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唐贞观八年三月二十六,宜祭祀、安葬。
今天是武王李元霸的大丧之日,而武王府也在凌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置了起来,直到卯时已经布置完毕。
眼下已经是辰时三刻了,早就已经有与李元霸相熟的朝中大臣们前来拜祭,而数不清的长安城中的百姓们,全都在腰间以及额头上绑着白色的布巾,从王府正门前一直到长乐坊街尾。排成了一条长龙。
这些百姓们全都是自发前来,没有人去组织他们,每一位百姓的脸上都挂着哀伤的神色。
身上穿着白色的丧父,坐下骑着骏马而来的一众皇子、公主们,在来到长乐坊街口的时候就只能翻身下马,因为前面已经不能再使用马匹了。
长长的队伍虽无心阻塞交通,但是它的长度却是还在不断地增加着。
“这,怎么回来这么多的百姓?”李愔牵着自己的爱马,看着长街上的百姓们。满脸的惊诧之色。
“应该是前来祭奠四皇叔的吧?”李恪脸上的惊色也不必李愔低多少,他看着在长街之上涌动的百姓们,叹了口气道:“历朝历代,又有几位当官的能够让百姓们做到这一点?四皇叔。也算是空前绝后了!”
“走吧,不要再多说废话了!”李承乾冷着脸拍了拍马背,道:“父皇应该没有骗我们,待会看到四皇叔的时候。我们再详细询问他是怎么回事!”
“是!”
李承乾越来越稳重了,在一种兄弟们当中,他的地位似乎稳定了不少。
不过要说李恪没有争强好胜的心思。那估计鬼都不信,不过这些都不是靠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还需要长久的磨合。
……
武王府,此刻正是府门大开,那硕大无比的门楣上早就挂上了白色的长挽,正中间的白色黄泉花尤其耀眼。
“太子殿下到!”
“蜀王殿下到!”
“梁王……”
一名身穿白布袍,鞋子上特缝着白布盖上了鞋帮的小太监,眼瞅着李承乾牵着马匹带着一种弟弟妹妹们前来,便一个个地高声喊叫了起来。
李承乾接过了白福递过来的一炷长香,一把撩起了身上的白袍就大踏步地走进了武王府。
吴王夫千元,灵堂早就已经布置好了,正对着大门处的,是一方木制牌位,名曰‘神主’,神主牌约有两寸宽六寸高,中间一行用朱笔书‘先夫神勇武王李元霸府君之神主’;旁写隋朝大业十年五月十九日生,卒于大唐贞观八年三月二十五,落款书‘妻武氏奉祀’。
而在神主牌位之后却是有一口硕大的棺椁,虽说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冲,可是看齐外面的规模足有四重之多,要知道,四重可是皇帝规制,竟然出现在了武王府,足见李世民对于自己这个兄弟的宠爱。
除此之外,在那棺椁之侧的两边还各有一个纸扎的金童玉女,五畜三牲、贡品、香炉更是一样都不缺。
“有客至,焚香!”
在这灵堂中职守的是白福,见到李承乾等人进来了,待命人将众人的长香点燃之后,就直接高声喊了起来。
尽管李承乾现在很想要见到李元霸,可是联想到他父皇所说得话,却是不得不耐下性子来,至少将这名面上的一切做完。
一念及此,李承乾对自己的几个兄弟们微微点了点头,将那只长香高举到了眉心处,道:“侄儿李承乾、李恪、李愔……向四皇叔敬香!”
“敬香闭!”白福遵循当下礼节,待众人上完香之后便继续说道:“既是亲侄自当叩首,一叩首!”
对于他们而言,这倒是没什么,反正自家四皇叔也没有真个死亡,面前的棺椁就是空的,扣就扣了。
“二叩首……礼毕,亲属谢!”
一人四道响亮的磕头声,每一个小家伙的脸上都满是阴沉之色,那样子倒真相是武王死了一样。
“婶娘,节哀啊!”
拜祭完毕之后,清河公主走到跪坐在一边,同样身着丧服的武顺身侧,微红着大眼睛,声音有点颤抖。
之前还真没有瞧出来,这丫头还是很感性的!
“是啊,婶娘!”高阳公主轻轻握着武顺那纤柔的小手,道:“若是婶娘清瘦了,那四皇叔又突然蹦出来的话,不得吓死我们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八章 亡者复生?
“噗……”
原本还想要上前去劝武顺两句的李承乾,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没背过气去。
你这话说得也太解恨了点吧?
这要是他们四皇叔李元霸在这里的话,怕是得被这口无遮拦的小丫头给气得背过气去吧?
武顺的脸色瞬间红了,这倒不是生气生得,而是被高阳公主的话逗乐了,只是这灵堂里面这么多人,她必须要强忍着不发笑,只是这忍得相当难受啊!
“高阳!”李承乾瞪了高阳公主一眼,走到武顺身侧,眼神闪烁地低声道:“婶娘,四皇叔他……”
“白管家,你且带太子殿下他们去中院休息吧!”
武顺冰雪聪明,自然明白李承乾话中的意思。再者说了,李元霸也曾经交代过武顺,只要李承乾他们过来了就把他们带到中院去,这件事情也用不着瞒着他们。
当然了,如果是李泰或者李祐过来了,李元霸可不会给他们交实底儿。
“几位殿下,请随老奴来!”
白福恭敬地应了一声,领着李承乾他们就要往中院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小太监的喝唱声又传了进来:“谯国公府柴小公爷,蔡国公府杜家二公子到!”
刚刚走到门口的李承乾等一众皇子、公主们陡然停下了脚步。
李承乾看了李恪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同样疑惑的神情。
“他们来做甚子?”李恪疑惑道。
“等会再去后面,先看看再说!”李承乾摇摇头,说道。
正说到这里,已经有引路的小太监,领着柴令武和杜荷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此刻,杜荷一改平日里穿着一袭锦袍招摇撞市的架势,身上穿着一袭灰色素袍,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带着一股子哀伤混杂着一丝丝地怨念……总之,很是复杂。
至于跟在他身侧的柴令武吗,却是穿着一袭的丧服,脚上蹬着白面白底鞋,脸上的表情虽说哀伤之色并不浓郁,可是那股子悲之意,却表现得很足。
“舅母大人,外甥柴令武前来为舅父大人上香!”
进了灵堂,柴令武环视了灵堂一圈,那平淡的眼神直接掠过了一众皇子、公主。好像视李承乾等人如无物一般,转而直接走向了武顺,恭恭敬敬地对其行了一礼。
“这……小公爷,你请吧!”武顺似乎并不认识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外甥,说话之间多少有些迟疑。
“舅母大人不必如此客气!”
柴令武连忙对武顺摆摆手,道:
“算起来,令武的母亲是舅父大人的亲姐姐,平阳昭公主!自从舅父大人醒来之后,令武一直没有前来拜见。上次之事。受到舅父大人教训,已使令武痛定思痛,决定一切从头来过。原本已经想好了前来拜谢舅父大人,却没想到。再次相见却已经是天人两隔,令武心中甚感愧疚!”
武顺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竟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由得看了白福他们一眼。
白福刚要说话,李承乾却是站了出来。道:“婶娘,令武所言不错!”
一边这样说着,李承乾还一边对柴令武说道:“令武。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希望你刚才说得都是真心话。这样姑母大人泉下有灵,也定会感到欣慰的!”
“太子殿下教训的是,令武之前所行之事太过荒唐,若是有得罪太子殿下的地方,海清太子殿下莫要怪罪令武才是!”柴令武赶忙向李承乾行了一礼,说道。
经过上次的事后,他的父亲柴绍就已经禁了柴令武的足,若非是今日要来拜祭李元霸,怕是现在这家伙还在家里蹲着呢。
在这段禁足的时间里,柴令武字节也想了很多。
那些父辈在世之时,无限挥霍、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在他们的父辈过世之后,一个个混得落魄无比。
似这样的例子并不在少数,如果他再不努力一些,借着目前他父亲还在位上的时候混出些名头来的话,怕是以后这些落魄的纨绔子弟中就要多他一个柴令武了。
想通了这一点,他就让手下人去找来了房遗爱和杜荷,将自己的想法和这两个好兄弟说了一通。
杜荷还好,他自己本来就在想这些事情;而房遗爱呢?还是原来那个死样子,总是在强调他的父亲如何如何,从不曾考虑自己以后的生活会怎么样。
直到现在,柴令武才算是明白过来,这个房遗爱空有一身武力,可是却没有什么大的志向或者抱负,就是一个得过且过、吃饱昏天黑的懦弱性子。这样的家伙不论放在哪里,那都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所以,他决定去为自己的未来做些打算。此次前来披麻戴孝地前来拜祭李元霸,正是柴令武开始改变的第一步。
“令武,你我是表兄弟,总是太子殿下地称呼,莫不是显得生分了一些吗?”李承乾上前拍了拍柴令武的肩膀,道:“这次你能前来拜祭四皇叔,你便有资格叫我表兄!”
“是啊,令武!”李恪也走了过来,道:“这些年来,你我兄弟之间交流甚少,日后可是要多多往来才是!”
“太子……表兄!”
柴令武没想到自己的一个本来就是无意的举动,竟然这样就被这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表兄、表弟们认可了,真是……有些诡异啊!
“令武兄,你看是不是等先祭拜完武王,你们兄弟之间再详聊?”
看到这一帮子人在灵堂里面大有再聊一聊的架势,站在一旁的杜荷连忙止住了众人,说道。
“啊!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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