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都配合的适时暴露出点实力了,抱怨也没用。云雀无视某人,托腮凝望心不在焉的言纲,唇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差不多该讲讲发生了什么了吧?」
揽回不自觉放在纲吉身上的注意力,言纲深深看了云雀一眼微微皱眉道:「如你所见,我和纲吉都因为收了武器而晕了过去。」
不怎么意外言纲的回答,淡淡地挑眉:「其他呢?比如洞穴的入口,我可不认为『Double·Mild Seven』会在那么显而易见的路口里,虽然有障眼法,但要是找的话花点时间肯定能找到,还有,你们又是怎么进入这里的。」微微眯眼,锐利的目光定在言纲不为所动的脸上:「是『Double·Mild Seven』里的半吊子器灵在为你们带路么。」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谁知道呢。」丢下个棱模两可的答案,云雀耸肩。
澄澈的眸凝视云雀,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没一会儿,言纲长叹一口气:「和你打交道很累。」知道自己不讲事情说出来,云雀是不会让一步的。
「彼此彼此。」能理解这层意思的也不是简单人。
山本茫然的听着两人的对话,肘戳戳身旁一脸严肃倾听的狱寺,小声询问:「他俩在说什么?」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低沉着声音回答。
「啊?」更加茫然了,没见他们有出手啊,怎么就致命了。
言纲组织了下语言,慢慢开口:「洞穴的入口本来是由『浮石』堵着,从外面看就是一块完整的峭壁,绝路。我无意碰到它之后就缩小成石子的样子,就是由它给我们带路到了这里。」
这样……就像是……云雀听了他的描述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视线从言纲身上飘到了昏睡的纲吉身上。
就像是在守护一样,如同这两个持有者之间的关系。
没有思考多久,清楚言纲还在等自己的答案:「我暂时所知道的,是你们所得的武器会在签订契约时对契约者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像纲吉与『束缚之杖』契约后几乎是处于濒死状态,那大概是因为器灵的关系,而且先前得到的武器会作为能量缓冲,将能量伤害吸收抵消。所以教会里的三件武器因为早已被抽去了器灵,在和你们签订契约时没有造成任何的副作用,但之后找到的几个却使你们陷入昏迷,并且你醒来的早。」关于鬼森里发生的事他从骸那里了解过些,这也更加印证了他原来的猜想。
但是让他不能理解的是鬼森里出现的那座小屋和老头。据他所得到的情报,鬼森里的那座小屋已经被荒废很久,当初就是在小屋里找到的「隐迹」,之后便再也没找到过武器的踪迹。现在细细想来,恐怕「隐迹」被找到这件事也有蹊跷。
言纲还想问些什么,却发现躺在地上的小人悠哉的翻了个身,传出均匀的呼吸。
「睡着了?」大家发出一声疑问,注意力都这个细小的动作勾了过去。
「大概吧。」言纲缓缓伸出手,想要拨开落在小脸上的发丝,一道黑影先他飞快的掠过。
「喂,起来了!」冷面云雀抓起纲吉晃啊晃的,硬是把熟睡的某人给晃醒了。
言纲一拳打飞云雀,把晕头转向的纲吉揽在怀里,敌视云雀语气不善:「你干嘛!」
「把他叫醒。」这个目的很显而易见啊。
就不能换种温柔的方式么!言纲怒视云雀,没把话说出来。
就算不说出来,大家也猜得出他在想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言纲对纲吉的关心和保护欲,这同言纲的性格太违逆了,所以言纲才没把话说出吧。
「发生什么事了……」啊……好晕啊~~~~~~~~~!
唔?
目光上瞟,猛然发现自己躺在言纲的怀里,纲吉可爱的小脸立即布满了羞红,缩紧了身子不敢动弹。
听到怀中人的低声细语,言纲紧了紧托着身子的手,似乎没想放开。
两人一下子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忙了一整天了,你们不用吃饭么?」适宜的一句插嘴,骸面壁归来,明智的打破了奇怪的氛围。
「吃饭~!」听到敏感词汇,纲吉一下子来了精神,浑然把自己才沉浸在言纲怀里的事丢到了九霄云外。眨巴着大眼期盼的望着言纲:「言~把吃的拿出来~!」
「……」
众人饱餐了一顿纲吉亲手烹调的美食,美滋滋的拍拍饱胀的胃跟随「浮石」出了洞穴。
值得一提的是言纲那张臭臭的脸,好好的将没良心的四人娱乐了番。不就是因为他们把纲吉特意为他做的美食都分刮了嘛,在出洞之前就一直没给过他们好脸色看,使得心知肚明的几人在心里委实偷笑不已,而纲吉则很天真的以为言纲只是没吃饱而已,还在盘算着找个时间给言纲再吃一顿。
言归正传,出去的道路没几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并不是那四条岔路,而是隐藏在存放「Double·Mild Seven」的相对的一块石壁上,洞口想当然的也被做了障眼法,要不是没有「浮石」的带路,他们不知要在这儿绕多久。
洞穴的出口在并盛之域不远处的河道地下,湿漉漉的从河中出来的众人如同一个个鬼魅的水鬼,在这儿黑夜中显得异常可怖。所以众人决定当务之急应该找个旅馆休息一下换身衣服。
索性现在已是大半夜,路上也没多少人,不至于丢脸丢的太大。
房间的分配很简单,不做任何犹豫的六人分成了三房。旅馆里有大浴室,六人带好换洗衣服接连走了进去。
从浴室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纲吉喝着冰凉清爽的牛奶回到了房间,却没有见到言纲。因为大浴室的洗澡是分单间的,他没注意言纲有没有出来,也没在意。
房间是双人间,有两张床,床间有两个茶几之隔,不算近也不算远的距离正好保持在纲吉不会拘束的尺度上。大大咧咧地扑向床,软绵绵的床垫让他周围瞬时泛起了幸福的小花。
可惜,纲吉很快失望的发现自己睡不着,今天一天昏睡了好几次,现在非但一点睡意没有,还精神充沛的很。无奈的只好起身,想要出去逛逛,直感叹没法享受那么舒适的床了。
于是,纲吉面临两个选择:一是出旅馆,二是去屋顶。外面黑灯瞎火的,纲吉不敢独自上街。没得选择,他直接询问了女招待去屋顶的路。
踩着楼梯爬上屋顶,纲吉意外的看到已经有人坐在了那里,望着群星闪耀的天空,独自发呆。
「言?原来你在这儿啊。」屋顶是斜坡的,只有中间那根最高的有十几公分宽的屋脊可以行走。生怕一不留神滑下去,纲吉每步都走得很当心。
「恩。怎么?睡不着么?」将飘出的思绪拉回,言纲的眸转向纲吉身上,眼底有着连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温柔。
「嘻嘻,早上睡太多了嘛。」在言纲身边坐下,纲吉摸摸后脑勺露出可爱的笑容,突然又道:「现在只有我和言纲两个人诶,不如做点什么吧!言把吃的拿出来,我帮你做吃的,刚才言没吃饱对吧?」
前面的话听着还挺暧昧,后面的话却让言纲狠狠嘲讽了般自己的无耻的想法。自己在想什么呢!打开了「极尽之域」,翻倒出各色生食,堆成一座小山似的摆在纲吉面前。
看着各色各样的材料,纲吉眼中洋溢着兴奋的亮光,面上却露出了为难之色,「言……你该不会让我把那么多东西都做成可以吃的吧?一晚上都不一定能解决诶!」虽然他是一点都不介意啦,只要是和言在一起。
「不愿意么?」语气中流露出淡淡的黯然。
「不是啦。」纲吉连忙矢口否认,「言会等的很无聊啊,所以……言,我想知道言和骸是怎么认识的!和我说说吧。」
坚定的光芒并不是在开玩笑。言纲被纲吉认真的目光惊愣住了,奇怪地问:「你干嘛想知道这个?」
「因为我想了解言!唔……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啦……」说着起身,用平静的语气又道:「我去拿调味料,等会儿回来。」
他并不是不愿意。言纲张张口,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话来阻止纲吉的离开。哎!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纲吉那样坦诚一点呢。暗骂自己没用,眼睁睁地看着纲吉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
「哎哎,天然呆碰上死面瘫的,真是要急死旁人啊!」齐刷刷地四格面部表情如出一辙的看好戏的表情从屋脊另一面探了出来,发话的自然是和言纲很熟的骸。
冷冷地瞥了眼四人,「你们偷看。」
「没有哦,我们早就在这儿了,是你们小俩口旁若无人的开始卿卿我我,这可怪不到我们头上。」翻身坐上屋脊,骸手搁在腿上支起脑袋,一脸贼笑,像极了一只偷了腥的猫,得意的样子让言纲恨不得一脚送他下红尘。
没想到言纲也有开窍的一天啊,能融化这座大冰山的人也不容小靓。
「小俩口?说谁?」言纲微微皱眉,不解问。
狱寺和骸吸岔了口气,沉痛状的仰头只手掩面,山本却是笑笑,云雀已经转身无视这边了。
主啊!收回之前的话,这人压根没开窍!来道闪电把这娃的情商劈开吧!
揉揉太阳穴,骸深吸口气,道:「你对我们说句话的字数一个手都掰得过来,但你对纲吉的时候从来不惜字如金。还有,你争风吃醋,极强的保护欲和占有欲全都挂在明面上了,就差没游街示众,别告诉我这些你都没发觉。」
言纲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上出现了丝困惑。
他真的没发觉……骸第二次掩面长叹,对于一个如此迟钝的当事人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话说完了没有,该走了。」已经能听到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云雀突然出声提醒。
「好,睡觉了!」骸朝言纲挥了挥手,跟随三人一块儿顺着坡度滑了下去,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言纲澄澈的瞳上布满了名为迷茫的阴霾。
☆、番外
骸秉着「工作娱乐两不误」的无耻精神,带领众人下踏红尘还美其名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