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必正伸出舌头道:“古老,有什么事差遣,你就快说吧。”
古不怪笑道:“别忙,咱们得先等那青云牛鼻子把话说完,老夫相信那战柔柔还要做作一番,到那时候,老夫自然会令你们去办一件极为光采的大事。”
方必正笑道:“你老好像一切都算定了嘛。”
古不怪大笑道:“老夫若非计订而行,怎会这么沉得住气呢?”话音一顿,突然对郝娇娇说道:“你跟着老夫,没有老夫的命令,你不许说话。”
郝娇娇连忙点头应道:“晚辈记下了。”
此刻,那台上的十多位宗主们,已将“红红公主”请到了彩台的台口,并且由青云道长向台下大声问道:“教主之位,本座等人已同意恭请“红红公主”担任。但本座与各位掌门认为,这教主的身份,非同小可,照理应由与会的各路豪杰首肯方可,是以,本座在此再向各位征求意见,如是有人不同意时,不妨现在提出……”青云道长话音未已,台下已轰然叫道:“同意……不同意谁是孙子。”“我等愿请‘红红公主’担任教主……”“……”一连串的吼叫,到有些象众望所归。
青云道长十分得意的笑了一笑,转身向“红红公主”道:“本座敬请教主向与会豪杰说几句话。”
“红红公主”嫣然一笑,移步走向台前。
萧剑寒这时发觉一件十分可疑的事,敢情那十多位站在台前的各派代表之中“病叟”李吟风,“白发头陀”石行者,“剑叟”裘元皓以及峨眉掌门人伏魔尊者,自从随着青云道长走到台口站定之后,就一直双目紧闭,目光低垂,脸上一片凝重,对身外的一切,恍如未闻未见,这种情景未免有些反常。
萧剑寒心中转动着念头,忖道:“这是为什么呢?”他本想向古老怪询问,可是,就在他正要说话时,那台上的“红红公主”已经启朱唇,娇声发话道:“妾身战柔柔,承蒙各位前辈和天下豪杰推举妾身充当今日开山立派的“武林一统教”教主之位,妾身实在身感恐惧,妾身自知武功才智,均属下乘,这种重大责任,一旦落在妾身肩头,妾身真不知如何能不负各位所托……”她激动的情绪,使她的话音不得不略作停顿。
站在他身旁的各派长老,此时则用掌声来对她表达支持之意,也许,这正给了她不少的勇气,轻呼一声又道:“妾身此刻尚未登上教主之位,台下各位豪杰之中,如是心雄胆壮,才智两绝,并且一心愿意为武林太平功德效力,自信比妾身高明之士,妾身倒是极愿意让贤……”“红红公主”此语一出,台下又是一阵欢呼。
他们大概为教主的谦虚大量高兴。
当然,台下群雄的心里与战柔柔同样明白,就眼下情景而言,决没有那种狂妄之人,胆敢上台自承才智武功,均能超过“红红公主”。因为,他不但要通过“红红公主”本人,并且,更要有能力足以击败那各大门派的十多位首老。
是以,“红红公主”这番话,只当作好听的话来听,千万不能当作真有希望的情况去执行,台下群豪鼓掌喝采,实际上正如“红红公主”一般,虚应故事,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
但是,事实仅有出人意表之日。
“红红公主”话音一落,台下群雄喝采之时,突然有人发出一阵震天般长笑,随着笑声大声道:“战柔柔,你能有此自知,老夫为你高兴。”刹那间,台下、台上之人,全都惊若寒蝉般的呆了。
“红红公主”的粉脸一眨眼间呈现一片苍白,那位一直在台上作代表代言的“武当”掌教青云道长,此刻也没有看清楚这发话人是谁,竟是怒喝一声道:“什么人这等大胆,竟敢捣乱震天大会,还不给我滚出来?”
这怎像一派掌门的口气,萧剑寒听得摇头不已,此时发话之人并未站出来,不过,他却站了起来,一颗光秃的脑袋,一个又矮又瘦的老人,站了起来,他手中捧着个斗大的酒葫芦,正仰着脖子喝酒。
“舍生忘死”古不怪,识得此老的人,无不脸上变色,青云道长也看见了,但妙就妙在他当作没有看见,因为,他这回眼睛都不敢朝古不怪站的方向瞧了。
“红红公主”战柔柔则一身都在冒冷汗,不过,她却不得不说话:“古伯伯,刚才是你老在说话么?”
古不怪把那个葫芦往桌上一搁,笑道:“怎么,乖侄女难道你连伯伯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么?”
“红红公主”心中恨得咬牙,心中怦怦乱跳,心中却不能不装作镇静,故意娇笑道:“古伯伯,好久不见你老人家,自然一时之间,叫侄女无法分辨那是你老人家的笑声了。”
方不怪笑道:“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实际上我们几个时辰前还见过面。”
“红红公主”欠了欠娇身,转换了话题道:“古伯伯,请你老上台讲话可好?”
古不怪道:“不好,乖侄女儿,古伯伯向来是不上当吃亏之人,你们那个彩台,古伯伯可没有福份上得去的。”
话中有话,只把方必正听得忍不住笑了起来。
“红红公主”当然明白古不怪所指为何?她格格一笑,简直象有几分撒娇的向古不怪大喊道:“古伯伯,你老不肯上台,一定是在生我的气,怪我们先前没有请你老人家上台,是不是?”
古不怪笑道:“不会,不会,老夫向来肚子里大得能容一条水牛,这点些许小事又怎会令我生气呢?不过……”古老忽然摇摇头道:“老夫眼下倒是有一件事有些看不顺眼了。”
“红红公主”闻言,柳眉暗皱说道:“古伯伯,你老有什么事瞧不顺眼了。”古不怪冷哼一声道:“有人冒充你爹,你知不知道?”
“红红公主”脸上倏然变色,大声道:“真的么?古伯伯那人现在何处?”
这丫头果然有几手,她明明大大震惊于古不怪发现了事实,却借着这等变色吃惊,顺着古不怪的话来问,使得台下之人,都以为她不知道冒充“剑掌天王”之事。
古不怪心中暗恨道:好个刁蛮的小妖怪,老夫瞧你今天怎生逃出老夫的掌心吧。口中却哈哈一笑道:“姑娘,你好象并不知道这事,是么?”
“红红公主”道:“古伯伯,你老快说出是谁这等大胆竟敢在外面冒充家父,侄女不才,定要将此人找到……”古不怪大笑道:“好,好,有志气,老夫当要成全你这份孝心。”话音一顿,突然指向彩台道:“姑娘,你看见台上的‘剑掌天王’了么?”
“红红公主”的心,被古不怪这几句话说得震荡得几乎要跳了出来,这一时间,她不禁呆住了。
古不怪又是哈哈一笑道:“侄女儿,你发什么愣子,可是不相信古伯伯的话么?”
“红红公主”显然是有些举措失常了。
她怔怔地道:“古伯伯,你老……你老可是……可是……”半晌,她没有把要说的话讲出口来,此时这等情形,瞧在知道内情人的眼中,自是可以明白,那战柔柔已经被古不怪先声所夺,丧了锐气,可是瞧在那些不知内情的眼中,则仿佛战柔柔忽然听到古不怪说有人冒充她爹,甚至由于冒充之人,很可能就在她的眼前,而今她惊诧得有些手足失措而已。
是以,战柔柔这等惊诧神色,并未引起台下群雄疑心,不过,萧剑寒和方必正却有些恍然了。
古老所谓要他们做一件十分光采的事,大概就是与这教主职位有关的事。
古不怪这时突地出声厉笑道:“战柔柔,天下如有认贼作父之人,你说此人是否值得别人去尊敬?”
红红公主未及多想,应声道:“当然不值得埃”古不怪突地向身边的方必正,萧剑寒大喝道:“小花子,你跟这小子上台,把那认贼作父之人拿下。”
方必正闻言立即站了起来。
但萧剑寒却问道:“古老,那认贼作父之人是谁?”
古不怪沉声道:“战柔柔。”
古不怪此言出口,在场之人,无不变色。
很明显的,这古老怪是说那“剑掌天王”不是天王本人,而是由别人伪装冒充的了。
一时之间,交头接耳之声四起。
萧剑寒却应声道:“古老,晚辈与方兄遵命……”闪身而起,与方必正大步向彩台行去。
这时,战柔柔已在台上冷笑道:“古伯伯,你可是存心来此滋事?你老虽是侄女儿长辈,但如是触犯了震天殿的名望,只怕晚辈要得罪你老了。”
古不怪哈哈大笑道:“丫头,你少做作了,老夫不来到忘忧坪则已,老夫既然来了,就容不得尔等为祸武林,独霸天下。”
古老话音未已,方必正和萧剑寒己上了彩台。
台上台下没有一个人敢阻拦他们,也许,他们被眼前的变化惊呆了。萧、方两人上得台去,耳中传来古老的传声:“方必正先行稳住那丫头,萧剑寒速以那只短剑上的避毒珠在李吟风,伏魔尊者,石行者和剑叟四人的后心敲上一记,以解去他们所中之毒。”
方必正应声哈哈一笑,直向红红公主走去。
萧剑寒则以快得令人不敢相信的速度,拔出那支“五音一孔”短剑,绕着李吟风等四老走了一圈。
他的手法非常奇异,在别人看来,他只不过是好奇地在这四老的身前身后看了一看而已。谁又知道,在这片刻之间,李吟风等四老,已经功力恢复,所中毒已解呢?
萧剑寒知道,这几位老人残毒一解,说不定就会暴跳如雷的去找“红红公主”晦气,而此时的情形是一切应由古老发令指挥,是以,萧剑寒在解去四老余毒之后,立即以传音向四老说道:“四位余毒已除,功力已经恢复,眼下一切,均系古不怪老人指挥,四位千万不可冒然出手,而坏了全盘计划。”
“病叟”李吟风到底是功力极高,萧剑寒纵然不用宝珠相助,再过半个时辰,他也可以将所中之毒逼出,此时,自是早巳功力尽复,闻言一笑道:“老弟放心,老夫等遵命行事……”萧剑寒不露痕迹的朝四老一笑,转身走到方必正身前。
方必正这时正向战柔柔笑道:“二公主,古老的话,公主想必已听得很清楚了。”
“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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