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他娘!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再次丢出一句总结性的发言后,黄金荣同情的看向了在一边呆若木鸡的杜月笙:“回去摊牌吧。哼哼,还别说,那个沈月英,这苏州的小娘皮就水灵!月生……。”
“什么?”
杜月笙听了黄金荣的话,大吃一惊,一把抓住了黄金荣的手。黄金荣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
“不,不是。”杜月笙忙收了手,结结巴巴的支吾着,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来。
那边黄金荣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在一边已经忍无可忍的,愤愤的吼了起来:“你遇个孟如君就哭,你见了个照片就呆,你他娘的听了个名字就傻!你小子没见过个娘们啊?还是上辈子是个秃子么!我看你就不能够见女人!喂!老子和你说话呢!”
杜月笙嘴边却忽然显出道说不出味道的微笑来。
那眼神也因为内心的汹涌而变的深邃了起来。
沈月英,苏州南桥人,杜月笙的正妻,这可是杜月笙的正妻啊,不,这就是我的正妻了?
杜月笙傻了,他也曾经偶尔的想到那份记忆中,自己女人的名字。可是孟如君是个意外,这个意外的出现,让他以为一切已经有了点改变呢。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黄金荣居然说出了沈月英的名字来。就是这个女子?这个天生秀美,长眉入鬓的女孩子么?
任何一个男人,在遇到自己注定一生相伴的女人的时候,他都会有这样的心情的。而现在的杜月笙心里更多了番对造化二字的感慨。
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算了算了,管他呢,老天安排的最大!
呵呵。
杜月笙心里忽然想通了,回了神来,却对上了黄金荣的一双牛眼。
“金荣哥,你,你看我干什么?”
黄金荣鼻子已经歪了,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看你?你还我问我?你刚刚在想什么呢?笑的那副贼样?叫你都不理!”
“我。”
杜月笙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旁边黄金荣却已经一副了然了的,阴阴的哼了起来:“我知道了,这个沈月英嘛,你昨天晚上梦到过的,对吧?”
杜月笙哭笑不得的杵在了那里………
旁边黄金荣豪爽的大笑声已经响了起来:“好,去吧,回去摊牌吧。这个女子既然你看上了,就包我身上吧。”
犹豫了下。
杜月笙脸皮一挺:“那谢谢金荣哥了。我先回去了啊。”
他居然这么直接了?以前不是提到了私事他就害羞的么。杜月笙的一句话让黄金荣的笑声嘎然而止,他吃惊的看着杜月笙:“你,你真的这么中意这个女子?你别告诉我你真梦到她的。”
“恩,没办法的事情,老天安排的最大。”杜月笙神秘的一笑。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后面黄金荣傻瓜一样的呆坐了半天,猛的咆哮了起来:“放屁呢,触他娘的,不就是这个娘们长的不错么?还,还老天安排的?我呸!小赤佬!滑头!”
第十八回 … ~一个消息~
回了家里,东厢房的灯还在亮着。月色下,杜月笙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了,然后小心翼翼的向着房间里走去。
“如君,如君…。”
“你回来了?”本来还躺在床上装睡的孟如君,听了他的声音,连忙跳了下来,一边帮他脱着外衣,一边问道:“你怎么才回来啊?”
“我…。。”杜月笙嗯嗯着支吾了下,含糊的说道:“我累了。”
“恩,那睡觉吧。”孟如君的月牙儿忽闪忽闪的,闪的心里有鬼的杜月笙手足无措的,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好直接躺床上去了。
先装睡吧!
这个世上,自从有个男人女人以来,无论这个男人在外边是多么的威风,多么的刚强霸道,只要遇到这样的事情,管他是帝王将相还是市井无赖,没个不头疼的。
杜月笙心里面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你睡觉这么快?”
一只小手在被子里悉悉索索的探了过来,捏住了杜月笙的胳膊,轻轻一拧,声音里已经带上了点调侃:“装的吧?月生哥。”
“什么,装什么,我头,头疼。”
孟如君已经听了林桂生说了事情的,女人家心中哪里能够一点不吃味?但是林桂生也说了,月生这样的人,是不简单的。你要看的好,守的好,就要体贴了点。
忽然里,孟如君回想起桂生姐的话:“妹子,不是姐姐不疼你,这也是金荣哥的意思,你身份在那里,我们做姐妹的是真不计较这些的,可话出去了,将来月生……”
想起根本没什么记忆的爹娘,想起凄楚的童年,那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遇到了这个一个男人,可是。。
杜月笙听着女人忽然嘤嘤的哭泣了起来,知道必定是知道这事情了。他刚刚要说点什么。孟如君却忽然的止住了哭泣,死死的搂住了他的身体:“月生哥,只要你记得我,以后别冷落了我就好。除了你,我没亲人了,行不?”
低低的叹了口气,这个时候的杜月笙,几乎都想放弃了宿命里,自己曾经的妻子沈月英了。
月色如水一般,在窗台上,在树稍上,在屋檐下流淌着,良久,良久,杜月笙听着身边轻轻的鼾声,偷偷的低头吻了下如君的额头,然后起了身来,低低的自言自语着:“傻丫头,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然后,他转身出去了。
杜月笙并不知道,他身后的枕头上,那沉睡中的娇颜,忽然,像沾满了露水的鲜花一样,绽放开来了。孟如君,含着泪,笑着听着杜月笙出去的声音,偷偷的把自己的身体,移到了刚刚他躺过的地方,俏脸贴在他枕过的枕头上,嗅他的发味,感受着他的体温,小女儿一颗心中,百般的滋味汹涌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恍惚里,她痴痴的看着外边……。
外边,天已经要亮了。
………………。。
“金荣哥,就不折腾了。”
“这怎么行?你是谁?我又是你什么人?我可告诉你,月生,你养个儿子一定要过继给我。知道不?”
“行,行。”杜月笙头昏脑胀的看着对面黄金荣在杂杂呼呼的叫着,焦文彬一大早就被黄公馆的太上派人叫来了。
他现在可是杜月笙贴心的人,这样的事情,杜月笙总不能够亲自操劳吧?不如就由得他来好了。黄金荣长兄为父,就帮着做了杜月笙这方的家长。
林桂生得意洋洋的看着有个人:“叫声娘吧。咯咯。”
然后在黄金荣的大笑,和杜月笙的脸皮发紫中,飞快的跑了出去,黄金荣哑然失笑:“月生,别和这个蠢婆娘计较,还娘?这,哈哈……。。”
“咳!”
杜月笙眼睛发直的看着黄金荣:“金荣哥,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焦文彬那里已经有钥匙了,等着住新房进洞房,你就去睡新人吧!没了。呵呵。”黄金荣一大窜的新字丢了出来。
杜月笙没笑,他自己却又乐了。
“那,那金荣哥你叫我来是?”杜月笙知道黄金荣一心要送套同孚里后边的大房子给他住,他也不再推脱了,直接问起了其他事情。
黄金荣眼睛一番:“做人,要厚道!”
杜月笙目瞪口呆:“金荣哥,你,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了?”
“新人上了床,旧人丢过门!”
黄金荣看了看他,阴笑着:“桂生去安慰如君去了,你在家里干什么?不把你拉出来啊?”
“谢,谢谢金荣哥。”杜月笙慌忙站了起来,作为个兄长能够为自己想到这个地步,的确是体贴入微了。
“触他娘!别谢我。”
黄金荣却是手一摆:“是桂生自己要去的。我可想不出个什么道道来。女人呐,女人才能够哄!”
沉吟了下,黄金荣又说道:“那沈月英家,还有个老太在,下面有个小侄子叫华巧生。我看你也需要人手,就让那个小的给你跑腿好了?”
“行,全听金荣哥的。”
“什么叫全听我的?”
黄金荣眼睛又瞪圆了:“你娶人我娶人啊?还有啊,房子呢,比过去好点,但是还不算好,你金荣哥就这么大本事,以后要好房子自己去买去!”
一听这个话,杜月笙失声笑了起来,黄金荣转眼也笑了。
看看身边没人了。
杜月笙忽然问道:“金荣哥,你可知道个消息?”
“什么事情?”黄金荣奇怪的看着他。
杜月笙一笑:“现在新任的淞沪督军使是何丰林,他和警察厅厅长徐国梁好像拉着人,在鼓弄着什么—聚丰贸易公司呢。”
“这个啊,我也听了下,笑死了人了,一帮子大老粗也经营房产?说出去不笑……月生,你听到什么了?”黄金荣笑了一半忽然觉得不对头,他连忙问了起来。
杜月笙点点头:“明是地产,暗是鸦片吧!”
啪!
黄金荣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徐国梁个赤佬!我说的嘛!难怪那英租界潮州帮…。。”
“哎呀,金荣哥,你听我把话说完了。”
杜月笙连忙拉住了他,然后低声的和他谈了起来。
半响后。
黄金荣狠狠的拍着杜月笙的肩膀:“好,月生啊,好!先忙你的婚事,然后就忙这个事情!不急这一天,路子我先去探下!老子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是。”
杜月笙嘿嘿一笑……。
“去吧,去吧,去收拾收拾了,月生,明天是正日,你没必要太累了,先忙自己事情知道不?”
“金荣哥,我晓得了。不急。”
黄金荣看着杜月笙走后,兴奋的,猛的一拍巴掌:“哼哼。天下掉的人才啊,人才人才。没个人哪里有财?好小子!”
第十九回 … ~一个好久不见的人~
恩,父杜文卿,生母朱氏,继母张氏,还有个妹子,对,可是这个妹子被黄姓的宁波商人抱养过继去了。
杜月笙翻江倒海的回忆着,只发现自己目前也就还有的几个远亲,还在高桥那里。
黄金荣的意思,去请来。杜月笙心里却是极其的不愿意。当年落难的时候,家中亲戚无一人伸出援手帮助过自己,和自己的继母。其实杜月笙的心里恨透了这些寡情的亲戚。更何况目前的他,早就和过去的杜月笙不一样了。
听了黄金荣的话,杜月笙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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