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阴沉着一张脸,对房浩说道。
房浩苦着一张脸应了一声,喊上两个五大三粗的健仆就往外宅走去。
这刚刚踏出内宅,房浩便被一个长得虎背熊腰的汉子给拦住了。
那汉子生得方脸扩鼻,浓眉大眼,极其地粗旷,虽说看起来还略微有些稚嫩,可是那身形却足有八尺,整个形体更是极其地健壮,从外表看上去似乎是二十岁的样子。
“二少爷,你……”
房浩看到这壮汉,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之色,旋即大喜,就在他想要告诉这位内宅中来了传旨大人的时候,却是被自家二少爷给打断了。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卷白色的布帛,眉飞色舞地甩动着说道:
“浩叔,浩叔……我爹醒了没有,我告诉你啊,昨日柴令武那个家伙约我去百乐赌坊,里面有个家伙输给我们一万两银子,结果他没有现银,便将在西市的酒肆抵押给了我……浩叔,你拦着我作甚?爹到底醒了没有,我要给他看看房契……”
听到这个粗豪的声音,刘三水的脸上出现了怪异的笑容,果然,这个家伙就像是高阳公主所说的那样,根本就是一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纨绔子。
“爹,爹……”
一路高声叫着,房遗爱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甩动着那块写着房契的布帛,冲进了内宅。
可是当他进入内宅之后,却是看到了自家老爹正阴沉着一张脸,瞪着一双大眼珠子死死地盯着他,那一双鹰目中闪烁着若有若无的怒意与无奈,就像是看到了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一般。。。。。。
从小就生活在房玄龄那无限高压、棍棒政策下的房遗爱,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又闯祸了,连忙恭敬地对自家老爹行礼,道:
“孩。。。孩儿见过父亲大人……”
“回来了?”
房玄龄平静得如同陌生人般地问了句,可是深知自己父亲秉性的房遗爱,知道自己的老爹怕是已经把火气压抑到极限了。
“是,爹。”房遗爱战战兢兢地说道。
“过来,你怕什么?有本事和柴家混小子出去鬼混,怎么见到自家老子,反倒像是惊弓之鸟了?”
房玄龄声音略显低沉,似乎根本就没有生气一样。
“哦……”
很胆怯地,房遗爱一步一挪,那速度跟乌龟相比都要差着十万八千里。
终于挤到了房玄龄身侧,房玄龄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了房遗爱的后脖领,道:“快行礼,这位是宫里来的刘三水刘公公,特意向你颁布圣旨的!”
“啊?”
房遗爱愣住了,刘三水他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宫中的总管太监,圣人架前的近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大谱了,竟然劳烦这位大唐朝所有太监的头子来宣旨?
莫非是那件事?
忽然,他想起了赐婚的事情,旋即大喜过望。(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芷阳之行
“房遗爱见过刘公公!”
想到那个可能的房遗爱,哪里还敢有半分的怠慢,赶忙躬身行礼。『≤頂『≤点『≤小『≤说,。。
虽说刘三水打心底里看不上这家伙,可说到底,这家伙终究有个好爹,身份上算是尊崇,如果刘三水刻意摆出架子的话,怕是会遭到这家伙的记恨,虽说刘三水并不在乎,可也是个麻烦不是?
是以刘三水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道:“二公子客气了,咱家只是为圣人当差的下人,当不得二公子行如此之礼!”
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也没见刘三水有个躲闪什么的动作。
房遗爱可不在意这些,他现在最想要知道的,那便是皇帝是否已经为自己与高阳公主定下婚期了,若真得定下婚期了,那他房二公子,摇身一变就成驸马爷了。
“来呀!”
不想在房府耽误过多的时间,刘三水看了跟随自己前来房府的小太监一眼。
小太监麻利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卷黄色的布帛,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帛之后才发现,原来在这布帛里面还有一卷颜色更加靓丽的明黄色卷轴。
正是圣旨!
刘三水取过圣旨,轻车熟路地打开来,念道:“奉天承运,天子诏曰:今有魏国公房玄龄次子房遗爱,勇武过人,德性俱佳……且至今尚未娶妻;朕亦有一女名曰高阳,亦到出阁之龄。朕先前便于玄龄谈论过儿女之事,现遗爱与高阳既已至婚配之龄。刚好凑成天作之合,朕便将高阳赐婚于房遗爱……”
听到这里的时候,房遗爱激动了。果然正如他所想的那样。
传闻这高阳公主生的是身材纤细,貌美如花,关键是其乃是皇族,在大唐地位极高,若是能够娶得如此美。女为妻,那以后整个长安城……不,应该说是整个大唐。谁还敢欺负他?不全都得顺着他,让着他啊?
还没等他从无限y。y中回过神来呢,刘三水接下来念出来的话。却是直接把房遗爱给打蒙了。
只听刘三水继续念道:“然,正所谓天子嫁女,非比寻常,当先许婚。以一年之期而论。而后下嫁。若一年之期内,许婚之人有其他恶行,当婚配作废,并将许婚之人发配边疆,守关三年,建立功勋之后方可折返长安。至于这婚配之事,从此休提!”
“啊?”
房遗爱那兴奋的神色彻底僵在了脸上,原本似乎还透着一股子银荡气息的眸子。瞬间就变得黯淡了下来。
这不是让他房二少爷在这一年的时间中禁赌、禁色、禁玩……连个最基本的吃喝玩乐都没有,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相比起房遗爱的大失所望、万念俱灰。方玄龄倒是明白了点什么,毕竟这家伙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又是李世民最亲近的臣子,哪里搞不明白自家主子那点弯弯绕绕的?
在他看来,李世民是分明知道了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脾性,这是在变相地拒绝这门亲事。
因为一年的时间看似不长,但也绝对不短,自己这个儿子就是一吃喝嫖赌、打架斗殴的纨绔子弟,想让他一年的时间不惹事生非,那恐怕是比登天都难喽!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儿孙自有儿孙福,之所以搞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自找的?
“唉!”
叹了口气,房玄龄狠狠地拉了自己这混账儿子一把,道:“还不快领旨,谢恩!”
“啊?哦!是!”
房遗爱终于从失望中回过神来,不情不愿地双手伸向前,躬身道:“草民房遗爱领旨谢恩!”
刘三水淡笑着把圣旨交到了房遗爱的手中,嘴上却是说道:“真是恭喜二公子,贺喜二公子了!圣人既然将高阳公主许配给你,那日后,你便是驸马爷了!咱家这里先行一礼了!”
房遗爱还没反应过来,倒是房玄龄赶忙上前一步,拖住了刘三水,道:“刘公公何必如此客气呢?对了,烦劳刘公公特意奔波而来,得此佳讯,怎能让刘公公空手而归?房浩……”
话音落地,管家房浩就端着一方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托盘走了进来,低头道:“主人!”
“唰!”
一把掀开托盘上盖着的红布,房玄龄道:“刘公公,老夫这国公府可比不得皇宫,些许敬意,望刘公公不要嫌弃!”
亮银银地一片,纹银一百两!
虽说相比起其他几次外出宣读圣旨要少很多银钱,可是这毕竟是从当朝宰相的府上拿出来的,就算是以后拿出去,那也是一个不错的谈资。
刘三水是以小太监接过银钱,向房玄龄父子俩微微施了一礼,道:“谢玄龄公,谢二公子了!若是无其他事的话,小的便回宫向圣人复命了!”
房玄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过了一会还是对刘三水说道:“刘公公……”
“玄龄公还有何事?”刘三水看向了房玄龄。
房玄龄咬咬牙,很是真诚地说道:“烦请刘公公代老夫转告陛下,陛下的意思老夫明白了!”
刘三水有些莫名奇妙地点点头,道:“玄龄公的话,小的一定带到!玄龄公、二公子,还请留步!小的告辞了!”
说着,刘三水便领着自己手下的两个小太监向着房府之外行去。
看着刘三水三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府邸之中,房遗爱再也忍不住爆发了出来,他猛地转过身子看着房玄龄,说道:“爹,这圣旨是怎么回事?为何还要我等一年的时间,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了房遗爱的脸上,房玄龄鹰目中怒火滔天。
“爹,你做甚子?”
房遗爱单手捂着脸颊,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冲着房玄龄就是一嗓子吼了出来。
“哼,作甚子?”房玄龄冷哼了一声,道:“你还有脸说!还不是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以为陛下先前答应将高阳公主赐婚于你,你便是皇族贵戚,便是高人一头的贵人了吗?”
“这有何错?”房遗爱脸上满是不服气的神色,他说道:“成了驸马,这身份上自然不能与平民一概而论。就应该天生高人一头,这有何错?”
“何错?到现在了,你竟然还如此执迷不悟!”房玄龄气的脸都红了,他唾沫星子狂溅地说道:
“你以为这些年来你做得那些事情都很见得了光吗?如果不是我这个死老头子帮你擦屁股,你还有命活着?哼,陛下一定是知道了你之前所做的那些荒唐事,否则的话,怎会提出一年之期?”
“那……那都是以前,我会改的!”
房遗爱也晓得自己以前总是在做荒唐事,而且最近几日里,自己也没有闲下来。
可是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小事,他可是当朝宰相的儿子,将来更是要成为驸马爷的男人,些许小事罢了,自然有人去为他摆平。
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是因为这么一点在他看来是小事的事情,皇帝老子竟然因此将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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