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负责咸丰丧仪的是肃顺;肃顺被抓后便由奕?接任。这些日子奕?虽然极少去军机处;但丧仪他还是办得妥妥当当。随着咸丰的丧仪办完;接着便是小皇帝的登基大典。起初肃顺等人拟定的新帝年号是祺祥。但随着杏贞政变成功;杏贞便和慈安商议后改年号为同治。在宣布遗诏那天由礼部官员择定登基吉日;日子便是定在咸丰下葬后的第五日上。
十月初三日;两宫携载淳这个小孩在太和殿登基。当日慈安抱着载淳在前;杏贞在侧;先到保和殿降舆;再到中和殿升座。各级官员行礼。行完礼后;官员们各就各位;礼部尚书再奏请即皇帝位。载淳在太和殿即皇帝位。这时按一般典礼规定;由中和韶乐乐队演奏;但由于处在丧期;规定音乐设而不作。只在午门上鸣钟鼓。
载淳即位后。阶下鸣鞭三下;群臣依据口令行三跪九叩礼。在百官行礼时;音乐设而不作;群臣庆贺的表文也进而不宣。最后要颁布诏书;以表示皇帝是〃真命天子〃;仪式庄严而隆重。首先;文华殿大学士裕诚再将诏书捧出;交礼部尚书捧诏书至阶下。交礼部司官放在云盘内;由銮仪卫的人擎执黄盖共同由中道出太和门。再鸣鞭;新帝还宫。文武百官分别由太和门两旁的昭德门;贞度门随诏书出午门;将诏书放在龙亭内;抬至**城楼上颁布。新帝返端凝殿;再换上孝服。大学士等将〃皇帝之宝〃交回;贮于大内。
随后便是昭告天下;改元同治;为咸丰帝上尊号;尊静皇贵太妃为太皇太后;尊皇后钮钴禄氏为母后皇太后;上徽号慈安皇太后;尊生母叶赫那拉氏为圣母皇太后;上徽号慈禧皇太后;同时宣布新帝年幼;两宫垂帘听政;待小皇帝成年之后再还政于帝。
至此历史似乎回归了本来的面目;杏贞虽然提早几年成了慈禧;但两宫垂帘听政却和历史上有惊人的相似之处。慈安柔弱;还不识汉字;兼之对政务也不大感兴趣;是以真正做主的便是杏贞一人。办完丧仪和登基大典之后;真正走上权力巅峰的还是储秀宫的那位。
一切繁文缛节办完之后;照例慈安迁居慈宁宫;杏贞原本可以迁居长春宫的;但她却下旨还是居住在储秀宫;而两宫垂帘听政之所定在养心殿东暖阁内。
这天袁甲三;李鸿章两人奉召入京;两宫在养心殿东暖阁接见了两人。仔细询问了淮上捻匪的情形之后;杏贞便下旨令荣禄为钦差大臣统厩新军三万人马前往淮上剿匪;袁甲三;李鸿章为协办大臣;会办淮上军务。而厩新军及防务却悉数交托醇亲王奕聁;僧格林沁驻军天津拱卫厩。
旨意下达后;荣禄错愕了半天;猜不透杏贞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跟着又有旨意到来;却是杏贞命荣禄入宫面授机宜。
此时荣禄已经和曾纪静成婚;由于荣禄在祺祥政变中立功甚伟;得以封为领侍卫内大臣;并封毅勇伯之位;此时又得以二十余岁的年纪封为钦差大臣;似乎便是前途无量。
安德海传完旨意后;一旁的曾纪静照例给了些谢仪;安德海笑纳之后道:〃荣大人就更衣随奴才进宫吧;再透个底;今儿两宫太后都很高兴;兴许会赏赐宫内用膳;夫人也就不必等荣大人了。〃
曾纪静欣喜万分;自觉自己这个夫君前途无量;更是为曾氏一门添了光彩;当下又谢了。荣禄却面色凝重;一言不发转头回屋更衣;曾纪静命府上管事招呼安德海;自己快步跟了进去。
到得屋内;曾纪静挥退下人;亲手替荣禄更衣;荣禄抿着嘴唇一动不动;任由曾纪静替自己更衣。
〃爷;那安德海正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你不可这般怠慢于他的。〃曾纪静一边扣着纽扣一边说道:〃虽然太后倚重于你;但始终还是安公公更加贴身些;无端端的得罪他;往后有事也不好办。〃
荣禄对这个妻子倒是很客气;当下嗯。';!'了一声道:〃我明白了;跟你说了多少次;别叫我爷;叫我的表字即可;你这样叫我不喜欢的。〃
曾纪静脸上微微一红;轻轻嗯了一声;荣禄又道:〃安德海太过张扬;迟早失势。也不必刻意讨好;而且过于结交太后身边的人;太后反而会不喜。〃
〃嗯。爷……仲华说的是;我妇道人家思虑不周。〃曾纪静替荣禄挂上朝珠;抬眼看了看荣禄的面颊;忍不住脸上又是一红道:〃若是太后留你用膳便差人回来说一声。〃
荣禄轻轻揽住曾纪静;在她面颊上一吻;低声道:〃嗯;晚上等我回来。过几日我便要出征了;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这几晚都歇你房里。〃
曾纪静虽然和荣禄成婚已经有一段时日。但荣禄对自己很是客气;甚少这般白日便轻薄的;当下羞不可抑的嘤咛一声应了。荣禄整理衣冠完毕;便跟着安德海进宫去了。
到得养心殿东暖阁内。荣禄隔着垂帘见礼完毕。杏贞赐了座给他;还没开口说话;前面的小皇帝便吵闹开来;原来他在垂帘前的宝座上坐了许久;已经睡眼惺忪;便吵闹了起来;慈安心疼载淳;便道:〃妹妹。姐姐我也有笑了;便先带载淳回宫歇息片刻。有事便差人来通传。〃
杏贞嗯了一声;也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姐姐慢行;等会儿赐宴袁甲三;李鸿章他们时;再请姐姐来便是了。〃
慈安应了一声便起驾回宫;暖阁内只剩下安德海和几名太监;宫女。
自从上次独处之后;荣禄还一直没有机会和杏贞单独在一起;后来的政变也是通过安德海传信来互通消息;此刻再见佳人;慈安又带着小皇帝先走了;荣禄心底里的涟漪又荡漾了起来;只盼着杏贞能让这些太监;宫女出去;自己好能和她独处。
但随后杏贞便一直在说淮上捻匪之事;令荣禄很是失望;听到后来便有些心不在焉。杏贞也知道捻匪的难剿之处;这些捻匪说白了拿起刀枪就是匪;官军来时;放下刀枪往乡村老家里一藏摇身一变就是当地居民;是以清廷历史上几次围剿都春风吹又生。
今日她特意召荣禄前来;便是想提醒他剿捻匪必须掌握好地方上的士绅豪族;并建议他参考后世民国的保甲制在淮上施行;方便分辨百姓和捻匪。同时杏贞考虑到历史上的捻匪多如牛毛主要还是因为黄河改道之后;在山东;淮上等地形成了巨大的黄泛区;无以为生的百姓极多;是以成为捻匪讨口饭吃的人也极多。去岁杏贞提醒咸丰加固黄河大堤;这趟差事是恭亲王亲自去办的;特意加固了黄河瓦兰段大堤;到了今年此刻也还没有改道的迹象;没有黄河泛滥;没有灾民的温床;杏贞想来这捻匪剿灭还是应该不难的。
但杏贞自顾自说半天;荣禄起先还接两句话;但到后面干脆只是连声应是了;到让杏贞大皱秀眉;说完之后;杏贞淡淡的说道:〃这邪说与你听;你该当知道如何做;本宫也不多言什么;先下去歇息片刻;稍后和袁甲三;李鸿章一道用晚膳吧。〃
隔着那道卷帘;荣禄只觉得自己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甚至两人之间出现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高墙;难道真的她上位之后;自己就更加不可能和她有什么结果;甚至连说话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宫中的晚膳吃的是什么;荣禄食之无味;袁甲三和李鸿章都是第一次见;虽然荣禄也久仰两人大名;但今晚却没什么心思说话。袁甲三和李鸿章本来有意结交一下这位红得发紫的荣大人;但见他今晚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也不好多言;用完晚膳后便各自叩谢恩典回府。
荣禄转到宫门口时;却听背后安德海喊道:〃荣大人慢走。〃荣禄停步愕然回头;只见安德海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低声道:〃请荣大人随奴才来;有故人相邀。〃
荣禄心中奇怪;什么故人相邀?但差得动安德海的除了她还有谁?不禁心头火热起来。
跟着安德海转到御花园一处偏厅内;安德海退了出去;屋内黑漆漆;只见屋内屏风后面一个女子声音幽幽的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单独和我说?〃这声音却不是杏贞还有谁?
第四百七十八章 月夜孽情
窗棂外橘红的灯火映照进来,幽暗的屋内被映衬得暗红,荣禄掀起幔帐垂帘,佳人一身素白常服端坐在那里,耳边的白色素花显得那么的娇嫩欲滴,在昏暗的光线下,白色的东西显得更加的出彩。
“为什么要拿掉我一半的兵权?”荣禄站在那里,他不知道为什么脑中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说,但偏偏出口的却是这一句。
佳人淡淡的笑着,并没有回答,站起身来悄移莲步,走到他面前,素手轻轻抚上他的面颊,柔声说道:“你瘦了。”
近在咫尺的一抹兰香扑面而来,忍耐力两辈子的激情终于按耐不住,荣禄霸道而有力的将她拥入怀中,疯狂的亲吻和撕扯起来。而佳人并没有反抗和挣扎,而是热情的回应着。
当那朵娇艳欲滴的小白花掉在地上,被两人癫狂的脚步踩得粉碎的时候,屋内的热度和**达到了顶峰。这一刻两人互相交出了身体,但却保留了灵魂,在欲河中挣扎着不想沉沦,却又偏偏互相拉扯着跌入了万丈深渊。
就在这个夜晚,她背叛了尸骨未寒的丈夫,他背叛了还在家中等待的妻子。或许两人都不知道他们到底需要的是**宣泄还是情感慰藉,总之没有甜言蜜语,也没有轰轰烈烈的表白,有的只是热烈的冲动。
当热情消散,当激情不在,冷噤的空虚又袭上心头,两人默默相对而坐,各自穿戴好衣裳,一个仍旧端坐,一个仍旧恭敬而立,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你眼下才二十多岁,朝中根基不深,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手握兵权太重。比遭人嫉恨,让你带兵离京也是想护着你。”杏贞的话语平淡而轻柔,令荣禄心中一阵愧疚,他嗯了一声道:“是我想多了。”
杏贞垂下头道:“我知道你离京打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今晚就先给你,记着我等你回来。”
荣禄轻轻握住她的手道:“你放心,我一定回来。”
杏贞并没有替其他的事,她猜到咸丰的死和荣禄脱不了干系,她知道就足够了,但她非常不喜欢荣禄的这种独断专行,更不喜欢有人背着她做一些事,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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