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郁结甚至恐惧,他很不适应的同时,也隐隐有些心疼。
如今雨过天晴,崔幼伯的心也瞬间变得阳光灿烂。
连门口服侍的小丫鬟,他也觉得格外顺眼,甚至还大方的赏了对方一个微笑,惊得小丫鬟险些失态,通传的时候,声音都有些走调,显得格外尖利。
对此,崔幼伯也没有生气,抬腿便进了门。
果然,他一进门便看到了娘子朝他走来,嘴边挂着他熟悉的笑容。呼~太好了,娘子开心了,一切又重新恢复正常,生活真是太美妙了!
既然一切恢复正常,那么晚饭后的‘八点八卦’节目也继续开播。
崔幼伯和萧南又像一个月前的每个夜晚一样,夫妻相对而坐,各自守着一杯茶汤,开始商量家中庶务,以及八一八京城的新鲜事儿。
“……听说蜀王有意离京就藩,蜀王妃已经准备清点在京的产业了。”
崔幼伯轻啜了一口茶汤,低声说道。
“什么?他想离京?”
萧南一怔,她这个便宜舅舅不是死活不肯离京嘛,之前为了拖延就藩的时间,他找了各种借口,而且有的还挺可笑的,弄得圣人都不愿再提及此事。
崔幼伯点点头,又丢了一句:“听说,宫里的杨妃‘病’了,皇后殿下慈厚,特意许她‘闭门’静养。”
萧南听得分明,崔幼伯特意加重了‘病’‘闭门’两个词的读音,她不禁偷偷琢磨,难道杨妃做了什么事,惹得皇后大怒,竟以‘养病’为由软禁了杨妃。
再联想到蜀王的古怪请求,萧南觉得杨妃惹得祸应该不小,否则向来不靠谱的蜀王也不会吓得要躲出京去。
崔薇也舍弃了经营几年的产业,要知道这两年崔薇着实做了不少生意,尤其是风靡京城的马球联赛和马球彩票,更是让她赚得盆满锅满。
如今马球场的生意正火爆着,蜀王夫妇却毅然舍弃,显然是遭遇了更大的危机。
可、可杨妃到底做了什么?她一个久居深宫的女子,又能做什么?
崔幼伯又暗示性的说道:“去年殿下在骊山遇刺,当时殿下捉了个活口,经过大半年的审讯,那刺客终于‘开口’了……”
“啊?还有这事儿?”
去年的事儿,萧南早就从李荣嘴里听说了,但崔幼伯不知道呀,所以,现在萧南还要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紧接着,她向前探了探身子,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问道:“难道那事与、与那位有关?”
崔幼伯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低头喝茶。其实他这也是一种回答:默认!
“嘶~~~”
萧南倒吸了一口凉气,屋子里明明烘得火热,她还是觉得有些冷,轻声喃呢着:“京里又要有大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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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山陵崩
崔幼伯似是没听到老婆的低语,将口中的茶汤吞咽下去后,便又状似随意的说了一句:“……听说,去年魏王进京时遇到的刺客,也留了个活口。殿下那边的人刚招供,魏王这边的也开口了——”
不是吧?也是杨妃干的?
萧南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崔幼伯,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如果这两件事都是杨妃做的,那、那想想太子和魏王之间越来越深的仇怨,萧南不得不赞一句:好计谋!
分别派出两组人去刺杀一对原就心存芥蒂的兄弟,而且时间把握的刚刚好,一前一后的,别说是外人听了觉得可能是:魏王意图刺杀太子、而太子猜到是他干的又反手报复,或者整件事都是两兄弟中某个人的手笔,先演一出苦肉计,再行刺什么的……
就是对他们知之甚深的皇后,当时不也曾怀疑过太子嘛。
现在真相大白,竟然是久居深宫的宫妃所为,这份心机、这份算计,真不简单。
崔幼伯看到萧南惊愕的样子,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
萧南见了,心里咯噔一下,双眉微挑,难道,她猜错了,这件事不是杨妃做的?
等等……
萧南将崔幼伯的话重新梳理了一边,紧接着,她发现了其中了问题:太子抓到了刺客活口,应该立时审讯的,那活口为何当时没有招供,而是过了几个月才开口?萧南不信是太子的人太笨、太仁慈,开始不会用刑,直到几天前才学会‘严刑逼供’。
还有,太子这边的活口刚招供了。魏王那边的也开了口,且目标齐齐指向杨妃,这、这未免太巧合了吧?!
萧南生活了三辈子,当然知道世上根本没有没有真正的‘巧合’,有些‘巧事’,原就是人为的。
这么一想,萧南的思路更加清晰了,她甚至大胆的揣测,这件事,是不是皇后的手笔?!
借所谓的‘刺客’。直接拿下跟自己不怎么对盘的杨妃?
不可能呀……萧南摇摇头,皇后不是那种拈酸吃醋的小女人,绝不会因为圣人宠信杨妃。她就心存妒忌,继而想要人性命。
再联想到如今圣人的身体,萧南也忍不住阴谋论了。
萧南闷头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总结:这件事肯定有皇后的影子,但杨妃也绝不像白莲花一样纯洁、无辜。
看到萧南疑惑、惊愕、以及恍然的神情。崔幼伯知道她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现在就是这样,有些话,就是最亲密的夫妻夜不能说得太透,隔墙有耳呀!
端起茶壶给自己添了杯茶,崔幼伯笑着说道:“好了,不说那些了。对了。眼瞅着就要二月了,咱们的学院是不是也该正式开学了?”
经过几个月的筹备,学院的各项工作全部准备妥当。
从校舍到教室。从教材到描红册子,小到学院的花花草草,大到学院的门房侍卫,全都准备好了,如今只差东风鸟。
被宫斗什么的险些耗光了她的脑细胞。萧南也想换个话题,道:“嗯。不过我还想再给那些有意向和已经报名的家长再送一次学院简章。”
说着,萧南从一旁拿出两张刚刚画好的画儿递给崔幼伯,“你瞧瞧,这是新制的学院校服。这只是冬装,针线房还做了春装、夏装和秋装,我准备让灵犀和长生都逐一试穿一下,然后让家里的画师把他们画下来,然后加到新的简章里,也好让家长们看看,咱们收那么多的置装费绝对是物超所值。”
崔幼伯也很好奇娘子捣鼓出来的‘校服’,他接过来仔细一看,不由得暗暗点头,还别说,这样式虽然怪了些,但还是隐隐有深衣的影子,只不过衣摆比深衣小些,袖子也是窄袖,衣领、袖口和衣摆上都滚着雪白的毛,下裳是玄色的裤子,脚上则是乌皮小短靴。
再加上他家儿子、女儿原就长得精致好看,配上这新式的校服,愈发衬得乖巧可人儿。
想想学院招收的学生年级,基本上也都是六岁至十三岁的孩子,他们穿上也一定帅气、好看。
用力点点头,崔幼伯赞许道:“果然不错,娘子的办法也极好,虽然已经招收了一百二十人,但咱们的校舍够大,先生也足够,能多招收些就多招收些。”这样也能提高学院的影响力。
而萧南则是想得是,反正是一起开学,能多招收些学生,学院的收入也多。
积微学院可是顶级贵族学院,萧南制定的学费不是一般的高,当然,这个所谓的‘高’也具有相对性。
一学年十万贯,放在普通百姓人家,那绝对是想都不敢想的天价,就是一般的小官小吏也承担不起,但放在权贵眼中,真是九牛一毛。家中随便哪一处节省一二也就出来了。
再说了,人家的学费贵,也有贵得道理呀。
校舍什么硬件设施就不说了,全都是上好的,单是三位名士,那就不是有钱能请到的人物。
虽然学院的学生未必能成为名士的亲传弟子,但好歹也算给了面试的机会呀。
而且人家萧校长许诺过了,三位名士每旬(也就是每十天)就会给所有学生上一堂公开课,学生们有什么疑惑,可在堂上提问,也可在课后询问。
十万贯钱,单是听名士的几节课就值回票价了。
更不用说积微学院里的学生都是权贵子弟,自家孩子去了也能开拓人脉不是?
另外,太子、大公主、晋王、晋阳公主等人都是学院的校董,虽然大家不知道校董是个什么东东,但大家都明白一点,那就是这个学院是皇家罩着的。
除了皇家做校董,学院还聘请了长孙司空和萧老相公做名誉院长,这两位,一个是当世权臣之首。一个是老牌世家、南朝皇族的代表,真真是权和贵的结合呀。
据说,两位名誉院长每隔一旬也会来学院转转,若是时间允许,还会给学生们讲讲课。
这两位都是什么人 ?'…87book'宦海沉浮一辈子,都是位极人臣,做过首相(直译,五相之首)的人,他们上课能讲什么?反正不会像普通先生那般讲什么四书五经,随便说句话都有可能是他们为官数十载的经验呀。
如果说听名士讲课是机会难得。那么听当朝权臣说故事就是千载难遇了。
另外家中有女儿的人家也听说了,学院女校德音堂的教材是皇后殿下亲自著作的,连德音堂的匾额都是殿下亲自题写的。还有小道消息,说德音堂用的课业本子全都是学院统一印制的,上面还有皇后殿下的语录呢。
当世最成功的女人是谁?不管男人女人都会众口一词的给出答案:长孙皇后!
这么一位连男人都要赞一句的女子编订出来的书,能是普通的闺学读物吗?
就算家里没打算把女儿送进宫,也希望女儿能像长孙氏一样成功呀——儿女双全。子孙繁茂,夫君敬爱,妃嫔敬重,在前朝也是赞誉一片。
做女人做到长孙氏这样,这辈子也算得上圆满了!
偏《女则》一书尚未流传开来,大家想学习长孙氏的成功经验。也只能去积微学院的德音堂。
好吧,就冲着这一点,也有不少人家心动不已。
但。大家还是有些顾虑,毕竟学院的院规太严苛了,不让带侍从,还要住校,住了校还不能轻易出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