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香无言以对。只是哭。
棠丰叹口气,也不再埋怨,毕竟这事也不能全怪草香。她也是为了棠湳。
李太医来瞧了,说只是一时昏迷,并无大碍。众人这才放了心。
棠湳醒后,正逢草香去端茶,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转了转头颈,忽然心生恐惧。大叫道:“来人,来人。”
顺财赶紧跑了进来。
“小爷,您醒了?奴才这就去告诉王爷、娘娘。”顺财道。
棠湳赤脚下床,两步迈到顺财面前,问道:“草香呢?”
顺财一愣,道:“草香她……”
“她怎么了?她是不是已经被处死了?”棠湳吼道。
顺财被他唬得说不出话来。
顺财不说话,棠湳就更急了,正要跑到外面,就见草香端了茶进来。
“小爷,你醒了,你怎么赤脚就下床了,这地上多凉。”草香急坏了。
棠湳见草香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激动地想哭,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她。
顺财见了,赶紧识趣地跑了。
不一会儿,青桑、棠丰也来了,见草香正喂着棠湳喝粥,便笑眯眯地坐在一旁,打趣着二人。羞得草香满脸通红。
“湳弟,你和草香的婚事定于下月初五,你觉得如何?”棠丰道。
“全凭哥哥做主。”棠湳说道,眼神却不离草香。
“好,那就定了,到时,草香就从上官家出嫁。”棠丰道。
“香儿,你答应去上官家了?”棠湳问。
草香点点头。
自从刚刚她知道了棠湳的情义,也看清了自己的心后,她便决定了,听从棠丰的安排。而棠丰也答应她,只是以上官家的义女身份出嫁,不认祖,如此姓上官也只是名义上的了,她随时还是可以姓回原来的姓氏。
棠湳听后,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之后,草香便以上官香的身份嫁给了棠湳。她和青桑也成了妯娌,两人感情越发好了。
三个月后,浅儿也嫁给了马三,过着安稳而又温馨的日子。
棠湳已经知道了纯玉的身份,也知道姐姐晗悦已过世,虽然心中悲然,但是好在他现在有了草香,看待一切不再如此悲观。
嫁给棠湳的草香也终于知道其实棠湳并不是外界所传那样的风流成性,他与武昌堂堂主交好,是因为武堂主的侠肝义胆,他混迹青楼,是因为要帮助武公子和小蝶姑娘。而成亲后,棠湳对她好得不得了,丝毫没有拿捏那小爷的架子。
棠丰和青桑、棠湳和草香、马三和浅儿,这三对,在息国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除了青桑一直未能怀上外,他们还真难以说出这日子还有什么不好。
“李太医,如何?”棠丰问刚刚为青桑诊脉回来的李太医。
李太医摇摇头,道:“娘娘身子气血大亏,一时半会怕是极难怀上。”
棠丰脸色一沉,心中难过。但随即对李太医说道:“此话给不得对娘娘去说。”
李太医赶紧点头。
棠丰越过他,回了院子。
院子里,青桑和月儿正在那剪窗花,星儿则在那练着字,很快就又到年关了。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棠丰原来紧绷着的脸渐渐舒展开来。
虽然他极想要一个和青桑的孩子,但是他却不想给青桑任何压力。
何况,这一幕,也是他极爱的。
棠丰走了过去,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坐在一块。幸福极了。
一年后。
息国的经济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崭新的阶段,而朝廷也莫名其妙加重了息国的赋税。
“擢升你为王妃的事倒一直不肯恩准,这加赋加税的事倒来得快。”棠丰不禁有了怨言。
“王爷可别如此说。当心隔墙有耳。”青桑道。
棠丰叹口气,握着青桑的手道:“我总觉得亏欠了你。”
青桑笑笑,不以为意:“虚名罢了,有无都无妨。你瞧瞧这衣裳如何?可惜浅儿肚子里不知道是男是女,要不然就知道用什么颜色的布料了。”
棠丰看着青桑手中那深蓝色的小衣裳。心中有些难过,他何尝不知道青桑极想要个孩子,可是调理了那么久,还是没有音讯。
“这衣服是做给浅儿还是草香的?”棠丰笑着问道。
“当然是给亮儿的。”青桑笑道。亮儿是草香和棠湳半岁的儿子,长得虎头虎脑,分外可爱。
“本想着给浅儿也做一件。可惜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青桑说道。
“那就做个红色万字衫,儿子女儿都能穿。”棠丰建议道。
青桑轻声说道:“好。”
说着,便要去取那针线。
“这件就等明儿吧。”棠丰拦住。
“嗯?”
“我们快些生个。好赶上他们呀。”棠丰低低地笑,随即抱起青桑,进了那帷帐中。
本个月后,忽然,朝廷下发了一道圣旨。让整个息国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削藩?”青桑大惊。
“嗯。”棠丰也是不解。
“皇上这是何意?我们息国赋税一分不少,年年也按时进贡。这国泰民安之时,怎会想到削藩?”棠湳拍案而起。
“你冷静些。”草香将孩子抱给奶娘,安抚道。
棠湳深吸口气,牵过草香的手,安慰式的笑笑。可是心里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
“若是不同意,那皇上将会以抗旨之名进行讨伐,届时将民不聊生。”青桑说道。
“正是因为这样,本王才不知该如何是好。”棠丰踱着步一脸的愁容。
“皇上为何会突然想到削藩。息国一向守规矩,并无招摇欺主之事,皇上怎会想到要削藩?”青桑很是不解。但这份不解是众人皆有。
棠丰低头思索,然后说道:“本王派人前去京城打听,只知有人参了息国一本,说是息国发展经济,强壮兵马,有倾覆之野心。”
“难道这样,皇上就要削藩?皇上未免太过偏听偏信了吧?”棠湳气不过。
“湳弟,祸从口出。”棠丰提醒道。
棠湳只好坐下,狠狠地喝了一口茶,想要浇熄心中的怒气。
“看来本王得进京一趟。”棠丰道。
“不行!”青桑和棠湳异口同声说道。
棠丰看着两人笑笑,说道:“为何不行?”
棠湳抢先说道:“哥哥,你现在进京,不是羊入虎口吗?皇上已经有了削藩的心,难保他不趁此机会将你擒了。”
青桑也附和道:“正是,所以王爷你不能去。”
棠丰看了青桑一眼,忽然说道:“你也不信他?”
青桑一愣,明白棠丰说得是棠珣。
第二百七十二章 又成祸水
青桑垂下眼眸,带着一丝不悦说道:“国家之事,没有信与不信,只有做与不做。”
棠湳有些不明就里地看着两人。
草香对青桑和皇上的事知道不少,赶紧解围道:“现在信不信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上是要对我们息国动手了吗?”
“香儿此话倒是说在了点子上。说什么削藩后让我们都搬往京城,离开苦寒之地,到京城享福,还不是要软禁我们。 到时再寻个别的什么理由,我们都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棠湳说完,忍不住看了草香一眼,原以为能够给她安安稳稳的日子,谁想这好日子才刚开始,又要让她陷入国破家亡的水深火热中。
草香何尝不难过,国破家亡于她是刻骨铭心的,这息国是她第二个家,她当然不希望就此没了。
可是,若不交出兵权,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年,朝廷从未提及削藩之事,更没要息国交出兵权,这如今怎会因一人之言,不经查实就作出这样的旨意呢?”青桑提出疑问。
“这些年,征战不断,松国、南疆、北戎接二连三地起战事,朝廷自是没有精力来考虑息国的。何况息国只是自家兄弟的领地,经济滞后、兵力一般,根本不足为患。而如今,松国、南疆已平定,北戎已结盟,而我们息国经过不断的改革,经济发展、国富兵强才惹了麻烦。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此时此景倒是应了这句话。”棠丰感慨。这些可能是皇上要灭息国的根本原因,但还有一个原因,棠丰只在心里暗想,却没敢说出,那就是青桑。棠珣自然恼恨当年自己以借兵相要挟,强娶青桑之事。所以现如今才会要剥夺息国兵权,撤销息国番号。
几人在书房商量许久,却也没有个定夺。
三日后,朝廷忽然来了口谕,要桑侧妃进京详谈削藩之事。
这道口谕让棠丰和棠湳都震怒了。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棠丰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本他和棠湳对当年先皇骗其母亲进京之事已经渐渐释然,然今个棠珣的这道口谕却又重新拨开了他们的伤口,让他们感到无比愤怒。
棠湳愤怒之余,却是不解,“这先皇和皇上是怎么了,为何总与我们息国的王妃过不去。什么叫请桑侧妃进京详谈。他也不怕人笑话,这等大事,竟请一个女子去谈。”
棠丰当然知道棠珣的那点心思。“其实这是皇上担心我们起兵,想要桑儿去做人质,而且,也许他还怀了那样的心思……”
“什么心思?”棠湳问道。
棠丰看着棠湳,没有说话。此事他不知该如何说起。只是他担心棠珣要请青桑去京城。一是做人质,二是想要她留下,三则是想对息国发兵,怕伤及青桑,故而让她先回了京城。
看来,棠珣是铁了心要灭了息国。
青桑也得到了消息。棠珣让人带了口谕要她进京。
她怎么会不知道棠珣的意思。于是,急匆匆的,她便去书房寻棠丰。
进了书房。看到棠丰、棠湳兄弟二人寒着脸的样子,她便知道他们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当年是怎么一去不返的,同时,她更为着急的是,她担心棠珣要对息国动手了。所以才会想让自己提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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