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把我的头压到水里的吗?怎么的,换了衣服,就当我不认识你们了?呵呵……你们不知道吧,我从地府里走了一圈,阎王说了,恶人自有恶报的。”
是‘邪魔附体’还是‘死而复生’?
小秋的脸一下子白了,顶着门的腿和手,骤然失去了力气,软软的靠在那里,动也不能动了。
冉卿在脑海里一连叫了几声阎王,都不见回音,知道阎王彻底被自己激怒了,她这时才感到后悔,光顾着发泄了,却忘记了阎王殿下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算了,管他的呢!反正也回不去,就算给自己出气了吧。爱咋地地吧,不强求了。
冉卿终于回过神来,发现门闩已经被晃掉了一半。她不知道小秋为何突然如此形状,但无论如何,胳膊拧不过大腿,即使两个人一起,门还是会被撞开的。
她上前扶起小秋,抽出门闩,拉着小秋立刻闪在一旁。
正在发力推门的婆子们措手不及,一下子扑了进来,吱了哇啦的叫唤着摞在一起倒了一地。
谷氏一脸怒容的带着宋亦风、宋冉云、宋冉莹迈过这些婆子走了进来。
“把她带到祠堂关起来!”谷氏手一摆,示意赵妈妈动手。
赵妈妈立刻领着另外几个仆妇如狼似虎般的扑了上来。
小秋此时倒是没有后退,她突然有了力气,下意识地一脚迈到冉卿前面,一双大小眼狠狠的瞪着赵妈妈,“不许碰小姐!”
冉卿心里感到一阵安慰,还好,她身边还有一个关心她的人。
但她可不是躲在别人身后的小白花,她一把拉过小秋,双手握住门闩凶悍地在身前劈了一下,吓得那几个仆妇慌忙后退,冉卿张大双眼,精致的五官一扫柔媚之气,变得异常凌厉:“大夫人,你要做什么?别忘了,我将来会是二皇子的人!”
“哈!”宋冉莹讥笑一声,“你真好意思说啊!不要脸的溅人,二皇子给你承诺了吗?”
冉卿怔了一下,是啊,自己想到的,人家当然也能想到,早知这样,要个承诺好了,真笨。
随即,她又释然了:如果真的那样做了,只怕无异于自取其辱。
“大夫人,你要想好了,石大公子说过,他过几天会来给我看病的,如果你不介意你的名声,我也可以不介意,另外,二皇子殿下虽然没有承诺,但也没说不纳我,如果这些你都不在乎,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几个仆妇听了冉卿的话,不再张牙舞爪,立在原地,看着谷氏。她们心里很清楚,这样的事情,如果不出一丝纰漏,自己自然没事,一旦二皇子那里追究下来,只怕自己立刻会被当成替罪羊被推出去。
“你在两位皇子的宴会上,不顾全宋家的面子,与自己的嫡姐针锋相对,坏我宋家名声,只是把你关到祠堂清醒清醒,已经是轻的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动手,既然她反抗,就把她绑起来带走,”宋亦风的手一挥,替谷氏下了命令。
宋冉云皱着两条粗眉,大眼睛抹搭下来,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她拉了拉谷氏的衣袖,“娘,这样做好吗?”
谷氏拍了拍她的手,表情柔和下来,“云儿,这是咱们宋家的私事,二皇子也不好插手的,你放心好了!”她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打不死她,可以饿死她,不管怎么说,那样好的机会绝不能给她。
娘俩正在交流,一个不留神,冉卿挥舞着门闩正把那些婆子打得抱头鼠窜,已经打到她们眼前了。
“呼”冉卿的门闩带着风声横着向娘俩扫过去,毒妇,你不敢打我,我却敢打你!打死你丫的!
“啊”宋冉云尖叫一声,她的身体要比谷氏靠前一些,粗大的棒子眼看着就打到她娇嫩的脸上,谷氏也叫了一声,猛的往后拉了一把自己的亲闺女,喊了一声:“亦风!”身子往前一挺,准备替女儿接了这一棒子。
“你想干什么,单凭你想谋害嫡母,我便可以当场打杀了你!”宋亦风的身手果然不错,他错步上前,后发制人,赶到棍棒到达谷氏的头上之前轻巧的把冉卿的门闩抢到自己的手里,“还愣着做什么,绑上!”
他的话音刚落,便看到有几只雀鸟忽然惊叫着飞了起来,无风的傍晚花楸树诡秘的晃了晃……
宋亦风清秀白皙而又略微圆润的脸有了一丝不确定,难道有人?
此时,冉卿被三个婆子狠狠的抓住,一根手指粗的绳子在她身上绕了很多圈,捆得她透不过起来。
冉卿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眼锋如刀,挨个扫过谷氏母子和宋冉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最好现在就打杀了我,否则,我会让你永远为今日所做的事情后悔!”
“塞上她的嘴!”宋冉莹一脸得意的走到被捆得跟粽子一样的冉卿面前,忽然左右开弓,扇了冉卿七八个耳光,“胜棋是我的丫鬟,只能我打,你算什么东西!溅人!”
“小姐!”小秋绝望的叫了一声,她早已被捆好了扔在一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冉卿挨打,曾经的惊疑、惧怕被她抛在脑后,只知道,跟她相依为命的小姐正在被人欺凌。
“小姐,这是我的袜子,还没洗呢,一人一只,是不是很好?”胜棋一脸的讨好,一捏冉卿的双颊,打开冉卿的嘴,就要把她的臭袜子塞进冉卿的嘴里。
冉卿目眦欲裂地瞪着主仆两人,只要她不死,就一定会讨回这个场子,她会十倍奉还,让他们生不如死。
正文 014 被关祠堂
“慢着!”宋亦风忽然说道,“十三妹,慎重。”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捆起来跪祠堂并不过分,但凡事留一线,羞辱可能成为二皇子美人的人,那不是明智的做法。
胜棋一愣,停下动作,向宋冉莹看过去,等着她的示下。
宋冉莹知道宋亦风是什么意思,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算了!”
胜棋扔下手中的臭袜子,重重地向地上啐了一口,满心不甘的回到宋冉莹身边。
“把十九小姐带去祠堂,不经我允许,谁都不许见,把那丑丫头关进柴房!”虽然谷氏很乐意借宋冉莹的手让宋冉卿更加不堪,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向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他拦下胜棋必定事出有因,“云儿,我们走。”
谷氏扶着宋冉云带着宋亦风和宋冉莹走了。
冉卿则被那些婆子连拖带拽的送进了祠堂。
这里并非是祠堂正厅,那里不是冉卿这样的女孩能进的地方,这只是一个偏厅,是宋家关押犯错的族人,进行惩罚的地方。
门从外面被锁上了,听声音应该有两个看守的婆子,偶尔会有低低地交谈声传进来。
冉卿躺在地上,脸上麻麻的,估计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嘴角的伤口尤在流血,她舔了舔,把血慢慢地吞到肚子里,仔细地咀嚼口腔里腥甜的味道,她需要加深这个记忆,这样,在以后的日子里,她才能牢牢记住——在羽翼未丰之时,逞一时之快的下场一定很惨。
这样她才会时刻记住,这是个等级分化严重,‘忠孝’两个字可以压死人,并无多少公平可言的封建社会,
绳子绑得实在是紧,冉卿透不过气来,想要立刻挣脱的冲动让她从心里感到焦躁,她想骂街,她想打人,她很想疯狂的把这一切还击回去。
她使劲的扭动着身体,试图使绳子松快一些,但是没有用,很快她便精疲力尽了,安静下来,仔细得打量着这个房间,看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
然而没有,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月光透过窗上的木栅栏,丝丝缕缕的照进屋子,使这个房间徒增一丝诡秘和寂寥。
墙角处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冉卿紧张起来,“尼玛,这样的空房间也有老鼠?”她嘀咕一声,赶紧向窗户底下蠕动几下,头发凌乱的压在身后,牵扯得很痛很痛,羸弱的身体汗如雨下,衣服紧紧地黏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终于,她蹭着墙站了起来,轻呼一口气。
她看似爷们儿的性格,却也有着小女人的一面,比如说,她怕老鼠,怕蜘蛛,害怕那些丑陋的昆虫。
一只瘦弱的老鼠试探着踱到冉卿的脚下,她的鞋子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裸着的脚板忽然感觉到毛茸茸的碰触,“啊~”她不受大脑控制的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姐,姐,你怎么了?你还好吗?”一个男孩清脆的声音如同天籁般在窗子外面响起来。
苦难很容易的拉进原本陌生的亲姐弟的感情,那种来自血脉的情感是大多数人都拒绝不了的。
老鼠被吓跑了,冉卿的魂儿也被这一声关切拉了回来,她激动的压低声音问道:“是谁?是亦墨吗?”紧张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她现在活得好憋屈,太憋屈了!她真想大哭一场。
可是,她不能,外面站着的只是个十岁的小男孩,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不能让他担心,否则她看不起自己。
“姐,是我,你怎么了?”
冉卿看着外面扒着木栅栏往里面瞧的亦墨,急急的说道:“没事,这个屋子有老鼠,姐能对付,你快走吧,免得你也受罚,都会好起来的,你要保护好自己。”
“没事的,姐,那两个婆子去吃饭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我给你拿了吃的,你好歹吃口……”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冉卿打断亦墨的话,谷氏不会这么傻、这么仁慈吧,她不是应该以饿死自己为目的吗?怎么会让宋亦墨知道自己在这里?“是谁告诉你的?”
“我碰到赵妈妈了,她不小心说漏了嘴,姐,你别担心,我去找父亲,他会救你的,我的功课很好,他很喜欢我的,姐你别怕,忍一晚,明天就好了。”
逆着光,冉卿虽然看不清亦墨的表情,但是她能感觉到他发自内心的担心,那是任何东西都代替不了的亲情,是她、也是亦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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