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27,这就是你的终身代号”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庄严肃穆的审判大厅里,传出很远很远。
“呵~~~是么?”一个满不在乎的反问。
“希望你在余生的岁月里,好好反思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威严的声音再起。
“这样的反思,我想会很深刻”哗啦哗啦的铁链声响起,被判定有罪的人一举双手上带的镣铐,纯合金镣铐发出的声音令大厅一侧坐着的陪审员们相顾失色,因为罪犯手上带的镣铐是没有锁孔的,这种除非彻底毁掉才能打开的镣铐显然是特制的。
“凯比拉斯。格利高里中将,这是你在人世间最后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你身为平民,身犯意图推翻帝国政府的谋反大罪。念在你的谋反行动没有伤害任何人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本法官代表尼亚斯行星最高法庭宣布:你将被终身监禁,服刑地点是位于尼亚斯行星塔拉瓦岛上的沙克堡垒监狱”穿着佩有金边黑色法袍的法官宣读着审判书。
“9527,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法官宣读完毕后,抬眼看了一下被告席上的格利高里中将。
格利高里中将用力的挣了一下手上的合金镣铐,镣铐发出的声音回荡在审判厅上。
他仰起头,这个三十五岁的军人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他的五官棱角分明,颓唐的面容掩盖不了他那军人硬朗的气质。
“我想你们在宣读审判书时,会比我听到判决时还要感到害怕。”他的眼睛寒光闪烁。
“如果我还有机会的话,你们将幸运的看到,我会杀尽所有的贵族,甚至是他们养的狗。我要用贵族们的血,来祭奠我的亡妻,以及和我妻子一起殉难的,我三岁的儿子。”格利高里中将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句话,他的镣铐发出扭曲时才会有的声音。
他身边的法警忍不住要上前去检查一下他的镣铐,但这令人心颤的声音很快就停止了,格利高里中将放下了双手,他的头垂了下来,再也无声无息。
“很遗憾,你显然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了,带他下去,审判结束”法官长出了一口气,在刚才,他被这位桀骜不驯的囚犯身上所发出来的血腥气氛所震慑了。
最高法官开始有点后悔,后悔是不是把这位政治犯判的轻了些。
公元2622年萨尔帝国西部星系群尼亚斯行星塔拉瓦岛沙克堡垒监狱
这个坐落在塔拉瓦岛上的,有着悠久历史的沙克堡垒是萨尔帝国在尼亚斯行星上专门关押政治犯和最顽劣的犯人的,这里的犯人所受的惩罚最轻的都是终身监禁。
或者这个世人称之为“黑堡”的监狱可以这样描述,这里只有进来的犯人,没有出去的,犯人们在这个堡垒里死去的话,就会被看守从岛上的一处悬崖丢到大海里,海里的食肉生物会解决一切问题。
塔拉瓦岛,也就自然而然的被人称做,“死亡之地”。
一架“信天翁”运输直升机在十二架“野火”武装直升机的护航下在去塔拉瓦岛的海面上空飞行着。
“信天翁”运输直升机有着可以搭载三十名作战人员的搭载量,但在架直升机上,除了正副驾驶员外,只有九人,八个全副武装的军人和一个被固定在封闭容器里的犯人。
这个由合成金属及超强化水晶防护屏的封闭容器很像一具棺材,此时他的里面正充斥着催眠气及供氧装置向里面输送的氧气。
八名军人围在这具“棺材”周围,他们一面看着里面沉沉睡去的人,一面交谈着什么。
“上尉,他就是格利高里?”
“是的,他就是在北部星系防卫战中立下赫赫功勋的的帝国舰队指挥官,他和艾文斯。考特中将合称“帝国双壁”
“那为什么”
“他虽然和艾文斯中将合称“帝国双壁”。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比艾文斯中将强很多,艾文斯中将只打过太空战,而他,地面战的指挥甚至比太空战还出色。若不是这次他参加帝国制定的大规模讨伐行动的话,他还在北部星系统帅着抗击库恩帝国的舰队呢。”
“听说他的家乡就在我们尼亚斯行星”
“那就不清楚了,不过他确实是在尼亚斯被抓获的,罪名是煽动叛乱”
“他真的参加叛乱了么?尼亚斯行星根本就没有叛乱啊”
“谁知道呢?或许有吧”
“”
棺材里的格利高里中将沉沉的睡着,在他苍白的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微笑。
他做梦了,梦到了家乡。
那碧绿的河岸,令人沉醉的微风,青青的山冈,一个美丽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漂亮的小男孩站在山冈上。她们在向他微笑
但画面很快就消失,他看到自己身处自己的办公室,“这封文件,请您签署一下,这是向军部申请增加平民身份的军人待遇的,将军,我想您一直关注着军队里平民身份军人的待遇问题。”
那个拿到了文件的,一脸谗笑的贵族军官笑着,看着,继而他小心的揭开有着自己签字上部的文件,那竟然是两层的文件。
“说,你是什么时候和叛军有联系的联系人是谁?时间,地点”他又梦到自己站在法庭之上。
“我们一直怀疑你对帝国的忠诚一直怀疑”
“我们在你的家发现了叛军的潜伏份子,特种部队和他们发生了交火,在交火过程中,你的妻子和孩子不幸身亡”。
“你们你们竟然”
“我为帝国流过血为什么”
“你出身平民”
“出身平民就有罪么?”
“我们不知道,但我们知道,让平民出身的人掌握军队大权是危险的”
“就这样”
“怎样?”
密封容器里的格利高里中将猛的睁开双眼,他的眼睛里,似乎有鲜血在流动,鲜艳欲滴。
沙克堡垒公元2622年7月1日狂风大作
“向右转,往前看,抬头”格利高里中将,不,是9527站在那里,一个五面墙为金属材料的房间,剩下一面墙是大型钢化玻璃罩下的屏幕。墙角的扬声器里传来了声音。
“这是哈利先生,这里的看守长,我是罗西尼克,这里的典狱官”金属墙的一面变得透明,一个又矮又胖的,大约五十岁的,学者模样的老人出现在屏幕上,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身穿制服的壮汉。
“你被判有罪了,因此被送到这里来。”
“你的代号是,9527,记住这个数字,忘记其他的一切。这是我给你的建议。”老人笑笑,他显得很温和。
“这里的规矩很简单,最重要的是,不得胡思乱想,要忏悔你犯下的罪行。我不想在监狱里听到犯人们相互交谈,互相交头接耳更是大错。”老人伸出一个指头。
“其他的规则,我想你慢慢会知道的,毕竟在这里,你唯一拥有的,就是时间”老人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我只相信两样东西会对你有用,纪律,时间。现在,从打开的门走出去,在五分钟的时间里,你可以洗澡,或者上厕所。当五分钟以后,你会正式成为沙克堡垒里的一员。”老人终于收起了笑容。
“我希望你依然信仰上帝,但你不属于上帝,属于我。欢迎来到沙克堡垒监狱。”屏幕暗了下去,终于变得一团漆黑。
凯比拉斯。格利高里中将,不,又错了,是9527面带冷笑,一言未发的从自动打开的小门里走了出去。从现在这一刻起,他将开始一个全心的生活。一个他从未想到过的,也想象不出来的生活。
屏幕的另一头,典狱官和看守长有着这样一段对话。
“长官,我看这个人表现得坚定,真不愧是帝国的将军。”
“一个背叛帝国的将军,哈利,请你记住这点。这里的囚犯,已经失去了做人的资格,任何人该有的思想,都是不允许的,这里只能有着无尽的忏悔。如果他们不明白这一点,那我会令他们明白。”
“是,长官”
三个月以后“黑堡”地下二十层六零六号牢房
在这个只有一张冰冷的固定铁床和一个便池的小囚室里,9527盘腿坐在铁床之上,他像是睡着了。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凝固的,还有时间。在这里,时间是能穿透一切的利刃。它能直接穿透人的心灵,你过去做过的,经历过的,甚至已经遗忘的一切都会像放电影一样显现在你的脑海里。
尤其是那些,甜蜜的,令人难以忘怀的点点滴滴,都像是毒药一样慢慢的侵蚀着你的心灵。
9527静静的坐在他牢房里的床上,自从到这里以来,他没有说一句话,但他也不是什么也没有做,他在慢慢的熟悉这里。
这里的一切都令人绝望,深入骨髓的绝望,这里每天两餐,伙食很差,几乎猪都不吃。但对那些根本没有体力付出的“黑堡”犯人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一天一个小时的放风时间是犯人们活下去的希望,回到地面看一个小时的天空是犯人们每天唯一的娱乐。
交谈是绝对不允许的,连带有节奏的咳嗦声都会被电子监视眼那一头的看守认为成你在打暗号。
除了放风,吃饭,其余的时间就只能在牢房里度过,有些时候,你甚至不认为你还活在这个世上。
犯人们判定时间的方式很简单,早上八点回荡在各层监牢走廊上的那句“你忏悔了么?”和晚上十点的同样的“你忏悔了么”是犯人们断定自己又活了一天的唯一准绳。
这里没有人与人的交流,犯人们似乎都麻木了,他们虽然能在吃饭和望风是见到彼此,但却永不能说话,虽然这似乎不可想象,但是在那些犯了窃窃私语的新囚犯们上了一次电椅后,他们将会牢记终生。
能在上过一次电椅后活下来的囚犯们,不到十分之一。
但也有个别的例子,9527就曾经看到过很多囚犯的脑袋上的手术疤痕。在9527仔细观察了他们的走路姿势后,9527断定,这些囚犯的大脑被手术切除了某个部分。
生不如死,是这里的真实写照,在短短的三个月中,9527就看到六个囚犯死去,死因很简单,自杀。
在放风时故意去撞四外防护电网自杀,那些自杀的囚犯在扑向电网之前无一例外的都会大喊一声“啊”
9527知道,他们在大喊时,一定很痛快,因为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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