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孩儿更希望能治理好民政,使得百姓们过上幸福安逸的生活,孩儿等人觉得讲武堂能实现孩儿们的梦想,故而想要考进讲武堂。”说着,金承璧向金宗瑞磕了一个头,“望父亲大人成全。”
“铁船在水中行走?”金宗瑞闻言顿时怔在了那里,金承璧先前的一番话使得他一时间有些迷糊,他根本就不清楚西域和西洋的情形自然无法回答金承璧,更是对金承璧所说的铁船一事感到诧异,铁做的船放在水里岂不是就要沉了?
“父亲大人,一整块放在水里的话会沉入水底,可是如果增大铁块的容积使得它排出的水量的重量大于自身的重量,那么就能在水里浮起来,这就是浮力的作用。”金承璧见金宗瑞双目流露出茫然的神色,连忙开口解释道。
“浮力?”金承璧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的话金宗瑞顿时更加迷糊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什么浮力,与铁船有何关系?
“父亲大人,您等一下。”金承璧知道他跟金宗瑞解释不清楚,于是起身急匆匆地离开。
见金承璧走了,跟在金宗瑞身旁的金承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按照他对金承璧的了解这小子绝对是趁机开溜了,以免受到金宗瑞的修理,说实话当他得知金宗瑞竟然放弃文科考试的时候大吃了一惊,认为金承璧这简直是在胡闹。
要知道这次的朝鲜文科很可能是最后一届,朝鲜并入大明后大明皇帝肯定会取消朝鲜的科举转而施行大明的科举,这样一来那些两班贵族子弟可就没有了丝毫优势可言。
金承圭很清楚,大明的科举异常严格而且无门第之分,寒门学子也可应考,大明的那些高官勋贵胆敢插手此事中必受严惩。
所以,金承圭希望金承璧能赶上朝鲜最后一届文科混个官身出来,以后也好踏进仕途,何苦要考大明的恩科,万一失败了的话可就无法踏进官场了。
谁料想,就在金承圭考虑着如何劝金宗瑞的时候,金承璧竟然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艘铁皮舟,后面还跟着两名抬着一个大木盆的仆人,木盘里盛着不少水。
“父亲大人,这艘船是用铁制成的,它的容积足够大因此能浮在水面上。”先把那艘铁皮船递给金宗瑞检查后,金承璧一边将其放进木盆的水里一边沉声说道。
在众人诧异地注视下,那艘铁皮船稳稳地浮在了水面上,这使得现场的人都感到非常奇怪。
值得一提的是,这艘铁皮船是金承璧少年时从讲武堂司务处得到的第一个礼物,正是这份礼物使得他对讲武堂充满了好奇,逐渐与讲武堂越走越近,现在已经俨然以半个讲武堂的人自居。
“希望你好自为知!”金宗瑞望着那艘安然漂在水里的铁皮船,沉吟了一下后抬步离去,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使得金承璧回心转意,因此唯有放其放手一搏。
说实话,金宗瑞心中对金承璧有着非常大的期望,希望他以为能出人头地,光耀门庭。
“谢父亲大人!”金承璧闻言顿时心中大喜,连忙冲着金宗瑞的背影磕了一个头,这意味着金宗瑞不会阻止他放弃朝鲜的文科考大明的恩科。
金承圭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跟着金宗瑞走了,他实在难以相信金承璧会放弃近在咫尺的朝鲜进士。
不光是金承圭,很多人都无法理解金承璧这些一心考大明恩科的两班子弟的心态,一切都只能用时间来验证他们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第1373章酒馆密谋
几日后的中午,汉城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酒馆里。
一身便装的朴良走进酒馆后径直往位于酒馆后面的单间走去,由于酒馆不大故而只有两个小单间,供那些需要的客人使用。
“朴大人。”单间里,金先生已经等候在那里,见状连忙起身以迎接。
“陈三公子,让你久等了。”朴良微微一笑,在金先生的对面坐了下来。
金先生自称“陈三公子”,朴良知道他不想告诉自己真实的名字因此也就没有寻根究底,至少清楚对方对李云天有深仇大恨,这就足够了。
至于“陈三公子”这个名字的由来,则是金先生将自己视为了陈家的儿女中除了陈光宗和陈耀祖两个嫡子外排名第三的男丁。
虽然他只是个私生子,连庶子的地位都不如,不过现在陈家已经完了又有谁跟他计较这些呢?
“哪里,在下也是刚刚才到。”陈三公子闻言笑着摆了摆手,然后一脸关切地问道,“朴大人这次找在下来是否是进出城的公文办下来了?”
“两天后出城,还望陈三公子届时能准备妥当。”朴良微笑着点了点头,他这次来找陈三公子就是为了商议其手下进城一事。
“这可太好了!”陈三公子闻言顿时面露喜色,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要是朴良拿不到进出城公文的话那么事情可就变得麻烦了。
“朴大人放心,在下一定让兄弟们按时抵达预定地点,与大人会合。”随后,陈三公子郑重其事地向朴良说道。
按照两人先前的约定,当朴良率领队伍出城操练时陈三公子把手下的人带到指定地点进行交换,然后朴良把混进了陈三公子手下的队伍再带回城去,进而神不知鬼不觉地避开城门处的检查。
“陈三公子,事到如今有一件事情本官也就不瞒你了,其实咱们还有援兵,届时可以阻挡住城里的明军救援司务处,使得咱们有更多的时间找到忠王。”
商议完了把陈三公子的手下带进城里的事情后,朴良语峰一转沉声向陈三公子解释道,“都司衙门副都指挥使金宗瑞金大人原先是东北六镇的统兵官,在东北六镇根基深厚,而汉城的朝鲜驻军超过一半都是原来东北六镇的人,如果金宗瑞登高一呼的话咱们可就有了大批援兵。”
朝鲜新军整编的时候,东北六镇和西北四郡绝大多数的朝鲜兵都被李云天调往南方,其中一部分成为了驻守汉城的朝鲜禁军。
这也是朴良想要拖金宗瑞下水的重要原因,不仅仅因为金宗瑞忠于朝鲜王室,还因为汉城的朝鲜驻军一半以上来自东北六镇,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西北四郡的人。
所以,朴良如果能把金宗瑞争取过来的话那么他偷袭讲武堂汉城司务处的成功几率将大幅提高。
“金宗瑞是朝鲜的重臣,他知道此事的风险不一定会涉入其中。”陈三公子闻言眉头顿时就是一皱,要知道偷袭讲武堂汉城司务处可是谋反的大罪,一旦事发谁也救不了那些参与叛乱的人。
金宗瑞虽然忠于朝鲜王室但家大业大,这意味着顾虑的事情也就越多,这种涉及到抄家灭族大罪的事情不一定敢做,毕竟金宗瑞已经过了年轻气盛的年龄,不会冲动到把全家人的性命都给赔上。
“这可由不得金大人了,为了朝鲜的未来届时只能委屈他。”朴良自然也清楚这个道理,双目闪过一道寒光,冷冷地说道。
原来,朴良早已经做好了金宗瑞拒绝加入此事的应对,他不能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金宗瑞的身上,故而如果金宗瑞退缩的话他唯有挟持金宗瑞来做这件事情。
虽然金宗瑞是朴良心中敬佩的英雄,但为了朝鲜王室的江山社稷他需要金宗瑞的帮助,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在明军援军赶来前在讲武堂汉城司务处找到李云天。
“可那些朝鲜驻军会帮你们阻挡明军的援军吗?”陈三公子清楚朴良的打算,不过他依旧没有感到乐观,沉吟了一下后皱着眉头问道。
要知道朝鲜的新军全部都是由讲武堂的武官整编和操练的,与朝鲜新军之间关系密切,再加上朝鲜新军令人羡慕的福利待遇,这使得朝鲜新军的身上有着浓厚的讲武堂一系军队的烙印。
陈三公子觉得,即便是朝鲜新军的那些将领肯跟着金宗瑞造反,可士兵们不一定会这样做,得知了李云天这些年来南征北战的辉煌战绩后朝鲜新军的士兵对李云天无不敬畏有加,怎敢冒犯李云天。
而且,朝鲜新军的士兵在整编的时候都非常清楚,他们之所以会受到讲武堂武官团的操练并且获得优越的福利待遇是因为朝鲜是大明的藩属国,尊大明为宗主,双方有着共同的皇帝,都是大明帝国的子民。
因此在这种情形下,恐怕很少有朝鲜新军的士兵胆敢掉转刀枪去谋害大明堂堂的忠王,这是陈三公子最为担心的事情。
“三公子放心,届时本官肯定不会让他们知道咱们的真实目的。”
朴良见陈三公子神色忧虑,知道他在担心无法驾驭城里的朝鲜新军,于是笑着安慰道,“本官会打着金大人的旗号,以平定叛乱为由让金大人的那些部下去阻截前来增援的明军,夜黑风高,等他们一打起来要想停下可就难了。”
“如此甚好!”陈三公子闻言顿时眼前一亮,朴良这样做的话就把那些朝鲜新军给蒙蔽住了,届时形势混乱朝鲜新军与明军一交锋势必使得局势恶化,令明军无法救援李云天。
“金大人也是一员骁勇善战的虎将,当年打得北方的女真诸部溃不成军,进而将朝鲜的国界推进到了鸭绿江边,可后来大明介入了此事使得金大人不得不从千辛万苦打下来的疆土退出,心中必然不甘心。”
沉吟了一下后,朴良告诉了陈三公子另外一件事情,“而推动大明朝廷关注被金大人攻占了的地区的人正是忠王爷,忠王爷让大明辽东军队越过鸭绿江直接与朝鲜的东北六镇和西北四郡对峙,是金大人心中最为痛恨的敌人,这也使得金大人当年并没有按照忠王爷的调令回汉城。”
“因此,本官对说服金大人还是非常有信心。”说着,朴良笑着望向了陈三公子,“金大人心中装着朝鲜王室,像他这样的忠义之人早已经把家人与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此事若成他就将成为朝鲜的英雄!”
“预祝此次行事旗开得胜。”陈三公子见朴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于是拿起桌上的茶杯笑着敬向了朴良,如果这次能杀了李云天他也算是给陈家报了仇。
“旗开得胜!”朴良笑着端起茶杯与陈三公子碰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后一饮而尽,仿佛他们此次偷袭讲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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