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两个人。
“发生什么事了?”咬着筷子,鱼小晰歪着头问。
“失恋了。”小唯趴在桌上没什么食欲,用筷子戳眼前的那盘鱼香茄子。
失恋啊……鱼小晰想起上次见面的时候小唯提过谈了女朋友,没想到这么快就分手了,她放下筷子,抿着嘴唇瞧着她等她自己说。这种事情她经历不少了,每次婷婷闹分手她都老实当个倾听者,因为失恋这事儿到底还是个人问题,旁观者也出不了力。在丧气的长叹一声后,小唯将那盘可怜的茄子戳成茄子泥。
“今天是我刚回来就去找她,结果她竟然跟个男人在一起。”
天!这个情况满特殊的哈!鱼小晰咽一口唾沫,小心听着。
小唯将筷子狠狠插进茄子泥里,竟然立住了,她红着的眼睛狠狠瞪着,咬牙切齿地说,“不喜欢女人早说啊!她这是逗我玩呢!”
筷子这样插违反老鱼家家规,鱼小晰赶紧把筷子拿下来,小心地问:“那个……小唯啊,你没误会吧?说不定他们是普通朋友……”。
摇摇头,小唯苦笑着说:“误会?我抓着她问了,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她说本来喜欢男人的,遇到我的后觉得跟我在一起很舒服,就顺水推舟了。但是我离开的这两个月里,她又遇到一个不错的男人,这才发现她原来还是比较喜欢男人,你说,有这样办事儿的吗?!她不是逗我玩是什么?”
这么说来还真是所遇非人了,鱼小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嗷了一嗓子,小唯瘫在沙发椅里。
气氛很不好,不能再让她继续自怨自艾。鱼小晰拼命找话题,抓到小唯话里的某个信息,就急忙问:“小唯啊,你这两个月去哪里了?”
“屠宰场。”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唯,再次给了鱼小晰一个下巴脱臼的答案。
“你去那里干什么?”兽医没说要学宰猪吧?到底是杀还是救啊?
“治病去了。”抬起眼皮看看鱼小晰,小唯轻飘飘道。
“什么病要去那里治?”屠宰场啊,没病的去了也能给吓病了。
“晕血的病。”小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边摆弄边说,“我学兽医,晕血这个毛病将来是一种障碍,我去屠宰场以毒攻毒去了。”
这么猛的疗法,她对自己还真下的去手。鱼小晰拿起水瓶给小唯的杯子倒满水,小声说:“其实你可以申请转专业的,何必对自己这么残忍啊?”
小唯又改成趴到桌上,懒懒地回答:“选都选了,懒得想那么多。”
“那你治好没啊?”鱼小晰瞧她又黑又瘦的样子像是吃了不少苦。
“咱试试?”小唯突然古怪一笑,小刀的刀锋擦过左手小指,一道血线霍然出现。
鱼小晰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唯把淌血的小指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末了还总结性陈词:“怎样?看我不晕了吧?姐在屠宰场专管杀鸡,刀下亡魂无数!”
☆、171、差点被掐死
鱼小晰气得啊,赶紧从包里翻出手帕帮她包好伤口,瞪着她说:“失个恋还至于自残吗?这么没出息不是我认识的小唯!”
哪知道小唯咧开嘴笑了,巧克力色的皮肤衬得牙齿雪白,她像以往那样把鱼小晰的刘海扒得纷乱,偏着脑袋打量虎着脸的女孩,说:“你不懂,我这叫一刀两断。过了今晚,明天我小唯还是一条好汉!”
鱼小晰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小唯一把握住她的手说:“小鱼,今晚陪我去唱k吧!”
明天要考试啊,还是上午九点钟的,可鱼小晰说不出口,她只能跟着舍命陪君子。是夜,小唯引吭高歌,鱼小晰握着瓶橙汁老实当听众。
小唯喝了几瓶啤酒,固执地她唱那首《一笑而过》,唱了六遍了。每次唱到“你伤害了我,却一笑而过”那句,她会飙泪。鱼小晰思忖着小唯一时半刻是停不下来了。其实她的嗓音很干净,音域宽音色也好,唱起歌来蛮好听的。只可惜时间点不对,鱼小晰没心情欣赏。
有一次偷偷看手机,已经晚上九点钟了,可巧的是乔阳今天没有打电话过来。她还想着跟他说说小唯的事情呢。
一周啊,他到底跑了多少个地方?鱼小晰每次问他都说不知道,很烦的语气。好不容易一次他明白点儿了,说了个地名鱼小晰也不不认识。到百度查一下,在半个中国外呢,不知道他到底忙什么去了?
只是很想他,很想很想。
思念真的是一种会呼吸的痛,歌词写得真好。
他说从前想她的时候会拉小提琴,可惜她什么都不会。西餐厅那幕他王子一般的影像完美得像是假的。那首曲子,他说叫g弦的咏叹调。鱼小晰双手托着脸,兀自笑得幸福洋溢。
“嘿,小鱼。想什么呢!”小唯的声音因为嘶吼有点变哑,她将自己摔到沙发里,伸手搂着她的肩膀问,
“小唯。你知道一首叫g弦的咏叹调的曲子吗?。”鱼小晰笑问。
挠挠头,小唯挤眉弄眼想了半天,最后说:“不知道。你会唱?那咱搜一下看看有没有,说说是哪几个字?”她跑到点歌机那里,手指在上面乱摁,鱼小晰也凑过去帮她鼓捣。没成想,还真找着了,不过是大提琴版的。
选了歌,大屏幕上出现一片薄暮时分的海,海浪翻着白浪花敲打着参差的岩石。
“这什么东西?”小唯困惑地问。
“这是一首曲子。没有歌词。很好听啊,你听一下试试。”鱼小晰双手托腮微笑地看着屏幕。
也许这首曲子是专业人士演奏的,也许大提琴更适合将曲子中那种悲怆的味道演绎出来,也许因为她在思念,鱼小晰感觉今天的g弦之歌格外动人。小唯将音量开到最大。搂着鱼小晰怔怔地听着。
那由弱渐强的弦音,将当时一瞬间的感动勾了出来,鱼小晰的眼睛有些湿润。在等待的日子里,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演奏这首曲子?在自己要跟他分手的时候,他又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今天,如果他打电话来,她一定要告诉他。她想他,很想很想。
包间的门突然被踢开,伴随着破门而入的男人的是他粗鲁地咆哮:“谁他妈的放这破曲子!?”
鱼小晰跟小唯错愕地转过头。
“你谁啊?”小唯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站起来吼回去。鱼小晰震惊又警觉地看着门口的来人,“别惹事!”乔阳的话言犹在耳,可是事儿自己找上来了怎么办?
看清包间内的人后,岳烁磊似乎呆住了。他杵在门口一动不动。
“磊少!”王瑞拉了岳烁磊一把,僵硬男人的身体侧过一点漏出的空隙让他看到了包间内的景象。鱼小晰被一名纤瘦的肤色很黑的男孩搂在怀里,一时间他也愣住。
岳烁磊终于动了,他慢慢走进包间,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
看着他走近了。鱼小晰慌忙起身就跑。可手腕被他握住整个人被扔进了沙发里,然后她的脖子被他掐住,岳烁磊那张狰狞的脸近在眼前。
“你谁啊!想干嘛!”小唯冲过来拉岳烁磊的手臂,无效。
“磊少!您不能动她!”王瑞冲了过来,掰住岳烁磊的肩膀,用力将他向后拉。
又冲进两个人,帮助王瑞将岳烁磊拉了起来,可是他的手依然死死卡在鱼小晰的脖子上,竟然将她也连带从沙发里拉起来。
瞪大眼睛,鱼小晰看到岳烁磊眸子里又浮出血雾,就像水晶里面慢慢注入鲜血。
“磊少,您会掐死她的!”好熟悉的声音,黏黏甜甜,却是凄厉地喊。
“小鱼!小鱼!”是小唯的声音。
嗓子很疼,吸不进氧气。因为被众人拉扯,岳烁磊的手臂剧烈地晃动,但是他的手指像是粘在她的皮肤上,她跟着他晃个不停。
渐渐地看不了,渐渐地也听不清了,很混乱,有人在托起她的身体,有人在她脖子处拉扯那铁一样的手指,只是她的身体晃动得更厉害,依然吸不进氧气,张大嘴巴伸出舌头依然吸不进。神智无法清醒,鱼小晰终于闭上了眼睛。失去意识之际,她只来得及想到一件事情,她还没告诉他,她很想他,非常非常想。
她不知道昏了多久,等再睁开眼的时候一时还看不清东西,柔亮的光线糊成一片,就像隔了一层毛玻璃。鱼小晰皱皱眉头,眯着眼睛想看清楚一点,结果一个圆形的黑影凑到眼前,挡了光线让她眼前又是一黑。
她想说走开,嗓子那里却跟堵了团棉花似的发不出声音。
很暖的一只大手摸上她的脸颊,很熟悉的味道,鱼小晰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想要确认是不是他。
终于渐渐看清了,他的脸却更近,直接贴到她的额头上,害得她又没法看到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不会让我担心?”乔阳抱紧昏迷了两个小时的女孩,声音有些颤。
记忆之门突然打开,潮水般的回忆冲入大脑。鱼小晰想起自己是在ktv被岳烁磊掐得失去意识。那乔阳怎么会在身边?
不会真死了吧?那这也太真实了,他的味道,抚触,有力的拥抱,低沉好听的嗓音。
还是说在做梦?也不对,嗓子已经开始火辣辣地疼。
又想说话,气流上行至声带,只让火辣烧遍了整个咽喉,疼得鱼小晰紧紧闭上眼睛。
“乔先生,麻烦让一下。”一个白影走近了,鱼小晰扭头去看的时候,脖子疼极了,她立刻停了动作僵在那里。
“让我查看一下鱼小姐的伤势。”中年的男医生向乔阳发出要求。
乔阳放开了鱼小晰,站到床边像个护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女孩被医生摆弄过来摆弄过去。
“乔先生,鱼小姐的身体没大碍。只是咽部水肿,这几天不能说话。”医生放下手里的小电筒,跟乔阳汇报,“建议鱼小晰最近吃些流质食物,多补充水分。还要打三天消炎针,防止咽部情况恶化。”
乔阳只是点点头,随即坐到床上,长指触摸鱼小晰脖子上青紫的指印。刺痛让鱼小晰迅速躲过他的手,张嘴想告诉他很疼,结果嗓子的疼比他碰触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