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矜多看她几眼,转身走去乔阳的房间。
☆、16、过去的关乎意义还是感情
轻轻推开门扉,少年正背对着她坐在电脑前,不,再也不能用少年来称呼他了,一晃三年,他的变化让她措手不及,许久未曾有的心动感觉猝不及防地袭来,就像十四岁的sunny曾经给她的一样。
那是她在国外的第四年,跟男友分手,跟乐团的团长暧|昧不清。
美貌又有气质的夏子衿,坐在钢琴前演奏的时候,可以让一干人等忘记倾听琴音的美,难得的是还很聪明,从众多追求者中挑选了一个男人带她来了英国,顺利找到了工作,过上了资产阶级工薪一族的生活。虽说英国男人选女人的标准跟中国男人不同,但是端庄精致的女人总会有人青睐。当她搬进团长的房子住时,便顺利地坐上乐团第一钢琴手的位子,收入也足够应付日常开支,但那无法让她在摄政街、邦德街徜徉,随意拿起那些价值不菲的包包、衣服、珠宝。所以,夏子矜还会做一些兼职家教,能够请得起家庭音乐教师的人家至少也是中产,做这个事情除了补贴家用之外还可以增加接触高层人士的机会。
某天,她接到一个case,教一名英籍香港人家的小孩,是个十四岁的男孩,周一到周五的晚上每天一个小时的课程,她可以下班后去教课。对方开出的条件很好,课时费是市价的两倍,她算了算,教完一期的钱够买一款prada的包包,因此她欣然前往。
初入位于西伦敦郊外的乔家豪宅,便被上流社会的生活震慑,那是一种她想象不到的奢华。在客厅的落地镜前,她看到自己的身影被这里华贵的装潢衬托着,竟是和谐。原来她想要的生活是在这里,这样的华贵,这样的奢靡。
见到乔致雄,一个矮胖的香港商人,五十几岁的年纪,头发乌黑浓密,说话底气十足,身上带着成功人士的霸气自信。
雇主眼里的激赏是夏子衿很熟悉的,那从无数个男人眼中都看到过的,隐隐的,她希望发生一些事情。可是最后,没有任何过分的要求,没有太多的询问,下午她就被车子带到另外一处房子,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在一座独立的小小乡间别墅里她见到了自己的学生。
十四岁的少年,是什么样子?稚嫩,青涩,带点傻气。可是夏子衿诧异地打量眼前这名个子已经很高的男孩。帅气,但是阴郁,就像英国的雨天,潮湿冰冷,让人有种想要起鸡皮疙瘩的冲动。身形略瘦,露在丝绸白衬衣外的两条胳膊却很结实。漆黑的整洁短发,漆黑的如子夜的眸子,打理过的眉尾,干净整洁的指甲,修长匀称的手指,上流社会才有的漂亮小孩,比她高一个头,带点贵族式的颓废气息,还有少见的冷冽。
真是冷,冷到骨子里。冷得与十四岁的年纪不衬。
那天的天气真的不好,伦敦的雾起了,日光惨淡。
“acher?”他垂眼站在钢琴前方,正处于变声期,所以沙哑的声音并不动听,一根手指敲下黑色的琴键,饱满的音色彰显那台钢琴的价值不菲。他冷淡地问,“what’?”
“如果你还承认自己是中国人,那不介意我用中文回答你。”夏子衿傲然立在门口,雅致的琴房内只剩他们二人,她可不想被一个孩子小看。
“我叫夏子衿,你的音乐老师。”
漆黑的眸子转动,他这才正眼看了她。
“无聊的名字!”扯动嘴角说着中文,让他神色中的恶毒一览无余。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这么简单就被激起了斗志。夏子衿心中好笑,也不接他的茬,只是按照初初见面该有的程序进行。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只知道是个富豪人家的小孩,乔致雄根本没跟她提这个孩子的名字。
“sunny。”静静地,他看着她,尔后说了一个单词,与他的形象非常不符。难道这就是香蕉孩?连中文名字都没有或者根本不愿意提及?
“我倒觉得你该叫fog。”说着,夏子衿走向他,伸出右手。
“现在,我们算作彼此认识,希望以后能够相处愉快。”
藕白的小手,柔嫩得仿佛一掐就会断掉。他凝眸审视着她,良久才伸出冰凉的大手,握住她的。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之后的情节很老套,漂亮温柔成熟的女钢琴老师,跟英俊冷酷年轻气盛的男学生,该发生的很容易就发生了。他爱上了她,很狂热。
从一开始,夏子衿就体会到他与同龄孩子的不同。他极具侵略性,又极度缺乏安全感。在鬼魅的夜晚,他会拉她到阴暗的花房,在玫瑰花架下拥吻她。经常把她的衣服扯散,热情地亲吻她的身体。
“子衿。”他沙哑地唤她的名字,黑眸中燃着熊熊火焰,“yjewels。”
她大他快要十岁,她尽量保持跟他的距离,尽量!
她有点怕他,夏子矜原以为自己可以掌握各种男人,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却让她不知所措y是复杂的、多变的、神秘的、邪佞的,更是漂亮的、炽热的。她原想跟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孩玩点柏拉图式的**,满足些些虚荣,真心不敢跟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牵扯不清。她又有点爱他,那真的是种难以启齿的感觉,可这样奇妙的男人仿佛生来就是吸引女人的,叫她心动又恐惧……
几个月下来,她不知道这个名为sunny的男孩是否还能忍得下去,也同样不知道自己能否固守阵地。
乔致雄每周会找她过去,了解这男孩的情况,问得极细。她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曾经问过sunny,他只是冷笑,说不认识。也曾经试探地问过乔致雄,雇主让她拿钱办事就好,好奇心这个东西最好别有。样貌平平的乔致雄,矮胖的身材,有标准的香港人长相,讲流利的英文跟港味浓厚的中文。而漂亮的sunny,高大英俊,中文的口音却很大陆。
说不定是朋友托孤?夏子衿只好自己猜测。
☆、17、过去的关乎意义还是感情
每次见到乔致雄,夏子衿都会紧张。一是她做了亏心事,跟自己的学生不清不楚。二是这个中年男人眼里深不见底的算计让她害怕。三是她感觉得到乔致雄对自己的兴趣,一种狼吃肉的兴趣,不明白他为何喜欢她又不做任何表示,坚持把她放在男孩那里。
终于,在一个混沌的夜晚,夏子衿被sunny攻陷了。他是第一次,却热情得让她打哆嗦,他压在她身上不肯下来。
“子衿。”他支起身子含笑看着她,温热的手指蹭过她光洁的脖颈到莹白绵软,脸上是少年的满足跟男人的邪魅。
夏子衿迷惑了。这个浑身充满矛盾的男孩,瞬间竟然成长至此,吸引着她又让她害怕,跟他在一起就像蹦极,惊险刺激深刻恐惧,可是抗拒不了。
第二天,并不是该见面的日子,乔致雄却派人接了她过去。
简单直接地质问,夏子衿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这个精明的商人给了她两个选择,因跟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去警察局,或者跟sunny断绝关系当他的**。她有必要犹豫吗?乔致雄这样的人本就是她所希冀的,而那个男孩,他太弱小承担不起她的野心。尘埃落定后,乔致雄当即给了她一张信用卡的副卡。
当晚她留宿在恩主家中,见到了他的四个女儿跟不再年轻的太太,她们不屑地打量她,倒没有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乔致雄安排她住在客房,晚上没有来找她,第二天一早却来了。她被这个半老男人折腾得死去活来。她尽量表现得妖媚沉醉,但这种没有爱的性凶残粗暴,让她忍不住想到了sunny的热情。她骑在老男人的身上,媚态百出地扭动身体,房门打开y站着那里。
当时,心痛好像有那么一点的吧y比较惨一些,少年的恋情以一种太过残酷的方式结尾,遇到她,是他的不幸吧。到后来,她才知道乔致雄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而他的中文名字,叫做乔阳。自己变成他们父子间游戏的一颗棋子,明白了这对父子间为何有那样深刻的仇恨。只是从那一天开始,她变成了乔致雄的**,终于接触到了梦寐以求的上流社会,可以穿着高级定制的礼服拿着昂贵的手包参加各种派对,利用她那出挑的外貌跟温婉的气质迷惑了许多人,一路从英国又走回了中国。再回来时,她不再是默默无闻的小民,而是万众瞩目的社交名媛。
至于乔阳,她只知道他去了东伦敦,跟他竟然再也没有见过。这许多年了,她跟这个孩子的那段过往的意义,仅止于少年的狂热迷恋,偶尔想起也会回味出些许的甜。
昨天在酒吧的见面算是他们这许多年来第一次正式交集。她知他本就出色,可是没想到会出色到如此地步。耀眼的sunny,就算刺瞎双目也不愿让人移开视线的英俊。这样的一个男人,曾经是她拥有的,那一瞬间她有种莫名的失落,有错失他成长过程的怅然,还有想要再次征服他的渴望。
“喂,你站那里装木头呢?给我拿罐啤酒!”乔阳动也没动突然开口,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一般。
又等了片刻,身后的人未闻有反应,乔阳不耐烦地转身欲斥责,却看到了面带微笑的夏子衿,愣住。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家的啤酒放在哪里,所以没有办法为你服务。”她笑着说,还俏皮地朝他眨眨眼睛。
乔阳的表情由惊愕收回到波澜不惊,淡漠地朝笑颜如花的美人说:“滚出去。”
饶是对他的态度有心里准备,仍有些难堪。夏子衿刻意维持着笑容,软软地说:“sunny,这样不对,你变得没有礼貌了。”
y,这样不对。每一次她都这样软软地唤他,教他钢琴的音阶,教他小提琴的把位,教他如何爱抚女人。像被刺扎中,乔阳身体微震,不再多说,转回身继续他的电脑游戏。
夏子衿缓步走到他身后,伸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感觉到他结实的身体,用手指轻轻地按压那些健硕又充满弹性的肌肉群。异于少年的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