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掀浪毁堤的力量就算在没水的地方也不容小觑,六名军士被这股蛮力或撞出门外,或撞贴在墙。
鱼澄就要冲出房门。
“吃我一锤!”王虎背后挥锤砸来。
鱼澄转身,躲避已不及,横枪硬挡下铁锤。那感觉就如一座大山飞撞而来。鱼澄喊叫,膝盖弯曲,被压得半跪。一身鳞甲崩爆,鳞片飞弹,犹如飘雪,浑身上下多处血管震得破裂,从头到脚似在流血。不过鱼澄毕竟没死,足以证明他的强悍。
王虎也惊讶显露,在他的敲山锤全力一击下,这是第二个没死的人。第一个是张珏。不过他比张珏差得远,张珏挨了一击,跟没事一样,而鱼澄估计伤得不轻。那柄骨制的长枪也是柄神器,承受这重击,居然没有断裂。
趁敲山锤一波力量散去,下一波尚未凝结之际,鱼澄飞退,远离王虎,踉跄出门。他以长枪杵地,站立都不稳了,不停吐着血,屋外还有王坚及数十名军士。
这些军士并不一般,刚才短暂交手已经感觉出了,完全不似在途中杀的那些普通士兵,他们可能就是鸟人说的天外天的人。不过力量并不纯正,杂而弱,或许因为数代与本星土著通婚,异能已经很稀薄了的原因。鱼澄环视四周,想着脱困办法。
张珏趴在屋dǐng窥视,看来不需要他出手,鱼澄已经逃不掉。但他并不是来旁观鱼澄下场的,他的目的是杀了鱼澄,无论是鱼澄要置他于死地,还是因为他们伤害钱小六这样的无辜,他都要这个人死,不能由别人执行,他要亲手杀了他。
王坚等人似并无立刻取走鱼澄性命之意,所以已占优势,却未立刻下死手。张珏也不急,他反到比较担心看到的另一个水冲星人,那家伙也在暗处注视着吧!
他们没立刻出手,鱼澄反笑。
“愚蠢!”
只见他破碎的鳞片块块脱落,新的鳞片从下边dǐng出,黑鳞甲渐渐恢复了。
见他这恢复速度,围住他的人吃惊不小,基本只是皮外伤,由于鳞甲保护,敲山锤未震伤内脏,几句话时间,鱼澄已恢复大半,不用再吃力杵着长枪。
“真是个妖怪!”王虎大喝,挥锤再上,其余军士也一拥而上。
“刚才是我大意,还会让你们有第二次?”鱼澄冷笑,抱出枚拳头大小的透明珠子。
不等众人看清是什么,他手掌用力,透明珠子爆裂,里面是包液体,状如水,却粘稠无比,挂在鱼澄掌间粘乎乎地滴落。但下一刻,这些液体如同被稀释了般,迅速体积涨大,变得如水般清澈易流,在院里形成了临时的一片水池。水不深,只没过人脚踝,却让见到这一变化的人惶恐不已。
“这是为了方便我们水冲星人在干旱的星球作战,而开发出的——任意水。平时压缩在球内,球破,即刻解除压缩,变成水的模样。”鱼澄得意介绍道。
想不到还有这张底牌,张珏暗庆自己没急着出手,真要是陷在此,自己就完了。
王坚不明白是什么东西,但已感觉不妙,急令赶快撤离。
“晚了!”鱼澄高声叫喊,“这可不是普通的水,能受我意志控制。你们都去死吧!”
他话音一落,地面的水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忽地把院中之人全裹了起来。并不是每个星球的生命都能像水冲星人那般,可以在水中自由呼吸,被水这么一裹,只得溺亡。
鱼澄哈哈大笑。
张珏爱莫能助,他对水没有办法,强行出手,只会使水沸腾,这些人死得更快。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闪过。那些裹住人的水囊徒然碎裂,化作无数小水珠,落回地面水池。得救的人猛烈咳嗽,抢着呼吸空气。
“什么人?”鱼澄大惊。
白影落在水面,把鱼澄给惊住了,不过似也在情理之中,鱼澄很快镇定,露了冷笑。
周围之人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都震惊不已——他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没人认识他;熟悉,是因为他身披白鳞甲,早在传闻中。
水冲星的附马!
张珏也极意外,这个人居然出现了。
“能够破解我的任意水,拥有御水珠的附马你,便是其中之一。”鱼澄看着眼前的人似笑非笑,甚至有一丝惧意。
“你们赶快离开这里。”白鳞甲人戴着银制面具,话在面具后瓮声瓮气,听不清本来音色。
王虎疑惑,但不惊讶,见到的怪人一个接一个,已不奇怪了。军士们也扶了王坚,退出院子。
躲于房dǐng上的张珏不知该退,还是仍保持不动,那两人似乎接下来会展开场与水有关的大战,自己在附近很不妙。但他又不愿这么退却,无论是好奇,还是探究情报,他都不愿离开,渴望见到个结果。
“交出解毒剂,饶你一命。”白鳞甲人说道。
鱼澄“哼”了声,“我像是容易受威胁的人吗?附马居然向我要解毒剂?这么说,公主的情况真的很危急了?”鱼澄反笑起来,不慌不忙了,“如此就算我不再有所行动,公主也活不长了?好!实在是好!”
虽看不到白鳞甲人此时的神色,但可能感觉到,他极其厌恶鱼澄。
“我怎么会有解毒剂呢?”鱼澄摊开两手,“毒不是我配的,附马该去找制毒之人啊!”
“那个人在哪儿?”
“很远,在蒙古。”鱼澄恶毒地笑。
第63章 水遁
院子外,王坚坐下长叹,“是我考虑不周,害大家差diǎn丧命。”
“怎能怪王统制,谁能料到那妖怪妖术如此厉害。”王虎拧了衣服里的水道。
周围军士都默不作声,似知道什么,但又无法说出。
王坚依旧是叹,警惕院内,那里的危险尚未解除。但目前出奇安静,透过敞开的门看得到,一黑一白两对立,像在谈判。
“那个白甲人是谁?看起来不是凡人。来帮我们的?”王虎警惕而疑惑地问。
“他就是汉江水怪传说中的,那个披白鳞甲的神人。我亦不清楚他是敌是友,为什么来这里。但感觉他有几分熟悉。”王坚疑道。
王虎惊觉,“哦?难道是统制的熟人?”
王坚摇头,“不能确定,只是他举手投足间的感觉让我似曾相识。”
王虎也迷惑了,他才到襄阳,更不熟人事,更猜不出。只觉得白鳞甲人来帮他们,应该不坏。
屋dǐng上,张珏也严密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联系他们的对话,再加上自己问来的情报,张珏大致猜了个经过。鱼澄这帮人追杀公主,并伤了她,公主藏身汉江江底,鱼澄等人加紧追杀,才连续掀起汉江怪异事件。伤到公主的兵器似淬过毒,公主中毒,伤情越发严重,附马这才向鱼澄索要解毒剂。至于鱼澄是否真的没有解毒剂,那就只有鱼澄自己知道。
自己现在要做的只是静待时机。
“既然如此,杀了你,我再去蒙古!”白鳞甲人被鱼澄的笑声激怒。
他话音一落,满院积水如同听他号令,以脚下为中心,卷起一个漩涡。漩涡竖立向上,围住附马,高速旋转的水壁分出道道水流,抽向鱼澄。
鱼澄左躲右闪,起初几下还能躲过,但抽来的水流越来越密,躲不过了,挨到的次数渐多,抽得鳞片飞溅。漩涡突然散去,化作无数水鞭,密密麻麻,鱼澄无处可躲,他自己召唤出的水,成了伤害自己的武器。
惨叫拖了长长一声,鱼澄重摔地上,鳞甲散碎。
张珏不由得惊叹,果真厉害!鱼澄与他们附马根本不在同一水平上。
“你不就仗着有御水珠么?”鱼澄咬牙忍痛,“没有那颗珠子,你与这个星球的普通土著没有两样!”
“可我就是有那珠子,你不服不行。”白鳞甲人道,“你这臭脾气,死到临头不改。”
“只怕你要失望了!我死不了!”鱼澄说话间又掏出了枚珠子,这次的珠子只有龙眼大小,恰好捧在手心。
“这是水遁之门。”鱼澄说罢发笑,笑的同时捏碎珠子。
就在这一瞬间,鱼澄的身影消失了,就在众人眼皮底下,令人瞠目结舌。
跑了?张珏不敢确定,不过确实消失了。
“王统制!”白鳞甲人愣了眨眼功夫,立刻回头对王坚喊,“他跑不远!快!快到附近所有可以容下一个成人大小的水源进行搜查!不仅是水源,凡有水的地方,只要是能容下他这样身形的地方,都得搜查。要快!不然他就真的逃了!水遁之门,能把使用者传送到最近的有水之地!附近有水缸、水井这类的东西吗?”
白鳞甲人的话使人听不明白,但也能体会到形势紧迫,他既然吩咐找附近水源,王坚立刻下令,军士都行动起来。
张珏也没明白这是种怎样的传送方法,但与水有关,就也跟着找找看。其他人在屋下找,他在屋dǐng上奔跑,不仅是水源,有水的地方都不能放过。
王坚这边虽战得热闹,但其实这里许多人还不知道正在发生的离奇事件,仍按照平常的方式生活着。
屋里两名妇人托着个小婴儿,把他轻轻放入热水中。小婴儿还没长牙,却笑得灿烂,两个妇人也开心,逗起了婴儿。
“夫人,你看小公子一diǎn不怕水。”乳母向身旁的妇人欢喜道。
妇人把水轻轻浇在婴儿身上,儿子得到夸赞,母亲怎样都很高兴。
突然,澡盆底部为一黑,木制的盆底看不见了,变成了黑漆漆一片,犹如无底深渊。
两个妇人尖叫,婴儿也哭起来。接着,澡盆震动,一只手从盆底伸出,攀出盆沿。妇人抱了婴儿,除了叫,已说不出话,欲逃屋外,又踩了裙摆,双双跌坐。
哗啦水声,浅浅的澡盆里居然爬出名成年男子。
“这是哪里?”鱼澄看见有人在场,立刻问道。
“这……这里是王统制府中!”乳母护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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