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与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张林福却有些不解地道:“张贤,我们的地图上好象并没有这条山谷的!”
张贤点了点头,告诉他们:“是,我们的地图上没有,鬼子的地图上也不会有。这条山谷很隐蔽,也很狭窄,根本不适合部队行进。”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条山谷的呢?”王辉将军问道。
张贤老实地回着:“其实我当初也不知道,只是在布防的时候,在附近多走了走,又多问了问住在这里的老乡,所以就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王辉点着头,同时对身边的众人告诫着:“看来,我们都要向我们的小团长学习呀,不能只知道看地图,纸上谈兵,一定要亲临现场,多走走,多看看,多问问,这样才可以找到我们的地利之优势。”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张贤却有一些不好意思起来,谦虚地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史书上这样的案例很多的,当年韩信从陈仓道偷取关中,也是因为他对当地的地形进行了了解!”
“呵呵,是呀,韩信投奔汉中的刘邦,当时栈道已毁,是一个樵夫为他指了路,他这才知道那条暗道,只不过这个韩信为人太过歹毒,受人之恩后又反手把那个樵夫杀了,不过最终他自己也没有躲过同样的命运,替着刘邦打下了天下,然后又被刘邦定计诛杀,这真是天道报应呀!”王辉将军忽然感慨万端地说着,又看了看下面已经被打得招架不住,开始撤退的东洋兵,接着道:“世事轮回,做人都要讲究一个忠信礼义,东洋人就是毫无信义之辈,就算他们猖狂一时,也不可能猖狂一世,他们的末日马上要到来了!”
大家齐声附和着。
张林福还是对张贤的这个埋伏很感兴趣,依然问着:“张贤,你是怎么想到敌人会从这条山谷里偷袭的呢?”
张贤又笑了一笑,老实地告诉自己的师长:“其实也不是我一开始就想到了,只是我们的对手,那个松下靖次郎太狡猾了,惯用偷袭的战术,在正面强攻几次大败而归之后,他便按兵不动,我就想着他一定是在耍什么花招,出什么坏主意。也是赶了一个巧,日本人派人化装成收皮货的商人,在这附近堪察地形,正问到了那个老乡的头上。呵呵,师长,您是知道的,我们团与老乡的关系向来很好,前几日大雨,老乡的房子被冲塌了,我们去帮他们修房子,闲聊的时候,那个老乡跟我说起了这件事。那天那个老乡还带着那两个皮货商从这条山谷里走了一遭,然后他看着他们回了月溪。当时我就在想,在这种两军对垒的时候,就是土匪都躲了起来,怎么还会有要钱不要命的商人进山来呢?他一说那两个人是回了月溪,我就马上想到,他们肯定是鬼子派出来的奸细,所以马上着手安排布置这里的埋伏,同时派人监视月溪方向的鬼子动静,呵呵,就这样,让我识破了鬼子的诡计,便将计就计地在这里设下了埋伏!”
“原来是这样!”大家都恍然大悟。
“呵呵,还是我们的小团长治军有方呀!”王辉将军这样的道:“军民关系相处的不错,要不然你也不会去帮老乡们修房子,也就不会从他们的口中得到那些消息,自然也就没有这条妙计,到时说不定还真让小鬼子得了手,绕到了江口之后,把我们包围了起来!”他说着,倒是很有感慨。
大家同时点着头。
此时,山谷里的战斗还在继续着,而这些困兽犹斗的鬼子们,再也没有刚才的那种拼死一搏气焰,那个鬼子大队长也终于认清了形势,下令逃命。这些鬼子马上丢弃了大堆的物质,纷纷向谷口退去,只恨自己的脚长得短了,跑不起来。
这场战斗打了一个小时便结束了,鬼子丢下了五六百具尸体,从哪里来又退回了哪里去。而张贤那两个埋伏的连,只有不到十个士兵不幸被鬼子的乱枪打中,丢了性命,还有二十多个受伤的。这可以说是一场完全的胜利,他们同时还缴获了敌人丢弃的五门山炮、十几门迫击炮和二十多匹马和一堆的弹药与其它物质。
第五八章 反击(一)
王长官在江口呆了一天,又回了安江,但是却把雷霆与于长乐留了下来,这两个与张贤同在一起的陆大同学,是主动要求留在一六九团的,他们很想跟着自己的学员长,学一学怎么打仗。这两个人本来就是营连级的校官,值此大战之际,虽说后面的参谋部很是安全,但是他们却更愿意与张贤一起在前线指挥。
雷霆依然是那个火爆的脾气,而于长乐还是那样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张贤便将这两个同学当作了自己的参谋,有些作战计划三人一齐商定,倒是很融洽。
却没有想到,这个雷霆和于长乐还真得就立下了一功。
那日傍晚的时候,张贤和萧副团长被师长张林福叫去研究作战计划,一六九团部中只有雷霆与于长乐等几个参谋,大家正在猜测着师长会有什么新任务安排,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于长乐接到的电话,原来是驻守澡溪的第三营牛营长打来的电话,那里正是江口镇的前沿阵地,是一个两边高山,中间夹着一条公路的咽喉,如今也成了江口的门户,所有从洞口方向过来的车辆、人员、物质都要经过这里,为此,鬼子曾用了两天的时间想要攻下澡溪阵地,都被第三营坚决地打退了下去,敌人死伤无数,便再也没有冒险来发动进攻了。
牛营长告诉于长乐,一群国军散兵从洞口那边绕过月溪来到了澡溪,这群散兵大部分是被打散的一七零团的人,其中一个姓吴的连长,还是牛营长的老乡,他也认识的,只是因为当初驻守的时候,张贤一再要求,所有归队的散兵必须要经过严格审查,最少也要让他知道,才可以放行,所以牛营长也就例行程序,给团部打了这个电话。
“你确实认得那个带队的连长吗?”于长乐问着牛营长。
“当然认识!”牛营长肯定地道:“他是一七零团第二营六连的连长,我们是老乡!”
“哦,既然你都可以确认他的身份,就不应该有问题,放他们过来吧!”于长乐这样告诉牛营长。
“是!”牛营长答应着,正要挂电话。
雷霆却怔了一下,抢过了于长乐手中的电话,喊道:“你等一下!”
“还有什么指示吗?”牛营长又问着。
“等我们过去看一下!”雷霆这样地告诉他。
“是!”牛营长应着声,放下了电话。
于长乐有些不高兴地道:“老雷呀,人家都说了,认识那个连长,我们还过去看什么?”
雷霆看了他一眼,却意味深长地道:“我们在这里帮助张贤坐镇一六九团,你想,要是张贤他接到这个电话会怎么样?他肯定会亲自过去看一看。呵呵,别这么看我,我说的肯定是对的,如今我们是在战场上,不是在后方,要知道,小心能使万年船!”
于长乐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光看着雷霆,听他说完,这才道:“我不是怀疑你的观点不对,我是在奇怪,平日里大大咧咧的雷大个子,今天怎么这么小心了起来,呵呵,好象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雷霆嘿嘿一笑,道:“人总是要变的呀,我可是越变越好哟,你呀,就别用你的老眼光看人了,也快变一变吧!”
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从团部里出来,开着一辆美式威利吉普车,直奔第三营的前沿阵地。
也只十分钟,两个人便到了澡溪,牛营长已经迎了现来,同时带着一个浑身汗臭、满身尘土,衣服破烂得好象要饭的中尉,对着两个人敬了个礼,道:“雷参谋、于参谋,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吴连长,你们来盘问他吧!”
吴连长也向这两个人敬了个礼,两人同时回了一个礼,雷霆这才问道:“你是一七零团的?”
“是!”吴连长答着。
“你的人呢?”雷霆又问着。
“在那边!”吴连长用手指着山坡之下,那里有一群就地而坐、同样破衣烂衫的国军士兵。而在山坡之上,是第三营的一个阵地,上面架着两挺机关机,正对着下面的人群。
“哦,有多少人 ?”于长乐问着。
“一百二十个人!”吴连长答着。
于长乐没有反应,而雷霆却怔了一下,不由地道:“一百二十多个人 ?你这个连不错呀,打了这么久,又在敌占区里转了这么长时间,没死几个人呀!”
吴连长有些尴尬,不自然地笑了笑,道:“我们一直在躲着鬼子,所以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嗯!”雷霆点了点头,经不住走上前来,也不顾他浑身的汗臭,在他的身上拍了拍,同时赞道:“你这个连长当得也不错,可以带着弟兄们活着回来,就是胜利!”
在雷霆的手拍下去的时候,却见到吴连长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种痛苦的表情,这没有逃过他犀利的目光,他回头看了看于长乐,对着面前的这个吴连长和牛营长道:“牛营长,走,我们到你的指挥所里去!”
牛营长有些奇怪:“这些散兵们你不问了?”
“一会儿再说!”雷霆这样的道。
于长乐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只得听他的指挥。
刚刚走到牛营长的营指挥所,雷霆却乘着吴连长没有注意的时候,猛地扯开了他破烂但蔽体的衣服,吴连长就像是被突然爆光了一样,呆在了当场。
大家的目光不由得停留在了吴连长的身体上,这结实而厚重的身体,肌肉十分发达,单论身体来说,完全可以用一个健美来表达,但是这发达的肌肉外,皮肤却是伤痕累累,而这些伤痕无一例外,全是鞭笞之痕,后面还有两处肯定是被烧红的铁烙过的,一片血肉模糊,还没有消肿。鞭痕在胸前条条见血,有一条很长,从前心处沿着手臂直达到了手腕,有的地方已经化了脓。
“这是怎么回事?”牛营长首先发问,他怎么也不能想象,一个带兵的连长,就算是在战场上怎么打,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鞭痕。
吴连长一脸得苍白,蓦然双腿一软,跪在了大家的面前,炫 书ω网放声大哭起来!
于长乐与雷霆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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