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赵凝萱说完便“嘎嘎”的开始笑了起来,愉悦的心情已经尽数写在脸上了。
“哈哈哈”孟灵曦听了赵凝萱的话,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满的都是对赵凝萱的嘲讽。
“你笑什么?”赵凝萱收住笑声,皱紧眉头,不解的看向孟灵曦。
孟灵曦直到自己笑够了,才转脸冷冷的道:“赵凝萱这次你算是打错如意算盘了。”
“……”赵凝萱一怔,没待她再多做反应,孟灵曦既然走出了几步之外。
孟灵曦没有回文澜院,而是一个人回了静院,她发现,她越来越喜欢这里了。
整个王府中,似乎只有这里才是她的栖身之所,只有夜,才是那个不求回报,夜夜陪伴自己的人。
而其他人,她孟灵曦已经不敢再触及,再也不敢……
赵凝萱少费苦心为她下药,却忘记过她曾受过情伤,已经没能力再爱。
这偌大的天下,又有谁是值得爱的呢?
今日花开时,明日却是叶枯黄的另一番光景,世事无常,残酷得让人忘记了人性为何物。
“夜……”孟灵曦站在窗前,看着窗棂呢喃一声,脑中一幕一幕的闪过和夜朝夕相处的片段。
每当,靠在他肩膀懒懒的闭上眼睛时,她都莫名的安心。
在那个高度,那样的夜里,那样一个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男人面前,她居然是莫名的安心和信赖。
许是,已经太久不知道什么是信赖,她也想信一次……
许是,白日里,日日与假面目示人,她也想夜里真一次……
伸手抚上窗棂,孟灵曦的眼中全是柔和的光,再也不似刚刚在花园中的尖锐。
只是,当她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好似闪过了什么时,那温柔的抚着窗棂的手指马上收紧,抓破了窗纸的同时,指甲划过坚硬的木框,直接和着血水断裂,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孟灵曦呢喃一声,一滴从眼角滑落,眼中之前柔和的光此时已经变成了狠戾。
“呃……”孟灵曦弯下身,捂住突然剧烈的疼了起来的胸口,额上点点冷汗从鬓发中渗出。
“为什么?”孟灵曦的身体顺着墙壁滑落,心脏虽然没有撕裂般的疼痛,却如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痛着。
为什么会痛?难道,她对那个夜夜陪伴自己的男人真的有一点点的动情?
可是,为什么他要骗她,他为什么是萧然生?为什么?
今日赵凝萱手里的手帕明明就是那一**流鼻血,夜拿来给她擦鼻血的那一块,为什么会在萧然生的手里?
为什么?难道,难道,真是萧然生捡到的?
可是,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啊?
再联想起夜对王府的熟悉,孟灵曦再也没有理由说服自己,夜不是那个人,不是那个对萧府熟悉的管家之子,萧然生……
这世间到底还有没有事情是真的?有没有啊?
孟灵曦坐在地上,将脸窝在膝盖中,心头的痛远没有那失望之情来的彻骨。
“曦儿,你怎么了?”伴着一声突来的疾呼,孟灵曦的脸被人抬了起来。
“……”孟灵曦望着一脸急切的萧白逸,突然觉得这一切好似都是天理循环的报应。
你在伤着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伤着你,既然大家都是无情之人,她又何必怪夜呢!
“曦儿,怎么了?”萧白逸见孟灵曦看着他的眼神散乱,没有聚点,心莫名的便慌了起来。
与其看着这样的眼神,他倒是情愿她恨他。
“……”孟灵曦闭上眼,没有言语,直接冲入了萧白逸的怀中。
“怎么了?”扶着她发颤的背,他一遍一遍,耐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她摇头,拼命的摇头。
她不能将今日的事情告诉萧白逸,她不能让他知道她中了绝情丹,想必赵凝萱也是抓住了她这个弱点,才敢给她下毒吧!
因为,她和萧白逸在一起的时候,心不会痛,所以,赵凝萱便料定了她不敢说。
“呵呵”在心中冷笑一声,她这次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来,起来,地上凉。”萧白逸将孟灵曦从地上抱起,放回床上,却未放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曦儿”他叹了口气,却没再问“怎么了”,问了也不会说,又何必再问呢!
他突然发现,在她的面前,他是这般的知进退,已经变得不再像自己了。
可,这是爱吗?
“曦儿,一会儿本王让晴儿来收拾下,你搬回文澜院住吧!”萧白逸抚着她的发顶,声音又哑又沉的道。
孟灵曦没有立刻回答,靠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才直起身子,“我自己收拾吧!今夜再在这住一晚,明日一早就搬去。”
无论如何,走之前,她要见见他。
“好”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执着的再住一晚,只是她要求,他便顺着了她的意思。
“对了,翠儿的病情,魂媚儿怎么说?”孟灵曦自己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将话题转到翠儿身上。
“手怎么弄的?”萧白逸一把抓住孟灵曦的手,看着她指尖的血,眉头已经皱出了一个结。
“没事,不小心弄断了指甲。”孟灵曦抽出手,将受伤的手藏于衣袖中。
“……”萧白逸打量了孟灵曦一会儿,总是觉得她刚刚好像经历过什么,那眉眼中可以掩藏,却掩藏不住的伤痛,让人看了很是心疼。
只是,她不想说,他也不想深究。
他觉得他们之间就好似永远有一条跨不过去的沟渠,他只能站在对岸遥望她的心。
原来,他不只是想要驯服她的人,还想要她的心啊!
萧白逸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拉开瓶塞,从里边倒出一些清凉的药膏,一点一点的涂在孟灵曦的手指上。
一股凉丝丝的感觉从指间渗入,孟灵曦立刻便感觉之前疼得火辣辣的指间没有那么疼了。
“这是什么药?好神奇啊!”孟灵曦看着萧白逸手中的药瓶,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给你吧,以后免得再受伤。”萧白逸不等孟灵曦回答,直接将药瓶塞入她的手中。
孟灵曦摊开掌心,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药瓶,越看,便越觉得眼熟,“这药瓶我好像在哪见过。”
“是吗?”萧白逸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药瓶不还是都差不多。”
“不对,这药瓶的图案很特别,我绝对在哪见过。”孟灵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药瓶,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我们成亲那天,李妈给我脸上涂的药膏,便是这个药膏。”
“看来记性还不错。”萧白逸拍了拍孟灵曦的头,满眸宠溺之色,薄唇亦微微弯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呀,不要拍我的头。”孟灵曦不满的大叫一声,理了理有些乱了的发,“这药一定很珍贵吧?”
能让脸上的鞭伤第二天就好的差不多的药,想必一定很珍贵吧!
只是,那个时候,他们不是水火不容吗?他为什么又要拿这么珍贵的药给她呢?
“是啊,很珍贵。”萧白逸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这药的珍贵。
皇甫辰风手里的都用在了她的背上,而他手里原本也没有多少,现在一起都交给孟灵曦,视乎是最好的结果。
一想起皇甫辰风,萧白逸的心口便是一阵闷痛,他不信,皇甫辰风为了孟灵曦做了那么多,就单单只是因为愧疚……
“那还是还给你吧!”孟灵曦将药瓶又塞回萧白逸的手里,心里怎么都觉得有些别扭,也越发的想不明白,他那个时候,为什么也会关心她这个仇人的女儿。
“拿着吧!”萧白逸将药瓶又塞回孟灵曦的手中,再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你是不是在想,本王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让李妈给你涂这么珍贵的药啊?”
“为什么?”她昂望他,黑眸中是点点的不解。
“本王也不知道为什么。”揽着孟灵曦的大手一点一点的上滑,最后落在她的脸蛋上轻抚,“本王可能是心疼这张俏脸,才动了恻隐之心吧!”
话,是玩笑话,比孟灵曦更美的女人,他也是见过的……
只是,那一日,到底是什么牵动了他,他也说不好……
也许,是那一身红妆……
也许,是她的倔强……
也许,是她那种想要用自己瘦弱的肩膀,为身边人抗下一切的气度……
也许,是她情愿踏上火盆,也不愿意说一句求饶之话的傲骨……
也许,也许,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他只知道,拿出这珍贵的药膏时,他没有任何犹豫。
他生平从没敬佩过女人,她孟灵曦怕是要当这一个了。
孟灵曦拉下萧白逸的手,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她没有想到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也会花言巧语。
“你还没有告诉我翠儿怎么样了?”孟灵曦有些焦急的催促道。
“魂媚儿说,翠儿脑中还有淤血没有化开,要再假以时日,她用些药,才会好。”萧白逸的眸子闪烁了下,点点愧疚在眼中闪过。
他萧白逸一生杀了那么多人,也从没有愧疚的时候,而今为了这个女人,连她身边的丫头受了伤,他都会觉得愧疚。
只因,那是她在意的人。
“可以医得好,是吗?”孟灵曦有些兴奋的反问。
“恩,可以医得好。”魂媚儿确实是这样说的,而且说得还很肯定,说假以时日,一定会好。
“可以将她送回来,给我照顾吗?”孟灵曦趁机立刻讲条件。
“可以,明日本王让人将她送去文澜院。”他本就不想囚禁翠儿,这事应了孟灵曦,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她人还在府中,他便能囚住她。
只是,囚住了人,那心呢?
这个女人的心,真的在他的身上吗?那她刚刚又在为谁哭?
萧白逸拥着孟灵曦,久久无语,在渐渐落下的夜暮中,还是孟灵曦先打破了沉默。
“王爷不是还有很多军务要处理吗?”
“恩,是啊,那本王就不多留了,先回书房去了。”孟灵曦既然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再留。
“恩,那臣妾梳洗下,也休息了。”孟灵曦说着下了地,真的像模像样的端起水盆,准备去洗脸。
“这些活让下人来吧!”萧白逸按下她的手,对门外喊了一声,“晴儿”。
“王爷,王妃。”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