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一早就派人来包了二楼这一片,大家聚在一起时,自然是在二楼临街的大堂看着风景。
毕竟这里看风景,那是一绝;远远的能瞧着那梅林雪山,虽说看不清景色,可那皑皑雪山下的红梅片片,却也是赏心悦目。
寒王客气一番带着宝贝女儿进了包间,周宇傲也跟着站了起来,与宁夏说道:“此处看风景虽说不错,却是比不得三楼视野开阔;王妃以前来过,想必也是知道,三楼,才是看景的最佳地点。”
嗯,我知道你想说站的高看的远。
心里头回着,宁夏却是坐着不起身:“太子说的是,只不过这才从梅林而来,该瞧的景致都瞧过了,这会儿再看那摸不着的东西,也没什么意思不是?”
周宇傲的想法里,宁夏在听到他这般明显的暗示时,应当跟着起身,然后和他老老实实的上三楼,该问的,该做的,一并解决了,然后就欢欢乐乐的和他一起杀人。
宁夏在揣测着周宇傲那些想法,甚至连他会如何威胁她,也想了个七七八八。
只可惜,她连小皇帝都能威胁了,还怕一个周宇傲?说句不好听的,现在不是她求谁,而是这些人赶着架的来跟她合作。
可是,这一个个的明明是来求着她的,凭什么就自抬身价来压着她?真当她好欺负不成?
以前是她一个人,她被人算计,被人欺压,她打不过,跑不了,她无话可说。
可现在不同啊,她现在有炮灰,她和炮灰把一切都策划的好好的,炮灰更是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当,她要是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处处受人欺压,那不是给炮灰丢人?
这个想法,可是她刚才跟小皇帝闹了一通之后,才悟出来的。
尼玛现在是她拿捏着合作的要点,凭什么这些人反倒当成了她要求着去合作?
脑子抽了不成!?
所以,从衣馆到酒楼这一路,宁夏想的也不少,想明白了这点之后,宁夏就开始端架子了。
谈判,可不是比谁架子端的久,谁就赢么!
所以,宁夏此时端起了架子,那周宇傲就愣了;当他看到宁夏端着茶杯,甚是惬意的喝着时,这才明白,她这是来秋后算账了!
今日在梅林那一出,虽说是她借力打力,将靖凌薇给算计了,可是,归根结底,还是他在算计着她。
她先前一声不吭,此时他提起谈事,她就开始来算账了。
想明白这一点,周宇傲扬声一笑:“王妃此言差矣,这远观与近赏,那可是截然不同;身在梅林,只能瞧着那一片的风景,只有站的远了,才能看清大局;正所谓当局者迷,这赏景亦是如此,在那景色之中,是悟不透景色之外的那番趣味的。”
“嗯,太子的意思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认同的点了头,宁夏放下杯子,慢条斯理的问道:“太子是否也觉得,身在山中赏景,形同一叶障目?”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周宇傲重复了这一句,问的煞有介事:“不知王妃所言这庐山,是何处?”
“……”
我说太子殿下,你这抓重点,抓的可真好!。!
宁夏无语的刮着杯子,北宫逸轩却是嘴角一勾,借着饮茶的动作,掩去那抹笑意。
虽说他也不知那庐山是在何处,他却是知道,在这里,肯定是没有名叫庐山的地方。
那地方,应当是那个世界的地名。
“其实是我说错了。”吐槽完了,宁夏勾着一个不算是笑意的笑,敷衍道:“不识梅林真面目,只缘身在梅林中。”
被宁夏这般的敷衍,周宇傲面上顿时挂不住了,那负于身后的手一紧,而后缓缓松开,态度恭敬了不少:“王妃说的是,我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嗯,太子是这么个意思,我也明白,所以太子殿下想要问那银票是从何而来,就在这儿问也不无不可,又何需借着赏景之名,你我单独去那三楼?
常言道,人言可畏,我这人前还没怎么着呢,今日宫里头就传着北煜荣王妃与逍遥王的风。流韵事;若是我与殿下单独去那三楼,知道的,只说是为了查刺杀一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庄映寒手段是如何的厉害,竟是勾着太子殿下不顾礼数,于这人前便是失了身份。”
☆、0255:喝酒误事儿
宁夏这一番话,那是把昨儿个周宇鹤的诡计都给带了出来。
虽然说她不怕人知道她和炮灰的关系,可是,被人利用着来说三道四,坏她计划,那就让她高兴不起来。
宁夏那话说完,周宇傲讪讪一笑,坐回了位置上:“王妃说的是,那银票也不止牵扯到王妃,这事,还是大家坐在一起说清楚的好。”
坐在一起能说清楚那是最好,怕就怕在,这居心叵测之人,是不会让你说清楚的。想要谈清楚,自然是私下谈才是明智之举。
心中冷笑,宁夏扣着桌面,看向周宇傲:“刺杀一事,如今也算不得是什么秘密,那银票之事,该传的话,也都传到了;既然太子殿下认定那银票是从我手里头出去的,我的嫌疑自是最大的。
只可惜,在我得了银票次日,便险些被人剥了面皮,那些银票,也是被人给顺了个干净;这事儿,我本是不想说了出来,毕竟这里头牵扯了许多不能摆上明面的东西;但是,如今牵扯到两国之事,便不能再隐藏,免得中了他人之计,白白给人做了靶子。”
宁夏这话,那是把一切都挑到了明面上来,就像她所说,这其中,有许多的东西是不能摆到明面上来的,比如说,庄映寒嫁给摄政王的目的,比如说,摄政王对北煜皇位的觊觎。
这些事,虽说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儿,摆到台面上来,又是一回事儿。
周宇傲认同的点头:“既然王妃这般说,我也将话挑明;东周之事,也有许多是我所不能言明的,所以,希望王妃与我单独说清楚那银票之事,此事不仅关乎刺杀之事,更是为了查出暗中之人。
背后的人既然想剥王妃的皮,还顺走那银票来买凶杀人,其心,便是制造北煜与东周的混乱,想来王妃也不想两国因此再发战乱。”
“正是!”
宁夏认同的点了头,见周宇傲态度诚恳时,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站了起来。
早点儿摆正位置不就好了?非得让我落你的面子,你才能看清如今谁是主导?
掌握到主导权了,宁夏这才与周宇傲说道:“方才太子所言极是,这赏景啊,也有远观与近赏之分;方才在那梅林,那是近赏,就算是有些什么不如意,那也只是因为身在梅林,看不清大局罢了;如今离的远了,我也是生了再赏景的兴趣;不知太子殿下可有兴趣与我一同观赏一番?”
“王妃请!”
周宇傲忙做了个‘请’的手势,宁夏端着架子,与他慢步朝三楼而去。
周宇傲没带手下,宁夏亦是独身一人,小皇帝看着二人离开,想着她在车中说的话时,那端着杯子的手,便是握的有些紧。
昨夜周宇傲便是提了条件,需单独与她谈话;这,也是小皇帝打的主意,单独谈话没什么,只要她按吩咐去办,必能给摄政王和逍遥王狠狠一击,就算他们不败北,也会元气大伤。
可今日马车中谈崩了,让他甚是恼怒。
周宇恒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视线看着远处的景色,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周宇鹤低头看着桌面的杯子,时不时的转动手腕,就似那伤在发作,忍不住的去轻抚一般。
坐于周宇鹤身旁的北宫逸轩亦是放下茶杯,转眼看向周宇鹤:“五皇子看似不舒服,可是需要人来伺候着?”
周宇鹤想做什么?无非就是想把赤炼给放出去打探消息罢了,只可惜,北宫逸轩留在这里,如何能如他的愿?
周宇鹤浅浅一笑,那已到了手腕处的赤炼在众人看来时,又退了回去。
见到众人的目光时,周宇鹤说道:“多谢逍遥王关心,不过是手上的伤有些异样,不碍事的。”
“伤口有异,还是检查一下的好;习武之人,都懂得些简单的医术,昊天虽说医术不精,却也能看些简单的伤势;若是五皇子不嫌弃,便让昊天给你瞧瞧?”
北宫逸轩这话,是最普通不过的客套,一个是北煜王爷,一个是东周皇子;一个闲散无势,一个附庸太子,说起来,二人的地位身份也都差不多。
所以,北宫逸轩这般客套,也是理所当然。
周宇鹤目光一闪,摆了摆手:“不劳王爷费心,伤口恢复时,总是有异,这是好事。”
“是啊,这是好事。”言罢,北宫逸轩便是不再言语。
二人不再说话,那二皇子周宇恒却是与小皇帝没话找话;这一桌子看似和谐融洽,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赏景的赏景。
见周宇鹤又有动作时,北宫逸轩似自语般轻声说道:“听说这酒楼的吃食太过美味,总是引得野兽前来偷食,特别是这贵宾位,更是那野兽时常光顾之地。
酒楼老板为了防止这些野兽光顾,也不知用了多少的手段了,听说还特意在这楼层的夹板之中撒了防止蛇虫鼠蚁的药物。”
这番话,听的周宇鹤那不安份的手缓缓的停了下来;视线一扫,见着身后立着昊天时,便是一勾唇,轻声回道:“这老板也是有意思了,那夹板中撒药有何意义?既是野兽,吃惯了,自是会再来。”
“正是。”认同对方的话,北宫逸轩浅浅一笑,这一抹笑面对周宇鹤,那笑意中,却是透着一抹嘲讽:“野兽都是没脑子的,不是么?只要人有心去办什么事儿,只要野兽一现形,必然就跑不了的。”
二人这对话说的煞有介事,周宇沫抬眼看向二人,心中却是想着:庄映寒欲将那刺杀之事引到五皇兄身上,这逍遥王莫不是在试探于五皇兄?
虽不知逍遥王与庄映寒有着怎样的计划,可只要能解她燃眉之急,只要能让她和兄长安然回东周,她便能与对方合作。
周宇沫心中想着,周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