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尼娅原来是什么样的?”舒兹问。
洛兰皱眉,原来的索尼娅…他还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只记得是一个自卑害羞的小精灵罢了;但是,自从艾裴莉消失她成为自己的贴身侍女后,无论是自己的起居还是有关族中事务上的协助,完全不像原来的那个索尼娅。况且,艾裴莉突然间消失这件事本身就透着古怪。
看到洛兰有些走神,舒兹无奈的轻咳一声。
“哦,抱歉。”洛兰笑,“实在是原来的索尼娅太普通了,而现在虽然看起来她还是很温柔,但是,的确是跟原来不一样了。”
舒兹点头,“那您又为什么来问我这件事呢?”
洛兰看着舒兹似笑非笑,在此刻静默的氛围下他的表情显得格外的意味深长。舒兹头皮有些发麻,洛兰该不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吧。如果他知道了,又知道了多少呢?
拜恩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陛下您的意思是…?”拉长的尾音以及一贯的淡然的语气,舒兹却莫名觉得这话很有气场。
“呵,我的想法吗?”洛兰道,“看来不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们是不行了。”
“我觉得艾裴莉消失的太过巧合。”洛兰接着解释道,“事实上,知道该隐要来做什么的人没有几个,但艾裴莉就是其中之一;而艾裴莉消失后唯一从中受益的只有索尼娅。”
“再有,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发现索尼娅就是薇薇安的吗?”洛兰问。
怎么发现的?这个该隐好像没说吧,舒兹想着摇了摇头。
“就在你醒来的前一天,该隐在圣湖那边发现了属于薇薇安的魔法波动;紧接着第二天晚上索尼娅就出现在了圣湖并且打开了圣湖的结界。时间上,太过巧合了。”
舒兹看了拜恩一眼,见这家伙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心中一顿吐槽后对着洛兰开口,“您还记得那天您让克莱德以及索尼娅陪同我去参观圣湖以及神殿吗?回来的路上克莱德带我们走了一条近路。”
“穿过黑色森林的路吗?”
舒兹点头,“没错,就是那条路。但是,路上索尼娅的一些表现有些让人起疑。”
“是吗。”洛兰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椅子的扶手上敲动着。似乎在舒兹提起黑森林中那条小路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就严肃了起来。“你接着讲吧。”
“我们回来时那条路上雾气很大,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小路的轮廓;索尼娅表现的有些惊慌,一直想让我们返回去走其他的路;不过在我们马上要走出去那条路的时候,索尼娅突然间脸色大变,问我们有没有看见一棵巨大的树挡在路中间。”舒兹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一旁的拜恩则别有深意的看向舒兹,少爷可是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过这件事呢!这样想着,拜恩嘴角的弧度又有了微微的上升。
洛兰听到这里,敲动的手指停了下来。“你确定索尼娅当时是这样问的?”洛兰此时的眼神一改平时的温和,显得异常犀利。
舒兹面上淡漠的表情不变,点了点头,“如果你怕我记错,可以问一问拜恩。”
“这倒是不必,”洛兰道,“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下而已。”
确定一下而已?舒兹挑眉,看洛兰的表情,恐怕不是这样简单吧!
“对了,”洛兰再次挑起话头,“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这个吗,“不知道。”舒兹诚实的摇头。
洛兰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你想知道吗?”
舒兹点头。关于自己生命的问题,是谁都会想要知道的吧!
“我可以告诉你。”
洛兰说完,舒兹紧紧盯着他,等他的下一句话。洛兰被舒兹的视线给弄得有些无奈,“你不能好奇一点吗?怎么一直看着我不说话?”
舒兹此时略无语,“您没有下一句话了吗?我可是一直在等着呢。”
“好吧,”洛兰扶额,“我告诉你有关昏迷原因的条件是,你要告诉我你所知道的秘密。”
“交换秘密吗?”舒兹笑,“小孩子喜欢玩这个。”
洛兰暂时性失声,于是舒兹继续道,“好啊,让我们来交换秘密。”说着,舒兹眼睛就紧紧的定在了洛兰的身上。
等到洛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说,“你会昏迷和你喝下去的薇薇安的血液有关。”
舒兹继续目不转睛盯着洛兰看,拜恩则微微一笑,终于要到揭开真相帷幕的这一刻了吗?
洛兰感觉说了这么多话口有些干渴,就端起红茶,也顾不得茶水已经凉透了。稍稍滋润一下喉咙,洛兰继续道,“族中有一段隐秘的文字:母亲的血,儿子的禁忌;禁忌的诅咒,开启母亲的回归。所以我猜测,有人比我们更想要薇薇安的回归。”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你没有吸食薇薇安的血液,你的献祭只能够找到薇薇安的灵魂;但是你在吸食了薇薇安的血液,那么你的献祭就可以修复薇薇安的灵魂,并复活其肉体,促使其真正的回归。”
原来菲尼克斯的目的竟然是在这儿吗?舒兹皱眉,本来自己只以为菲尼克斯只是为了让该隐厌恶自己才会这么做;现在看来,菲尼克斯竟然是为了薇薇安的回归。可是,菲尼克斯和薇薇安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那么,精灵王陛下,所谓的诅咒…是怎么一回事呢?”一直沉默的拜恩突然开口。
洛兰看着舒兹面上少有的黯然,叹了口气,“诅咒,还能是怎么样?一直吸收舒兹的生命力,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舒兹会因为诅咒死亡的。”
“有什么办法解除诅咒吗?”拜恩问洛兰,这家伙不会是简简单单说一下诅咒的作用就完了吧。
洛兰却不回答拜恩,只是看着舒兹,“舒兹,”他叫道,“想不想继续活下去?”
舒兹点头。人总是想要活下去的。这一点就算已经活了两辈子,舒兹还是很坚定这一点。
“那么,我告诉你方法。”洛兰蛊惑的声音传来。
“只有一个方法,彻底杀死薇薇安。”
舒兹愣住了。洛兰的声音犹如实质般的像藤蔓一样攀爬在他的心脏上,然后紧紧禁锢。舒兹好一会儿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他听见自己重复着洛兰的话,“杀死…薇薇安?”
“没错,”洛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爽,仿佛刚才的蛊惑是舒兹的幻觉,“只有薇薇安死了,诅咒才能解除,你…才能活下去。”
舒兹沉默的看着地毯上繁复的花纹,一旁的拜恩听到洛兰的话确实眼神闪了一闪,眸中红色愈盛。
良久,舒兹看了眼拜恩,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开口道,“作为交换,我告诉你我所遇到的事情。”
————————瓦是舒兹讲各种来到阿瓦隆后各种诡异事件的分界线——————
听完舒兹所讲的他所见的梦境以及他与拜恩一起看到的记忆,洛兰叹气,果然是薇薇安解开了罗盘的封印才造成了当年的那一切吗!薇薇安很清楚罗盘对于阿瓦隆的重要性,却还是孤注一掷的出于私心想要利用罗盘的力量杀死舒兹,结果不正是预言中所说的那样吗!她失去了肉体和力量,只残留了一片灵魂;阿瓦隆也变得颓唐许多;而自己也因为需要支撑阿瓦隆的力量供应被困在了格拉斯顿堡。一切不过是造孽罢了,摩根的话充其量只是一个催化剂,真正可怕的还是恋爱中女人的偏执以及疯狂!
“女人真是个可怕的动物。”洛兰感叹!
“好了,现在我都告诉你了。”舒兹耸肩,“那么您想要怎么办呢?”
洛兰看着舒兹笑,“你想我怎么办?”
“现在您也明白了阿瓦隆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薇薇安的私心,您说应该怎么办呢?”
洛兰听了舒兹的话突然间站了起来,手放到舒兹头顶,摸了摸舒兹的头发,“舒兹是不是在担心我们会选择薇薇安而不选择你。”
舒兹不说话,他能说该死的洛兰竟然猜对了吗!毕竟,薇薇安是湖上夫人,精灵族的长老,和洛兰的关系一定不错;而该隐则是偏执的爱着薇薇安。那么,在自己与薇薇安之间,他们两个的选择还会有疑问吗?所以舒兹告诉洛兰当年的真相,他希望洛兰知道真相后能够站到自己这一边;至于说该隐,舒兹眼神黯淡下来,该隐他一定会选择让薇薇安活下来吧!
拜恩轻巧的拨开洛兰的手,自己站到舒兹的身后并把手放在舒兹的肩膀上,然后俯身在舒兹耳边轻声道,“少爷请不要担心。”
感受到耳边温热带有一丝清香的气息以及肩膀上传来的温度,舒兹渐渐定住了心神。无论怎么样,至少现在自己还有拜恩,就算该隐和洛兰更希望薇薇安活下来,自己就一定要如他们所愿吗?物竞天择,自己的生命怎么能够交给别人决定?
洛兰看着舒兹渐渐坚定的眼神,安慰的一笑,“舒兹别担心,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而且,身为长老却因为一己之私罔顾阿瓦隆的未来,薇薇安的这一点更加不可饶恕!”
舒兹看着洛兰难得一见的怒火,心里却是有些开心,洛兰这句话是不是说明他不会站到薇薇安那边!即使父亲大人更希望薇薇安活下来,至少,自己与薇薇安现在也算是势均力敌了吧!
这边舒兹与洛兰基本达成一致,那边该隐和索尼娅在一起心里却是各种烦躁不安。明明自己应该是欣喜异常的吧!自己爱了薇薇安这么多年,现在不是应该趁着薇薇安失忆的机会极尽殷勤温柔之至来虏获芳心吗?怎么自己总是不在状态呢?
索尼娅看着心不在焉、自己叫了他三遍都没有理会自己的该隐,眸中晦涩不明,面上却还是笑着说道,“该隐大人累了吗?”
该隐这才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说道,“你真的一点记忆都想不起来吗?”
索尼娅嘴唇动了动,一副想说什么有欲言又止的表情。该隐见状紧紧抓住她的手,温柔的看着她,“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必有什么顾虑。”
索尼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