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就是在这种情形下进行的,好象我俩与花前月下无缘,鲜少能有放肆自己柔情蜜意的机会。为了掩住自己脸上的火热我将头埋进了他怀里。他的双臂有些颤抖,抱得我有些发紧,感受着他快捷有力的心跳,我心里酸酸甜甜的,使劲闭着眼睛,生怕不小心那股湿意就涌出来。
闭着眼上车下车感受着阮烁对我的爱护,以了他的性情应该是很温和的,但是我没那个好命,落在他手里时他从来都不自制地用力,就如此时,就如我长了翅膀一般,就如我是阿木养的鸽子一般,就如他一松手我就会飞走一般,从下车到进入他的房间,他抱得死紧死紧。又一次哀叹,这个让人心疼的傻瓜。
轻轻将我在床上放平,轻轻脱去我的鞋子,又轻轻为我拉上被子。妈的,跟在门口那个混蛋你就不能走开一会儿吗?我前前后后活了多少年也没捞到这么个机会啊。到老娘可以睁眼可以骂人可以动手时第一个干了你,讨厌的家伙。
阮烁将我打理好转身出去了。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我真想拉住他的手。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然后两个人你侬我侬,暗通款曲,呸呸,我俩倒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最少这么久没见了一肚子担心的话让我倒一倒吧。可是不行,门口那王八蛋的呼吸还在,我只能错失了这次机会。
过了一阵子阮烁回来了,端了一碗醒酒汤喂我,我乖乖地顺着咽了下去。等我喝完后他又让我躺好,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旁边。我心里发酸,这中间站在门口那个混蛋一直没有跟阮烁交流,阮烁也没有提出疑议,可见平时已是习惯了被人这样防范。阮桦你个王八蛋,阮烁为你挨了一剑你还这样防着他,你个杀千刀的,老娘要将你碎尸万段,五马分尸,尸首无存。
就这么一直躺着,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我睁开眼,装作才刚醒悟,坐起来揉揉眼:“师兄,这是你的住处吗?”
“对,喝了那么多酒还难受吗?”阮烁的眼里的深情可以将人溺死,呼吸一紧,我不敢对视,我不知道对着那双眼我是否还能用平稳的语调接下来的台词,借着打量房间将视线移开了。“还好了,是有点不舒服,不过今天实在是高兴,高兴了多喝点也没事。”
“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我乖乖地点头。
“好点没?好点了就回去吧。”什么?这个白痴,轰我走?你不知道我是有意进来的吗?
“好久不见师兄一点都不想我,竟然撵我走,回头我告诉师傅去。还有我不要住客栈,今晚我要跟你睡,你好久没有给我讲那些大侠的故事了。”天知道说完这句话我得有多大的勇气。我不是怕装小白让他笑话,是那句我要跟你睡,就算我再开放再现代说出这句话来也是脸红心跳不自在的。
阮烁脸上也浮出了淡淡一层绯色,好在他易容了,如果是本来的面容我敢打百分之二百的保证他的脸红得跟火烧了一样。老天,就让我无耻一回吧,“好不好,师兄。”
他动心了,傻瓜一样的挣扎,真是个笨蛋,肯定你现在境况危险才不欲我待在这,我自然晓得的。但是看他挣扎我又怕他说出什么话到时真不好留下,忙道:“师兄,我脸有些烫,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
他忙过来抚我的额头,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要我留下。一边写一边问:“是不是发烧?”
他很平静地答:“是有点发热,你好好躺会吧,师兄陪你。”我顺势拉住他坐在床边,在他手上写字,要他配合我们的计划。他将他未得知的几个问题写在我手上要我一定要从阮桦脑中找到答案。我俩就在这里用手心交谈,一直到外面有人说该吃晚饭了。
我怕有变故,更不想如下午所讲般晚上陪王八阮桦逛花楼,撒了娇地对来人说:“下午见了王爷高兴一时喝得多了,身上有些乏力,能不能将饭菜端来食用?”
那人听了去了,不多久真的端了菜来。我小心地用袖口的银针一一试过才吃。
到现在心里就踏实多了,其实对着门外那一直没消失的呼吸声我心有警惕,我最怕的就是今天突然现身会给阮烁带来意料不到的伤害,担心晚上会与阮烁分开,所以这晚饭的吃法我是存了计量的。
用过饭后我仍躺回床上,为了避免发生意外,还得将小白进行到底,不停地讲些子须无有的事情。阮烁只是宠溺地看着我,到了需要他配合台词时搭上那么一句两句话。这种情形,我只想抱了头大喊没天理。我的形象没有了,还让他看着好笑,而且对着这样的柔情我还得熟视无睹继续表演,天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
终于到了就寝的时间,心心念念的时刻来到了,我好象有点色。尽管我强装镇定,告诉自己今晚事关紧急不可分神,但是到阮烁真的上床躺在我身边时心里还是扑嗵扑嗵打起了鼓。
难以想像,本来熄灯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我们更应该好好交流,但是此时的情形实在是,实在是太那个了,抱歉我找不到形容词。你能相信床上现在躺着两具木头吗?如果不呼吸的话。天哪,就是我憧憬千万遍想象千万次我也不会想到我俩的第一次同床共枕会是这么诡秘。
我想拉住他的手在他手上继续书写我们的大计,但是此时的情形好象是只要我一动手就有邀请他那个的嫌疑,心里紧绷绷的硬是不敢有半分逾越。不是我活回去了,是因为我太明白了,万一干柴遇上烈火不小心从嘴里发出什么动静,外面的混蛋利马会察觉。我不敢冒险,我对自己虽说有点信心,但是阮烁正是风华正茂,他自制力再惊人我也怕会压不住那一团火。
不知道阮烁是什么想法,他也躺那不动,本该进行两句的台词到最后我俩都不约而同地省略了,我相信这会我说话的声音都会哆哆嗦嗦的。就这么躺着,一动不动,绷紧了身体的每根线条,真TM累,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我慢慢放松下来。就在我放松的时候我听到阮烁嘴里轻轻呼出一口气,哈哈,看来俩人遭遇相同,他也不好过。
轻轻探了手过去,刚摸到他的手他便一把抓紧了,不让我再动半分。妈的,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会非礼你?老大,我可不想因为一次风流断绝我以后幸福的生活,我有理智的。一着急转脸便想告诉他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人在情急之下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失误,比如我此时。
床铺本就不大,我俩是尽力维持楚河汉界,只是这枕头上可就有点难办,不大的地方要容下两颗头,原来就有些紧张,我这一转脸要死不死地把嘴贴到了他的耳朵上。他的手蓦地又是一紧,完了,心里哀嚎,这样子明显就是我在吃他豆腐,这下子他铁定把我当登徒子了。
我不知道我愣了多久,当时时间好象静止了,我大脑空白小脑死机硬是做不出反应来。好在还明白外面有人,那人听呼吸就是高手,现在这人的呼吸声明显就是降压器。回过神来硬是憋了气用极细的声音说:放手,写字。然后嘴唇离开了他的耳朵,妈妈的,有朝一日这只耳朵非让我啃下来不可,敢陷害我。气氛总算是正常些了,阮烁显然明白我对他没有存着非份之想,将手轻轻松开,于是,在这个不平静的夜里,我俩如同小老鼠般在被窝里偷偷用手交流。
八十七
计划讲解完毕,掐算时辰,该到了动手的时间。捏捏他的手,提示要行动了。他回捏了我一下,表示同意。我故意做出睡意惺忪的声音:“师兄,我要方便。”事到如今,我连上厕所的事都得拿来当话题了。不意他转过头来轻柔地在我唇上印了一个吻,我身子僵了一僵,这家伙到底是个不吃亏的,连我不小心占的那点便宜也要讨回去。不过他还知道见好就收,马上便起身了,我丧失一次收复大好河山的机会。
亮了灯,按原先设定的,将笔架架到灯前,往太子住房方向的那半截挂着两支笔,这样老头他们从外面就可以知道应该往哪边找我们。故意在屋里拖沓一会儿,给老头他们准备的时间。
出得门来,身子假装有些摇晃,借着一个不稳顺势纵身跳到墙角那混蛋身边,妈的,我让你听墙根,让你坏我事,第一个动作封他哑穴,省得他乱叫,怕出现失误更是双手连点,朝着他要穴招呼。阮烁久不相见身手更是利落,还没等我掣出剑来这个讨厌的家伙就被我们就地正法了。给了阮烁赞许的一眼,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也讨厌这家伙先前的碍事才出手这么狠辣。
给了我个手势,我随在他后面朝着太子那边摸去。地势宽阔啊,绕来绕去的很是费劲。走不多远听到有呼吸声,阮烁拉住我顿了一顿。凝神细听,只有两人,不是老头他们。他朝我比划了一下,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左我右。两人分开,潜过去,我刚靠近其中一人那人便有所察觉,妈的,养了条好狗,一个欺身上前将手里的银针射了出去,到底针不如剑好用,他将要倒地时“哦”了一声。急忙上前扶住尸体,慢慢放倒。我有些担心轻灵剑在雪地里分外明显露了形迹,故意将试菜用的银针作了武器,没想到还是让这小子出声了。虽说声音不大,但是不敢妄动,窝在原处静待了一会,发现除了那边阮烁的呼吸再没有第三个人才算是放心。这下趁早抽出剑来,与阮烁合在一处继续往里探去。
这一路行来暗哨真不少,若不是我俩功力够深能听得人的呼吸,怕是真要栽在这了。能避的避开,避不开的就偷袭,争取一招得手。再往前走的路上竟然发现已经有人清理过路障了。
终于到了太子的卧室附近,耳边听得周围有好多的人呼吸,心里一乐,这是俺娘家人哎。胆气一壮,很想直腰一脚踹开房门牛皮哄哄地闯进去,大喝一声:“尔等纳命来。”但是想到老头有可能跳脚又把脖子缩了回来,为了计划后续后展,现在能不惊动人就不惊动人。
摸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