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姐大气场太足了!她坐着,她们坐着,就是佛祖布道;她站着,她们坐着,就是老师上课;她坐着,她们站着,那就是皇帝早朝。她站着,她们也站着呢,那就是总统阅兵。反正压她们一头那是妥妥的。
岳烁棋把琴送到鱼小晰手中。看到鱼小晰面露惶恐,她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
“别紧张,我想听一下而已。来,拉给我听听。
刺耳的噪音飘荡在岳家,一曲“演奏”到三分之二的时候鱼小晰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孙婷婷仿佛不经意地揉了揉耳朵。岳烁棋面上的笑却融入几分暖意。
“嚯!我当是昨天请的木工提早来了!”男人的调侃切入音符,小提琴嘶哑的哭泣戛然而止。
鱼小晰尴尬又愤懑,把那把琴抱在怀里,低着头小声向对面的岳烁棋道歉:“棋姐,对不起啊。看来是我太没天分了……”
跟此事毫无关系的岳烁磊乐颠颠地进了琴房,边走边说:“我说。小刺鱼,你竟然有这么多让人耳目一新的招数?还真是深藏不漏啊!”
“阿磊!”岳烁棋呵斥一声。
当人家弟弟的那个男人兀自乐着跑到大姐身边向抱琴的女孩行注目礼,倒是给了大姐面子闭上嘴。
鱼小晰只觉得快羞愤致死去了!
丢人到这份上了,还呆着干嘛?!恭敬地把琴交还岳烁棋。嗫嚅道:“棋姐,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
岳烁磊用手肘碰了碰岳烁棋,而岳烁棋却抿唇不语,于是岳烁磊接着碰。岳烁棋这才抬手摸了摸鱼小晰的脑袋,温和地说:“小鱼,不要急,你能学会的。”
含糊地应了,鱼小晰心里清楚自己的斤两。
那厢岳烁磊给自己姐姐使眼色弄得自己的脸都快扭曲了,孙婷婷看了忍不住笑漏了声。鱼小晰古怪地瞅瞅好友。
“那我们先走了,谢谢您的招待。”孙婷婷挽起鱼小晰的胳膊,朝岳烁棋道别。她只想着地还是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一看那个岳烁磊就有企图。
“也好,确实不早了……”握着琴,岳烁棋话说了一半。
“姐!”岳烁磊又一竿子插进来,眼睛瞪得溜圆,语气急迫。
微顿了顿,轻叹一声。岳烁棋轻唤了一声“小鱼”。待鱼小晰抬头正视她的时候,她反倒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单纯的女孩,都快看痴了去。
这气氛诡异了!孙婷婷感觉都快喘不过气了。
终于,岳烁棋开口了:“小鱼,有空的话就过来这里,我教你练琴。”
话毕,岳烁磊那脸上终于阳光明媚了。
依然那条滨海大道,路灯渐次亮着映得法拉利车体铮亮。车上放着泰勒…莫森的《》,岳烁磊听得摇头晃脑。
坐在后排的两个女生一句话都没有,前面开车的男人随着音乐的节奏全身都在得瑟,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拿起手机。
鱼小晰口袋里响起十六和铉铃声,她拿出手机看看,觉得屏幕上的号码很熟悉。
嘴角愉悦地上扬,岳烁磊随手将手机扔到副驾驶的位子,鱼小晰的手机也立刻哑了。
“我说!”少爷朝后一扬手,道“存好我的号码。”
她不想存。鱼小晰颔首沉默一会儿,想想何必跟他吵架?便把手机放回口袋,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车行至校门口,岳烁磊抢先下来帮两个女孩开门。孙婷婷先下了车,鱼小晰猫着腰钻出车门的时候,觉得腰上被碰了一下,扭头就看到手机已经在岳烁磊手里了。
“你干嘛?”她有点着恼。
哼笑一声,岳烁磊手指灵活地在小手机上操作,片刻后就把它扔还给主人,自己靠着车门,得意地笑。
鱼小晰忿忿地查看过后,明白了他是把号码存进去了。
“你怎么这么无聊?”她无奈又好气,难道存好以后她就不会删掉吗?
“如果你删掉,那才叫无聊。”哪知道少爷耸耸肩,一脸“你想什么我都知道”的拽样。
“无聊!”忿然留了两个字,鱼小晰拉着孙婷婷跑回学校。
用食指挠挠脸颊,岳烁磊乐呵呵地看着她们跑远。
是挺无聊。
但是,也挺开心。
聪明人当久了,当一次无聊的笨蛋,那感觉着实不错。
小刺鱼,来日方长啊!
☆、208、走不了了
第二天,鱼小晰安宁地度过了。
第三天,依然平静。
第四天,快要吃晚饭的时候,那个磊字就在手机屏幕上闪烁起来。
“小刺鱼,今天我姐有空,让你过来。”他大剌剌地嚷着,不像邀请倒像命令。
鱼小晰皱眉问他:“为什么棋姐不亲自找我?”
“切,你以为是我假传圣旨?”岳烁磊开着车已经飞驰在路上了,带着蓝牙耳机愉快地跟她斗嘴,“你以为我乐意当传令兵兼职货运员?我姐她忙着哪!赶紧收拾下,我一刻钟以后到!”
说完他利落地挂断电话。
是故岳烁磊第二次载着鱼小晰来到岳家,孙婷婷想当然陪着来了,而岳烁棋确实微笑地在琴房等着她们。
自此以后,每隔两三天,鱼小晰就被岳烁棋叫过去,吃个晚饭,练一练琴。这期间,岳俊一直未归,夏子衿甚少出现在饭桌,孙婷婷一直坚定地跟随,并时不时地敲打她几下。这事儿鱼小晰跟乔阳有坦白,乔阳自然是不让她去的。可她又不好意思拒绝棋姐,又没办法说服乔阳。当夹心饼干的感觉真不好,最后她就急了。
“那你回来了,我就可以不用去学琴了嘛!我都不知道你在哪里干什么,你偏要把我管得那么严!你觉得公平吗?!”
那是她第一次就他的行踪不明发火,乔阳被她堵得更火。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次吵架后他再打电话来的时候便不提此事了,鱼小晰理解为被默许了。根据此次经验,她分析了下认为不能万事都顺着他。恋人之间的相处就该建立在平等磋商的基础上,一方独大对于情路不利。她把这番理解讲给了孙婷婷听,结果只得到了这位姐姐一个白眼。
“你就不觉得岳烁磊的形迹可疑?”她冷冷反问。
“嗯……是有点怪……”鱼小晰挠着下巴念叨着。去岳家学琴有一个多月了,车接车送都是少爷亲历亲为,作为一个被宠坏了的少爷来说是有点太勤快了。
“那你有什么结论?”孙婷婷的凤眼瞪视过来。
“没啊!上次倩雪不是跟咱们一起去的岳家吗?她跟岳烁磊合奏的画面多美啊!你就别瞎想好不?”鱼小晰义正言辞地反驳。
时间踏着小碎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当风吹到身上带来的是点点凉意时,方惊觉这个炎夏该是走到末尾了。鱼小晰摸着台历悠悠地想着。他们认识快要一整年了,期间他走了三次。最后这次他离开的时间长达两个月。
他说过,最长两个月就会回来,现在日子到了,家里还是只有她一人。她很想他。想得都快忘记他的模样。可仍是只有那个他,深深埋在心里面,每想念一次,就会痛一次。偏偏忍不住一遍一遍地想,把心痛变成了一种享受。
近来他们每天仍要通电话的,但是共同话题少了。横亘着距离跟时间,爱情变得飘渺若烟,有时候鱼小晰做梦惊醒,脸上都是泪。可是却忘记了梦里面发生了什么。
她自认是个勇敢的人,但是在这场爱情面前,难以克制地懦弱。
哪一次通话。鱼小晰克制不住地哭了,真的太难熬了,她哭着问:“乔阳,你到底在哪里啊?我好想你……”
电话那端的他久久地沉默着。女孩的眼泪泛滥着。
“你还会回来吗?”鱼小晰的声音越来越小,倚着图书馆的墙壁坐到地板砖上。
压抑的情绪随着泪水全部喷薄而出,她的心智都混乱了。无数的胡思乱想在心里面乱搅。搅得她的心都快烂掉了。
“小晰,我说过。你要信我。”乔阳的声音低沉中带了一点无奈。
“那求求你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吧,我快受不了了。”鱼小晰只是哭,啜泣的声音像刀在割着他的心,他“快了……小晰,再等一等,就快好了……”
她一直哭着,他就此沉默。
手机的讯号没有办法把他们的心连在一起,他看不到她浓浓的不安,她也看不到他深重的痛楚。
第二天,他们再次通话的时候,鱼小晰不好意思地跟乔阳道歉,没心没肺地说她昨天大姨妈降至情绪失控,她一切都好,让他不要担心。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敢涉足这个话题。想念越来越重,她却越来越难坦诚。
两个人分开那么久,聊天的内容趋向无关痛痒。
因为无能为力,鱼小晰只好刻意忽略。
九月最后一个周日,孙婷婷回家办理下半学期实习的事情,鱼小晰终于落单了。岳烁磊开心地把她带回了家。
来岳家吃饭练琴都快变成她生活的一部分,鱼小晰窝在琴房在岳烁棋的指导下跟小提琴奋斗。
进行了五分钟,岳烁磊出现把岳烁棋给替下了。他说岳俊来电话指定岳烁棋去接。
“你也会小提琴?”看着岳烁磊拎着小提琴,漫不经心地调音,鱼小晰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
啧了一声,岳烁磊不满地斜眼睨她:“那次在你们学校我不是拉过小提琴吗?你别说你忘了!再说你觉得我们岳家专门设个琴房是摆设?告诉你,我不但会,而且还很精通!”
好吧,她是忘记了。可这家伙话里话外就是脱离不了“我们岳家”,这种爆棚的家族自豪感着实让人不舒服。鱼小晰不说话了,静等他调音完毕把琴架在肩上。
岳烁磊得意地冲她招呼一声:“笨蛋,给我好好听着!”
语毕,跳跃而急促的音符流了出来,岳烁磊的手臂几乎不懂,只有手腕抖动,鱼小晰知道他用的是跳弓的技巧,这种高端技法她在视频里见过一次,现在他的现场施教都把她给看傻了。
她只叹,岳家的人果然都不一般啊!
琴音结束得干净利落,鱼小晰的目瞪口呆便是最好的嘉奖,岳烁磊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