是曾兄弟;适才有些头晕了;这里可有镜子?”萧云贵强忍着心头一种莫名的恐惧;颤声说道;这几句话出口;还是一般的粗嗓子;就连语音也跟着曾水源一样;说起那带着土音的粤语来了。
曾水源有些狐疑;但还是放下茶杯转身去一旁檀木桌上取铜镜;口中笑道:“要是在营中一时也没处找镜子;但此处乃是茶陵县衙;清妖知县郭世间听闻我们圣兵到来;一早鞋底抹油溜了;这阖府上下的物件可都成了咱们圣库的了。”
萧云贵可没心思理会什么鸟知县;什么鸟圣库;他急切的接过铜镜一看;只见那打磨得甚是精雅的牙筠铜镜中印出一个三十岁年纪粗豪大汉的脸庞来;一头的散发四散垂下;一张标准的国字脸;颌下一丛短须;唇上也是浓厚的一字胡须;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瞪得老圆;眉毛粗浓因为眉间川字皱纹的牵拉而紧靠在一起;颧骨高耸大鼻子;左脸颊上一道淡红的疤痕甚是醒目;镜中这莽汉绝对不是原本萧云贵自己的模样!
当啷一声;铜镜落地;萧云贵愣住了;自己原本白皙英俊潇洒的模样变了;变成一个莽汉的造型;而且看年纪也比自己大了七、八岁;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他目光呆滞的望着眼前面色狐疑的曾水源;只是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我是太平天国西王萧朝贵?”
曾水源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正是西王殿下;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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