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是此人。”侍女道。
“有意思,传我的话,请那边众俊杰来我舫中作客。”
“是!”
正要准备给想像中的对手致命一击时,两艘画舫已经比肩而行了。
“兰陵公主邀请众位来我舫中同游”一魁梧侍卫抱拳高声道。
“耶!”众人兴高采烈,忙吩咐梢公停靠,急不可耐。
程初冒死打断我的必杀击:“别抽风了!赶紧随我去公主那边。”
侮辱我可以,但侮辱我的刀法绝对不行!我怒从心起,“公主很吊吗?”
程初也不看我的臭脸,一把将我拽住,硬是把我弄了过去。这小子劲还真大啊,我觉得如果空手的话,我可能打不过他。
“见过公主”众人齐道,我在其中。
“今日游湖,偶遇众位我大唐才俊,随冒昧邀请,还望众位赏光。”兰陵公主仍横卧在藤塌上,神色倦怠,声音悦耳。
“不敢不敢,我等能得公主邀请,荣幸之至。”崔美男上前谄媚:“在下崔彰在此谢过公主赏识”风度偏偏的躬身一揖。
“在下程初见过公主,观公主雍容雅致,天香国色……,今日能与公主一肪同游……,我程初……幸甚!”程初毫不在意众人鄙视、鄙夷的目光,一脸神往。
贱男!我心里唾骂程初,也上前表示并自我介绍了一番。
兰陵公主是李世民第二十女,十四岁时下嫁于窦家。5年后,其夫窦XX染病而亡,现如今已守寡8年,芳龄三九。
唐朝多产刁蛮公主,且多前卫开放,放荡不羁之辈,朝中大臣对于皇家的赐婚唯恐避之不及,凡有男嗣,纷纷提早婚配,防范于未然。兰陵公主虽无恶名,但守寡多年,不禁有些暧昧传闻。其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与别的公主大不相同。
大家对于黄花闺女公主如避蛇蝎,但对于妩媚,温柔偶有绯闻的寡妇熟女公主则趋之若鹜,形同发春。
兰陵公主算不上美女,和颖与二女一样,只能算得上是中上之姿,仅仅以相貌而言的话,与现代那些化妆品代言人相去甚远。但她身上那种皇家仅有的气质,端庄而又风情万重的神色,丰腴却不显臃肿的体态让我的目光流连忘返,难以克制。
雄性生物是很奇怪的,刚刚还快活融洽的气氛消失了。在与公主的交流中,或明或暗的标榜自己,贬低别人,人人都如同发了情的种马、种猪、种驴……而我竟然也在其中。我刚刚喝了不少酒,所以这种行为并不羞耻,我为自己找借口。
“子豪”公主中止了同某位贱男的对话,目光转向了我,她辈分比我高,年龄比我大,叫我表字很正常。“刚刚你舞刀尚未尽兴,就被本宫打扰,现在能否继续呢?”
“公主,子豪兄刀法虽精妙,但刀剑无眼,这画舫空间狭小,要是伤到殿下,我兄弟不好交代,不若我们饮酒猜枚,负者或作诗作赋,或抚琴高歌,公主意下如何?”崔彰见公主注意我,马上跳出来搞破坏。
衣冠禽兽!我恨的牙痒痒,兰陵公主也用目光询问我,是否答应。我看出她眼神中的满足与欣慰,她要的就是这种气氛,几个小男生为她争风的感觉让她惬意满足。
成熟女人的风情于魅力是势不可挡的,大家虽然心知肚明,却也自相残杀的心甘情愿,这也许就是佛家所说的大无畏精神的极至吧。
其实我觉得男人这样并不丢人,如果我一张冷脸,摆明一幅:我已经看出来你的鬼心眼,你休想让我为你争风吃醋,我是不会满足你这个有伤风化,不知廉耻的变态寡妇的样子,就会被同来的兄弟们唾骂,就会让公主伤心,而我也会觉得自己长出了尾巴和棕黄色的体毛,并不需要在穿衣服,跳到树上摘果子吃。
于是我点点头:“世人兄言之有理,但小弟病后失忆,诗词歌赋一窍不通,如果猜枚不利,能不能想个其他的惩罚办法?”
“不行!绝对不行!”众人均露出无耻的嘴脸。
“呵呵,既然大家都不同意子豪取巧,那就按照世人说的来吧。子豪,你要为难,一会本宫替你求个情,如何?”公主妩媚笑容正恶毒的鼓励我,看来她也很想看我出丑的样子。
“公主好意,子豪心领了,一会还望公主手下留情,子豪先谢过了。”
“呵呵……呵,一会大家都不许欺负子豪,如今象子豪这种老实人可实在不多了。”公主这话立即使我笼罩在一片恶毒的目光中,并伴随有掰手指与磨牙的声音。
望着这群刚刚还称兄道弟,如今却面目狰狞的人渣,我有一种无力感。我想回家。
第20章 移花接木
几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游戏开始了。虽然解释的粗鲁了一点,但确实符合当时的场景。
秋天的日头威猛而不失温存,秋风抚起的微波在与阳光的交融下泛出层层金鳞,远处无尽的荷叶覆盖在湖面,犹如少妇成熟的胴体上那薄薄的绿沙,没有想要掩盖,只是刻意衬托。亭台的倒影微微晃动着,如同几件精美的首饰,让午后的曲江明艳照人。
我的心情也和湖水一般荡漾,因为轮到我了,猜枚。
猜枚也便罢了,但是我一点把握也没有,因为刚刚已经被灌了好几壶酒,神经也被酒精刺激的亢奋。你说要不要命?
只有拼了,事实上,我亦是酒桌上猜枚的一流高手,所以我脸上还带着笑。
迎面看去,在几个反目背叛的朋友中,有一美妇盈盈而立,蓝陵公主。
公主亦对我笑,那笑容温柔而妩媚,象初嫁的少妇面对暮色中归家的丈夫。
她静静的等待着,眼神透出一丝怜悯,但这并不重要。
每一个画舫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心甘情愿地受她摆布。
于是她笑地更甜了。
她道:你有没有听过一种手里握着棋子的猜枚方式?
我道:好象听说过。
她道:那你有没有手?
我道:好象有。
她道:这就够了。
我道:这就够了?
她道:我正好有这种棋子,你正好有手。
我仰天大笑,她抚口而笑。这确实是最好地猜枚方式之一。
突然,她的笑声停了下来。
我动了,她不动。
手,一只手,一只握成拳头的手,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不动,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她道:你很强。但可惜遇见了我。
她叹了口气,突然笑了,没有男人能够抵挡这样妩媚的笑容,除非他是个瞎子,我当然不是。
她道:单!
我道:你这么有把握?
她道: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我化拳为掌,掌心里三枚棋子。
她道:你输了。
我道:我输了。
她道:想知道原因吗?
我道:输,没有理由。
她道:我给你五颗棋子,你手里三枚,还剩几枚?
我道:两枚
她指指桌上剩下的棋子:为何将剩下的棋子放在桌上?
我道:……
(我承认我比较无聊,大家如不喜欢我就将上面的换掉。我这几天在看《九月鹰飞》,顺便缅怀一下古龙大大)
“子豪输了,可要本宫与各位通融一下?”蓝陵公主笑容依然妩媚。
“多谢公主美意,王修既然加入游戏,自当遵守游戏规则。”我环顾四周,不怀好意的眼神比比皆是,包括程初。
我知道他们的想法,整倒我后,再拉一人继续,这个游戏只能有一个幸存者。蓝陵公主想看到这种结局,而我们也乐意虐待自己,这始终是雄性的悲哀。大自然的法规,多么奇妙。
站在船头,曲江秀美之姿尽收眼底。清风带起我的衣襟,猎猎作响,而我该怎么糊弄呢?
画舫停留在湖中,微风吹着画舫徐徐掉头,大雁塔庄严的雄姿闯入眼帘,有了!我打一响指:“埋单!”
众人:……
我继续道:“众位,我有了!”
众人:……
“宝轮金地压人寰,独坐苍冥启玉关。
北岭风烟开魏阙,南轩气象镇商山。
灞陵车马垂杨里,京国城池落照间。
暂放尘心游物外,六街钟鼓又催还。”(剽窃许攸的题雁塔)
今日嗓子很争气,没有在变调的时候有公鸭声,很完美。
中国队在世界杯决赛加时赛中一球点杀荷兰。众人就是这种表情。
不解,不信,不敢确定,不可思议。
“还让不让人活了?都说过失意不能作诗,为什么要这样?还让不让人活了?”崔彰懊恼自言道。
“好诗,好诗。”大家在蓝陵公主的带领下,掌声响起来。
“子豪兄,漂亮!”程初毫不掩盖对我的钦佩之色。
“如此以来,日后怕没有人敢在雁塔下卖弄了,今日之聚怕是要散了。子豪兄好文采,小弟佩服!”恢复心情的崔彰长揖及地,尽显关中子弟的豁达。
此时公主已经亲笔将诗作纪录,正深情的望着我,等我署名。
“我错了!”我转过身来,给众人长长一揖。
众人不解。
“我不应该一时意气用事。这首诗并非我所作,我只是用来充数的。”我面无惭色的说道。
啊!众人皆惊。
蓝陵公主执笔望我:“子豪无须自责,今日我等能闻此大作,亦沾子豪之福。只是此诗作者,子豪能否告知于我等,本宫也好在诗作下署名作题。”
“是极是极,知此作者之大名,亦为我等之幸。”众人和声。
“这个……这个说起来不好意思,此诗乃日前内子所作。”我嫁祸于颖,反正已经有一次了,我轻车熟路。
啊……众人难以置信。
“呵呵,想不到我大唐出此才女,竟能写出如此气势磅礴诗作,当为我辈之楷模!”蓝陵公主欣喜异常,“不知尊夫人名讳,也好叫本宫署名,以便流传。”
“王陈氏,字学颖。”这下好了,我不知道回去怎么交代。
“子豪兄好福气,竟然能娶得如此才女为妻,羡煞旁人。”崔彰毫无羡慕之色的恭维道。
众人皆吐羡慕之词,竟无一人有羡慕之情,令我大没面子。
“子豪兄真的很可怜,家中有如此之妻,平日怎能昂首挺胸?”陪同甲小声和陪同乙嘀咕。
“对,这等女子只能远观,不可亵玩。我如娶此妻,定然会以死相拒!”陪同乙神情悲壮,一脸同情。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