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怕死吗?”泉盖乌江扭头看着金将军,突然刷地一下抽出了斜挂在身上的长刀。
长刀的刀刃搁在了金将军的脖颈上,那阴寒的气息刺激的金将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大人,大人切莫动气!”郑先生赶紧上来说和,“大人,您且听我来说,这长安城中有这样一个故事,不知道您听没听过?”
“嗯?”泉盖乌江扭头看着郑先生,脸上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郑先生摁着泉盖乌江持刀的右手,道:“这个故事出自咱们的死对头武王府。”
稍稍思考了一下,郑先生道:
“说是古时候,有个烧木炭的老汉,他有两个儿子,大的叫做青山,小的叫做红山。当老汉快要去世的时候,他把东岗分给了青山,把西岗分给了红山。这西岗林木稠茂,能烧很好的木炭,红山很勤快,整天辛辛苦苦地烧木炭,日子过得很富裕,但三五年后,树都被他伐光了,于是红山就在岗上种了庄稼。”
听到这里的时候,泉盖乌江已经周期了眉头,不晓得这位郑先生是怎么了,在这火烧眉毛的时候说这个无关紧要的事。
郑先生没有在意泉盖乌江的表情变化,而是继续说道:
“可是世事难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冲走了红山辛辛苦苦种下的所有庄稼。他没有吃的,也只好去东岗投奔自己的哥哥。这东岗原来树木稀少,但是青山很会规划,他先把不成材的树木伐了烧炭,随后又种上了新苗;他在岗下开荒种田,喂养牛马。前几年生活很贫困,但三五年后,岗上树苗长大,岗下庄稼连片,牛羊成群。”
“下那场暴雨时,东岗上因为有林木防护,所以庄稼一点都没受到损害。红山见哥哥这边山清水秀,一片兴旺,感到非常地奇怪,就问哥哥其中的缘故,哥哥青山语重心长地告诉他说:‘你吃山不养山,终究会山穷水尽;先养成山后吃山,才会山清水秀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郑先生直接闭了口。
“这个故事,我在登州的时候也曾听说过,百姓们都称赞青山说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郑恩也适时地站了出来,补充了一句。
这故事原本是出自《看钱奴买冤家债主》,而《看钱奴买冤家债主》是元代戏曲作家郑廷玉的代表作,眼下还是大唐,离着元代还早着呢。
李元霸本着拿来主义,直接当了自己的著作。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泉盖乌江手中的长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并不傻,自然明白这个故事中的意思。
“大人,咱们现在已经是别无选择,还是撤吧!”金将军再次沉声劝说了起来。
“是啊,大人!眼下已经是回天乏术,咱们还是赶紧撤吧!”郑恩也跟着一起使劲。
泉盖乌江脸色变幻,过了好一会,当这艘船再一次随着海面摇摆不定的时候,他恨恨地咬了咬牙,从牙缝里吐出来一个字:“撤!”
……
就在李元霸这边的大炮轰得擦不多的时候,那边泉盖乌江等人所乘坐的主船下面,悄然划出了一条能够承载上百号人的乌篷船。
乌篷船借着浓密的白色烟气,快速地向着不远处的岸边驶去。
当白色浓烟消弭一空的时候,李元霸他们所乘的两艘帆船也停止了炮轰,海面也重新归于平静。
只是多了许多的残破船体,以及飘在海面上的尸首。他们,似乎在宣告着这里曾经爆发过一场大战。
“四皇叔,怎么停了?”李愔有些焦急地说道:“他们还有两艘战船还能动呢,不借着这个机会将这艘船轰烂的话,怕是他们早就跑掉了!”
“跑?”李元霸摇摇头,道:“我们若是一路追到高句丽呢?先过去看看吧!”
“诺!”苏定方应了一声,“右满舵,扬帆!”
帆船上的长帆全都张开,借着风势向着那些残破的船只废墟冲击了过去。
可是当他们赶到这艘船上之后,李元霸才发现不对劲了,这艘船上连个人影都没有,看样子应该是见势不妙,船上的人直接逃上了岸。
一念及此,李元霸的表情显得有些沉。
“王爷,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苏定方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比李元霸的脸色还要阴。
“先在海面上搜寻那些没死的高句丽人!之后咱们再追,能够追上自然是好的,若是追不上的话,那咱们就直接去毕华城吧!”
见苏定方的脸上出现了担忧的神色,李元霸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继续说道:
“行了,本王知道你担心什么!你就放心吧,登州城中有登州卫驻守,完全不必担心那些逃窜走的散兵游勇会潜入长安城中搞风搞雨!”
“诺!”
苏定方应了一声,直接下去安排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八章 定计急行军
“仁轨,咱们如果不走毕华城,直接顺着海面到达潢水的入海口,之后直奔平壤城,大概需要多久的时间?”
借着苏定方下去安排任务的当口,李元霸扭头看想了刘仁轨,询问起了这里到达平壤城之间的距离。
“如果咱们只走水路不走陆路的话,至少还得有一百多里的路程。”
刘仁轨趴在桌子上,不知道从哪里整来了一把尺子,在李元霸命人绘制出来的比例地图上来回比对了半晌之后,很肯定地道继续说道:
“王爷,那平壤城虽说距离咱们大唐有点远,可是那城池所在的州镇就建在潢水之上,再加上潢水那个地界,根本就没有什么天险可以依凭,完全由桥相连,是以对于我们而言,想要进得那座州镇内,没有丝毫的难度!”
“哦?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完全可以借着水势直入平壤所在的州镇?”
李元霸低着脑袋看着地图上面的平壤城,继续说道:
“这样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在离平壤十里之外上岸,而后沿两岸悄悄地往前挺进,直袭其东西两门!”
“王爷此计甚妙!”
王浚就像是三国时候的诸葛亮,充当着智计军师的角色,他手中捏着一根小木棍子,指点着地图上的地形,道:
“以咱们神武卫的机动性,在上岸之后完全可以长驱直入,一战而定!不过,眼下还有一个难题,就是那些借着方才的混乱逃走的高句丽人怎么办?此次他们偷袭我们大唐失败了,如果他们将这个消息告知沿途的高句丽人,怕是我们定下来的这个计策……”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浚就住了口。
并非是王浚在泼众人的冷水,而是这种情况确实可能存在。
这个时候。李元霸开口了:“我们若是一路急行军,大概需要几个时辰方可到达平壤城下?”
刘仁轨紧皱着眉头想了半晌,道:“咱们现在的船是帆船,比正常的战船时速要快上三倍。若是大风疾的话,我们大概需要两个时辰的时间,可若是风弱的话,我们就需要人力来催动,大概得需要五个时辰!还有就是,我们进了潢水入海口,还要东行约十五里左右的距离。这前者的时间都浪费在了陆路上;而后者却是在双向浪费时间。”
“王爷,咱们的时间很赶吗?”
安排完任务,匆匆赶回来的苏定方刚好听到刘仁轨的话,便随口问了出来。
李元霸没有说话,倒是王浚说道:“苏将军,我们现在唯一所要做的就是能够把那些逃跑的高句丽贼人给抓回来。若不然的话,就只能赶在他们之前到达平壤,并且对平壤发动攻击。”
“是啊,如果不把那些家伙们给抓住。怕是咱们突袭高句丽的计划,就会受挫,虽说并不一定会失败,但是多少是个麻烦!”
苏定方一听王浚这话。立刻明白了个中的关键。
不管怎么说,要想让大唐发展起来,要想大力发展海运,甚至是奔赴其他几大洲。登州都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地方。
而这里,高句丽、新罗、百济甚至是倭国这些个屁大点的小国,时常对登州发出骚。扰攻击。不把这些个小地方给搞定,或者说不把他们给彻底灭了,登州就甭想发展起来。
“好了,再在这里耽搁时间的话,怕是那些高句丽的贼人就真得逃回平壤了,命令大军即刻开拔!”
李元霸也没心情继续在这里商量来,商量去了,就算是深入高句丽腹地又怎么样?
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再加上有这么多大威力的火器,难不成堂堂的神武卫大军还会怕一个小小的高句丽吗?
……
在距离李元霸他们所乘坐的帆船东南方向十数里之外的海面上,有一艘中型乌篷船,趁着夜色在漆黑的海面上极速划行着。
数十个龙精虎猛的壮汉,几乎是人手一把船桨,甩开膀子,死命地向着高句丽的方向划去。
乌篷船,同样漆黑的乌篷里。
泉盖乌江一脸的铁青之色,那个黑啊,在乌篷船里连脸都看不出来。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金将军拧着眉头,露出了半口白牙。
“怎么办?”泉盖乌江看了金将军一眼,道:“回平壤,只有回到了平壤,我们才能留下一条命!”
“可是……”金将军犹豫了一下,道:“这次我们带着两万的族中精锐前来,可甚至都没接触到那些大唐的兵士,族中的两万精锐就被彻底打散了,回去之后可如何与族中的大人们交代呢?”
“哼,交代?他们还有脸要交代?”泉盖乌江一脸的狰狞之色,“族中的密谍,连对方拥有什么武器都没有搞清楚,就让我们去偷袭登州,这不是把我们送给唐军去屠杀吗?还敢要交代,老子把他们全都杀了!”
这下金将军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泉盖乌江说得可并不是气话,泉盖乌江当真干得出来这事来!
如果这个时候再去刺激他的话,那才真叫作死了!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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