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芳尘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皇陵禁地,说,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那男子见芳尘没吵没闹,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觉得这丫头确实有些胆识,不由的停住了秋千,起身,缓缓的走到芳尘跟前,十分诡异的一笑回道:“姑娘的记性真是不好,怎么连我这个老相识都给忘了。咱们可是在红梅林里有过一面之缘啊。”那男子说着向芳尘步步逼近,害的芳尘只能步步后退,只退到了屋柱上却也没了退路。
芳尘闻此这才想起,当时来皇陵的路上在那片红梅林里的奇遇。当时自己认定了那个男子是个妖孽,如今这谜一样的男子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很难让人相信,他不是一个妖精鬼怪之类的东西。
“是旧相识又怎么样?就算是亲戚也不能擅闯禁地啊,你若是识相就赶紧离开这里,我暂且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我叫了人来,你可就跑不掉了。”
“是吗?”那男子听完了芳尘的话,就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轻蔑的笑了笑,忽然发力,抬手钳住了芳尘的喉咙,恶狠狠的说:“我倒要看看是你叫的快,还是我的手快。”那男子说着狠狠的掐着芳尘的脖子,掐的芳尘喘不过起来,就连手也抬不起来,更别说反抗了。
那男子见芳尘痛苦难当,这才松了手,一脸鄙夷的说:“怕了吧?看你还敢不敢威胁我。告诉你,我郑云清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威胁我。特别是你这样的死女人。”
芳尘闻此强忍着喉咙的不适,哑着嗓子问道:“你姓郑,你不是妖怪,你是沧澜国的人,是不是?是不是啊?”
听芳尘如此发问,郑云清立刻松开了手,诡异的一笑回道:“算你聪明,你说的没错,我不只是沧澜国的人,还是那沧澜国的太子,郑云清。”
芳尘闻此有些无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只觉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难道沧澜国已经查明了媛妃当年惨死的真正原因了?或者更进一步来说,他们可能已经查出翟渊就是当年死里逃生的小皇子祈君昊。如此看来自己这么久以来苦守的秘密根本就不再是一个秘密了,既然这郑云清已经找到了她的身上,翟渊很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这么说来,事情似乎正在朝着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
想到这里,芳尘心里忽然有些释然,不禁淡淡的问道:“你们都知道了?全都查清楚了吧?”
郑云清闻此,心里有些为难,当初自己答应了翟渊不可伤及这女人的性命,但如今这女人确实是他们复国道路上最大的障碍,为了大业得成,一定不能让她知道翟渊背地里筹谋夺得兵权的事情,否则这女子一定会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出卖他们,到时候不但复不了国,说不定还要陪上性命。所以一定不能让她知道真相。
眼下既然不杀她,却也不能这么便宜了她,于是郑云清突然发难,拔剑直直的指在芳尘的胸前,说道:“是的,所以我今日来此,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取你性命的。”
正文 一一八章人非等闲
芳尘看着胸前的这把剑,没有后退反而把心一横冲向了这把利剑。
结束吧,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郑云清见此,赶忙将剑收了回来,一脸惊讶的盯着芳尘,随即喊道:“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本不想杀你,你却过来送死。你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芳尘闻此,只盯着郑云清手中的剑说道:“事到如今,我便是这世上最多余的人,我知道翟渊所有的秘密,却要拼命的隐瞒他的身世,是我对不起他,让他不能为母报仇,认祖归宗。所以对翟渊来说,我是该死,他若是要杀我,我无话可说。但是我临死前还有一件事情要你代为传达。”
听了芳尘的话郑云清只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芳尘,没有回话,却不知这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芳尘见郑云清没有说话,径自说了下去:“沧澜国太子,我不管你们沧澜国为什么时隔二十年才来挖些陈年旧事挑起战争,但我看的出你们绝对不是只为媛妃报仇那样的简单,你们到底是何居心,到底有什么图谋,我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我是一介妇孺,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我也知道,翟渊,陛下,昱王爷,卓王爷,他们都是好人。而媛妃与先皇后,张太妃之间的恩怨,都已经是上一辈的事情了。逝者已矣,何必还要生者痛苦呢?翟渊他们都是同出一脉的血亲,若是真的到了自相残杀的那一天,真的是天理不容啊。翟渊怎么说也是你的血亲,你难道也愿意看到他与自己同胞的兄弟自相残杀吗——”
“你给我住嘴。”还没等芳尘说完,郑云清就打断了芳尘的话,十分鄙夷的瞥了芳尘一眼说:“你说的没错,你就是这世上最没见识的浅薄妇人。眼里只有那些骨肉亲情。你可知一个男人要是想要成就一番霸业,就是要抛弃这些琐碎的情感,别说是这样的兄弟,就算是同胞的兄弟,若是挡我去路者,我都不会有好下场的。”郑云清说完,转身看了看这院子,又看着芳尘接着说:“知道为什么其它的妃子可以留在宫里锦衣玉食得到皇帝的宠爱而你却要卑微的在这里守着这荒芜的皇陵吗?就是因为你的妇人之仁。往后你就不要把心思放在要别人兄弟相亲相爱上了,还是好好学些勾人的功夫,去狐媚男人吧。”
芳尘闻此,不怒反笑,看着眼前自以为是的郑云清,回道:“我往后的路怎么走,我看不清楚,但是太子你将来的路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芳尘说着,十分冷漠的笑了笑,故意没有接着说下去。
郑云清见此,一脸玩味的看着芳尘,回道:“好呀,你倒是说说看,本太子的将来是个什么样子,你若是说的好本太子就饶你一命,若是不好,本太子这就结束了你的现在。”郑云清说着又抬起这手中那把精美的宝剑,似乎对芳尘的答案很是在意。
见此情形,芳尘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回道:“我看的出,太子将来必能继承大统,开疆扩土,成就一番事业的。”
郑云清闻此脸上扬起一丝得意的微笑,刚想讥讽芳尘一番,没想到芳尘又接着说道:“但是太子面对这大好的江山,却是无福消受。因为太子的身边没有一个真心人。您的兄弟早在您登基之前就被你残杀殆尽,您身边的嫔妃和子女不断的重复着你现在的悲剧,周而复始,你会失去你最心爱的女人,失去你最爱的孩子,然后慢慢的消耗你的生命,最后在那你追逐一生的龙椅之上,穿着你最心爱的龙袍,孤独的死去,甚至连一个真心为你哭泣的人都没有。”
一声脆响,芳尘只觉的左脸火辣辣了的疼。
郑玉清一脸怒气的看着芳尘,声音颤抖的说:“你这贱人,本太子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跟我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看本太子今天怎么打烂你的嘴。”
芳尘闻此,一脸同情的看着郑云清,十分淡然的说:“太子您是要撕了我的嘴还是割了我的舌头,我都没有办法阻止。我只是同情你,可怜你。您可以认为我是在胡说,也可以认为我是疯了。但咱们可以打一个赌,若是你再这样下去,最终只会众叛亲离,你一定要相信这世上是有亲情的,权利和地位并不是最重要的——”
芳尘还没说完,郑云清就上前捂住了芳尘的嘴,说:“既然你这么爱给人提忠告,我也给你提一个忠告。有的时候做一个哑巴会比你这样鼓噪多活很多年的。本太子今天没有心情跟你胡扯,暂且留你一条性命,我会随时来取得。”郑云清说完,将剑插回了剑鞘里,冷笑一声,转身十分轻巧的越过了围墙,就消失不见了。
芳尘见此,只觉的刚才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但是摸了摸脸,只觉的钻心的疼。
芳尘不敢多想,赶紧跑到小厨房,只打了一盆冰凉的水,就一头埋了进去,只想让左脸赶快消肿,免得一会儿小绯回来看见,又该胡思乱想了。
被这冰凉的水浸了之后,芳尘只觉的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也对现在的情势有个大概的了解,但是越是想就越觉得自己越没用,因为现在的情形,根本就不是自己几句劝慰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眼下翟渊已经知道了自己真实的身份,对于二十年前媛妃的惨案一定是寒心彻骨,再加上郑云清这样的小人在身边推波助澜,与陛下决裂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而陛下那头就更难办了,若是陛下先知道真相这事情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若是怀恩公主抢先一步知道这真相,翟渊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想到这里芳尘又将整个脸埋进了冰冷的水中,只能用身体上的疼痛来减轻心里的痛苦。心里念着: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到底要不要告诉陛下事情的真相?我若是说了,就是对不起翟渊对不起张太妃对我的信任,可我若是不说,在沧澜国的阴谋之下我们瀚玥国的江山就岌岌可危了啊?可是翟渊啊,你从小就经历的那么多的波折,我怎么会忍心,我怎么忍心看着你再次成为皇室斗争的牺牲品呢?但是陛下呢,好不容易才坐稳了这江山,难道就要如此无辜的成为一个亡国之君吗?
想到这里,芳尘再也忍不住从水里出来,大口的喘着气,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不行,我还不能倒下,我有和君昱的约定,还有照顾小绯的责任,不管怎样,都要好好的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我相信翟渊不是那么无情的人,我一定要想办法平复翟渊心中的愤怒,眼下也只能靠宝清了,宝清一定会帮助我的,一定会帮我好好的安慰翟渊,替翟渊治好心伤的。
卓王府
宝清端着一杯暖茶轻手轻脚的进了翟渊的书房。翟渊见是宝清来了,不禁放下了手中的信笺,十分勉强的笑了笑。
宝清见翟渊情绪不高,轻轻的将茶递到翟渊的跟前,轻声细语的说:“相公一月以来已经两次晋升了,本该高兴才是,但是看相公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如意啊。”
翟渊闻此,没有作答,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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