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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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大宋- 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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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能不听?人都是怕死的。”

    汪世显却不尽然,“为了使陈隆之屈服,我们都已杀了他全家,他却仍不为所动。”

    “蠢货!杀他家人有什么用?又不是痛在他身上。”也罕把玩刀柄,“把他带出来!现在就叫他去劝降!”

    汪世显有所犹豫,猜的是按竺迩的用意。他想不通,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战鼓再响,歪七倒八的伤兵们立刻抖擞精神,以武器当拐仗撑起身体,他们嘴中谩骂,这个将军丝毫不管他们受的是什么伤,只要人还活着,就得给他冲锋陷阵。骂归骂,行动不可慢了,慢了亦是死罪。

    大军集结汉州城下,城上守军弓弩严待。

    尽管攻不下此城,也罕脸上依旧是藐视之色,他挥手,兵卒押着陈隆之到了阵前。陈隆之本就是书生外貌,如今成了俘虏,脸上污垢未洗,发髻散乱,极其狼狈,难现制置使的风采。

    “城上的人听着!”也罕大喊,“你们可认识此人是谁?这人就是四川安抚制置使陈隆之,现已成我的阶下囚。你们长官都已落入我手,四川已经完了,劝你们放聪明diǎn,不要负隅顽抗,我可以让你们死痛快diǎn!”

    说罢,他脚踢陈隆之,“告诉他们,快diǎn开城投降!”

    陈隆之支起身子,没有应一句话,只是扭头憎恨地盯住也罕。

    也罕顿时暴出怒气,抬脚欲再踢。

    “也罕将军。”汪世显阻拦道,“陈制置不过是个读书人,又受了这场磨难,哪有力气喊出声。不如让他以笔代言,写篇劝降文吧!”

    汪世显虽不是让也罕敬佩的人,但因其与自己兄弟关系尚可,这diǎn面子还是会给的。也罕收了脚,对陈隆之道:“听到汪元帅的话没有?快写!写了就留你一命,否则……”

    他突然踩住陈隆之的左手,光之刀竖直插下,陈隆之只发出短促的一声痛,便已满头大汗,他的左手已被切下,没有流血,伤口处冒着滚烫的烟,切面的肉都已经熟了。

    “陈制置,还是写吧!被那种刀伤到,比一般刀刃所伤的更痛。”汪世显把纸笔放了地上。

    陈隆之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型轮廓滑落,他抬头看了看汪世显,又看了看也罕,再看了看前方的汉州城,最后,他握住了笔。

    沾了墨的笔在手中悬了很久,也罕极不耐烦,对着陈隆之大骂,手里的刀不甘寂寞似地乱舞,扬言再不动笔,立刻就杀了他,那笔这才落下了。

    笔杆发抖,字迹不稳,只书出四个字,骤然停下。

    汪世显认识汉字,识那四个字为“城破被执”,想来似要说明自己现在的处境。可为何又停住不写了呢?

    就在汪世显纳闷这一刻,那张纸忽被捏皱,陈隆之把才写了个开头的劝降书揉成一团。

    “汉州军民应当坚守,决不可降于鞑虏,降是死,不降亦是死,何必辱国自辱……”

    陈隆之冲着汉州的城墙高喊。然而他的声音止于了此话,一片泛着薄光的透明刀刃,刺穿了他的身体。

    也罕没有拔刀,只是让这片刀刃消失。陈隆之倒地,已经死了。

    汪世显震惊地着陈隆之,他把目光缓缓移向也罕,也罕英俊的脸已被愤怒扭曲。

    “叫你写,不写!当着敌我,不把我放在眼里,该死!”也罕怒道。

    汪世显被这身可怕的戾气逼得闪了腿,这一刻的也罕仿佛成了个失去智理的怪物。汪世显似乎有diǎn明白按竺迩的用意了。



第279章 再愿出战

    淳祐元年冬季的雨,下得阴寒侵骨,夜雨寺门庭冷落,没有一个香客踏进寺门,寺门除了僧人,就只有他们几人了。

    张珏坐在窗边一言不发,潮湿的空气让他感到不舒服,而冷清的寺庙更衬托出几分忧郁之色。刚刚得到陈隆之已死的消息,张珏对陈隆之素来厌烦,但知他死了,以及死因后,以前的仇怨都烟消云散。

    而最为陈隆之伤心的却是与其矛盾最深的彭大雅。张珏初有不解,可后来渐体会到彭大雅的感受,彭大雅从来没有用私从恩怨去看待他和陈隆之的关系。所有分歧都是殊途同归,不过是政见和做事方法不同,但都是为了同一目的,所以彭大雅不恨陈隆之,而因他的死,更产生了佩服与惋惜。

    安静的屋子外,传来急步踏水的哒哒声,张珏就在窗边,望过去看一名宋兵冒雨奔了进门。

    士兵四周张望,一眼就看到张珏,“张统制?”

    张珏以为他来找彭大雅,可待他近了,看到衣服上有忠顺军字样,“忠顺军?”

    “是,”士兵连屋都还没进,就在屋檐下禀报了,“小的来急告件事——张珍,张都统已经战死。”

    张珏这一刻惊得愣住神情。

    犹记张珍那张黑黑的脸和朴实憨笑,所以他得了个外号叫“张憨子”,上次见面,他还在成都向张实、杨立炫耀他的家传宝刀,扬言要比划一场,杨立用各种理由推脱,张珍着实鄙视,更以宝刀得意。想不到成都一别,竟是最后一面。

    “他怎么死的?”张珏问。

    “张都统携兵入绵州,至竹溪,遇蒙古兵。张都统殿后,与蒙古兵激战三日,而后为蒙古人所杀。”士兵沉痛道。详细的过程再尾尾到来。

    其间王虎等也都聚了过来,他们与张珍也都相识一场,如今人已不在,无不扼腕叹惜。

    “那么他的刀呢?”熊宝赶紧问。

    “人都没了,你还问刀?”王虎觉得熊宝就是个生意人,不关心人,只关心宝贝。

    士兵愣了下,“刀?什么样的刀?”

    “就是他那柄什么都能切断,没有实体,会发光的刀!”熊宝着急了。

    士兵想了想,“恕小的不知了。小的只是来通报消息,张都统的遗物去向,诸位还是另找人打听吧。既然是刀,应该随身戴着的,如果是柄宝刀,可能会被蒙古人当了战利品夺去。”

    “那就糟了!”熊宝遗憾地咬牙。

    “怎么糟了!”王虎疑惑。

    熊宝看向张珏,“那把刀可能是这个星球上少有的能伤到老大的武器。”

    张珏微怔。

    “我是说可能,因为没试过。”熊宝替张珏担心。

    张珏只是有所动容,但随后叹了声,“就算能伤我,也是无可奈何的事,遇上了再说吧!”他现在想的是别的事情。

    夜雨寺响起钟声,和尚念起了经,在彭大雅的请求下进行着法事。这场法事为陈隆之和张珍而举行,为死去的大宋将士和百姓而举行。

    喃喃念经声如一首没有起伏的旋律,张珏听着,完全听不懂,他也不明白这样一场仪式有何意义,但学着彭大雅的样子,合十面对佛像。彭大雅和水无涟十分虔诚,闭眼专心。张珏的心却复杂无章,而这规律的经文之声,不仅没让他得到平静,更使他产生出想要冲出大雄宝殿的冲动。

    法事之后,彭大雅叫来张珏,“君玉,怎么心不在焉?”

    “大哥……你本就是在此出生长大的事,你热爱这片土地,所以无论遭遇到何种待遇,都会为它而战。”张珏有种不知该如何表述心情的语塞感,“我觉得我不一样,我只是个外来者,没有必要参与这里的战争,更没有义务保卫这里的国家。我凭的只是一时喜好,不喜欢了,随时抽身。”

    “是的君玉,一切本不关你的事,你袖手旁观理由充分,谁也不能责怪你。”彭大雅的苍白面孔露出安慰他的微笑。他把手搭了张珏肩上,“不要有任何负担,安心寻找飞船吧!然后回自己家乡去。”

    张珏把手压上肩头的那只手,对彭大雅摇头,“不,大哥。现在我觉得自己是个懦夫,堂堂火王星人,号称宇宙最具战斗力的种族,居然退怯了。我还曾鄙视过陈隆之,应是他鄙视我。我以为因你遭受到不公正待遇,我退战争是正当的,可才发觉,原来我早已与这场战争联系在一起了。听闻蒙古人可能会攻打名山县,我生出过要保护那里的冲动,我的荣誉感也在催促我,不可落后于其他人。我该怎么办,大哥?”

    彭大雅惨白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意,“按自己心中所想去做,愿意战,那便心情一战。”

    张珏diǎn了头,他已有了决断。

    “哎呀!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王虎慌慌急急赶到张珏房门前询问,“不是说不再帮大宋打仗了吗?自己不打,也不让别人去!”

    张珏正收拾着行装,把包袱皮铺了床上,衣服叠好,放在中央。他边做边说:“谁说人不可以改变想法了?现在我就想从军,换你来阻止我了?以前阻止你去,是我不对,我连自己都管不好,没资格管别人。”

    王虎嘻嘻笑,“那我也去从军!”说完已经跑了。

    张珏一人从军,带动的却是一大帮人。王虎自是要跟随。张起岩到张珏重新振作,非常满意,他为的就是跟着张珏打蒙古人。熊宝权衡再三,他肯定不愿上战场,但若是去阻止蒙古人进军名山县,他一定要去,因为他在名山县的产业才刚起步,千万不能被毁了。上官夔考虑了一会儿,他向往的是和平生活,但也深知保卫和平之法,愿意与张珏同去。而甘闰和其他水冲星人也跃跃欲试,但甘闰原想呆在水无涟和彭大雅身边,不过别的水冲星人中到是有些人想去闯荡。

    选了个晴日的清晨,一大票人告别彭大雅、水无涟,以及住持,下山前往重庆城。

    重庆至今未受兵祸之害,百姓担惊受怕一段时日后,因未感实质威胁而渐恢复日常生活。城门敞开,行人络绎不绝,进城出城的人顺着弯蜿大道,队列如蛇。

    一路上,众人都念着该去哪投军。任由有司分配,他们可不愿意,况且有张珏在,张珏虽早没履行自己的职务,但他的统制之职还挂着名,以他的身份给几个小兵自由择军,还是可以的。张珏难得开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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