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琳娜进去跟乔阳汇报后,出来的时候叫了鱼小晰陪她一起去面试。鱼小晰不知道这是瑟琳娜的意思,还是乔阳的意思。
她们结伴到了人力资源部,面试室外面有两个衣着得体的年轻女孩,看起来都是志在必得的神情。
人资部招募专员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见到瑟琳娜后只是点头权当打招呼,面对鱼小晰时却非常客气,送她到面试室后,还一个劲儿问她喜欢喝茶还是咖啡,茶的话是要绿茶还是红茶还是普洱,咖啡的话喜欢加几块糖。鱼小晰本身不喜欢这样,可她没办法纠正别人的态度,只好硬着头皮受住了,拜托这位热心的招募员送两杯白水过来。
接着第一名应聘人员进来,面试时间约十五分钟,面试语言是英文,所以一直是瑟琳娜在提问,她拿着一个本子,边谈边在本子上记着些什么。鱼小晰在一边坐着显得有些多余。
末了,瑟琳娜把本子一合,转头问鱼小晰:“小鱼,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鱼小晰一怔,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儿,她本来想说没事儿的,可迎着面试者炯炯有神的注视,她心里没来由替她捏了把汗,就好心地问:“你跑得快不快?”
面试者也愣了,她没想到会被问到这个,顿了下回答:“还行。”
“如果让你十五分钟内从这里到楼下星巴克买四杯咖啡,跑个来回,你打算怎么做?”鱼小晰把问题说得具体了些。
她给乔阳买咖啡已经抓住了技巧,她在星巴克那里预存了会员卡,可以打九折。然后飞奔的过程给相熟的服务员打电话让他先把咖啡做好,她乘电梯下到一楼后再飞奔来回,已经渐渐地可以在要求时间内完成工作。
面试的姑娘以为这是个急转弯的题目,自作聪明地回答:“我会说服老板买一款好的咖啡机,因为星巴克的咖啡其实远不如自己煮的好喝。”
看着姑娘信心满满的样子,鱼小晰心里暗暗给她划了个叉。她只用想象就知道这姑娘会被乔阳修理成什么样子,她不适合这份工作。
第二个女孩进来后,瑟琳娜问了一长串问题,也是用英文。鱼小晰打量着她,觉得这女孩比第一个老实些,看着合适。瑟琳娜问完后,又让鱼小晰提问,她这次只说没问题。
等两个应聘人员出去后,瑟琳娜跟鱼小晰商量起两个人的去留。
“我认为第一个比较合适,工作经历、所学专业还有语言程度都不错,人也很机灵,你觉得呢?”瑟琳娜看着本子上的记录说着。
鱼小晰摇摇头,手里摆弄着中性笔,说:“其实,我觉得第二个可能会适合些……”
“第二个?”瑟琳娜拿起简历翻了翻,说,“第二个女孩刚毕业,没什么工作经历。语言方面倒是蛮不错的,人也蛮机灵的,可我怕她经验不足。”
“我不也没什么经验吗?”鱼小晰不太好意思地说,“而且,我英文很差……”
“你比她们强很多呢!小鱼!”瑟琳娜微微一笑,收拾起两份简历,站起来说,“我会把你的观点告诉乔总的,咱们回去吧。”
她们出来的时候,两名应聘者还在外面等着,鱼小晰看了她们有些奇怪,就悄悄问瑟琳娜:“她们怎么还没走?”
“今天就要定下人力,待会儿乔总会亲自面试。”瑟琳娜微微颔首,轻声说。
鱼小晰这才知道她跟瑟琳娜不过打了个前站。
回到秘书处后,瑟琳娜进去总裁室汇报完,便要人力资源部的人将两名应聘者带上来,带着她们一起进了总裁室,没几分钟的功夫,就又把她们带了出来。鱼小晰留意到第一个面试的女孩满脸沮丧,第二个女孩毫不掩饰脸上的喜色。
然后,第二个女孩直接就被留下了,瑟琳娜让她跟着鱼小晰学习。鱼小晰知道了她叫艾薇,跟艾米算是同姓?
鱼小晰有些不明白这些中国女孩,在国内的企业里上班,放着自己的名字不用偏偏要取个外文的名字。她来奕阳后,艾米曾建议她也顺应潮流取个洋名儿,还给她一堆建议,abcde……若干字母打头的都有。可鱼小晰总觉着不顺耳,也就作罢了。不过细想想,这个公司她所认识的女孩里面,除了婷婷跟她,还真都不用本名互相称呼。
人跟人打交道的时候,好像都带着一副护具。她是不太喜欢的。
艾薇跟着鱼小晰后,瑟琳娜从总裁室里把签核文件拿了出来,好大一摞。鱼小晰就手教给她的如何分类文件。
艾薇读得是英国的大学,英语底子非常好,人也聪明,而且来奕阳之前在英国某公司也实习过两个月。是故对于这项工作上手非常快,鱼小晰只点拨个开头,她就知道结尾。很快艾薇就独自一人把文件分好了。鱼小晰就跟她一起推着小车到各部门派发文件。
☆、324、想吃窝边草的兔子
艾薇嘴巴很甜,一口一个“鱼姐姐”,想来她才二十出头,这么叫也没错,鱼小晰就默认了。路上艾薇向鱼小晰问乔阳的事情,她拐歪抹角地问及他的婚姻状况,鱼小晰心下了然,知道这年轻的女孩又被乔阳那阵凛冽寒风吹皱了一池春水,她不禁替这姑娘在公司的前景担心。
秘书处众女虽说各具特色,瑟琳娜绵里藏针,艾米像是四川的辣子,贝蒂带着上海女人惯有的作,珍妮爱使小性儿,可这几个女人共同的特点就是:对乔阳没有非分之想,也因此才能在秘书处长久地待到现在。
她听艾米说过,之前有秘书处的姑娘有心借潜规则上位的,都被总裁扫地出门了。总裁这人虽说桃色新闻不少,可仅仅娶了前首席秘书瑞贝卡,之后对于奕阳内部的女人倒是从未产生过兴趣。
“兔子不吃窝边草,搞了自己公司的女人,粘身上甩不掉了就太麻烦。”艾米以过来人的沧桑语气给乔阳这一行为作了总结性陈词。
鱼小晰姑且也认同了艾米的说法。
所以在艾薇兴奋的眼神里,她看到的是这姑娘的前途堪忧。
“艾薇,乔总他是有家室的人。而且,他的个性比较古怪,你刚来还不了解……我这么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鱼小晰还是决定好心地劝解一下这个无知的姑娘。
“鱼姐,你想哪里去了?我这不是就想打听一下乔总的事情,也方便以后为他服务呀?你想多了啦。”艾薇端出一副满纯真的笑脸,鱼小晰只觉得是不是又遇到了第二个韩倩雪。
她们派发文件的时候,各部门的人对鱼小晰仍格外地恭敬。艾薇刚来不明所以,以为是因为董事长秘书的身份让其他人另眼相看了,顿时有些飘飘然。
她们一路派发文件到了总经理室的时候,岳烁磊那个男秘书自然更是恭敬万分地接待了鱼小晰,他说岳总刚到营运部去了,鱼小晰是否要到办公室内喝个茶等一下。
艾薇这才觉得不大对劲儿,瞪着一双大眼睛在鱼小晰跟那名男秘书身上溜来溜去。
因为鱼小晰为人蛮温和的。没什么心机的样子。是故回来的时候艾薇就问了她跟总经理是什么关系,鱼小晰想着没多久自己便要离职了,也没什么好瞒的。便告诉她岳烁磊是自己的未婚夫。听了这个消息后,艾薇的眼睛更亮了。
她们结伴回到秘书处后,瑟琳娜便吩咐艾薇去总裁室,说乔阳老早就找她了。艾薇揣着一半担心一半兴奋地去了。在里面呆了一阵子后,她出来的时候脸上红扑扑的。
艾薇走到鱼小晰身边。有些扭捏地说:“鱼姐姐,乔总他让我先回去,他说我刚上班不用那么快进入状态,让我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正式上班。”
这话说完鱼小晰一呆。也让秘书处的众人一起跟着呆。
“鱼姐姐,那我先走了哈。”艾薇含羞说。
鱼小晰哦了一声,艾薇便拾起包包转身轻快地离开了。
她走后。艾米咂着嘴摇头,小声说:“呦。这小妖精要得志了呵,没想到还会被乔总看好。”
总不会真是那样的吧?鱼小晰觉得不真实。艾米扭头冲着艾薇离开的方向,斥道:“看她得意那样儿,有什么好炫耀的?有妇之夫而已!哪里赶得上你啊,是吧小鱼?”
艾米这是跟她说呢?鱼小晰张着嘴愣愣地望着艾米,前头的贝蒂轻飘飘来一句:“呦,艾米,吃醋了吧?”
珍妮捂着嘴巴噗嗤一声笑了。
“说什么呢你!什么吃醋?!搞清楚状况,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谁稀罕!”艾米顿时及怒了,立刻反击回去。
“哎呀,你还不稀罕呢?你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哦。”贝蒂忙不迭地搓火。
艾米更怒了,腾地站起来,她指着贝蒂一个“你”字还没说出来,总裁室的门一开,乔阳走了出来。艾米顿时像是泄气的皮球,猛地坐回座位。
贝蒂、珍妮也整肃神色,装模作样地忙工作。剩下鱼小晰还没有完全恢复,她眼见着他朝她勾勾手,听见他说:“鱼小晰,你进来!”
“是!”鱼小晰急忙站起来。
乔阳转身回了总裁室。鱼小晰快步走了过去。
等鱼小晰的身影隐入门后,贝蒂回头凑到艾米跟前,悄悄说:“我怎么看乔总脸色那么差?小鱼不会又被修理吧?”
“那谁知道?”艾米埋头在电脑后面藏着,咕哝着说,“反正小鱼也快离职了,也就还有半个月吧?迟早会脱离苦海。”
“唉,也是,小鱼命真好。”贝蒂摇头叹道,“难得来这么个好人,才做了一个多月就要走了。那个新来的小妖精吧,我瞅着她就来气。”
“你也那么觉着?”贝蒂顿时找到了战友。
“你看她那双眼睛,太不安份了,一看就一肚子心眼儿。我瞅她就是只披着羊皮的小狼。她来了以后咱们得防着点儿。”艾米眯着眼睛轻嗤道,鼻头跟着一皱。
“唉,还是小鱼好。”贝蒂用手托着腮,感慨起来。
“是呀,小鱼好,所以岳总把她追到了。”艾米耸耸肩,说,“也算好人有好报吧。岳总那人还是不错的,小鱼应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