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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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医- 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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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外的人都是陈家村的,他们见赵钱多这个混蛋挨打,都非常兴奋,可算是出了口恶气,他们都把陈二十二家的事,当成是自己家的事了。

    杨泽想了想,刚才刘春儿说的租牛,看来原因就出在这上面。他在镇西待的时间长了,所以没有注意过大方帝国关于牛的律法,想在一被提醒,就想了起来。

    在大方帝国,或者说在整个古代,由于生产力低下。牛便是重要的生产资料了,官府为了限制百姓杀牛,卖牛皮和牛肉获利,从而使田地无力耕种,所以便立了专门的法律。

    杀牛卖肉可以,牛皮牛角也都是可以卖的,但要收重税,当然自己家杀了牛吃肉那没关系,但不能做为商品出售,不能用卖牛肉获利。但买卖活牛是可以的,毕竟买牛的人,一般是要用牛来耕地的。

    在买卖牛肉和牛皮牛角的过程中,官差收税往往会多收些,有时候甚至税比卖牛肉和牛皮牛角的钱还要多,当然这属于官差敲诈老百姓的一种手段了,从外面那又病又瘦又老的牛身上,可以推断出,这里的卖牛肉的税很重。杀牛卖肉并不划算,而且病牛的肉也没人会买,光交税哪个百姓受得了。

    可租牛给别人干活儿,那所得钱财就不少了。而且官府鼓励百姓有牛大家一起用,收的税很少,甚至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理会这种事。

    如此一来。赵钱多的小算盘就昭然若揭了。

    那瘦牛的原主人一定是因为养着这头瘦牛,要草料要人工,还要用牛棚。这不划算,可杀了卖肉,要交重税,而且病牛的肉卖不上价,谁能买病牛肉呢,病牛的牛角药铺不会收,病牛的牛皮又没什么毛,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更加卖不上价,所以这病牛算是砸在原主人的手里了,只好用极低的价卖掉,这样就被赵钱多给买了。

    好牛租出去的钱应该不少,甚者比买这头病牛的钱还多,赵钱多自然就不愿意把好牛还给陈家老夫妇用,又不是他的爹娘,他干嘛要孝顺?利字当头,他就把病牛还了回来,甚至想把病牛推给陈家老夫妇,从而骗得好牛的永远使用权,这主意打得不错,可惜刘春儿不替他撒谎,杨泽还抽了他嘴巴。

    杨泽把事情想明白了,看了眼旁边的鸠摩多罗,笑道:“老鸠,要是换了你是本官,那么你会怎么断这个案子呢?”

    鸠摩多罗也想明白了这事,对于大方的律法,他比杨泽研究得还明白呢。笑了笑,鸠摩多罗道:“怎么,杨大人这是在考贫僧吗?”

    “不敢不敢,本官只是认为你断不好这个案子,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嘛,何况这还关系到两个家庭。”杨泽顿了顿,又道:“本官这是在使激将法,老鸠你千万可莫要上当。”

    院里院外的人听了他俩的对答,都挺纳闷的,这老头儿是个和尚?那为什么不剃光头,不穿僧衣呢,倒有些象个富家翁一样。

    陈阿大和赵地多也都一愣,老鸠?那是什么东西?贫僧,这个倒是听得懂,这老头儿是个和尚吧?怎么现在不是官老爷断案,改成和尚断案了吗,我们要不要听和尚的话?

    鸠摩多罗心想:“这小畜生,用激将法就用呗,还非得说出来不可,这不是逼我呢么!”

    他道:“好吧,贫僧只好不上当,这个案子怎么断,贫僧没有想法。”

    好啊,你不是说让我不要上当么,那就不上当,看你能怎么着!

    谁知,杨泽立即道:“菜菜,快拿出纸笔来,画上一幅画,就画老鸠德高望重,自称聪明无比,伶俐无双,结果我一考他,他就露馅儿了,竟然连个牛的案子都断不出来,看来他只会吃牛肉,是个只会吃,光会拉的废物,废物二字前,记得要加个老字!”

    菜菜连忙答应,竟然真的去拿纸笔了,要把鸠摩多罗这个大人物画到纸上。

    鸠摩多罗大怒,他道:“贫僧不是不会断,而是不想说出来让你知道。”

    “不会就不会吧,不要嘴硬,就算别人笑话你,也是在心里笑话,嘴上不会说出来的。”

    杨泽很是喜欢占鸠摩多罗的上风,只要有机会,就要给鸠摩多罗施加心理压力,让国师大人不要跟自己玩心眼,因为自己比他心眼还多,到了长安,会心眼更多的,大家好好合作便罢,要是不然,嘿嘿……(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妖宝牛黄

    鸠摩多罗明知杨泽是在激自己可,他这么大岁数了,本也什么都应该看开了,可此时此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都是普通老百姓的面,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忍耐了!

    鸠摩多罗道:“此案,哼,这也算是案子么,好断得很。这叫春儿的女子是个不错的媳妇儿,这家产有她一半,她要改嫁要取头牛走,这个在你们大方女主当国的地方,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所以这牛判给她,也算对,宗族这么办了,没什么错误。”

    陈家村的百姓虽然搞不清楚这个老和尚是谁,但听他这么说,纷纷纷表示赞同,尤其是陈阿大更是感觉自己很不了起,他可不就是这么办的么。

    鸠摩多罗又道:“但既然两家都答应了,那么那头牛,别管是肥是瘦,便是春儿的改嫁嫁妆,是她的私财,是不能算成是赵家财产的,所以赵钱多就算要租牛,也得经过春儿的同意,不过看她的样子,还是倾向于把牛给以前的公婆使用,毕竟她公婆还替她养孩子呢!”

    春儿听了,垂下头去,她当然想把牛给以前的公婆用,一是事先就这么约定的,一头牛,两家用,二来她没带儿子改嫁,孩子不是还得公婆养呢么!

    杨泽笑道:“这都是已经发生的事了,你再说有什么用,本官只问你该怎么断,莫要多说废话,快说结果。”

    鸠摩多罗哼了声,道:“赵钱多想要独占好牛,却把病牛拿来充数,这等狡猾之人理当受罚,就罚他给春儿当个赘婿吧,免得他以后再对春儿不好。”

    赵钱多大吃一惊,这种处罚可是太重了,这年头有点身家的男子。谁肯给别人当赘婿,以后他要和春儿生了孩子,都得顺春儿的姓姓刘,而不是姓赵,这他可亏大了!

    “好,这个处罚好,便由本官写下文书,证明赵钱多是个赘婿!”杨泽大声道。

    赵钱多听了这种判决,脑袋一阵眩晕,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赵地多看了眼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弟弟。叹了口气,虽然是自己的弟弟,但人品如此,也没啥好说的,只能给赵家的祖宗丢脸,给刘春儿当赘婿就当吧,官老爷都这么判了,还能怎么地,谁让这个弟弟害人害己呢。

    鸠摩多罗又道:“那头好牛肯定是租出去了。所得钱财当归春儿,不过她的牛毕竟是以前夫家的东西,所以她应当每个月交些钱粮,供养她的儿子。直到她的儿子成年。”

    关于这点,倒是没人反对,陈家村的人当然站在陈家老两口这边,而赵地多也没说啥。反正钱也不是他的,给谁不是给,关他何事。没必要反对。

    刘春儿更是连连点头,钱花在自己儿子身上,她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鸠摩多罗又道:“至于这头病牛,唉,就判给陈氏夫妇吧,出了这档子事儿,农活也耽误了,理应对他们有所补偿。不过这头病牛,除了杀掉取皮之处,也没什么用处了,病牛之肉,还是少吃为妙。好了,这个案子贫僧断完了,杨大人你看断得怎么样?”

    他很有信心,相信杨泽不会有更好的办法了,当然就算是有,他也会挑出毛病,然后反击回去,让杨泽也丢一回脸。

    杨泽嘿嘿一笑,道:“不错,断得挺好,就这么断吧,菜菜,你在纸上画上,这案子是国师断的,看他有多闲,没事不念经,跑到这来和牛较劲。不过那头病牛嘛,却也不见得只有牛皮可用。来人啊,取二十贯钱来,这头病牛本官买下了。”

    他这么一说,鸠摩多罗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赶情儿,他不断这个案子,要被嘲笑,断了这个案子,还要被嘲笑,杨泽这是使唤傻小子呢,不对,是使唤傻和尚呢!

    陈阿大听了杨泽要买牛,他连忙道:“大老爷,这牛有病,肉最好不要吃,再说也太老了,肉一定不好吃,你要是想用牛皮的话,草民家里有一张,是上好的水牛皮,用来做凉席再好不过,大老爷你就不要买这病牛了。”

    别的村民也都劝杨泽,一头病牛绝对值不了二十贯的,除非这位大老爷是想用这种方法,周济一下陈家老两口。

    杨泽慢慢走出院子,到了那头病牛的跟前,上下打量这头病牛,刚才在鸠摩多罗断案时,他就一直在看这头病牛,越看越欢喜,普通人认为这头病牛不值钱,可在他的眼里,二十贯买这头牛,他可是赚大发了。

    杨泽看着这头病牛,问道:“这牛如此枯瘦,应该是病了很久了,有两年没有?”他对牛不是太了解,为了确定起见,所以才问一下。

    镇西兵中有懂得养牛的,而且还不少,听杨泽发问,便一起回答,有的说这牛至少得病两年了,有的说三年也有可能,但没有一个人说这牛只病了一年的,想必是原先的主人也很爱惜此牛,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把它卖掉的。

    杨泽点了点头,道:“病得时间越久,那便越好,这头牛的价值就越高。”

    围观群众听了他的话,纷纷表示不解,牛没病才是好牛,能干活儿,要是得了病,就象这头一样,岂不是成了累赘,不能干活,却还要人伺候它,怎么可能是病得越久,价值越高呢。

    杨泽指着病牛,道:“你们看这头牛,它不但枯瘦,而且两眼发红,走路无力,想必平常也是吃草少,喝水多,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瘦,这说明这头牛病了。”

    百姓们笑了起来,陈阿大和赵地多一起咧了咧嘴,心想:“这牛有病,谁都看得出来,还用得着特地说么,要是没病,这牛怎么能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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