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拜恩走远,舒兹总觉得拜恩在莫名其妙的生气,又似乎是既生他的气,又生他自己的气。
凯瑟琳。多洛霍夫一向喜欢黏着舒兹,虽然因为顾忌到萨拉查而有所收敛,实际上却不动声色的隔绝了其他女生对于舒兹的窥视。但近来,她却一反常态的开始不自觉的躲避舒兹,甚至连早餐的时候都坐到距离舒兹很远的位置上。
舒兹正专心致志的用餐,忽然手肘就被巴罗给敲了一下。舒兹抬头看着他。
“喂,最近你和多洛霍夫怎么了吗?”
“怎么了?”舒兹疑惑的看向离自己有些距离的女孩,“没怎么啊。”
巴罗面不改色一脸淡定的咽下味道诡异的南瓜汁,“没发生什么的话为什么她最近都不怎么在你面前出现了?”
舒兹皱眉,好像的确是这样。两人关系算得上不错,可最近就算对面走过凯瑟琳也会假装没有看见他。苦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而低着头努力盯着面前食物的女孩感受着来自两人的探寻的目光,暗暗握紧了手指。她该怎么办?
两天前。
一只雪枭趁着清晨的凉风飞到了凯瑟琳。多洛霍夫宿舍的窗台上,挥动着翅膀努力拍打着窗户。凯瑟琳穿起丝绸拖鞋来到窗前,她温柔的用手指理了理猫头鹰脖子上的白毛,取下信喂给它一颗松子糖。猫头鹰满足的逸出一声鸣叫,挥挥翅膀离开窗台。
凯瑟琳大致浏览了一下手中的信,眼神立时阴郁下来。
多洛霍夫家族是隐藏于德意志巴伐利亚领主韦尔夫家族后的真正掌权人,自从现任家主赫尔曼。多洛霍夫即凯瑟琳的父亲即位后就不断向外扩张领土,不仅吞并了士瓦本以及斯蒂利亚地区,更是将家族势力延伸到了临近的卡西利亚公国。但是赫尔曼并不是一个适可而止的人,他不仅想要家族隐在背后,更希望家族正大光明的登上历史舞台。因此,赫尔曼与美因茨、下萨克森以及符腾堡等地的掌权力量进行联系,并达成一致:多洛霍夫家族把苏格兰以及英格兰埃克塞斯地区的猎巫运动推动的愈演愈烈,以此来给霍格沃茨方面施压,而多洛霍夫家族也将得到上述力量的支持来取得正大光明的统治权。
而赫尔曼的这封信就是让凯瑟琳尽快回国。
而想到自己喜欢的少年,凯瑟琳觉得自己再也没办法像原来那样的出现在他身边,缠着他了。因为她的父亲正策划一场针对霍格沃茨的阴谋。
因为苏格兰等地相继出现极为血腥暴力的猎巫事件,再加上魔法部的顾忌不作为,萨拉查只好亲自出马去解决这些事情,一去就是很长时间。中间虽然回来过几次却待的极为短促,往往这边刚回来不到两天那边就要赶回去,回来后也往往是和戈德里克三人交换消息,并没有和舒兹相处的时间。
舒兹本来觉得不用每天看见萨拉查时间不错的事情,最起码可以免掉心中的尴尬不自然,但是时间一长舒兹总觉得心里有哪里空落落的。
转眼间过去了一年半,舒兹上四年级的时候,萨拉查终于把事情处理完毕回到霍格沃茨。分院仪式上,舒兹目不转睛的盯着萨拉查看。
出去一年半,他家父亲大人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依旧是冰冷苍白的肌肤以及冷峻的五官,偶尔两人视线对上,萨拉查也会波澜不惊的移开。
舒兹心里不可抑制的有些失落,但具体失落些什么他却是无法准确的说出来,只好心中暗暗叹气,把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精致的食物上。
☆、依旧过渡。。
舒兹收回视线,郁郁的看着面前的食物,丝毫没有食欲;而巴罗也同样有气无力的用叉子忿忿的戳着已经惨不忍睹的煎蛋。那种黄白相间的颜色实在恶心,舒兹不得已伸手握住了巴罗的叉子。
“你和海莲娜又闹矛盾了。”
巴罗甚至头也没抬,只是安静的点头。
舒兹叹气,视线转移到正跟一个男生聊得开心的海莲娜身上。“海莲娜明明也是喜欢你的,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整天生气。”
“不…”巴罗轻声道,“事实上,我似乎能够理解。”
巴罗抬起头,眼睛里有些悲哀,“海莲娜不想一直生活在拉文克劳女士的影响下。”
“而我和她的婚约来自于拉文克劳女士的意志。”
舒兹无言以对。
这两个也真是冤家。两人明明相互喜欢却因为少女对于她母亲的反抗而频出风波。巴罗他,应该很伤心吧。舒兹看着巴罗再度垂下的头若有所思。
当新生们在罗伊娜的带领下来到灯火通明的大厅时,分院帽也已经等候在台上的高脚凳上。它似乎被人好好打理了一番,黑色的绸面闪烁着美丽的光泽。然后,他开始用一种诡异的声音开始歌唱:
当四位伟大的巫师来到这里,
英格兰的辉煌就此诞生,
……
……
但危机还在潜伏窥伺,
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命运之手不可捉摸,
霍格沃茨屹立永远,
……
台上萨拉查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扭头看着戈德里克,“你的帽子怎么回事?”
戈德里克耸肩,“我同样不了解。”
萨拉查低下头,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动,旁边的拜恩见状举起酒杯遮挡住微微勾起的嘴角。
卡珊德拉夫人一直在闭目养神,此时也睁开了双眼。
“是我。”她说。
萨拉查看过去。
“快要到了。”她垂下眼,隐藏起眼里晦暗不明的情绪,“就快要到了。”
拜恩眼神扫过萨拉查和戈德里克,愉快的挑起眉。
晚宴后,舒兹和斯莱特林其他高年级学生一起来到了公共休息室,等待新生们的到来。但是新生们到后,萨拉查却始终没出现。舒兹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抬头就看见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着他。
“啊,怎么了吗?”
级长乔凡尼。维科先是看了看周围同学,用眼神安抚着他们;然后才走到舒兹身边问道,“斯莱特林,你知道院长在哪里吗?”
舒兹摇头,“我以为院长会和新生们一起出现。”
乔凡尼惊讶的挑眉,“哦…好吧。”他说,“我以为你会比较清楚院长大人的行踪。”
舒兹有些哭笑不得,就因为自己是萨拉查的儿子吗?转眼脸色又黯淡下来,他可是已经好久都没有和萨拉查怎么接触了。
教员休息室的地下还有着另一个房间,此时四巨头全都聚集在这个房间,一个一个脸色凝重。
罗伊娜最先沉不住气问道,“今天分院帽的歌词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看向帽子的原主人,“我怎么不知道这顶帽子还有了预言的能力。”
“事实上,”戈德里克斟酌着开口,“这应是卡珊德拉的杰作。”
“但是为什么。”赫尔加说,“为什么是由分院帽来提醒我们而不是她亲口说出来。”她看向自己的同伴,“我们绝对不会对她的预言置之不理的,难道不是吗?”
萨拉查听着他的好友们的猜测,突然开口道,“你们还记得赫西亚斯夫人吗?”
“赫西亚斯夫人?”赫尔加蹙眉,“当然。”她说,“这位夫人是比卡珊德拉更年长的预言家。但是,”她不解的看向萨拉查,“这有什么关系吗?”
“赫西亚斯夫人的眼睛已经完全失明。”
“天哪。”罗伊娜惊叫道,“难道传言是真的?”
萨拉查点头,“我曾经拜访过赫西亚斯,她的身体状况确实非常糟糕,眼睛早就无法视物了。”
“你是说…?”
“极有可能。”萨拉查手指点上下巴。
“那所谓的‘危机’和‘腥风血雨’又是指什么?”赫尔加担忧的开口,“要知道萨拉查你可是才从那里回来。事情不是都已经解决完了吗?”
萨拉查却沉默着。他突然想到也许事情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各地近来不断发生的猎巫运动也许有一条他们还不清楚的线在操纵着。
舒兹有些心不在焉的拐进走廊,却猛不丁的被一个人给挡住了去路。
“凯瑟琳…”舒兹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神情紧张的女孩,“你没事吧。”
女孩深深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努力一抹笑,“哦,我没事的,舒兹。”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尾音还有些发颤,显然不像她所说的那样没什么事。舒兹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指尖冰凉。
“凯瑟琳,也许你想和我坐下好好谈谈。”
“好的…好的。”凯瑟琳喃喃的回答。
因为看凯瑟琳状态不佳,舒兹直接把她带到了有求必应室。
凯瑟琳被舒兹牵着坐到柔软的沙发上,又接过一杯热巧克力,她才稍稍镇定了一些,有了心思大量周围的装饰。
“这是哪儿?”
舒兹在她对面坐下,“这是我父亲小时候的休息室。后来变成了我的。”
凯瑟琳了然的点头,一面不忘调侃舒兹,“身为院长孩子的福利。”
舒兹却没接话,只是看着凯瑟琳问道,“好了,现在有什么事你可以直说了。”
凯瑟琳放下杯子,起身坐到了舒兹身边,一把抓起舒兹的手放到脸上摩挲着。“舒兹…”
“嗯?”
“…舒兹,我…”凯瑟琳直视着舒兹的眼睛,顿了一下闭上眼道,“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什么请求?”
“舒兹,我可能要离开霍格沃茨了。”
“所以,你能不能在我离开前…”
凯瑟琳突然间停了下来,舒兹也愣在了那里。有求必应室里,一个舒适的起居室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奢华的卧室,而他和凯瑟琳竟然坐在了一张雕花大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凯瑟琳有些惊讶。
舒兹则眼神诡异的看向凯瑟琳。因为他想要一个能够安静谈话的地方,有求必应室就变成了一个舒适的起居室,突然变成了卧室的话就只有一个原因——他和凯瑟琳有一个人想到了与床有关的念头,而且非常强烈。他没有这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