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想啊，他终于想到了：“啊，哥哥，我教你背诗，好不好！”萧睿笑的很灿烂，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小脸上还有红红的指印。
小小的四皇子想的很简单。
大哥掐他的时候不是说他会背诗吗？那他教会了大哥，大哥就不会生他气了。
可这话听在萧暄耳朵里就成了赤裸裸的讽刺——好哇，你还敢笑话我不会背诗？
他也不想想，还不足三岁的孩子哪会“讽刺”这样的事情。
太子爷伸出手，又想去掐自己的四弟。
“住手！”
一个女子冷冽的呵斥声吓了萧暄一大跳，他回过头去看，原来是萧睿的母妃，苏贵妃来了。
苏贵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来看儿子竟然会看到这一幕，爱子心切的她一下掀开萧暄，把小睿儿抱进怀里，目光阴冷地看了旁边的太子爷一眼，转身就走。
“摆驾含元殿！”
太子爷一听苏贵妃要去自己母后那里，心里就慌了。打小，他对自己的母后就是又敬又怕，比见他父皇还畏惧几分，便也慌慌张张跑开，想先一步回母后那里请罪。
可是，他脚程比不得大人，待他回到含元殿时，苏贵妃已经在那里泪眼婆娑地正向他的母后告状。
萧暄本就心虚，这下就更怕他母后了。
“暄儿，去里面跪着。”青皇后态度很温和，温和到让萧暄无法反驳，但他内心对苏贵妃和他四弟的恨意在无形中也增加了。
“谢姐姐为我做主。”苏贵妃抹去脸上的泪痕。
萧睿望着大哥走进内殿，轻声为他大哥开脱罪名：“哥哥他不是故意的。”
青皇后爱怜地摸摸他的小脸：“睿儿乖，哥哥做错事就要受罚。”
四皇子抿着小嘴，默默点点头。
青皇后忽地捂住嘴侧过身子呕了几下。
“姐姐可是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苏贵妃忙伸手去轻轻顺着青皇后的背，满是关切。
青皇后摆摆手：“不用，前些日子就总不大舒服。许是有些着凉了吧。”
“这病可大可小，姐姐还是多注意些的好。”苏贵妃收回手，眼里却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
一回到星辉宫，所有伺候萧睿的宫人都被狠狠杖责了一顿。
苏贵妃高高在上地看着跪地求饶的一众人，冷漠地说道：“你们都记住，倘若今后四殿下再有任何损伤，就不止是杖责如此轻松！本宫会让你们知道没有照顾好殿下会有什么后果！”
“母妃……”四皇子被母亲冷漠的样子吓住。
“睿儿乖，你是母妃的宝贝，母妃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面对儿子，苏贵妃有的只是无尽的慈爱。
晚上皇帝来到含元殿，萧暄还在内殿跪着。
“这是怎么了？”皇上问道。
青皇后便把下午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皇上：“睿儿还这么小他就嫉恨，长大了还了得。”
太子嘟着嘴不说话。
“陛下，娘娘，周太医来请脉。”这时，钟昌走了进来向他们禀告。
青皇后先是愣了愣，随即笑起来，对皇上解释：“定是苏琳妹妹请来的，我都把这事儿又忘了。请太医进来。”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皇上也笑道，“请太医为自己请脉还要别人提醒。”
“暄儿，你起来吧。”看在有人要进来的份上，青皇后饶了太子，“可不许有下回了。”
“孩儿知道。”萧暄心口不一地回答。
周太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医，也是夏朝资历最久的一位太医，平日里，他只为皇上皇后请脉。
皇上着急皇后的身体，直接免去了老太医的行礼。
静静地等太医把完脉，皇上才问道：“皇后是何病？”
老太医笑脸盈盈地回道：“恭喜陛下，皇后娘娘并非有病，而是有喜。据老臣所诊，皇后娘娘已怀有龙裔一个月。”
此话一出，皇上脸色一僵，没有丝毫的喜悦之色。
而青皇后更是煞白了脸，不知作何反应。
“周老，你可诊清楚了？”钟昌也被吓住了，一月前陛下刚纳新妃，整一个月里都是点的那几名妃子侍寝，这皇后娘娘又怎会怀有一月的龙裔！
周老太医也看出了皇上皇后的脸色不对，经钟昌这么一说，他赶紧回道：“许，许是老臣失误，请陛下容许老臣再为娘娘请脉。”
“不必。”皇上黑沉着脸，“传薛太医。”
“陛下你不信我？！”青皇后望着皇上，震惊不已。
皇上额上的青筋凸现，周老太医忠心耿耿，医术了得，又怎会有断错诊的情况：“传！”
钟昌急得不得了，却又帮不上忙，只得去传皇上指名的薛太医。
萧暄站在一旁不明所以，可他看得出来，平时最疼爱他母后的父皇此刻很生气，似乎是因为他的母后的什么事情。
很快，薛太医气喘吁吁地来到。
青皇后很难过，但还是让薛太医为自己诊脉。
“若是你敢撒谎，朕就砍了你！”
来的路上，薛太医牢记钟公公说的，不管诊出什么结论，都要往反的说。
如今皇上这么一说，薛太医只好说道：“回陛下，娘娘不是生病，而是有喜。”
“不可能，不会的。”青皇后极力否认道，“陛下，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难不成他们二人都断错脉了吗！”皇上阴冷着声音问青皇后，“青儿，朕对你不够好吗？”
一个“朕”，就表明了皇上对她的信任。
青皇后被震的后退一步，泪光闪烁：“你说过，不在我跟前用‘朕’自称的。”你说过，我们只是夫妻，可为什么不信我！
“你要朕如何信你？”皇上看着她，像是读懂了她内心的独白，但那双神采飞扬的眼睛却冰冷刺骨。
青皇后凄惨地笑了笑，摇摇头：“不用了，不用信了。”
“摆驾。”皇上甚至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出了含元殿。
随后，太医也退了出去。
青皇后看着还站在旁边的儿子，朝他走了一步，萧暄却退后一步。
“暄儿？”青皇后看着儿子，不，不要这么对待她，如果连亲生儿子都不信任她，如果……
她试着又走了一步。
“不要过来。”萧暄吼叫着，他都听懂了，听明白了，“我没有你这样的母后！”
他狠狠推开青皇后，奔出了含元殿。
青皇后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心被揪的生疼，眼泪却流不下来。
“娘娘……”她的侍女忙过来扶起她，“娘娘，陛下和太子殿下会明白的，陛下一定会调查清楚还娘娘一个清白的。”
“你也出去。”青皇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声音悲凉，“你们都出去吧。”
望着雕栏玉砌的寝宫，青皇后低低笑出声，这就是皇宫，这就是她爱的男人。
她会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也会让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知道他错怪了她。
挂上绫段，将头伸进那个套里，青皇后喃喃道：“夫君，你会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脚下用力蹬掉板凳……
第三十五章 秘密不再是秘密
“你是怎么知道的？”苏贵妃很惊讶，那时候的萧睿不过才两岁多，又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萧睿看着母亲：“很多事情只要用心查，就会知道。”
“就算你知道皇后娘娘的真相，这又能代表什么。”苏贵妃心底已有了计较，睿儿查的出的事情，陛下又岂会查不到。
“母妃，你可还记得父皇宣布皇后娘娘因病而薨的那个晚上。”
苏贵妃没有回答。
“那天晚上，周太医去找过你。”这么多年，萧睿仍旧记得，“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皇后死了，整个皇宫都笼罩在嘤嘤的哭声中，那时候他有些害怕，所以让奶娘抱着他去找母妃。
或许是天意，让他听见了那些对话。
“你让外公抓了周太医的家人威胁他，还要他最后服毒自杀。”萧睿如今想起也觉得胆战心惊，“那时我还不懂，后来渐渐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看着毫无惧色与愧疚的母妃，萧睿始终不明白自己的母妃怎么会这么狠：“是你故意陷害了皇后。”
“这只能怪她太好强。”苏贵妃对儿子说道，“其实只要她能多等些时候，等陛下平息了那口怒气，事情自然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她可从来没有逼她自杀过。
萧睿自嘲地笑笑：“真相大白的一天？母妃，您真的会给这一天吗？”如果皇后没有选择自杀，他的母妃真的就会等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白白溜走吗？不，他相信他的母妃还会做的更多。
苏贵妃却笑道：“那你为何不想想，你都能明白的事情，你的父皇会不明白？”
萧睿一下愣了。
是啊，只要仔细调查，事情的真相并不难查明，为何父皇没有处罚他的母妃，甚至完全隐瞒了这件事？
时至今日苏贵妃也才明白，为何皇后死后，皇上对她的态度就淡了很多。过去她一直认为是因为皇上思念皇后，可如今看来，不过是皇上早就知道了事情真相。
他恨她，却不能惩罚她，因为他们苏家的势力太大，他登基不久，他需要苏家的人为他效力。等到稳定，他又培养起了卫丞相这一对立势力，牵制他们苏家。
“睿儿，你的父皇是个明君。”苏贵妃由衷而叹，为国为民，忍受失去挚爱的痛苦。
“既然你不愿意，母妃也不勉强，更衣后再去看看你父皇。”既然儿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要他还去争夺皇位，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那她只能换一种方式来让儿子接受。
两个人的谈话都是在书房里谈的，苏贵妃特意支开了所有人，就连门口也没有人看守。
然而，也正因为这样才被一个有心要来偷听的宫女将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的听了去。
宫女悄然来到俞清蕊的寝宫，将偷听到的消息告诉给了她。
“此事当真？”俞清蕊很是吃惊。虽然宫女听到的信息不完整，但凭着她的猜测，她已经能明白其中的真相。
“奴婢所听就是这些，绝无半点虚言。”来人回道。
俞清蕊点点头，递给她一包银两：“很好，你先回去，别被其他人发现。”
她可是知道了不得了的事实真相。
“昭仪娘娘，您已经守了一天，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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