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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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在上-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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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然在边关呆了几十年,比起沈栋也是只长不短,却一直恪守自身、严己律人、洁身自好宛若苦行僧。这些事情沈奕瑶俱是知道,因为爹和二哥不止一次谈起此事,颇为操心担忧的样子。这样的一个男人,让他随便找个女人,只为了传承香火,总觉得是一种侮辱。
  话题继续不下去了,沈然也一副专心棋局不想多说的样子,沈奕瑶踌躇半响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叹了一口气,埋首看向棋盘。
  这一看大吃一惊,原来她输局已定。之前还犹有挣扎之色,刚才沈然落了一子,却是让她输了半壁江山,此时又落一子,已是全面皆输。
  沈奕瑶放下手里的棋子,笑道:“沈然哥,你棋艺越来越好了。比起你,瑶儿自愧不如。”
  沈然苦笑了一下,满嘴的苦涩无法言语。
  怎么会不精通呢?
  无数个漫漫长夜,他做得最多便是,摆一副棋局,左手持黑右手执白,宛如当年那样。
  只可惜她永远不懂……
  沈然站了起身,道:“瑶妹,今日便到这里吧,我还有事。”
  言罢,人便大步离开了。
  *
  沈然以为自己可以处之泰然,却发现还是无法自制。
  没人明白他为何决然般的抛弃一切回来,就如同许多军中的同僚和兄弟们说得那样。许多人都离开了,你呆了几十年,也该歇歇了,
  也该歇歇了?
  没人知道他之所以回来,不过是一股冲动,一股遏制不住的冲动。
  回来后,见到她,发现真好。
  就这么看着她,一直看着。
  这是一开始沈然的打算,如今他仍然是这么打算的,却在她开口问自己为何不娶妻为何不生子时,一股由心底泛出的酸涩侵袭整个心间。
  只是终究这是一个历尽风霜的中年的男子,也许一时会失控,但很快便平复下来。沈然在园子里转了几圈,便恢复一贯的镇定,转身往住处走去,哪知迎面碰上一人。
  “云王殿下。”沈然拱手行礼。
  骆怀远摆了摆手,“您是阿嫣叔伯辈儿的,自然也是孤王的长辈,不用多礼。”他好奇的望向沈然的来处,笑道:“然叔也来逛园子?正好孤王也有此意,要不同游?阿嫣有孕,不能受凉,可这大夏日实在太热,孤王每逢下午之时,便会来园子里坐坐,一来乘凉,二来也打发了时间。”
  说着,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
  沈然不好拒绝,又看云王满头大汗实在不忍,便颔首跟在他身边。另一边是拎着水桶手持鱼竿的小安子,三人一同往湖边那处树荫走去。
  到了地儿,一阵微风拂来,顿时一片凉爽。
  骆怀远赞叹一声,去了自己老位置坐下。小安子命人又搬来了一张椅子,沈然坐在他身旁。
  骆怀远熟稔的在鱼钩之上挂上鱼饵,便挥杆一扬落入水中。见沈然坐在一旁无所事事,他便命小安子再去取一副鱼竿过来。
  鱼竿取来,骆怀远非常热情的指导沈然如何使用,不一会儿沈然的鱼钩也下水了。
  “哈,这下好了,有了然叔的帮忙,今日定然收获不少,到时候晚上给阿嫣他们摆一桌全鱼宴。”
  沈然笑了笑,没有出声。
  边关地广人稀,少有湖泊,他并不擅长垂钓,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坐着一下午不动就为了钓鱼。这云王年纪轻轻,言行举止也颇为跳跃,却没想到有这种宛若进入迟暮之年老人的喜好。
  很快,骆怀远便给出了答案。
  “怀孕的妇人多吃些鱼类好,虾也可以,唯独螃蟹不可食。这会儿正是螃蟹肥美之时,可惜阿嫣不能用,实在可惜。”
  “殿下有心了。”
  骆怀远腼腆一笑,似有些自得其乐,又似有些得意洋洋,那副甜蜜夹杂着无奈劲儿着实惹人眼。
  “没办法,媳妇儿是自己千辛万苦追来的,不用些心怎么能成?她既然答应嫁了我,我自是要对她千好万好。”
  这云王的脑袋回路实在与常人大不相同,但沈然并没有漏过‘媳妇是自己追来的’此言。
  沈然不免有些好奇,他是知晓镇国公府一向处世之道的,按理说云王身为皇子是娶不到严嫣的,可最后居然毫无障碍的将人娶了回去。沈然远在边关,自然不清楚内里,但他想肯定是有原因的。
  骆怀远不愧他话痨的本质,不等沈然问起,他便恬不知耻开始描述他的追妻之路。
  从两人还是包子那么大点,他就对严嫣上了心,一路穷追猛打,巴结她娘巴结她表哥巴结她弟弟,只要她身边的人自己都下功夫了。并且日日出现在她眼前刷存在感,人不能出现,就物出现。总而言之就是要让她记住他,记住他,记住他的心意,各种手段层出不穷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听得沈然是一愣一愣的,原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还有这么个逑法?
  骆怀远一拍胸脯,大言不惭:“既然喜欢了,就一定要把她抢到自己怀里来。因为我深信,除了我以外,没人能给她幸福!”
  

☆、第153章

  因为我深信,除了我以外,没人能给她幸福!
  云王的思想和行为,是不能让作为常人的沈然所理解的。但这句话却猛地一下撞入了他的心间,引起惊涛骇浪。
  不可否认,曾经的曾经沈然拿过自己和严霆偷偷做过比较。
  毫无意外,他尽皆败北。
  很多时候,他厌恶自己的这种卑劣。明明离开了,为何还要像个见不得光老鼠一般去偷窥她的生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严霆还在原地踏步,而他却越走越高。甚至严霆之前被镇国公弄来边关,之所以会饱受冷眼,不光是许多人见不得这种空降的关系户,也有他的原因在里面。
  沈然在外,一向以铮铮铁骨刚正不阿著称,唯独在这里,他心思阴暗的自己都无法直视。
  他曾经分析过这种心态,一切不过是因为不甘。
  他逃离了,却又不甘,果然是胆小懦弱到令人不齿!
  “……因为我深信,除了我以外,没人能给她幸福!”
  若是当初他有这种自信,事情会不会就是另外一个样子?
  沈然也是回京之后,才了解到沈奕瑶之前遭遇过什么。原来寡居之人背后隐藏了那么多那么多,他悔恨,他自惭形秽,他甚至埋怨自己当初为何不胆大一些,也许她就不用遭遇到了那一切……
  只是习惯性的情绪内敛让这一切都隐藏在最深处,直到此时骆怀远的一句话,才惊涛骇浪的翻滚起来。
  这日下午果然钓上来不少鱼,骆怀远吩咐厨房晚上做了一桌全鱼宴。
  各式各样的吃法都有,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桌上的沈然异常沉默,严嫣眼神诡异的瞄了骆怀远一眼,骆怀远给她一个灰常无辜的笑脸。
  晚上两人上了榻。
  说起此事,骆怀远总结道:“该做的咱们都做了,剩下的就看那两位老人家了。唉,也别说,这墨迹起来真是让人看了着急。就应该学我嘛,心仪了就赶紧下手,免得美人儿被人抢了。你看咱们现在多么幸福,美人儿是我的,孩子都有了,晋王那混蛋该死哪儿去死哪儿去!”
  这厮一直对晋王曾求娶过严嫣,感觉耿耿于怀。
  严嫣抿着嘴笑,推了他一把。他舔着脸就往严嫣肚子上靠去,嘴里叽里咕噜说着话:“乖宝宝,踹爹爹一个吧。”
  这是自从严嫣开始胎动后,骆怀远最喜欢玩的一个游戏。
  话音还未落,严嫣感觉自己肚子一动,肚子上挨着的那人惊叫道:“哎哟,真听话!”
  严嫣哭笑不得:“行了行了,赶紧歇着吧。”
  *
  沈然那边一直没见动静,让负责点化他的骆怀远颇感失望。
  也许古人的感情就是这么深沉、内敛,大家都不是当事人,像这种事只能旁敲侧击,其他的却是帮不了多的。
  沈奕瑶这次来云州,是预计呆到女儿生产之后的。毕竟从京城里来一趟云州不容易,不看着严嫣平安生产,她是怎么也不能放心回去的。
  转眼间进入了九月,天渐渐的凉了起来。
  严嫣的生产期大概是在十月左右,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王府内就开始早早准备起来。
  这次沈奕瑶来,可不光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几个颇懂妇人生产之事的婆子和嬷嬷。尽皆是沈二夫人及镇国公夫人找来的,就怕在云州当地找不到精通此道的妇人。
  骆怀远自是大喜过望,虽他也是有提前准备过,但他就算再万能,也不懂妇人生产。他可是了解过妇人生产此事,在医学不够发达的今时今日,一旦出个什么岔子,那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
  越接近严嫣生产之时,骆怀远越紧张。之前还能遮掩些许,这会儿俱是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沈奕瑶安慰女婿,说妇人都是这么过来的,阿嫣身体历来康健,一定没事。
  骆怀远当面表现的不错,一副我懂我明白的模样,之后还是焦虑。严嫣看不下去了,痛斥了他一番,说自己内力不差,体力远超一般的妇人,你这是在给我念不好的经?
  这种反倒其行效果居然不错,从那以后骆怀远果然不再提生产不顺此事。
  *
  一切比想象中来得要更快一些。
  不过刚刚过了十月头,孩子便在肚子里待不住了。
  所有程序事先都是演练过得,光负责接生的稳婆便有几个,皆是住在府中,随叫随到。
  严嫣这边动静一开始,下面便开始忙碌起来。产房那边所有的一切都是提前准备好的,稳婆也都到了,严嫣在沈奕瑶的指挥下吃了一些东西后,才往产房那边去。
  整个生产过程比想象中更为容易,严嫣不愧是练武之人。对于寻常妇人来说,生产之痛简直不堪忍受,换了她却是一直一声不吭。
  坐在产房外面的骆怀远,由于听不到任何声响,有些沉不住气,连着往里头问了几遍。兰儿晨儿几个贴身的宫人进进出出往里头端热水,哪有功夫顾得上他。还是沈奕瑶连番劝他,说要是有什么事情,里面的人早就出来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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