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清白的姑娘”五个字。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居心叵测,居然还想勾引九哥哥。”甩掉苏简言的手,宫瑾然整了整衣袍,张开折扇快速摇晃,似乎想要扇掉怒火,“不过可惜了,九哥哥已经死了,就算他还活着,你也没机会。”
他口中的九哥哥正是三日前突然暴毙的九王宫烺轩。
宫烺轩在三年前救了他一命,所以,即使宫烺轩的个性刻薄孤僻,极不讨人喜(…提供下载)欢,但宫瑾然还是很敬爱这位排行第九的皇兄。
过分亲昵而肉麻的叫宫烺轩为“九哥哥”。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谁啊。”苏简言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过路人的闲言碎语,宫瑾然的宣示占有,她都没有听进去。
反而四顾着,寻找着什么。
红衣如血2
奇(…提供下载…)怪,忆涵呢?
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呢?
他的行动不方便,应该走不远吧?
“我叫宫瑾然,你是哪里跑出来的山野村姑,连本王都不认识吗?”宫瑾然反复强调自己的名字。
瑾然王爷的名号在幽蓝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知道你叫宫瑾然,可我还是不认识你。”苏简言心不在焉的回答。
夜,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然而,喧嚣繁华的商业街却是灯火辉煌,绝不逊于现代的不夜城。
她的目光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穿梭,四顾寻找——
忆涵,忆涵,去哪儿了呢?
由东至西,由南向北,搜寻了一圈都不见忆涵的踪影。
她的胸口莫名地感到烦闷。
一瞥而过的刹那,街角一晃而过一抹绯红色的影子。
是错觉吗?
顾不得突如其来的难过,苏简言立即回头,看向刚才的视线所望之处。
只见全身绯红色华丽盛装的男子冷酷地伫立在人群里。
那个人似乎是虚幻的,因为周围的过路人竟然可以无所阻碍的穿过他的身体。
他的脸庞很精致,完美得就像是精雕细琢的娃娃,然而,那双眼睛却异常阴鸷刻毒,好像全世界都跟他有血海深仇似得。
“是宫烺轩吗?又好像不是他。”苏简言喃喃。
第一次见到宫烺轩时,他闭目端坐在玉石雕成的王座上,安详平和。而远处的那个宫烺轩目露凶光,浑身散发冷酷决绝的气息。
所以,她不敢确认真伪。
“你还想着九哥哥,他已经死了!”察觉到苏简言的心不在焉,宫瑾然更加气闷,“一会儿是九哥哥,一会儿是那个残废,你倒是和元夕很像啊。”
宫瑾然天生自恋,总是感到自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再加上显赫的地位,尊贵的身世,这世上理应是无人敢轻视于他?
但现实是残酷的,无视他的人其实有很多很多。
红衣如血3
比如那个心思诡异的残废,比如烟雨楼里清高的花魁,现在又多了个没心没肺的苏简言。
苏简言的漠然对自视甚高的宫瑾然来说,无疑是打击自尊的侮辱。
想到那个残废,想到那个花魁,又看着这个不知在眺望哪儿的苏简言,宫瑾然挥动折扇的频率越来越快,扇面就仿佛要燃烧似得。
“哎哟!”突然,宫瑾然的后颈刺痛,他忙用手去捂住,转身大骂:“谁?敢伤本王的人,不要命了吗?”
那感觉就像是被刀刃划了一道口子。
然而后颈除了疼痛之外,没有任何损伤。
这时,烟雨楼里传出悠扬的丝竹之音。
伴随着温柔空灵的歌声,一曲苏轼的《点绛唇,红杏飘香》在异时空里婉转飘扬。
不知是昔日哪个穿越而来的人,将这首宋朝的词带到了这里,传唱至今。
大家都沉浸在殷素素美妙的歌声中,宫瑾然这一转身就看到几乎所有路过的人都围堵在烟雨楼的门口,闭着眼睛,静静聆听。
原本,他应该坐在烟雨楼的贵宾席,聆听悦耳的歌声,然后成为今晚殷素素的闺房之宾。
可是现在,所有的兴致都索然无味了。
“是谁?给本王滚出来!”他朝那群沉迷歌声的人怒吼一声,可是那些人却像着了魔似得压根不理他。
苏简言站在宫瑾然的身后。
她亲眼目睹宫烺轩走过来,左手在虚空一划,一道闪电破空,伤了宫瑾然的后颈,但是宫瑾然却没有受伤。
不仅如此,宫瑾然似乎根本看不见宫烺轩的存在。
宫烺轩目不斜视地盯着苏简言,目光充满了狠厉,好像他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宫烺轩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过来,周围的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些碍事的废物,他甚至将皇弟宫瑾然也当成了阻碍者。
左手臂缓缓抬起至胸前,手在上,肘在下,做出“侧劈”的架势。
红衣如血4
苏简言一惊。
刚才他也做了相同的动作,一劈而下的刹那出现一道诡异的黑闪电打中宫瑾然,现在他又想这么做了吗?
“喂,不要伤人……”她说出这句话时已然晚了一步,宫烺轩的第二道阴气劈射而出。
“小心!”顾不得许多,苏简言猛地扑倒宫瑾然,两人跌了个狗吃屎,而那道阴气险险地擦过两人的头顶。
“怕什么,又没想杀他。”宫烺轩已站在两人的面前,他冷傲地俯视着苏简言,声音宛如寒冬腊雪,“你就是苏简言?阎罗要你办的事情,你是忘了?还是不愿意?”
可怕……
这是苏简言对第二次见面的宫烺轩的印象。
第一次宫烺轩因为闭目沉睡的关系,看起来安静而精致。而现在,他的眼神里透出无与伦比的妖毒和残暴,仿佛天地间的所有人、所有事物都亏欠了他。
“我……”
苏简言刚想回答,突然一柄雪亮的剑指在她的眉心,生的本能促使她立刻闭嘴。
那把剑诡异地斜穿过宫烺轩的身体,但宫烺轩却毫不在意。
他慢慢地蹲下身子,绯红色的广袖垂地,宛如地面流淌着的血水,唇边的笑也似染了血,“你是继续完成该完成的任务呢?还是想被辉夜杀死重返地府?”
看得见宫烺轩厉鬼形态的唯有苏简言。
辉夜只看见宫瑾然被苏简言突然地扑倒在地,瑾然王爷磕到额头一下子晕了过去。
这就是辉夜亲眼所见的情况——苏简言企图杀害瑾然王爷。
他根本不可能想到苏简言在一瞬间救了宫瑾然。
所以他拔出佩剑,直指苏简言。但是他没有动手,因为他的主子还被苏简言欺压在身下,为防万一,不敢冒然行动。
宫烺轩一蹲下来,苏简言就看到了后面的辉夜。
她看看辉夜,看看辉夜的剑,又看看宫烺轩,突然两眼发光,兴奋地问:“你变成鬼了吗?你太有趣了。”
红衣如血5
宫烺轩神色复杂地凝视她。
辉夜看不见鬼,也不相信这世界上存在妖魔鬼怪。苏简言这么没来由的一句话,他只当她是在说自己长得像鬼,行踪神出鬼没。
“呵!不怕我,也不怕死,有胆气。”宫烺轩蓦地冷笑,“我且信你一回。”他左手一扬,叮的一下,指着苏简言的那把剑诡异的从中断裂。
“你好厉害!”苏简言圆睁着眼睛,感叹不已。
旋即一骨碌从昏迷的宫瑾然身上爬起来,也不管宫瑾然是否被她伤到,撒腿就跑。
她就算没心没肺的,也明白辉夜想要杀她。
求生是人的本能。
手中的剑莫名其妙的断裂,辉夜一下子怔住。
他不知道那是已死成鬼的九王宫烺轩的作为,只以为苏简言身怀绝技,加上今日清晨时他没能追赶上苏简言的速度,于是便怀疑自己恐怕没有赢苏简言的把握。
而且当务之急还是先救王爷要紧。
******
这世间,神仙有仙气,妖魔有妖气,而厉鬼则是阴气。
此刻,化身成鬼的宫烺轩运用自身的阴气漂浮在苏简言的身侧。
即使苏简言跑得再快,他始终是一副不紧不慢的优雅姿态,唯独眼睛是阴鸷的。
他们都穿着一身绯红色的衣袍,发带也是绯红色的。
那是最接近血的颜色,仿佛在说他们都来自冥界地府,带来了地府唯一的色彩。
苏简言跑到十字路口,正要往南时。
宫烺轩忽地转向东面,喝令:“这边。”
苏简言停下,喘了几口气,然后指着南方一群雕栏画栋的房屋,肯定地说道:“不对,是我这边,昨晚我就是从这边……”手指划了条弧线,指向身后,“跑到那边的,所以,放着你身体的棺材就在这边。”
“今日白天出殡,灵柩已经前往卧龙山皇陵。”宫烺轩不耐烦地解释,催促:“快走,再过一会儿城门就关闭了。”
红衣如血6
“关闭的话,明天去好了。”苏简言咕哝一声:“反正镇灵珠也不在我身边。”
语毕,一道阴气化成的黑闪电直劈向她。
她微惊,迅速后翻,跳出一丈,指着宫烺轩大骂:“喂!你怎么回事?我们俩好歹也算是同舟共济的伙伴吧?你想窝里斗吗?”
她做出防守的架势,“好啊,来啊!我可是在全国武术大赛上得过少儿组冠军的。”
“伙伴?”宫烺轩讥讽地笑了笑。
他降落回地面,双手自然垂放两侧,如同人偶般没有过多的动作。
他俯首端详着苏简言,狠狠地警告:“别妄想跟我同舟共济,你不过是徘徊在黄泉路上无法投胎也无法回魂的孤魂野鬼,幽冥之神可怜你,才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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