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杜月笙连忙挥了下手:“去哪里了,我去,我去。”
“月生啊,我就知道,来了。”这个时候外边一个男人已经走了进来。
看了金廷荪进来了,杜月笙忙站了起来:“廷荪哥。你来了啊。”
“坐!”
金廷荪挥手按在了杜月笙的肩膀上,看看身边的人已经走了开去,对着杜月笙嘿嘿一笑,长袍的袖口一翻,一个大拇指送到了杜月笙的面前。
杜月笙吓了一大跳,呆呆的看着他:“廷荪哥,你,你这是?”
“好本事,好手段,好头脑!”金廷荪连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满意的又拍了下杜月笙的肩膀:“黄老板已经找了我了,月生兄弟,虽然我比你早进门,但是我廷荪还是佩服你!后生仔,了不得啊。这个点子一出,不是我廷荪瞎说,只要三个月一转,那黄公馆里就是日进斗金啊!难怪黄老板和老板娘那么看重你!”
杜月笙难堪的一笑:“廷荪哥你损我呢,哈哈。好了。既然金荣哥和你说了,那我们就着手开始?”
“恩,要得多少钱?”金廷荪问道。然后又加了一句:“黄老板说了,随便你取。”
杜月笙目瞪口呆的看着手里捏着的单子,又呆呆的看向了金廷荪。
金廷荪奇怪了,结果了他的单子一看,一下子跳了起来:“月生,你抢的哪里的钱不成?你哪里有这么多的?”
“观音菩萨送的。”杜月笙没好气的回道。
“你呀!”
金廷荪大笑了起来:“说说具体的主意吧,要我做什么?杜先生!”
第四回 … ~正是此理~
“你是说把那房子放维扬里?”金廷荪看着杜月笙问道。
杜月笙点了点头:“我在那里看了,自从有了这个主意后,我就看了下,那边这个房子呢,带着仓库和办公室,弄堂口呢,装了大铁门,金荣哥放几个安南巡捕这里,弄堂里是五栋房子,第一栋放个写字间,会客室,警卫宿舍,其他的全放鸦片。”
手指又伸进杯子里湿了下,杜月笙继续低头在桌面上画着,他一边画一边说道:“廷荪哥,你看。这维扬里的后边,走水路不远,后面再按上个门,五六个兄弟守着,外边这家做个人家掩饰着。来去不注意。周边几家的房子一起买下来,兄弟们带了家口住进去。谁注意?”
“妙!请说。”金廷荪赞叹了下。
杜月笙笑笑:“我呢,不大知道现在的规矩,这个事情要麻烦廷荪哥,你带几个人安排下公司的章程,看看能够走走哪些货。说出去更好安排。这些子一搞,哪怕路人皆知我们这公司是鸦片公司,那也不在乎。官面上的事情从来是要个幌子,他就好交代。”
金廷荪连连点头,惊讶的看着杜月笙:“你吃的透彻,这个世道啊,人吃人,官吃商,商吃民!江湖吃庙堂,庙堂敲江湖。”
“一个字!”
杜月笙的手指头点了下桌子:“利!”
“说的正是!对了,月生,这个事情你负责,金荣哥已经说了,他不好出面,桂生姐那里也不出面,法人就写你,我任个经理。哎,不要推辞,就凭你今日这个几句话,我就知道你的心胸。你当得!”
金廷荪说到这里,忽然想了起来:“那月生啊,你说老板娘这个五十万怎么说?”
“股份好了。全入股。金荣哥一份,老板娘一份,你一份,我一份。多的放几份那里,由得给那些人。”杜月笙想也不想就说道。
金廷荪连忙摇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如何能够夹杂进去?你叫黄老板是金荣哥,你们是……。。”
“我做主?”杜月笙打断了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然后看对面点头了,他笑了:“那我已经做主了。定了!”
金廷荪看了他半天,忽然大笑起来,猛的一站:“月生兄弟,谢了!”
杜月笙呵呵了下:“那维扬里的房子,我已经看好了,六万就吃得下来。廷荪哥你去联系下,这样我不出面,毕竟现在人人知道我是在公生记的。去了不大好。”
“行,月生兄弟现在是名扬沪上,谁个不知道?”金廷荪心里高兴,微微的恭维了下杜月笙。
杜月笙也不扯了,他站了起来:“廷荪哥你又笑我,哈哈。好了,那我就去忙我的了。这个几日廷荪哥有的你苦喽!”
“不苦,不苦。”金廷荪笑眯眯的:“月生,这个公司起个名字吧。你是董事长,你起!”
“我?”
杜月笙心里电光火石之间,念头一闪,忽然一拍大腿:“就还叫三鑫好了!”
“还?”金廷荪愣了下。
杜月笙忙掩饰道:“说错个字,哈哈,三鑫吧。金荣哥有个金,金廷荪,廷荪哥有个金,我杜月笙嘛,跟着两个哥哥混,也算个金吧!三鑫三鑫,托你们的福!”
金廷荪心里乐极了:“这公司办好了,发大财的。每日里金子来去,从月生,不,以后要叫杜先生了,从杜先生手上滚着进来。三三见九,九两,九十两,九百两,九千九万两金子,九……”
“好了好了。”杜月笙连忙拦住他:“廷荪哥,悠着点。不要急,九万也算不上什么!”
“豪气!”
“客气!”杜月笙顽皮了下,一拱手,挤了下眼睛,转身走了。后面金廷荪哈哈大笑了起来:“杜先生慢走!哎,您慢走哦。”
………………………
叫了个黄包车一路奔进了公生记那里。
丢下了钱给千恩万谢的师傅,杜月笙走了进去。中午刚刚过,才开了门,有了几个赌客在那里喝茶等着凑桌子。
几个兄弟看杜月笙来了,忙走了过来问好,杜月笙客气了下,吩咐他们叫来李福全,顾嘉裳和马祥生。
刚刚上楼。
后面三个已经面红耳赤的冲了上来,李福全的嗓子是最大的呃:“月生哥,月生哥,来了。”
“拍什么马屁?少去找几个婊子月生哥才会中意你呢。”顾嘉裳缺德的损着。
李福全愤愤的吼了起来:“触他娘的。我找婊子关月生哥什么事情?又不是找他什么姘头!”
“哟,安徽侉子会说上海昵咯?”顾嘉裳又损了起来:“触他娘?不说妈拉个巴子的了?”
杜月笙坐在那里哭笑不得的看着三个活宝:“祥生你别急,别急,你就别说了,等你骂出来,这边已经打起来了。”
马祥生憋的眼睛直翻:“你,你……”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了起来。
“好了。”
杜月笙笑了笑:“安静啊。坐。今天和金荣哥谈了,马上呢,我们组织个鸦片公司,外边挂的就是个正当的贸易公司。你们几个给我收拢了人,最近安分点,知道不?”
“哎。月生哥你说!”顾嘉裳几个点头道。
杜月笙看了看几个人:“好了,去请了张啸林来,晚上放一桌子隔壁,我请客。还有个事情。”
说到这里杜月笙的目光狠了起来:“今日的事情必须绝密!嘉裳你亲自去办,给我查查黄老板最近和哪个娘们走的近?一定要查了。知道不?”
“是。”顾嘉裳已经知道杜月笙的做事了,这次见杜月笙连这个事情也给他,很是高兴,忙站了起来。
“你们不要瞎想,是老板娘发现了的。上午和我说到了中午。我这是查了然后去劝金荣哥的。”杜月笙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下,上午桂生姐心里难受,捏着那无意发现的头饰,和自己数道了半天。
人心肉长的,江湖上逢场作戏玩女人也罢了,但是万一真的在外动了情,哪个正房不生气?杜月笙心里当时忽然想起了一个事情。当即同意了。一回来立刻就安排了起来。
眼看大家知道了。杜月笙点下下头:“好了,你们去吧。文彬留下来。肇铭你也去请张啸林,下午先请他去那个地方休息休息,我谈好了事情就去。”
“好的,到了地方,我通知您。”江肇铭连忙答应了下,跟着几个兄弟出去了。
屋子里,还有焦文彬和杜月笙了。
“相信我么?”杜月笙忽然问道。
焦文彬一愣,随即明白了,他一笑:“舍了过河卒才出得了卧槽马!月生哥,我信你才来的。要我做什么?杀人我也干!”
杜月笙失声大笑了起来:“不敢,不敢,先生啊,您还是拿笔莫拿刀吧!这么着,公司需要人手,正当的行当里需要,文彬你的同窗里,哪怕先生里,只要有才,还有真眼光的。你去招呼几个来如何?”
“是!这个您放心,月生哥。”焦文彬似乎懂了杜月笙话里的意思。
杜月笙满意的端起了杯子,轻轻啜了一口,淡淡的说道:“这人生路,有时候不得不去舍弃,不得不去做点什么其实不愿意做的事情。如果自己不赶快强大了,如何在将来保的了家国?灭得了贼子?!”
“正是此理!成大事者唯有杜先生!”焦文彬眼神炯炯,大声的说道。
第五回 … ~还是用你了~
“哎!啸林哥!来,来,上面请。”
满堂子的散客吃惊的看着一袭藏青色长袍的,鼎鼎大名的杜月笙站在门口,热情的招呼着一个粗壮的汉子。
人人无不大吃一惊。这个人是谁?
那百姓吃惊揣测,羡慕和思索的眼光都汇聚在了张啸林的身上,他的心里是极其的满意,杜月笙如此的招待,这样的礼节,在他如今的地位名声下还这么做,张啸林很感动。
人是来往来往才处的长久的。
张啸林慌忙抢上了几步,一把扶助了杜月笙伸出来的手,紧紧的摇了摇,连连说道:“月生,担当不起啊,我担当不起,你还亲自在下面等我,这…。”
“一日为兄弟,一世为兄弟!你我过命的交情,说这些?换了是你也会如此对我!”杜月笙哈哈一笑,带着张啸林转身向楼上走去。
后面紧紧跟着的马祥生和李福全还有江肇铭以及顾嘉裳四个人,都走了上去。到了楼梯口,分开了两边稳稳当当的一站,动也不动。
“这就是杜先生手下的四大金刚!了不得啊,人人是杜先生单枪匹马收了服气了的。看那身板子。”
“哎哟,那胳膊,一拳头不打穿了我的胸?”
“就你那身板?你看几个,你看那……。”
下面的客人看着这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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